天威之下,無論修為高低,人人都心驚膽戰,就擔心那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巨型雷劫落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正清宮那些人,哪怕雷劫並不在他們頭頂上,但那可怕的威壓依然讓他們心生恐懼。
風思落正上方就是那可怕的雷劫,她第一次見到這樣遮天蔽日的雷劫,便有些好奇的仰頭看著。
以她現在的修為,那東西隨意落一個下來,她應該都會魂飛魄散。
「也不知司恆有沒有事?」她有些擔憂。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見到她在發呆,天上的雷劫雖然沒有落下來,卻轟轟轟的響起來,風思落差點被嚇到。
「嚇死我了。」她拍著胸膛,忍不住對著雷劫輕輕擺手,溫言軟語勸說道,「人家渡劫期的都走了,您是不是也該撤了?」
又是「轟」的一聲響,再次把她嚇一跳後,雷劫氣勢如虹的走了。
遮天蔽日的烏雲迅速退散,整個天地再次恢復正常,皇城內外所有生物都齊齊鬆口氣。
所有人從屋內出來,從地底下爬上來,從密密麻麻的陣法中離開,驚魂未定的人們聚集在一起,臉上都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皇宮裡的人也全都放鬆下來,個個雙腿發軟,也顧不得形象之類的,原地就坐下來。
不知是誰,驚魂未定的說道:「所以那個渡劫期老祖,就這樣死了?」
在他們看來猶如天神一般的渡劫期老祖,就這麼被人一劍劈死,對他們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在他們的心裡,他們以為渡劫期可能會死在飛升雷劫下,可能會死在壽元耗盡……唯獨沒想過,渡劫期老祖會在半天內,被另一個人一劍弄死,而且另外一人看起來還那麼輕鬆。
這實在太超乎他們想像了。
那可是我們家師叔殺的!
崑崙掌門心裡很自豪,不過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於是悠悠補充道:「準確來說,是肉身和元神都被滅了。」
「這才半天功夫。」姬浪喃喃說。
跟其他人比起來,姬浪受到的衝擊反而是最大的。從他修煉開始,這幾千年來,幾十個已經飛升的老祖宗們都跟他說過,渡劫期之間的修為差距反而是極小的。
因為渡劫期老祖的修為一旦超越某個點,他們就會感應到上界對他們的傳召,有個聲音就會告訴他們,該準備找個好地方度雷劫,放心吧只要不出意外你是能通過的。
渡劫期老祖能不能飛升,極大部分人在開始渡劫前就知道了,因為一旦有那個聲音出現,基本上就代表沒問題的,那就是所謂飛升的契機。
相對應的,如果沒有感應到飛升契機就開始渡劫的,通過的概率就極小,除非迫不得已,不然沒人會輕易冒險。
就因為那麼多個飛升的老祖宗都這麼說,所以姬浪是深信不疑的。
但今天司恆卻用事實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扇了姬家所有老祖宗們巴掌,神他媽相差不多,他能半天就殺一個,形神俱滅那種。
更讓姬浪震撼的是,飛升雷劫都成型了,司恆居然還能跑掉,這種可怕的實力,真真正正是讓人越想越無法平靜。
————
天劫已經散去,元首大會還得繼續,眾人逐漸平復心情,再次回到現實中來。
百年一次的元首大會,原本是各個門派向皇族匯報他們這一百年的修仙,取得的成果,有什麼創新之類的。但這麼多年過去,姬家的皇權逐漸減弱,各大門派的威望並不比姬家少,所以這匯報就有些變了味。
不過姬家在晨曦界雖然不再具有實權,但大家對他們依然保持敬意,所以百年一次的元首大會依然按期舉行。只不過從以前的下屬對掌權者的匯報,變成各大門派展現實力的一次舞台。
元首大會,以門派為單位,可以展現門派過去一百年裡的技術創新,功法創新,煉丹煉器等的技術革新,或者創造了什麼新型丹藥,新型法器,創造出什麼新功法等等,通通都可以展示。
所以以往都是精彩跌出,百花齊放,是整個修真界津津樂道的事情。但因為司恆和殤曲那場鬥爭,因為殤曲的死去,這次的元首大會變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表演的人心不在焉,觀看的人更是心神不屬。
風思落偷偷藏在角落裡看了一會兒,就有些失望,她都看到表演的人好幾次出現錯誤了!
