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思落這幾天一直待在房間裡,衣著很是隨意,只穿一身白色中衣,料子有些薄透,透過那白色的中衣,舒林甚至能清晰看到裡面肚兜的花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立刻扭開臉,聲音有些發澀:「你先,穿好衣服。」
風思落看到他微微發紅的耳朵尖,她有些發愣。
她悄悄走過去,想摸一摸他那耳朵尖。
然而她手剛伸出去,舒林就瞬間避開,出現在房間另一個地方,不讓她摸。
她聳聳肩,拿出外衣慢悠悠的穿上。
「仙尊,您記得把神識也關閉。」她優哉游哉的說。
舒林微微一僵,她不說還好,她這話一出口,他的神識就下意識朝她看過去,正好看到她撩開中衣的領子和頭髮,露出修長的脖子和雪白的鎖骨,她穿衣服的速度慢到不可思議。
看過那麼多夢境內容,他對她本性可以說很了解,於是立刻就明白,她肯定是故意的。
「你再不穿好,我就要轉身了。」他淡淡說。
「你轉唄。」她低著頭慢慢整理衣服,就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一隻大手,那修長的五指向上微微張開,上面放著她的腰帶。
她伸手接過,系好腰帶才抬頭看他,他目光沉沉,正盯著她看,眼裡仿佛蘊含著好多東西。
「仙尊,非禮勿視沒聽說過嗎?」她嘴角微微翹起,眼裡暈開一抹愉悅。
看著眼前的她,舒林不由得想起夢境裡,她各種各樣的笑來,哪怕是被病痛折磨的那些年,她臉上依然有笑容,仿佛沒有任何事能真正打倒她。
不可否認,他很欣賞她這種品質,卻又會忍不住心疼她,覺得她不應該受那種苦。
她就應該無憂無慮的笑,沒有任何隱含的痛苦,沒有似有若無的絕望。
就像現在這樣。
他慢慢伸出手,她並沒有避開,於是他把手放到她頭頂,輕輕摸了摸。
「在那個山洞裡倒下的時候,你在想些什麼?」
風思落一震,她充滿疑惑的打量他:「這是第二個問題?」
「嗯,第二個問題。」舒林眼裡閃過一抹痛色。
活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無助,唯獨在夢境裡那段時間,看著她一天天虛弱,看著她每天被病痛折磨,看著夢中的自己跟她越發僵硬的關係,他感覺到無助。
無法插手,無法幫忙,無法改變,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死亡,他好多次恨不得頂替夢中的自己。
「好像也沒想什麼,那時候太痛了。」風思落顫了一下,哪怕過去多年,當時那種疼痛的感覺,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舒林上前一步,緊緊攬住她,右手按住她後腦勺,讓她靠在他肩膀上:「別怕,以後再不會那樣了。」
風思落把臉埋在他懷裡,貪戀的多呼吸兩口那熟悉的氣息。
真是久違了,久違到她不忍推開他。
舒林本來只是表達安撫,但抱住她後,他卻發現他根本不想放開。
一點都不想。
在夢境裡的時候,他就很想這樣抱住她,現在終於抱到了,比他想像還好,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
他懷裡的人卻不這麼想,她笑吟吟推開他:「仙尊,您有些失禮了。」
舒林有些呆愣,正想說什麼,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金鴻一在整個靜水閣都布下結界,不需要時時警戒,但只要有人試圖闖進來或者出去,就會觸動結界,他立刻就會知道。
所以哪怕這幾天風思落一直沒露面,金鴻一也很放心的修煉,知道她都在靜水閣內好好的。
但就在剛剛,他突然感到一陣奇怪的心悸。
結界還好好的,沒有被觸動的跡象,整個靜水閣也好好的,並沒有任何異常。
但心悸感並沒有消失,他知道不對勁:「來人。」
「主人。」
「仔細查看靜水閣。」
「是。」下人們如同出現一般快速的消失。
靜水閣一共有三四十個房間,檢查起來並不難,事實上他們住進來之前就仔細檢查過一遍,現在則是更加仔細。
檢查過一遍,沒有任何異常,下人們面面相覷,最後齊齊看向風思落的房間,臉上都出現難色。
這個大小姐雖然不正宗,但那脾氣變化多端,她高興時還好,她若是不高興,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磨磨蹭蹭,最後還是管家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敲門:「大小姐?」
「幹什麼?」風思落冷冷問。
「主人命令我們檢查整個靜水閣,其他地方都查過了,就剩您的房間,大小姐可不可以開一下門?我們進去看一下?」
「呸,就憑你們還想進我房間?滾。」
管家暗暗叫苦,看來她今天心情並不好,他只能退一步說:「大小姐,這是主人的命令,沒有完成我們也不好對主人交代,不如您開一下門,我們就在外面看一眼好不好?」
「不好,滾滾滾。」
管家沒辦法,只能帶著人離開,去請示金鴻一。
風思落看向舒林:「金鴻一設了結界,你怎麼跑進來的?」
舒林微微一笑:「他的結界攔不住我。」
「哼哼,你牛。」她想起司恆當初進姬家的神器,也是如入無人之境,她笑了一下,「他們肯定會去請金鴻一來,你趕緊走吧。」
「你擔心我?」舒林看著她的笑臉,有些捨不得移開。
「我倒是不擔心你,你肯定比他厲害,不過……」她示意他看四周,「堂堂舒林仙尊,若是被人傳出去擅闖小姑娘閨房,還被人家父親當場抓住,你不介意?」
「名聲這東西,我從來不放在眼裡。」舒林輕輕一笑,不自覺就泄露出來幾分霸氣,久居高位的氣息傾瀉出來。
「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風思落伸手推他,「你趕緊給我走。」
舒林紋絲不動,他按住她雙手,認真的看著她:「你是我道侶,我在你房間裡,誰也不能說什麼。」
他心裡有些火熱,心跳也有些加快,是啊她已經是他道侶,天地認可的夫妻。
「我的道侶叫司恆,不是你啊舒林仙尊!」風思落又試圖推人。
「我就是司恆,司恆也是我,你不需要分成兩人。」舒林把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你可以感受到的,我們是同一人,從裡到外都完全一樣。」
風思落有些著急;「不管你們是不是同一人,你現在也該走了,你難道還真想跟金鴻一在這裡碰上?」
「那你承不承認,我們是同一人?」舒林一副她不說他就不走的架勢。
風思落無語的看著他,這人竟然耍賴皮?要不要臉?
