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琪這邊有些擔心兩個人。
而蘇書那邊眼看著兒子跟兒媳婦的婚禮就要舉行,心裏面既是歡喜,也很期待。
只是,打電話給兒子,通知兒子準備婚禮的時候,就覺察出不對勁兒來。
「小琛啊,你們兩個的婚禮還有三天就舉行了,該通知的我都已經通知了,你跟韻涵明天回來一趟吧。」
蘇書下午在參觀了定好的酒店禮堂布置的如何之後,便歡歡喜喜的給厲琛打電話,跟他說著這件事。
哪裡知道,厲琛那邊不僅是沒有立刻爽快的答應下來,連帶著信號都是刺刺拉拉的,說話也有些聽不清楚。
蘇書皺著眉毛,有些嫌棄的開口:「你是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信號這麼差,我都聽不清楚你是在說什麼。」
厲琛聽見親媽這麼說,才開口:「上級調動,我今晚就去A區的雪山訓練營了。」
「什麼?」
蘇書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聽錯了。
「你還有三天就辦婚禮了,這個時候聽從調動去雪山訓練營?」
「那婚期就稍微改一下吧。」
其實,厲琛在接到這個緊急調動消息的時候,心裏面不僅是沒有覺得耽誤事兒,反而是很感激上級的這個調動。
如果不是這個調動,婚期就沒有辦法繼續往後面推。
如果沒有辦法往後面推,就必須得把跟謝韻涵吵架鬧崩了這件事告訴家裡面。
到時候,又是一陣風波。
現在好了,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往後推婚期了。
厲琛開口道:「媽,您也是部隊上面待了這麼多年的,這事情您應該很清楚的。」
部隊上面下達的命令,絕對要無條件的立刻服從的。
別說是婚期往後推延一點,就是要人命的事情,下了命令還是要按照指揮去做的。
厲琛這麼說,蘇書當然心裏面很清楚。
只是,在清楚這件事的同時,也覺得很難辦。
她家兒子辦婚禮的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上級領導也接到了請柬,沒有可能會忽然下了一個緊急命令,然後讓人家把婚禮給往後推啊。
這樣一想,蘇書就道:「你先等著,我給你爸打個電話。」
說完,就先把跟厲琛的電話給掛斷了。
蘇書直接把電話給秦建業那邊給你打了過去。
「老厲。」
秦建業聽見妻子的聲音,便道:「什麼事兒?」
「咱兒子去A區雪山訓練營的事情……」
「那邊出了事兒,需要人,所以把小琛給調動過去了,婚禮延期吧。」
秦建業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蘇書聽著自家老公都這麼說,皺了皺眉毛,有些不滿的開口:「到底是什麼事情,非得讓咱們兒子放下婚禮趕過去?」
「雪山訓練區附近發生了嚴重的雪崩,剛好那邊有兩支小隊在進行高強度訓練,需要熟悉地形的人過去指揮營救,剛好小琛是過去不久後回來的,其他幾個上次跟小琛一塊兒過去的,都有別的事情不在國內,沒有辦法立刻趕過去。」
「那婚禮的事情……」蘇書還是有點不太死心。
秦建業聽見妻子還在糾結婚禮的事情,就皺起眉毛來:「雪山訓練區的上百名官兵的命重要,還是兒子兒媳的一場婚禮重要?這麼多年了,你分不出一個輕重緩急來嗎?」
秦建業這麼一教訓,蘇書倒是閉上了嘴巴。
秦建業這邊剛好也忙,說完這些之後,便道:「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你把請柬上面邀請過得人,都一一打電話說一下,咱們這婚禮,改天再定日子吧。」
「哎。」
即便是覺得麻煩,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先把婚禮日子給往後推了。
只是,在掛電話之前,蘇書還是有些理解不了:「怎麼就點名點的這麼巧?雪山訓練營那邊誰點的咱們兒子過去?」
「姓江的。」
一說這個,蘇書就閉上了嘴巴。
秦建業那邊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蘇書卻是一個想的多的,又知道江逸塵曾經跟謝韻涵之間是有點什麼的。
再加上,江逸塵也就是『姓江的』的兒子。
她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兒子跟兒媳婦兒的關係是否出現了裂痕上。
思索了一下,就打算再給兒子打電話過去問問是不是出了別的事情。
結果,電話打過去之後,卻是打不通了。
那邊徹底沒了信號。
蘇書約摸著,這是厲琛已經快到了目的地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接不到電話。
