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浣在秦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皺了皺眉毛,然後隨著他一塊兒到了屋裡面。
秦容將她的鞋子脫下來幫她看腳踝。
果然是腫起來一個包。
「家裡面應該是有藥油的,我去拿藥油。」
「嗯,謝謝。」齊浣一臉的感激。
但是在秦容轉身走了之後,卻是卸下了臉上的感激表情,而是笑著捏了捏自己的腳腕。
雖然是受了點疼,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啊。
這個苦肉計該用的時候還是得用才行。
她等著秦容把藥酒拿過來,瞧了瞧家裡面的擺設,便看著秦容一邊幫她上藥酒揉淤血,一邊開口問秦容:「容哥哥,阿姨跟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厲琛跟謝韻涵已經去二樓的臥室裡面睡覺。
秦建業跟蘇書又還沒有回來。
稍微一想就能夠明白,現在家裡面就像是他倆在獨處一樣,有的是她示好的機會。
秦容沒有抬頭看她的表情,只是一手指托著她的腳,一隻手給她揉藥酒抹在的地方:「一會兒就回來了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
但是他的心裏面清楚的很,現在才十一點多。
少說自己的爹媽也得到凌晨一兩點才能回來。
畢竟是快要過節的這段時間裡面,大家都閒了許多。
所以晚上也會有熬夜的情況。
「容哥哥,我腳不太疼了,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也好。」
秦容幫她將鞋子穿上,然後扶著齊浣往外面走。
齊浣一邊走,一邊有些不太開心的開口:「我爸媽也是,最近晚上出去打牌,都是到很晚的時候才回來。」
「這段時間事情少,等到事情多起來,就不會有這個空了。」
「是啊。」齊浣笑笑,然後又問秦容,「容哥哥,你剛才喝了不少酒吧?」
「不多,只有你贏了的那五次而已,一共喝了五罐啤酒。」
「那你酒量真好,你看盧卡都已經醉了。」
「他有心事,我沒有。」
齊浣笑笑,眼底有光划過:「也是。」
「有心事的人就容易喝醉。」
「那容哥哥以前喝醉過嗎?」
「剛開始喝酒的時候喝醉過,後來應酬多了,就沒有了。」
秦容開口道。
齊浣笑笑:「那你待會兒送我到家之後,能不能去我家喝一杯醒酒茶?」
「醒酒茶?」秦容笑著看齊浣。
齊浣也笑眯眯的開口道:「雖然容哥哥今晚不像是盧卡那樣有心事,但是我能看的出來,你還是喝了不少。」
且不說厲琛回來之前他們就已經白的脾的喝了不少了,光是她打麻將贏了的那一把,就是四五罐的啤酒到肚子裡面。
雖說是有酒量。
可是喝的多了,還是難免會不舒服,帶上一些醉意。
「你開車送我回去的時候,我還可以幫你看著路,等你回家的時候,就沒有我幫你看著了,所以想要給你煮醒酒茶,這樣你一個人開車回來,我也能放心。」齊浣說的體貼又溫柔。
秦容聽見她這麼說,便笑了笑:「好吧。」
齊浣唇角勾起,笑容狡黠。
……
謝韻涵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幾次。
但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真的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了。
厲琛好像是從暖和的被窩裡面出去了一趟。
她隱約聽見了關門開門的聲音。
然後就聽見厲琛又掀開被子擠到被窩裡面的時候喊她名字的聲音。
「韻涵?」
「嗯……」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厲琛將她往懷裡面拉了拉,然後開口道:「沒事兒,再睡會兒。」
謝韻涵翻了個身,面對面的蹭到他的懷裡面,心裏面有些抱怨,沒事還要喊她一聲,擾人清夢。
厲琛將床頭柜上面的手機拿過來,然後打開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跟簡訊。
發現都是空空的,根本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過來。
謝韻涵雖然是迷糊,也困,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厲琛並沒有睡著。
於是便開口問他:「你剛才出去做什麼了?」
「爸媽問我點事兒。」
「什麼事兒啊?」
「我哥的事情。」
「哦。」謝韻涵應了一聲。
腦子裡面就是覺得人家親大哥的事情,不好問的太多了,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閉上眼睛睡著了。
厲琛看見她睡著,淡淡舒了口氣,然後才把手機給放回去,滑下身子,拉了拉被子跟謝韻涵繼續睡回籠覺。
本以為這個回籠覺能舒舒服服的睡到八,九點的。
卻不想,剛到了七點半,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謝韻涵跟厲琛都被這陣吵鬧聲給驚動,睜開眼睛疑惑的看對方。
