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長袖善舞的崑崙掌門,還是謙謙君子的原岑,這一瞬間都傻了,像是中了法術被人定住一般,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只有頭會隨著風思落的走動而轉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掌門師兄,大師兄,你們怎麼啦?」風思落對他們揮揮手。
兩人繼續僵硬著。
羅織從外面跑進來,滿臉歡喜:「小師叔,您出關了?」
「對啊。」風思落彎腰,摸摸小姑娘的臉,「小羅織,外面好玩嗎?」
「好玩!好好玩!」羅織興高采烈,不過很快她又嘆了口氣,「我在皇城遇到一個跟小師叔一樣好看的小姐姐,本來小姐姐要跟我們回崑崙的,但是她半路就失蹤了,好可惜啊!」
半路失蹤兩字刺痛掌門和原岑的耳朵,兩人終於有反應,一左一右站在風思落兩邊,對著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小師妹?你真的是小師妹?」
司恆把風思落從他們中間拉走,他高大的身影擋著她,視線淡淡掃過兩人:「這麼急著找我何事?」
掌門還繼續伸長著脖子要打量風思落,原岑卻是感覺到師父淡淡的不悅,不敢再多看:「參見師父。」
原岑順便用手肘撞了撞掌門,示意他收斂點。
掌門接收到師叔清冷中帶著些許冷意的眼眸,也連忙行禮:「師叔。」
「嗯,這場皇城之行辛苦了,去好好休息吧。」
見師叔這麼關心他,掌門有些感動:「托師叔福,不辛苦。」
「我看你都瘦了。」所以趕緊去休息。
掌門摸摸臉,臉上滿是受寵若驚,師叔竟然連他瘦了都看得出來,師叔竟然是如此關心他!!!
太讓人感動了!
當然他之所以瘦了,並不是因為這趟皇城之行有多辛苦,只是因為回來路上,擔心小師妹安全,又擔心師叔責罰,所以吃不好睡不好,過分消耗靈力尋找小師妹導致的。
如今小師妹平安無事,又受到一向清冷的師叔如此關懷,掌門頓時滿血復活,紅光滿面,他拍著胸脯:「師叔放心,我沒事。」
司恆看著聽不懂人話的掌門,恨不得當場讓他有事。
衍文和風卿憐也從外面進來,司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就知道和徒弟的二人生活即將結束(小刀刀:???),心裡略有些不得勁。
果然還是司奎峰頂好,別人都上不去,打擾不了他和小徒弟。
看著紅光滿面的掌門師兄和又恢復平靜淡然的大師兄,衍文和風卿憐都有些詫異。
自從姬家小公主失蹤後,掌門師兄和大師兄兩人就跟火上烤的螞蟻一般,天天坐立不安,剛下雲舟就一副即將歸西的模樣跑來司奎峰,怎麼現在又恢復正常了?
難道是師父有姬家小公主的消息?
兩人按下心裡的疑惑,齊齊向司恆行禮:「參見師父(師祖)。」
「嗯。」
進入崑崙十年,風卿憐見到司恆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好不容易再次見到,風卿憐有心想跟他多說話,便說:「師祖,之前還沒有這房子,這是師祖您弄的嗎?一雕一琢一草一木都好漂亮。」
他無論煉製什麼東西,一向都是追求最好,更何況這是他按照徒弟喜好煉製的房子,自然更是盡善盡美。
聽到風卿憐的讚美,司恆並沒有高興,他反而還瞅了小徒弟一眼,因為他記起來,小徒弟好像還沒讚美過。
不知怎麼滴,風思落瞬間就明白他這一眼的意思,她傳音說:「很漂亮,非常漂亮!」
接收到小徒弟由衷的讚美,司恆唇角微微向上,露出一個轉瞬即逝卻又極近好看的淡笑。
一直關注著他的風卿憐心中一跳:他笑了!
哪怕多次告訴自己不能多想,風卿憐依然忍不住浮想聯翩:他是因為她誇讚這房子笑的嗎?
風卿憐有些心跳加速。
風卿憐的問題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之前原岑和掌門都因為擔心小師妹的事情,所以見到這棟房子,他們也沒有多想。
如今他們靜下心一看,便感覺到不對勁,這房子無論是擺設還是裝飾,一點一滴都彰顯著製作者的用心,而且確實是司恆的手筆。
原岑和掌門都很疑惑,他怎麼突然在這裡建一套房子?
兩人齊齊看向風思落,難道是給師妹住的?