這樣思索了一下,蘇書就皺著眉毛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那邊接到蘇書的電話,立刻禮貌的開口:「秦夫人。」
「去把韻涵接過去。」
「哎?」
那邊聽見蘇書的吩咐,還有些愣,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書卻開口道:「我讓你把韻涵給送到A區的雪山訓練營。」
「這個……」
那邊的警衛員有些不解:「可是,家眷去那邊,可能會很危險啊。」
「讓你去你就去,那邊也需要醫生,估計很快就會有調動了。」
蘇書在部隊裡面待得時間不短,幾十年過來,基本已經猜到了救援步驟跟調動過程。
對這些也十分的熟悉。
果然,在凌晨的時候,醫院裡面接到了派遣醫生過去的消息。
那個時候,謝韻涵正在醫院裡面喝茶提神。
眼睛下面已經是一圈淡淡的青色。
昨晚跟厲琛鬧了那麼一攤子事情沒有睡著覺,今天又過來值班。
連軸轉,不睡覺。
她腦子一抽一抽的,都有點害怕自己會猝死。
但是閉上眼睛想要歇會兒,一閉眼睛,又都是那些煩的不行的事情。
只能在值班室裡面喝著熱茶提神。
正在喝完了半杯,打算再去倒一杯的時候。
房門外面就傳來護士長萍姐的聲音:「謝醫生您在嗎?」
謝韻涵聽見萍姐的聲音,便應道:「我在,有什麼事兒嗎?」
萍姐聽見謝韻涵應聲了,這才將房門推開,然後著急道:「醫院裡面需要醫生去A區訓練營參與救援,您能過去嗎?」
謝韻涵一聽,立刻就起身:「可以。」
說著,將自己的圍巾一扯,就往外走。
萍姐一邊陪著她往外面走,一邊開口:「要連夜坐飛機過去,而且訓練營的位置不是特別好,到了之後還要坐兩個小時的汽車跟走一個小時的山路,您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
謝韻涵沒有多想,順著萍姐所指的地方,出了醫院門口。
門口有穿著軍裝跟迷彩服的人正等著他們。
除了她以外,還有門診那邊的兩個女醫生一塊兒過來。
看見人齊了之後,有個很眼熟的年輕士兵就開口:「各位要是準備好了,我們就立刻出發把,時間緊急,不能耽擱了。」
這麼一說,三個人就點頭,然後上了軍用吉普。
三個人一路被送到機場。
下了飛機之後,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
四周除了小型機場的燈光之外,就是黑兮兮的。
寒風比A城的風要凌冽一些,謝韻涵來的著急,身上也沒有穿羽絨服。
這樣一下飛機,整個人凍得都是一個激靈。
旁邊的兩位女醫生也沒有好多少。
其中一個被冷風一吹,打了噴嚏,鼻涕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趕忙用手紙去擦。
旁邊穿著迷彩服的士兵看這三個女醫生弱不禁風的,趕緊讓人將身上的軍大衣給先脫下來,給他們三個。
謝韻涵看見那個有些面善的士兵把軍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推了一下:「我還能撐。」
「哎呀,嫂子,你就不要客氣了,我們哥幾個體格硬,你們這些女醫生不行。」
他開口就叫嫂子。
謝韻涵微微皺了皺眉毛,眼神之間都是不太理解的神色。
那個士兵看見謝韻涵一臉不解的模樣,這才笑著開口:「嫂子您是不是覺得我面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
謝韻涵被披上了軍大衣,覺得暖烘烘的,但是手指尖還是冷,就忍不住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然後點頭:「你是看著挺熟悉的。」
「當然熟悉,我是秦首長身邊的小張啊。」
一說這個,謝韻涵就一下子想了起來:「原來是你啊。」
的確,之前她跟在厲琛身邊的時候,自己看過他幾次,怪不得這麼面熟。
「是啊。」小張笑著點頭,一副憨厚模樣。
不過,謝韻涵剛揚起來的唇角,在稍微反應了一下之後,便又變直了。
既然厲琛身邊的士兵現在在這兒,那麼,是不是表示厲琛也在這兒?
她皺起眉毛來,問小張:「你跟厲琛一塊兒來的?」
「是啊。」
小張一點頭。
謝韻涵瞬間就覺得糟心了。
本來還以為能夠徹底避開這個男人的。
想不到,自己到這種地方來,還會遇見他。
小張那邊沒有發現謝韻涵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下去,而是開口道:「嫂子您不知道首長也過來的事情嗎?」
「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說不定就不會不暇思索的跟著過來了。
「我還以為嫂子您知道的呢,」小張笑著道,「不過,首長看見您一定會很高興的。」
高興?
謝韻涵抿了抿唇。
不管他高不高興,反正她是一點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