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番外三：鐘樓許願
時間過得很快，一直到初中畢業，席辭都沒能再超過顏畫。
他用了各種方法，然而都沒有用。
他的第一，他的榮耀，就這樣被奪走了。
本來以為升入高中後可能會發生變化，畢竟高中和初中還是不一樣的。
結果再經歷了兩個月的大大小小的測試後，席辭依然完敗，依然穩穩地呆在第二名。
啊啊啊啊！！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席辭煩躁地揉了揉頭髮。
想到今天他在洗手間無意聽到已經有人開始叫他萬年老二，他就想砸碎面前的課桌。
「嘭！」
「我一定要超過顏畫！」
午休時間，正聊天休息的同學們突然聽到一聲砸在桌子上的巨響，隨後席辭就說出了這句話。
大家紛紛朝席辭看去，教室里瞬間變得極為安靜。
席辭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弄出大動靜了。
他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暗暗咬牙。
很快席辭放話勢要超過顏畫的事情就傳遍了全年級。
席辭跟何洛走在樓道里都能看到同學們一邊偷偷瞄著他一邊竊竊私語。
都是顏畫！
因為她奪走了他的第一，他居然在全班人面前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他一定要超過她！把丟了的面子都找回來！！
正想著，席辭就看到樓道對面顏畫迎面走了過來。
她似乎沒有看到他。
當然，他比她高很多，以她的視平線來說，不注意的話可能確實不容易看到他。
席辭抿了抿嘴，看著顏畫施施然沒有任何停頓、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走過去的背影，想到自己的第一和面子都丟盡了，終究還是沒控制住狠狠瞪過去。
於是……
當天席辭狠瞪顏畫的照片就在校園論壇流傳開了。
這一天，席辭被學校里的女粉絲糾纏，不得已躲到了鐘樓，他看著高高的樓梯，好奇地爬了上去，意外發現鐘樓上的瞭望台居然能登上去，在上面能看到學校全景，壯觀極了。
席辭跟何洛說了這件事，何洛聽到忽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了腦袋。
「辭哥，你知道鐘樓的傳說嗎？」
「傳說？什麼傳說？」席辭挑挑眉。
何洛拿出手機，打開學校論壇，搜出一個帖子，把手機推到席辭面前，給他邊看邊說，「傳說，只要在月圓之夜的23點23分到達鐘樓的頂端，在那裡誠心誠意地許願，就有可能實現願望。」
「不過好像時靈時不靈的。你看這個人說他許願下個月零花錢多一倍，就實現了。這個人說希望自己八百米合格就沒實現。還有這個人……這個人……」
「總之這地兒還挺有神秘色彩的。」
何洛說完，見老師進教室了趕緊收起手機。
「對了辭哥，你要不要去試試許願成績提升啥的，萬一實現了呢，反正試試又沒啥關係。」何洛用胳膊肘捅了捅席辭，嬉皮笑臉道。
席辭卻鄙夷地看了何洛一眼，「我才不信這種東西。」
然而當晚席辭被羅雪女士催著早早睡覺後，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原因——今天周測成績出來，他又雙叒叕是第二名！
簡直氣死他了！
忽然今天白天何洛說過的話繚繞在他腦海里。
「你要不要去試試……萬一實現了呢……反正試試又沒啥關係。」
席辭從床上翻身起來，望著窗外的圓月，鬼使神差地有些蠢蠢欲動。
今天正好是個月圓之夜……
要不他去看看？
反正他睡不著。
席辭想著，穿好外衣，偷摸下了樓。
想到許願是不是應該帶上貢品，他還特意從廚房拿了塊蛋糕。
雖然經歷了一番波折，中間被管家抓到了，但席辭最後還是順利在時間到達前爬到了鐘樓的頂端。
夜風吹拂，席辭將蛋糕擺在欄杆上，看著時間。
一會兒許什麼願好呢……