「小師妹這些天是住在這裡麼?」原岑試探著問。
「是啊!」因為忘了給他們保平安,風思落見他們狀態都不是很好,衣服都有些皺巴巴的,明顯是好些天沒打理了。便知道他們應該是因為自己才這幅德行,她心裡很是過不去,「兩位師兄,你們看起來有些勞累,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兩人都想知道風思落失蹤後發生的事情,哪裡願意去休息,便齊齊搖頭。
原岑轉頭看向兩個徒弟和師弟:「你們三個回去休息吧。」
衍文疑惑的目光在風思落身上掃過,師兄和掌門師兄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師父說,想支開他們他很理解,但為什么小師妹卻可以留下?
原岑暗地裡瞪他,接收到大師兄的目光,衍文摸著鼻子離開。
風卿憐和羅織都不願意離去,卻又師命難違,於是不情不願的退下去,臨出門前羅織還回頭問風思落:「小師叔,我最近還能再見到您嗎?」
風思落笑著回答她:「你若是想見我,儘管來這裡找我就行,我最近不閉關。」
羅織這才高高興興的離開。
司恆則是暗暗想,看來得給屋子周圍設一些結界了。
————
屋子裡終於剩下四人,掌門連忙問:「師妹,你當初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別人的雷劫會跑到你身上?你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怎麼又回到這具身體上?你原本那身體呢?」
在他問出第一個問題,司恆就扭頭看向她,眼裡滿是驚愕:你經歷了這些事情,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風思落心裡也很詫異,她記得雷劫之下,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一個透明的司恆突然出現,並且保護了她。
但是看司恆現在的表現,他似乎並不知道?
難道當初的司恆,只是她的幻覺?
「師妹……」掌門心裡有點哀怨,明明問問題的是他,為什麼風師妹要跟師叔對視?而且還不回答他的問題。
風思落有點不好意思:「掌門師兄,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那雷劫莫名其妙的就跑我身上,我被劈中後就失去意識了,等我醒過來,我已經回到這具身體上。」
她在心裡暗暗道歉,見到天道之類的這種事情太古怪,她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哪怕是崑崙掌門和原岑師兄也一樣。
「那姬家小公主身體呢?」掌門又問。
「身體還在,不過受了重傷,師父在處理當中。」擔心他們想插手姬無若的身體,風思落信口胡謅道。
哪怕司恆並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小徒弟既然說他在處理,司恆自然不可能說沒有,他點點頭:「你們不用管。」
風思落偷偷給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司恆眼裡笑意一閃而過。
掌門和原岑雖然什麼疑惑都沒有解開,不過也自己想通了。這種事他們之前聽都沒聽過,師妹雖然倒霉遇上,但她又怎麼可能知道前因後果呢?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其他的確實不能強求。
時隔半個多月,兩人徹底放鬆下來,當下就想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陣嬰兒的哭聲響起。
掌門和原岑同時一愣,風思落卻跑進司恆屋子裡,把睡醒的小刀刀抱出來。
「師父,小刀刀哭個不停。」
「應該是尿了。」司恆淡定回答,他伸出雙手,「我來。」
他熟練的拿下來小刀刀的尿布,上面果然濕了,他扔到一個空儲物袋裡,又從另一個儲物袋裡拿出新的尿布。
因為小嬰兒過於嬌嫩,所以尿布不能直接用去塵訣,都是要換下來,再讓人洗乾淨,很是麻煩。
這些天都是司恆和其他雜役弟子在幫小刀刀換尿布,風思落也有些蠢蠢欲動:「我還沒試過換尿布,要不我來試一下?「
這種事司恆哪裡肯讓她插手,哪怕是一個小嬰兒,哪怕不是人類,但這身體是一個男性,司恆也不允許她看到那種東西。
他熟練的支開她說:「它應該餓了,你去取一些靈獸奶來,記得要溫熱的。」
「好吧。」跟嬰兒相關的東西都不能用法術搞定,所以風思落轉身去後面一個小廚房裡,那裡有一直在保溫的靈獸奶。
趁著她離開的空擋,司恆快刀斬亂麻,速度超快的換好新尿布。
從小嬰兒出現,掌門和原岑就全程保持著呆愣的表情看著,崑崙掌門的嘴巴越張越開,特別是看到司恆換尿布的畫面後,他的下巴幾乎要脫臼了。
師叔換尿布的架勢,熟練的讓人心疼。
原岑雖然保持住自己的形象,但他整個人已經呆住,表面上看起來淡定,實際上已經接近靈魂出竅,正常的思考都無法進行。
他腦海里被三個詞重複刷屏:師父——小師妹——孩子。
風思落從小廚房拿溫熱的靈獸奶回來,果然看到司恆已經換好尿布了。
她都不明白,司恆明明很不喜歡幫小刀刀換尿布,每次她想自己來,他都還要阻攔她。
至於為什麼她會知道司恆不喜歡幫小刀刀換尿布呢?
