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昊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嗜血的猩紅。
中間，餘光富靜靜躺著，七竅流血；角落，小女人正胡亂往自己身上扎針；智能AI七號的文件上，一塊閃著螢光的晶片靜靜躺在上面。
霍天昊按下輪椅移至角落，伸過手去撫摸她的頭，下一秒被沾滿鮮血的手打掉了，「不要……不要碰我，我會殺人的。」
「乖，沒事了。」溫熱的掌心撫摸著冰冷的小臉蛋，微啞的聲音充滿了溫情。
虞妃慌亂抓著大手，如溺水之人抓著一根浮木，緊緊貼在臉上，淚如雨下，抽噎著懺悔，「阿婆對不起，我殺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道行毀了，十萬生靈再也入不了輪迴！」
「有我在，沒事的。」霍天昊伸手提起她嬌軟的身子，按在懷裡，手是顫抖的，青筋迸起。
不知道是因為無力，還是因為盛怒。
目光從滿地的道具，轉移到血泊中的餘光富，霍天昊生平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感覺。
對付商業間諜、替嫁奸細，他從不手軟，這會反利用她了，卻心軟了。
他騰出另一隻手摸出手機發出一條信息，「姜辰，帶上七號箱來余家，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姜辰嚇一跳，「技術還不成熟，你要做什麼？
霍天昊，「來了再說。」
掛掉大手落在顫抖的纖腰上。
她的腰又細又柔，不盈一握，若是雙手扣著起落……思緒一亂，懷中的人不知何時勾上了他的脖頸，紅唇無意識地搜索著，吮咬著。
「又來了，都什麼時候了，別鬧行嗎？」霍天昊無奈地低聲訓斥，推開她的頭。好燙！她這是嚇傻了，發騷了，還是發燒了？
「我好難受，我想要。」軟玉溫香，呢喃嬌媚，最是勾人，拉扯他的襯衣，斑斑血跡染在雪白衣領上，禁慾仿佛被打破。
霍天昊心底的弦突然就繃斷了。
都怪這360度無死角的天眼，無限放大了他的感官。
「回家再說。」他弱弱拒絕，身體還沒恢復，推著那團柔軟，實在無力。
「人家等不及了嘛。」滾燙的唇淌過聳動的喉結快速上升，精準落在冰涼的薄唇上，如遇沙漠綠洲，饑渴難耐地吮吸了幾下。
柔滑小舌撬了半天沒撬開，急得像春日裡的小貓，帶著細碎的哭腔哼哼唧唧。
男人氣惱之餘，本能地扣住了她的腦袋，原本是想拉開，卻莫名推得更深。
真是人善被人騎。
當他不行是吧。
男人大手撩起雪白裙擺，巴掌落在翹臀上。
「啪。」
姜辰從小窗跳了進來，乍見眼前這一幕，驚愕半晌才開口，「霍七，我竟不知道你有這種癖好，偏選娘家，小皮鞭大蜡燭。你要是喜歡，我那裡多的是，何至於要和岳父大人一起分享。」
「閉嘴，干正事。」
「就他？」
「餘光富貪圖科研結果，該死；侮辱女人，更該死；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便宜他了。」姜辰踹了踹餘光富，一支注射器滾了出來。
霍天昊瞳孔驟然收縮，快速脫下漆黑西裝包裹著蠢蠢欲動的小女人，喊司機，「快，送她去醫院。」
回頭沖姜辰吩咐，「監控帶走，穩住余家。」
車子很快開到了霍天昊旗下的私人醫院，專家組早已等候，通過秘密通道將人送了進去。
司機看著面色冰冷的霍天昊小聲問，「七爺，夫人來電說飯菜做好了，讓我帶小夫人回去，我怎麼回話？」
霍天昊閉上了眼睛，「就說我想小夫人了，來接她一起去外面用餐，今晚……住酒店，不回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瞞都不行。
姜辰趕到，專家會診剛剛匯報完。霍天昊垂眸沒有動，專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見到姜辰鬆了口氣，「姜總。」
示意他們退下，姜辰將智能七號的文件和晶片放在霍天昊面前，「這是AI六號的晶片，監控我看了前面一部分，余氏集團偷偷研發了納米智能人，不可思議竟然還成功了。」
霍天昊搖了搖頭，「余氏還沒有這個能耐，去查內奸。」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有人從我們實驗室偷去，給餘光富模擬了一個老太婆，誘虞小姐上鉤？為什麼，窩裡反了？」
霍天昊唇露諷笑，「我爺爺宣布我若有子嗣，就能競爭家主。」
「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你老婆身上，想在你頭上種草，農場主還是她名義上的爸爸？毀三觀啊！虞小姐不從，所以被強行注了那種東西，生下來的孩子不是畸形就是腦殘。」姜辰看向虛掩的重症監護室，「成則竊取了你的皇位，敗則打你的臉、誅你的心。」
說著，他拿起專家報告看了看，再次震驚，「急性白血病，活不過三個月了，怎麼會……難道是六號的納米液體流入她的體內？你讓我送去七號，我還以為是被……」
「此事不要聲張。」霍天昊捏著眉心。
姜辰看出了他的自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發給你了嗎？她有個隱秘帳戶上有五百萬，每筆數十萬的，海外匯款，她一個鄉野村姑，哪來的錢，不是唐偉雄就是你那幾個堂兄，總有人替她治病，你不用太擔心。
霍天昊沒有吭聲。
「霍七，你不會真對她動心了吧？」姜辰嘆了口氣，「科技改變基因，我家姜左小師叔遵循道法自然，若被他發現，定會殺了她，姜左要人三更死，閻王無法推五更，哪怕你霍閻王也不行。」
霍天昊沉默片刻，將AI六號晶片還給姜辰，「此事你別管，替我找一下餘光富模擬的這個老人。」
姜辰應承下來，「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現在一個孩子，從出生證，到疫苗本，再到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幾乎記錄在冊，她也並不例外。但是，我之前沒查到她有監護人。」
「有人刻意抹掉了她的生平，或者說重新做了一份。」
「是有這個可能，如果她是唐偉雄安插到你身邊的人，那她有可能會繼續對你下黑手，你要提防她。」
霍天昊漫不經心把玩著悠悠球，「『唐』郎捕蟬，『霍』雀在後。」
「原來是想拿她當誘餌，我白擔心了。姜辰收起文件，咧嘴一笑，「七爺從來都不是戀愛腦。」
「話說虞小姐那身材還是挺不錯的，看這報告也算乾淨，若有性趣，名正言順享用一下也沒關係，大家都是成年人，長期禁慾對身體不好。」
霍天昊指腹摩挲著掌心。
半夜，虞妃突然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息。
「醒了？」窗邊傳來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