想到顏畫讓他面子都丟沒了，自己被冠上了萬年老二的稱號，席辭覺得單單自己得第一根本不夠。
反正只要她不在了他就能重回第一，他就……
對！他就許願她大病一場，參加不了下次的大考！
而且先許個簡單點的願望試一下，看看靈不靈。
他覺得許願突然一下讓他以後都是第一可能有點不好實現。
23:23分到達，席辭雙手合十，對著月亮許下心愿。
「神明大人！請讓顏畫惡病纏身參加不了下次的大考！讓我拿回一次第一順便狠狠出口惡氣！」
一陣風吹過，空中一個人影慢慢浮現。
「咦，今天居然這裡有人來許願了？」沒有人能聽到的聲音響起，一個長發的男人穿著寬袍大袖的古裝漂浮在空中。
他是這個世界的管理者——也可以叫做神明，偶爾也充當程式設計師的角色，修修bug。
自從各個世界開始智能數據化管理後，他這個神明就清閒了很多，也不用寫什麼周報月報年度匯報老去上面開會了，雖然偶爾要忙一忙收拾一下別人搞出的爛攤子，但總體來說還是清閒的。
所以他就搞了個許願系統和功能，偶爾聽一聽他管轄的世界裡的人的願望，高興了就幫他們實現一下，不高興就不管，打發打發時間。
他在白樺市留下的許願點就是這個鐘樓，不過這幾年來的人太少了。
「居然還帶了貢品，難得來個懂事的孩子啊，你的願望我就幫你實現吧。」神明揚揚手指，一個顯示屏出現在他面前，他調取出席辭的資料，從他的人際關係網裡找到了名為顏畫的孩子。
「咦？這孩子怎麼回事兒？」神明疑惑地揚揚眉，「還帶詛咒自己未來老婆惡病纏身的啊？哈哈哈，也太有意思了吧！」
神明圍著席辭飛了一圈，「我看看我看看。你現在已經對她產生好感值了啊，難道是性格彆扭，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了？」
「嗯……」神明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顏畫的發展線，可惜發展線只給出根據目前數據推演出的大脈絡，小事件並不顯示。
神明只得根據顏畫的數據親自推算了一下，「這姑娘好像本來期中考試就會因為生病參加不了，要不……我加重一下她的病情，看看能不能讓你心疼一下，提前讓你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吧？」
神明嘻嘻一笑，伸手在席辭頭頂上方拂過，一個光點被吸入他手中，「想要實現願望改變事件就要付出相應代價，就讓你小小感冒一下吧。」
過了一會兒，見席辭望了會兒月亮就走了，神明揮揮手，把蛋糕吸入自己手中。
他飄在空中一邊美滋滋地享用一邊將席辭的代價放在許願系統里天秤的一端，在天秤的另一端給顏畫加了個「病情加重」的debuff，順便看起了顏畫的詳細資料。
「哎呀呀……我想起來了，這孩子不是那個被任務者禍禍過的嗎，那邊的世界給的綜合補償大禮包挺豐厚啊。
特定補償：演技天賦，親情圓滿，隨機附送補償：前世記憶，智力+10，幸運+10%，哈哈哈草，怎麼還有個控雨技能？！這技能在這個年代的世界根本沒屁用好嗎？隨機的就是不靠譜……
要我說那個專產任務者的世界就該毀滅，總給別的世界添麻煩。
說什麼高科技全自動處理數據，結果每次誤殺了人還得我們這些管理員親自篩選合適的節點恢復重置，還總是一堆bug讓我們擦屁股，還有臉叫自己是『大世界』，管別的世界叫『小世界』，不就是性質特殊了點嗎……」
神明一邊看著一邊吐槽，出於好奇，他仔細看了顏畫和席辭的各項資料，發現這兩個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有趣。
——
顏畫期中考試真的因為生病沒參加。
席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一跳。
這鐘樓居然這麼靈？！
席辭內心竊喜，他的第一要回來了！！
