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紅梅感覺自己小腦都萎縮了，有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櫻花樹……這首火遍全網的歌，發行它的公司，是自己這個讀高三被強制休學的堂弟開的？
你說這合理嗎？
「明月文化……股東楚明，持股比例100%……國標行業：網際網路信息服務……」
楚紅梅又下載了一個企業查，找到明月文化的詳細資料，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後，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目光複雜的看向楚明，「所以說……你這些錢是靠那首歌賺的？」
「嗯。」
「你這家工作室是1月2號註冊的？」
「嗯。」
「你半個月不到就賺了兩百多萬？！」
「不是，是我干傳銷賺的。」
「……」
看著楚明那理所當然的表情，楚紅梅有點頭暈目眩，只感覺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所以，十八歲買套房，很合理吧？」楚明晃了晃手中的合同。
楚紅梅嘴唇微顫，欲言又止，本來還想問一下他爸知不知道他買房的事情之類的問題，或者勸一下他賺了錢也不要大手大腳的亂花。
但是……自己有什麼資格勸呢？
先不說這是別人的家事。
自己一個平均月入三四千的小銷售員，勸一個半個月賺了兩百多萬的人，不要亂花錢？
楚紅梅可沒那個臉開口，甚至想起自己剛才的種種舉動，高跟鞋裡的腳趾都快把黑絲摳破了。
「堂姐，你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吧？」見她呆愣在那裡，楚明幽幽的說了句。
「啊？」
楚紅梅恍然驚醒，也不知道這句話讓她聯想到了什麼，莫名一慌，「你，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堂姐啊！」
「……」
楚明默默的掏出銀行卡，「刷卡，買房，你也不想讓你領導知道你剛才試圖拒絕一個大客戶吧？」
「哦哦，好……我還以為……」
楚紅梅鬆了口氣，表情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了楚明的銀行卡。
「以為什麼？」楚明好奇的眨眨眼睛，眼中滿是單純。
「沒什麼……稍等，我去拿POS機。」楚紅梅撩了撩頭髮，露出有些發紅的耳根，起身離開了這裡。
此時，這個小堂弟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明明外表沒變，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或許就是金錢最直觀的衝擊。
亦或是階級差距帶給人的自卑感。
直接把楚紅梅腦子給干迷糊了。
她邁著有些慌亂的步伐走過大廳，在劉晨和那個女售貨員疑惑的目光中，她走進辦公區，拿著一台POS機出來後，又快步朝著會客區走了回去。
「？？？」
劉晨兩人直接看懵逼了。
啥意思？拿POS機是啥意思？
那個小屁孩……不會真要刷卡吧？
「梅姐怎麼還真去拿POS機了？她不會被那小孩忽悠瘸了吧？」女銷售員驚疑不定。
「怎麼可能，梅姐又不是傻子……」劉晨喃喃自語，目光死死的盯著遠處會客區的楚明，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不會真能全款買房吧？」
女銷售員立刻否定：「不可能，你相信一個高三學生能全款買房，還是相信我比迪麗熱……」
下一秒，她的話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遠處的會客區。
因為楚明已經刷了卡，輸入了密碼，然後楚紅梅就點了點頭，說些什麼，很顯然是刷卡成功了。
「啊這……」女銷售員當場傻了。
劉晨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說你幹嘛非要碰瓷迪麗熱芭？」
「這，這不對吧？」女銷售員懵了，「我剛剛明明聽到梅姐說，那小孩高三被休學了，而且家境也不好啊！」
劉晨面無表情道：「看來你不僅長得不如迪麗熱芭，估計耳朵也沒人家好使。」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現在已經快把女銷售員千刀萬剮了。
全款賣一套房，大幾千的提成，明明能輕鬆到手的。
結果卻因為聽信了她的胡言亂語，拱手讓給楚紅梅了。
劉晨現在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後悔的腰子發疼。
「劉哥，我是真聽到了啊……」女銷售員被他的眼神盯的頭皮發麻，欲哭無淚道。
劉晨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遠處的楚明，幽幽道：「算了，可能這筆提成命中注定就不屬於我吧。」
「誰能想到別人十八歲真能全款買房呢？我……我表弟十八歲的時候，還在無視風險安裝呢……」
女銷售員眨眨眼睛，好奇道：「什麼是無視風險安裝？」
「呃……就是一種很好康的東西。」
「有多好看？能給看看嗎？」
「……妹子，你把握不住。」
就在這時，一個男銷售員走了過來，想聽聽兩人在聊些什麼，卻發現他們的目光都看著會客區，下意識的也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楚明的那一刻，愣了愣，旋即大驚：「我超！凱！」
「？」
劉晨兩人疑惑的看向他：「什麼玩意？」
男銷售員一邊激動的拿出手機對著楚明就拍了起來，一邊說道：「這個人你們都不認識？現在抖音最火的短劇網紅啊！臥槽，沒想到他竟然來咱們這兒買房子了？」
「啊？」
劉晨兩人一聽，當場懵逼。
他們都不玩抖音，也沒在其他平台刷到過搬運楚明的視頻，自然是不知道。
「抖音最火網紅……」女銷售員難以置信道：「小王，你確定沒看錯嗎？他才多大啊？」
小王正興致勃勃的對著楚明不停的錄視頻，心中想著回頭把視頻發到抖音上，說不定還能賺點外快。
聽到女銷售員的話，他撇撇嘴道：「不信你就下載個抖音去看一下唄，這人的抖音ID叫脫韁凱。」
「真名是叫楚明，之前我閒的沒事還特地去查了一下，好傢夥，那可真是不查不知道……」
劉晨懵道：「咋的了？」
小王說道：「這傢伙還開了一家網紅工作室，叫明月文化，這段時間很火的那首《櫻花樹下的約定》，你們總知道吧？那就是明月文化發行的歌。」
「而且我還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說這首歌是這個楚明一手炒作起來的，據說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抖音炒作歌曲，業內很多大佬都很驚訝。」
小王越說越是興奮，他平常也是個衝浪大師，經常關注短視頻和網紅圈的消息。
對於明月文化這個以黑馬之勢強勢崛起的小工作室，早就是如雷貫耳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能親眼看到楚明這個被短視頻業內吹的神乎其神的天才。
「瑪德，為什麼都是人，差距就能這麼大呢。」
想著想著，小王忽然就有點心酸，吐槽道：「這小子才十八歲，光憑那首櫻花樹，就能賺夠幾百萬養老了，我他媽的二本畢業，還在這裡做銷售員……」
而一旁的劉晨和女銷售員早就聽傻了，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離譜」二字。
然後都默默的掏出手機，下載了一個抖音。
這一刻，他們感覺自己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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