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在碰見你,不然扒了你的皮!」
寧言鬱悶地扛起劉憨憨,繼續往南。
路上越想越憋屈,他居然被一隻浣熊給擺了一道,還搭進去一顆凝神丹,簡直是奇恥大辱。
…
扛著劉倩,行走速度反而快上許多,這憨憨就是個累贅,但又不能放任不管。
好歹相識一場,寧言打算將她扛到村子後,找地一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以後最好是不要再合作了,以免被氣死。
路上仍有野獸躲暗處襲擊他,也見到了越來越多的怪異物種。
比如林間一塊不起眼的大石頭,竟是只嘴長鋸齒的烏龜。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水窪,一隻凶獸踩進去後被吞得毛都不剩。
一顆長滿誘人果子的樹,突然噴出大量黑霧…
遊戲先前提示四周危機四伏,寧言還覺得有些誇大其詞。
現在看來,這哪裡是危機四伏,簡直步步驚心!
若沒有新手保護,就算以他現如今的實力,功法,武技,兵器,也有很大概率涼在路上。
寧言現在是心力交瘁,扛著劉倩這個憨憨,又不好戰鬥。
為了能早些到達村子,他現在是能避則避,不能避,則利用新手保護硬扛。
一路走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明亮的月光下,一垛用石頭堆砌的高大牆壁出現在視線內。
寧言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
路不好走,背著憨憨,還要應付那些隨時出現的兇險,早已汗流浹背。
將劉倩輕輕放在地面,準備歇一歇,再進入村子。
劉憨憨卻在此時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
立刻發現了不遠處的石牆,欣喜道:「咦,那不是我們要找的村莊嗎?」
盯著她,寧言目光不善,這憨憨醒來的真「及時」啊!
「怎麼了,招你惹你了?用這種眼神看我?」劉倩對寧言的眼神表示強烈不滿。
「覺睡得挺舒服哈?」
「還可以。」劉倩想了想,隨即補充一句:「夢裡夢見我在騎馬,一顛一顛的,我都顛餓了。」
寧言滿頭黑線…
「咱們烤點吃的唄,先前撿了那麼多肉…」
寧言扭頭就走:「要烤你自己烤,我現在只想進村子,然後好好睡一覺。」
「哎哎…你等等我…」
…
村子的石牆砌得極高,還很結實,應該是用來抵擋森林中的凶獸。
除了那些會飛的,一般的凶獸很難突破這道石牆。
不過他想起那隻形似狌狌的上古異獸,對這種級別的存在來說,這道石牆,應該就是個擺設。
…
圍繞石牆順時針走了一會兒,出現一個緊閉的大門。
大門上方有點類似古代的城牆,有人把守,守門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大門下的寧言兩人。
「我們在森林裡迷路了,能讓我們進去嗎?」
寧言朝牆上的人搖手大喊,很快有人下來,開啟厚重的木門,讓兩人進村。
寧言向開門人致謝,那人卻擺擺手:「族長說過,只要不是凶獸,凡是尋求幫助,或借地安身的人,我們都歡迎。」
這族長有格局,有遠見。
就沖這話,寧言就覺得那位素未謀面的族長非同一般。
…
村子整個建造在石牆內,面積不算大,但絕對不小。
裡面散落許多棟石木結構的屋子,是居民住所。
正中心,則是一片空曠的沙地,沙地旁有木架,擺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和幾個古怪的大鼎。
給他引路的人介紹,這是他們木村的演武場,族內人每日都要在這裡修行,比試。
不過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月光森林雖不分晝夜白天,但他們木村的人有自己的作息時間,現在正是大傢伙休息的時候。
那人把寧言兩人領到一棟小木屋前:「最近有不少外人留宿,房屋緊湊,安排不下,兩位暫且先對付一晚,待我稟明族長,再騰出些寬敞屋子,讓二位入住。」
「不礙事,幫我謝謝族長。」
有個地睡就不錯啦,要啥自行車,寧言可不挑剔這些。
脫了鞋,寧言就往床上爬。
他真的有點累,從降臨到現在,歷經十幾個小時,過程可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尤其是在樹梢與那隻上古異獸對峙之時,始終懸著一口氣。
後來又一路撿屍,遇上五彩花卉的藤蔓,與其大戰一場。
可惱的是,被那隻獨角浣熊給擺了一道。
最後還要扛著劉憨憨走那麼遠的路。
一路走來,要老命了!
「憨憨…快去關一下門。」
寧言躺在床上,實在不想動了。
「你叫我什麼?」劉倩瞪大眼睛。
「咳…那個,劉倩,幫忙關一下門,我要睡覺了。」
「就這一間屋子,你睡了,我睡哪?」
這是個問題,寧言想了想,道:「看在我一路背你,那麼辛苦的份上,今天你湊合著在地下睡睡吧。」
「這這…」
劉倩憤憤然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都沒談過男朋友,傳出去,那名聲還要不要了?」
寧言嗖一下坐起身,嚴肅道:「對不起,是我沒想周全。」
劉憨憨剛露出喜色,寧言從床上走了下來,把她推出門外:「所以為了你的名聲著想,你在外面散散步先,等我睡醒,把屋子讓給你,咱倆輪著睡,這主意不錯吧?」
「啪」
木門關進,插上插削,剩下憨憨一個人在屋門口風中凌亂。
「這這…」
好歹也是一路走來,經歷風雨的人,沒想到寧言這麼無情。
劉憨憨心中一酸,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
門一關,插銷一上,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寧言打了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
門外的嗚咽聲讓他直皺眉頭。
他用手堵住耳朵,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
「吱呀」
木門打開,寧言滿臉疲憊地蹲在劉倩面前,手指輕戳將頭埋進腿里哭泣的憨憨。
本來想說:「要哭你死遠一點哭,莫吵到老子睡覺。」
可一開口:「別哭啦,最多我把床讓給你,我睡地下行了吧?」
「好。」
像是京劇變臉,劉憨憨瞬間止住眼淚,邁著大長腿,走進屋,合衣往床上一躺,吩咐道:「進來時把門關一下,我困了,要睡覺。」
「我…」
寧言忽然好想抽自己一巴掌,他麼的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