只是等年級排名真的出來的時候，席辭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一的位置，再看顏畫所有成績均是0分排在最後一名，情緒似乎也沒他自己想像的那麼高興，不過還是挺高興的，他已經很久沒看到自己的名字掛在第一了。
「咦，你們班顏畫這次沒參加考試啊。」
「是啊，好像病得很厲害，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臉色都好蒼白。」
「這樣啊……」
席辭聽著周圍的議論，身體一僵，抿了抿嘴。
中午吃完飯的時候，席辭拉著何洛站在走廊的玻璃前吹風，喝著奶茶。
沒一會兒，席辭餘光就瞟見顏畫吃完飯回來了。
他微微偏過頭看去。
少女一張臉還是那樣平靜又沒什麼表情，只是眉眼間有些無精打采，眼眸都不像平時那樣張得那麼大了，臉色也不好，有些病態的蒼白，灰濛濛的，嘴唇也暗淡無色，走路的腳步都有些綿軟虛浮。
看到她這副模樣，席辭有些心虛和莫名的黯然。
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望著顏畫走進自己教室的背影，席辭抿抿嘴，喝完最後一口奶茶拉著何洛回了教室。
又一個月圓之夜。
席辭拿著幾塊蛋糕到了鐘樓。
他見到上次拿來的蛋糕沒了也沒在意，以為學校是有工人定期清理的。
他將鐵絲網取下，毫無阻攔地望著月光下的學校，內心有些糾結。
他知道這樣有點不光彩，但是……想到自己重回了第一，終於擺脫了第二的那個位置，他實在有些抵抗不了這個誘惑……
只是想想顏畫上次蒼白的面色，席辭抿抿嘴。
「算了，生病太惡毒了，乾脆這次讓你睡過頭考試遲到好了。」
時間到，席辭再次對著月亮許下願望。
「你怎麼又來了啊？」神明的身形顯現，雙手抱胸漂浮在席辭身前。
「唉，這傻孩子，我是沒法指望你提前開竅了。不過這次倒是沒詛咒讓人家生病了，可見心裡還是心疼的嘛……」神明掩著嘴笑了笑。
轉身看到欄杆上的好幾塊蛋糕，神明神色糾結，「哎呀，都收了你的蛋糕，不幫你實現願望也不太好啊。」
手指敲了敲太陽穴，神明打了一個響指，想到一個好辦法，「反正你也沒說別的，只要遲到就行了嘛~我就讓她遲到個幾秒好了~」
「哎呀呀，那孩子作息可是特別規律的，突然讓她改變可比加重病情要難點，就讓你低燒一下吧。」神明手再次拂過席辭的頭頂，拿走了代價。
等席辭走後，神明將蛋糕盡數收走，美滋滋地拿走享用了。
——
這一次席辭正好和顏畫一個考場，見教室里人人都到齊了，還有一個座位空著，席辭就知道自己許願又實現了。
結果鈴聲響起後，顏畫踩著鈴聲的尾巴跑進了教室。
少女跑得氣喘吁吁地，一張小臉透著薄汗，臉蛋紅撲撲的，髮絲也有些凌亂。
老師對好學生總是有些偏愛的，沒有訓斥，再加上考試開始了也不能影響其他同學，讓她趕緊坐到座位上。
她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唇瓣還張合著喘著粗氣。
席辭看了一會兒，見她低下頭拿起筆寫起來才反應過來現在該考試了。
算你走運，居然趕上了。
心裡暗哼一聲，席辭開始認真答卷。
考試成績出來，席辭依舊掛在第二名。
萬年老二的稱號依舊無法擺脫。
「只要顏畫參加了，席辭就不可能是第一啊。」
「是啊，上次還是因為顏畫沒參加考試席辭才上去了吧，萬年老二也只能有這種機會了吧。」
席辭聽著這些議論攥緊拳頭，暗暗咬牙。
他轉身離開，明天要去參加綜藝，他去辦公室請假。
到了辦公室，班主任正好不在，他站在老師桌旁等著，無聊的左看右看，發現另一個班的班主任正在教育一名女同學。
「你看看你，談戀愛以後成績下滑多嚴重。」老師語氣帶著焦急，「我強調過多少次，不要早戀不要早戀！你們年紀小，定力不強的太容易被戀愛影響學習了！心思都跑到這上了還怎麼學？！」
席辭靜靜看著，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
戀愛容易影響學習！？
妙啊！
下次他就許願讓顏畫談戀愛被對方迷得神魂顛！
這樣她成績下滑了，他也不用老去鐘樓了，一舉兩得啊！
說干就干，席辭在下一次月圓就滿心期待地又去許了願。