看了幾場,實在跟書中描述的差太多,風思落便沒在看了,她還不如回去打坐修煉。
司恆雖然殺了那個渡劫期,但那個無緣無故要殺她的人讓她提起警戒,她的修為還是不夠的,而危險,依然是無處不在的。
修真界不是個和平的地方,身處其中,危險隨時可能來臨,她必須有更強大的實力。
不過這次她卻沒能回去修煉,因為姬浪來找她了。
姬浪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先是開門見山的問她:「司恆尊者和那個渡劫期是怎麼回事?」
風思落搖搖頭:「具體我也不知道,那人莫名其妙出現,好像是要殺我,師父就把他殺了。」
姬浪一顆心顫的啊,就把他殺了,話說的如此輕描淡寫,這女娃不愧是司恆的徒弟啊!
他平復一下心情,又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是要繼續留在姬家?還是要回崑崙?」
之前司恆已經告訴過她,姬浪和姬禪知道她身份的事情,他也幫她還清了姬家的債,她不用覺得虧欠姬家。
當下她笑道:「他突然離開,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必須回去親自確認我才放心。」
姬浪點點頭,他也猜到她的打算了,畢竟她和司恆不僅是師徒,還可能是那種關係,要是她還安心留在姬家那才叫奇怪。
「雖然你不是真正姬家的孩子,但你能到這具身體上,就說明你和姬家是有緣分的,姬家隨時歡迎你回來,你也永遠會是姬家的姬無若,姬家的十一公主。」姬浪認真道。
「多謝老祖宗。」風思落彎腰行了個禮。
姬浪擺擺手:「不用多禮,你是要跟崑崙的人一起回去麼?」
「有這個打算。」風思落點頭,「不過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她這具身體是姬無若,跟崑崙沒啥關係,她總不能貿貿然說要跟他們會崑崙?
「乾脆我去告訴他們,說你是司恆新收的徒弟?」姬浪說。
「不勞煩前輩了。」崑崙掌門笑眯眯走過來,「師叔已經跟晚輩晚輩說過,晚輩會帶師妹回去的。」
姬浪點點頭,又跟風思落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
姬浪一走,崑崙掌門一張臉瞬間變的很複雜,他很遲疑很遲疑:「風師妹?」
「哈哈哈,掌門師兄,原來師父真的告訴你啦?」風思落笑道。
崑崙掌門想起師叔傳音告訴他的話,說姬無若是風絲蘿師妹,當時他差點沒嚇出病來,他一度懷疑師叔是在跟他開玩笑。
直到現在風思落親口承認,崑崙掌門看著她這張臉,還是有些不真實。
風思落跟崑崙掌門聊了幾句,崑崙掌門特意提起在崑崙時候兩人說過的話,風思落對答如流,崑崙掌門終於確定,這確實是他那個風師妹沒錯。
「我一直以為師妹還在崑崙閉關。」
「哈哈哈,出了些意外,師父擔心我,所以才來皇城找我,也幸好有師父,不過我可能早就沒命了。」風思落笑道。
「有師叔在,師妹不用擔心。」崑崙掌門正色道。
「是啊!有他在,我確實不用擔心。」但司恆不會永遠在,他遲早會飛升的,她還是得靠自己。
風思落就不由得想起司恆揮劍殺掉那個渡劫修士的事情,當時她擔憂司恆,也沒有想其他的,但現在回頭想一想,司恆全程靈力運用自如,看著不像有絲毫阻礙的樣子?
她靈光一閃,那是不是代表,司恆的心魔已經消失了?
「師妹?」崑崙掌門輕喚她,「風師妹?」
風思落回過神來:「啊?」
「師妹,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崑崙掌門突然有些扭扭捏捏。
「師兄有事但說無妨。」
崑崙掌門左右看了看,湊近風思落小聲說:「聽說前段時間,師妹和師叔吵架了?」
風思落:「……」
她小心翼翼問:「你聽誰說的?」她和司恆吵架這件事,好像就她和司恆知道吧?
崑崙掌門特地設了個結界:「就是師叔說的,他跑來問我,說他和師妹吵架了,問我要怎麼哄生氣的徒弟。」
風思落:「……」司恆你這麼騷的嗎?這種事也跑去問別人?
崑崙掌門苦著臉說:「可是我雖然徒弟多,也從沒哄過徒弟,師叔還很嫌棄我。」
風思落忍不住想笑,她想起那畫面就覺得好笑,因為不會哄徒弟而被嫌棄,掌門估計是第一人。
說來說去,還是司恆操作太騷。
「所以師妹,師叔後來是怎麼哄你的?」崑崙掌門充滿好奇。
怎麼哄?後來他說要對她負責……
想起過去的一系列烏龍事件,風思落有點想笑,又有點惆悵,還有點想司恆了。
想立刻見到他,確認他是否安全。
不過他們發生的這麼多事情,都是不能跟外人說的。
「掌門師兄,您說笑了,我哪裡敢真跟師父生氣?」她一本正經的說。
崑崙掌門點點頭,心說也是,這才是正常的嘛!