「怎麼了?」謝韻涵開口問厲琛,「我好像是聽見咱媽說話的聲音了。」
「你繼續睡,我下樓去看看。」
厲琛掀開被下床,然後穿衣服去樓下看情況。
剛到了樓下,就看見秦容跟齊浣都穿著昨天的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齊浣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齊浣的父母居然也坐在沙發上。
齊浣父親的表情很不高興。
齊浣媽媽,的表情卻有幾分興奮跟開心。
而自己的老爸老媽則是一臉的複雜。
齊浣媽媽看了一眼秦容,便笑著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是藏著掖著,感情發展的快有什麼不好說的,只要是跟我們兩口子說了,我們什麼都允。」
蘇書嘴角抿著,眼神看向秦容:「小容啊,你怎麼說?」
「小容怎麼說,我們家都應的,」齊浣媽媽看著自己的女兒,開口道,「我們小浣年紀也不小了,既然跟你們家老大看對了眼,就找個合適的時候把婚給定了吧。」
「訂婚?」厲琛皺眉,忍不住出聲道。
齊浣父母跟自己的老爸老媽都沒有注意到他從樓上下來。
現在一聽見他說話,才紛紛轉頭過來看他。
齊浣母親看見厲琛,便笑著道:「小琛起得這麼早?」
「聽見我媽說話的聲音了,下來看看,阿姨您跟叔叔也很早。」
厲琛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面無表情的大哥跟臉色微紅的齊浣。
齊浣媽媽笑著道:「發生了這種事情,我跟你齊叔叔怎麼可能不早點過來呢?」
「這種事情?」厲琛不太明白齊浣母親的意思,微微擰了擰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秦容。
秦容也有些煩悶,抬手輕輕揉了揉額角。
看小兒子還搞不清楚事情的狀況,蘇書那邊就沖秦容擺了擺手:「你過來坐下,幫你大哥拿個主意吧。」
蘇書的臉上不高興,這是誰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
厲琛也不是傻子,看見齊浣跟秦容的態度就差不多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他還是得跟自己的親媽親大哥確定一下。
「我哥他怎麼了?」厲琛問蘇書。
蘇書輕聲在厲琛的耳邊耳語了一句:「把人家姑娘給睡了。」
這話說的聲音極地,除了厲琛之外,別人倒是也聽不見。
厲琛心裏面很是佩服,自己的大哥動作如此之快。
這樣看來,倒是也怪不得人家齊浣的爹媽一大早上的就帶著女兒上了門,這是好事啊。
輕而易舉的把女兒給打發出去,還找了一個金龜婿。
自己這個大哥雖然不從政,但是從商卻是很有一手,如今的身價娶了齊浣,齊浣也算是覓得良人,下半輩子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了。
「咳……」厲琛輕輕咳嗽了一聲。
秦容就看過來,有些不悅。
厲琛笑道:「真是恭喜哥了。」
秦容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有些添亂,皺眉看他一眼,就開口道:「媽,這件事……」
「容哥哥?」齊浣搶在厲琛開口表態之前,有些害羞的問她,「你不想對我負責嗎?」
一句話就戳到了點子上面。
弄得秦容不知道該怎麼說。
直接拒絕,顯得自己是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但是不拒絕,他是真的對齊浣沒什麼感情。
而且昨晚的事情也是迷迷糊糊就過去了,根本就不記得什麼。
直接第二天早上就出現在了齊浣的床上,實在讓人覺得蹊蹺。
「阿姨,叔叔,這件事我跟爸媽商量一下好嗎?」
齊浣的母親也是部隊文工團裡面退下來的,自然也是一個懂事的,知道這件事是早晚能成,也急不得,便開口道:「也是,急不得的,我跟你齊叔叔今天還要出去,不在這邊繼續叨擾了,你們該吃早飯吃早飯,我們先回去。」
說完,就給自己的丈夫使了個眼色。
然後兩口子站了起來,跟蘇書秦建業打招呼要走。
秦建業一張臉拉著,在送走了齊家人之後,反手就給了秦容一個大耳瓜子。
這一巴掌打的秦容一點防備都沒有,啪的一聲響。
連帶著旁邊的厲琛都被驚了一下。
不過自己親爹這個脾氣他心裏面也很清楚,便開口勸道:「爸,事情你都沒有問清楚就打大哥,能不能消消氣冷靜下,然後聽大哥說說這件事?」
「說?」秦建業氣的瞪眼,指著秦容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你看看他,怎麼說齊家的女兒也是正兒八經相親認識的,怎麼能頭一天就跟人家做這種事?」
「我看齊家的那兩個也是把歪歪心思打在我們老大的身上了,不然怎麼會一出這種事就跟報喜鳥一樣大清早的帶人來?」蘇書心裏面倒是明白。
厲琛也開口道:「這擺明了就是逼婚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