因為司恆每次幫小刀刀換好尿布,他都要給自己使出幾十個去塵訣,末了還要用靈泉水洗手,換三遍靈泉水。
但是事實上,小刀刀不會拉屎,只會尿尿,而且它的尿是完全不臭的,比她上個世界的小嬰兒還要乾淨好多倍。
由此就可知,司恆有多不喜歡幫小刀刀換尿布了。
風思落抱起小刀刀,開始給它餵奶喝,小刀刀睜著雙清澈靈動的眼眸看著她,兩隻手還試圖抓住她專門給它做的奶瓶。
「小刀刀,笑一個。」風思落逗它,它果然沖她笑了,笑的特別燦爛,露出剛長出來的幾顆小白牙。
風思落滿臉驚喜:「司恆,它長牙了。」哪怕她沒養過孩子,她也知道小刀刀長勢驚人,快的不同尋常。
司恆也有點高興:「吃多點。」長的再快點,免得小徒弟整天心神都在它身上。
小刀刀撇了撇嘴。
長牙這個話題成功讓原岑和崑崙掌門回過神來,崑崙掌門是自己養過孩子的,原岑雖然自己沒養過,但也見崑崙其他人養過,都知道小嬰兒大概要六七個月大才會開始長牙齒,兩人齊齊鬆口氣。
放鬆下來後,兩人齊齊訝異,剛剛為什麼要緊張?
無論孩子多大,他必然是別人的孩子啊!!!
不然還能有別的可能嗎?
兩人雖然這麼說服自己,但司恆那熟練的養孩子操作,實在是給他們留下過分深刻的印象,他們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如果是撿回來的孩子,為什麼不讓雜役弟子來養?哪怕他們很關心這個撿回來的孩子,擔心雜役弟子沒經驗或者粗手粗腳,也可以叫崑崙其他山峰一些有經驗的人幫忙養,幹嘛要親自來?
原岑渾身都不得勁,師妹抱著小嬰兒餵奶,師父站她旁邊,兩人齊齊低頭,討論孩子成長話題,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彆扭,怎麼看都有一種「這是一家人」的錯覺。
原岑走上前,本想問問這孩子哪裡來的,卻在看到小嬰兒面容的瞬間,即將出口的話被他死死咽回去。
他震驚的看著小嬰兒眉心上那火焰狀紅痣,跟小師妹一模一樣。
掌門突然看到原岑微微顫抖,他也好奇的向前一步,猛吸一口冷氣。
兩人視線不由自主的在風思落和小刀刀的眉心上來回移動,越看越是清楚明白:那玩意是真的一模一樣。
師妹那火焰狀紅痣本就形狀特殊,偶爾看著還像是活的,就更加不同凡響。一人擁有這東西已經十分特殊,總不能隨便撿到一個孩子,這孩子也巧合的長著這特殊紅痣吧???
與其相信這是巧合,事實更有可能是————血脈相傳。
掌門和原岑都有些微微顫抖,兩人嘴唇顫抖許久,都沒辦法問出「這孩子哪裡來的」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實在不敢想像,若是師妹說出「我生的」這三個字,他們會不會當場猝死。
但若是,若真是師妹的孩子,那孩子他爹……
兩人重新審視起這個孩子,於是更加關注風思落和司恆跟孩子的互動,越看越是覺得怪異。
風思落:「哎呀小刀刀又尿了,哈哈哈。」
司恆有些嫌棄:「吃完就尿。」
風思落:「小孩子嘛很正常啦,換尿布換尿布。」
司恆:「髒,我來。」
「可是我也想試一試。」風思落滿臉期待。
司恆摸摸她頭:「下次一定。」
風思落撇撇嘴,每次都說下次一定,騙子。
司恆本想支開她,但風思落這次就是不走,司恆無奈,只能當著她面給小刀刀換尿布,但速度快到風思落根本沒看清,尿布就換好了。
她連小刀刀的小**都沒看到。
她有點遺憾:「我都沒看到小雞……」
司恆使了個閉口決,風思落最後一個字沒能說出口,她哀怨的看向司恆,不就是一句小**,有必要嗎?
司恆這才解了她的閉口決,他臉上浮現一點淡淡紅暈,之前當著他面說小**就算了,但現在……
「這裡還有外人!」
他轉頭掃了兩個「外人」一眼。
掌門和原岑,實在沒勇氣再看下去了,兩人手腳發顫的走出去,在外面的一棵樹下肩並肩呆坐了許久。
良久後,掌門:「你說……」
「不,別說,我要靜靜。」
「會不會……」
「不會,別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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