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劇本研讀會結束,林月欣才知道完整的故事是怎樣的,也明白了為什麼潘導說她演不了胡瀟瀟。
就從顏畫和演員們通讀劇本時念台詞的功底,她就知道她比不上這個小姑娘。
尤其是最後的那段,林月欣自問換成是她肯定hold不住那樣的情感,但顯而易見地是顏畫只是代入角色過遍台詞,並沒有發揮全部功力,而今天顏畫才剛剛拿到完整劇本而已。
第一天過後,劇組很快進入忙碌的拍攝狀態。
潘導很注重畫面的細節和鏡頭的角度,通常一個鏡頭拍了又拍,有時候一整天都在磨那五分鐘的劇情。
顏畫前邊大部分戲份都在當背景板,沒戲份的時候就坐在旁邊看前輩們演戲,一看就是一整天,席辭都跟著坐僵了,卻也借這個機會觀摩電影是怎麼拍的,學習演技。
林月欣在劇組呆了一周後就拍完離開了,她的戲份簡單,加起來沒幾分鐘,臨走前林月欣還特意給顏畫一個禮物,說是之前懷疑過顏畫的能力和品行,她感到抱歉,還說她非常期待電影上映那天顏畫的表現,相信她一定會大放異彩。
半個月過去,這一天紅松市迎來大雪,顏畫終於要拍攝一個重要片段。
胡瀟瀟被繼父強姦的那一夜。
潘導把顏畫和董少來叫過去講戲。
「一會兒要真打,顏畫忍一忍,我們爭取一遍過。」潘導看向顏畫,他對這個小姑娘很滿意,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第一次和這小姑娘合作,但小姑娘好像跟他很有默契,她似乎能知道他想要什麼感覺,想要什麼角度,有她的鏡頭總能少費一點勁。
顏畫如果知道潘導怎麼想的肯定會說,好歹上一世也沒少因為NG挨潘導的罵,怎麼可能這點默契都沒有。
董少來也有點擔心,怕顏畫還小,承受不住衝突這麼強的戲份,「一會兒我一定會輕點,小姑娘你別太害怕。」
顏畫沖兩人點點頭,「別擔心,我可以。」
「好。」潘導招招手,拿起喇叭,「各部門準備,各就各位——」
隨著場記打板,顏畫立刻進入狀態。
這兩天胡可欣和朋友出去旅遊不在家,金瑞城今天跟朋友吃了飯沒什麼事兒早早回來了。
他斜倚在沙發上看電視,胡瀟瀟有些餓了,下來拿點吃的。
「瀟瀟作業寫完了?」金瑞城對這個繼女一向還是不錯的。
「嗯,我下來拿點吃的上去接著複習。」胡瀟瀟靦腆地點點頭。
「嗐,複習什麼?每天學習累不累啊?過來看會兒電視。」金瑞城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胡瀟瀟略微皺眉,她不喜歡金瑞城總是覺得她學習沒用的樣子。
見胡瀟瀟還不下來,金瑞城語氣凶了一些,「快點!爸爸是為了你好!讓你休息!」
胡瀟瀟無奈,只好下去,坐在沙發上,和金瑞城一起看電視。
金瑞城看著不遠處的胡瀟瀟,忽然發現當初的小女孩居然已經這麼大了。
尤其是穿著睡裙,露出來的皮膚白嫩細滑,身材也凹凸有致,更別提那張絕美的小臉。
金瑞城的眼神逐漸變質,帶上了不該有的顏色。
他坐到了胡瀟瀟身邊,一隻手摸上她的肩膀,摸著她如雞蛋白一樣的皮膚。
「爸爸!?你在幹什麼?!」胡瀟瀟嚇得想站起來,卻被金瑞城死死按住了。
「瀟瀟,我知道你為什麼努力學習,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自己不用那麼辛苦呢?爸爸我這麼有錢,怎麼會養不起你呢?」金瑞城一隻手死死按住胡瀟瀟,另一隻手撫摸著胡瀟瀟的後背。
席辭在一邊看得拳頭捏得咔咔響,但他知道這是在拍戲,必須忍著。
胡瀟瀟死命掙扎著,上手對著金瑞城抓撓,卻被一把攥住了細嫩的雙手,怎麼也掙不開。
她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她很清楚如果這次逃不開會發生什麼,她眼神驚恐,聲音帶上了哭腔,「爸爸,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仔細看看!我是瀟瀟!是你女兒!」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女兒,但……不是親女兒啊……」
「瀟瀟,讓爸爸疼你,以後有的是你的榮華富貴,哈哈哈哈哈……」
「救命!救命!」
胡瀟瀟被金瑞城壓在沙發上,她用力踢著身前的男人,努力逃開。
剛爬遠又被金瑞城一把抓住腳踝拽了回來。
「走開!你走開!」胡瀟瀟尖叫著,聲音銳利得可以刺破天花板。
然而她的一切反抗在身強體壯的金瑞城面前都像是無用功。
「閉嘴!」
金瑞城把胡瀟瀟拖了回來,用力鉗制住胡瀟瀟的雙手,雙腿壓著胡瀟瀟的下半身,重重地甩了她兩巴掌。
胡瀟瀟被這兩巴掌打懵了,白嫩的臉蛋瞬間腫起兩個巴掌印。
等回過神來,胡瀟瀟繼續奮力掙扎,不要命地叫著,仿佛要把嗓子喊破。
金瑞城見扇巴掌也管不住她的嘴,便也不管了,反正這個山頭上就他一家,沒人能聽見。
胡瀟瀟拼盡全力地逃離金瑞城的身下,然而無論胡瀟瀟如何反抗掙扎,金瑞城總能一次次把她拽回來。
地毯上到處是凌亂的拖拽痕跡,胡瀟瀟的膝蓋已經磨得紅腫,指甲已經撓斷。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期望能有一個人來救她,或者金瑞城能清醒過來停止他的暴行,可惜沒一個人能聽到,金瑞城也沒能良心發現。
最終她還是沒能抵抗住金瑞城的侵犯。
女孩子的力氣和男人比起來終究還是太小了。
她的哭喊聲從尖利刺耳的淒楚逐漸變得嘶啞,即使如此也盡全力地呼喊著,如同一張已經磨破了洞的砂紙想要耗儘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顆稜角,去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響。
太殘忍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即使知道這是在拍戲,也不由被帶入進去了。
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員已經背過身去小聲哭泣,不忍再看,然而悲慟悽慘的哭聲卻依然不絕於耳,攝人心魄。
席辭已經蹲下身,蜷縮成一團,臉埋在雙手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化妝師蓉星一邊咬著紙巾哭一邊死死按住席辭的肩膀,剛才這傢伙差點就衝進去了,還好她及時地攔住了。
場內,那磨人肺腑的聲音逐漸嘶啞到發不出一絲絲聲響,直至消失……
跟著消失的還有她眼中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