他就說沒徒弟敢跟師父生氣的,都是當時師叔太大驚小怪了。
兩人約好,過幾天崑崙眾人離開的時候,風思落跟他們一起回去,崑崙掌門便離開了。
然後風思落又迎來面色複雜的原岑。
————
「小師妹。」原岑心情十分複雜,他想起在皇城看到師父和她在擺攤,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師父想收的徒弟,結果他們兩人雙雙否認,後來見他們舉止親密,他便以為那是師父看上的小師娘。
但兜兜轉轉,她竟然是風絲蘿???
那不還是他師妹麼?
當初幹嘛否認?
既然如此,師父當初跟她的親密舉止,究竟因為她是小師妹?還是因為師父確實喜歡她?
原岑迷茫了。
「大師兄?」風思落揮揮手,被原岑一把抓住,原岑一臉認真的問,「小師妹,你告訴師兄,你跟師父是純正的師徒關係嗎?」
風思落:「……不然呢?」
司恆修為已經恢復,那就說明他的心魔已經結束,那她和他之前那種假情侶關係自然也應該結束,趁著知道的人不多,能隱瞞就隱瞞吧。
風思落打定主意,一張臉無比嚴肅認真:「師兄,你和師父是什麼樣的師徒關係,我和師父就是什麼樣的。」
原岑點點頭,心裡放鬆下來,總之不用對一個小姑娘喊師娘,師父也沒有老牛吃嫩草,這是好事。
「師妹,師父臨走前吩咐我要保護好你,你接下來是怎麼打算?」
沒想到就那麼短的時間,司恆竟然安排了那麼多,風思落忍不住微笑。
「自然是回崑崙。」她想了想,好奇的問,「若是我不回崑崙,難道師兄還會跟著我保護我?」
「當然。」原岑鄭重其事道,「師父說了讓我保護你,只要他沒有收回命令,保護你就是我的最大職責,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跟隨著。」
風思落忍不住感嘆,這就是原岑啊!多麼讓人喜歡!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外面飛進來一隻小仙鶴,小仙鶴飛到風思落面前,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
「這是師父的傳訊仙鶴。」原岑高興道,他伸出手想去摸小仙鶴。
小仙鶴卻直接避開他,往前一跳跳進風思落手上,還在她手腕上輕輕啄了啄,痒痒的。
「哈哈哈,好可愛。」風思落忍不住伸手去摸小仙鶴,小仙鶴這次沒有躲開,而是任由她摸,還歪著腦袋,看著像是在對她撒嬌。
幾秒鐘後,小仙鶴就消失了,化成一枚玉簡和一個儲物袋,全部跳進風思落身上。
原岑:「……」
風思落把玉簡按在額頭上,便聽到司恆的聲音:「我已平安回到崑崙,儲物袋裡的東西你儘量用,快用完了告訴我,我會重新給你寄,儘快回來。」
他聲音停頓了許久,久到她差點以為他的話已經說完,就聽他輕飄飄的繼續說:「還給你準備了點衣服,你,你,你看看喜不喜歡。」
傳音戛然而止。
風思落打開儲物袋掃了一眼,裡面全是些好東西,不僅有許多丹藥法器這些平時用得著的,還有不少東西是跟渡劫有關的,大概是司恆擔心她又要臨時渡劫,所以提前準備。
除此之外,儲物袋裡還有好幾套流仙裙,以及配套的首飾和鞋子。
風思落看著那一套一套放好的衣服,臉色有些發紅,司恆——竟然給她準備了肚兜和褻褲!
她長這麼大,也就她前世的媽媽給她準備過內衣內褲,這種事她爸都沒做過,司恆實在是……
難怪最後的傳音怪怪的。
原岑見她久久沒說話,只是拿著儲物袋在發呆,就問她:「師父說了什麼?」
風思落:「……」司恆說的話,她要怎麼告訴他?
原岑有些疑惑,伸手問道:「玉簡能否給我?」
風思落遲疑著交給他,卻見他接過玉簡,表情有些古怪。
原岑把玉簡按在額頭上,卻久久沒有聽到師父的話,他又試了一下,最終確認:這是個人玉簡,設置只給師妹一個人聽的!
玉簡都不讓他聽,儲物袋的東西他就更別想了。
司恆大弟子原岑,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心塞。
剛剛師妹還說什麼他和師父是什麼樣的師徒,她和師父就是什麼樣的,騙鬼呢!
這差別待遇都天上地下了!哪裡還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原岑:師父,你不公平
衍文:師父,你不公平
思落:師父,你不公平
原岑衍文:你,搗什麼亂?
思落:為了保持隊形
原岑衍文:……
司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