他執著的看著她,是真不要臉。
「是是是,你們是同一人。」她咬牙切齒的回答。
舒林微微一笑,門外卻再次響起敲門聲,金鴻一在外面說:「女兒,是爹來了,快開門。」
舒林轉頭看向門外,眼裡閃過一抹冷光,之前聽到他自稱她爹他就不大舒服,現在更是覺得太刺耳。
風思落氣到踹他,他一點事沒有,她反而腳疼,他無辜的轉頭看她。
「等一下。」風思落大喊,又對舒林傳音,「還不走?」
「別擔心。」舒林摸摸她有些發紅的臉頰,化作一道白光,飛進她右手的銀色手鐲里。
風思落:「……」
這傢伙真的沒有之前的記憶?怎麼招數都一模一樣的?
她無語的去開門,門外站著二三十號人,金鴻一面色凝重走進來,在房間裡四處走動,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心悸卻依然沒有消失。
風思落靠在門上,看著皺眉的金鴻一,為什麼有種「野小子私會千金小姐,千金她爹怒而抓姦」的感覺?
她默默搖頭,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海里刪除。
————
找不到異常的金鴻一隻能作罷,以為是自己想太多,帶著風思落去參加法會,卻不知令他心悸的人根本就沒有離開。
他們剛到法會現場,就看到黃姚和寧仙君站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們。
金鴻一心中一動,他疑惑的看著他們:「你們仙尊呢?」
我們也想知道啊!
黃姚和寧仙君心裡想哭,表面上卻還保持著笑容:「我們仙尊等一下才到。」
「哦,他去哪裡了?」金鴻一忍不住又問。
我們也想知道啊!
「哈哈哈,仙尊的事,我們也不清楚。」黃姚表面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視線不著痕跡的在金鴻一身後眾人身上掃過,重點落在風思落身上。
仙尊啊!您去哪裡了啊?
看著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風思落有點想笑,她忍不住對舒林傳音:「你看你兩個手下多可憐,你還不回去嗎?」
「沒關係,他們再可憐我都不心疼。」鐲子裡的舒林施施然說,「你可憐,我才心疼。」
「……法會就要開始,這麼重要的場合,你難道要缺席?」
「沒有你重要。」
風思落:「……」
「你突然變這樣,我有點害怕。」她努力擠出一點點害怕的表情。
「別怕,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他柔聲說,風思落感覺手腕上暖暖的,就像是被他溫暖的手握住一般。
這個人明明外表那麼冷,氣質也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每次他靠近,她卻總會感受到無盡的溫暖,讓人無法捨棄的溫暖。
看到她溫柔下來的神色,舒林有些緊張的詢問;「這次事情結束,你跟我回去吧?」
聽出他聲音里的些微緊張,風思落心裡一樂,不過她還是拒絕:「我還有事。」
他畢竟不是之前的司恆,她不確定他現在對她的感情,這麼快跟著他回去,對她不一定是好事。
「金鴻一的事?」
「嗯,我跟他還有些帳要算。」
「我去殺了他。」想到夢境中所見所聞,舒林面容變得極其冷漠,聲音里隱隱有殺氣,「當初就是他投下的魔刀,害你受盡那麼多痛苦,如今還敢偽裝你爹,死有餘辜。」
風思落:「……」
她連忙捂住手鐲:「你可別亂來。」
雖然她因為魔刀受盡痛苦,但不可否認,卻也是因為有魔刀,她才能走到今天。她跟金鴻一是有些孽緣,卻不至於要命。
前方的金鴻一突然一驚,他緊張的四處張望:哪裡來的這麼可怕的殺氣?
舒林看著捂住手鐲的那隻手,潔白細膩的肌膚,修長勻稱的手指,像是充滿某種奇怪的吸引力,吸引著他往前。
他越靠越近,在那柔軟的手掌心,落上輕輕一吻,一觸即分。
偷香竊玉,他算是知道什麼感覺了。
無人的手鐲里,舒林板著臉,耳朵尖卻像是被人染了胭脂一般。
風思落收回手,手心裡還殘留著微微濕潤的觸感。
「你,不要臉。」她傳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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