神明看著席辭的身影翻了個白眼。
「對對對！她會談戀愛！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不用許願了！趕緊滾吧！」
「真是傻到不能再傻了，讓人受不了！」
神明擺了擺手，轉身消失在天空，還沒忘記帶走席辭的蛋糕。
——
席辭這段時間一直在暗暗觀察顏畫。
操場上，隔壁班又是體育課。
席辭看過去，正好看到顏畫和一個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單獨站在跑道旁的陰涼處，看著大家跑步。
哦，看來這節課她見習啊。
沒一會兒，席辭就看到那個男生偷偷把手從背後伸過去，越過中間那個女生的背後，揪了一下顏畫的馬尾，隨後立刻收回手，繼續假裝若無其事地看著奔跑的同學們。
席辭皺皺眉，難道這就是要把顏畫迷得神魂顛倒的男生？
席辭不禁笑了，笑中帶氣。
什麼鬼！？
都這麼大了還用這麼幼稚的招數引起女生注意的男生！？
顏畫居然會喜歡上這樣的人？！
真是白瞎她的腦子了！
虧她還把他壓在第二名這麼久！
想到顏畫會和這樣的人談戀愛，席辭心裡竄起一股火。
他覺得自己完全被侮辱了！
就這眼光，有什麼資格站在第一名的位置上！
席辭氣悶地想著，繼續盯著顏畫。
然後他就看到顏畫偏過頭看了男生一眼，小臉平淡，但他卻看到她微微皺了下眉，似乎無奈又嫌棄的樣子，什麼也沒說，只是往操場邊上的椅子上走去坐下，離得男生遠遠的。
咦？
看起來她不喜歡這樣的啊……
還行還行，看來眼光還沒出問題，還值得當他的對手。
席辭看著靜坐在座椅上的顏畫，內心又平和下來。
就這樣，席辭觀察了顏畫一段時間，關注著論壇，時不時從何洛嘴裡探聽一下消息，遲遲沒有聽到顏畫談戀愛的消息傳來。
席辭仔細想了下，難道是因為上次許願忘了說具體時間了？
席辭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又一個月圓之夜，席辭拿上了蛋糕，去了鐘樓。
「神明大人！上次許願我沒說清，但請儘快讓顏畫談戀愛吧！日子太具體了我估計也比較困難，但越早越好！！」
「……」神明現身，看著席辭雙手合十許願的模樣，忍不住飛到他身邊伸出手指使勁戳著他腦門，雖然席辭感覺不到。
「你這孩子！是傻子嗎！？
你知不知道要和她談戀愛的是你自己啊？！
你這是多想給自己戴綠帽子啊！？盼著未來媳婦和別人談戀愛！你也真是蠢得可以！！」
神明被席辭蠢到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罷了罷了！你不是許願越早越好嗎？我看看能不能讓你倆早點開始有正式接觸。」
神明調出界面，看著兩人根據目前數據推演出的發展線。
本來他以為席辭會開竅呢，現在看來他想多了，發展線完全沒變。
姻緣戀愛屬於人生大事，所以兩人第一次正式接觸產生羈絆的事件發展線上是顯示的。
「你們第一次產生正式接觸是你參加活動被粉絲圍堵正好跑進了那孩子的小區，看見她就讓她幫你，躲進了她家……嗯嗯……之後你姐就把人家忽悠進娛樂圈了，你倆成了師兄妹。」
神明將兩人的事情算了又算，「也不能提前太多啊，你也付不起那個代價啊。」
神明一揮手，調出一個巨大的頁面，在上面推演著，是在看兩個人假如發生變化之後大脈絡上會怎樣發展，不能產生負面影響。
「好了，算好了，就讓你倆高三的時候同班吧~」神明終於演算好，打了個響指，取走了席辭的代價，「讓你燒個十天纏繞病榻大半個月算是便宜你了，可偷著樂去吧！最好給我趕緊開竅！」
神明最後戳了戳席辭的腦袋，此時席辭正在從梯子那下去，乍一看像是他把席辭按了下去。
——
席辭大病一場的時候正好是假期時間，再次開學後，他依然是萬年老二，見顏畫根本沒戀愛的苗頭，想了想便覺得可能之前兩次都是巧合了。
因為他後來聽何洛說顏畫抵抗力好像不好，經常感冒，再者，嚴格意義上，第二次許願好像不算成功了。
而且……
還是靠自己的實力爭第一吧。
用自己實力得來的第一名、真正的超過她才是最能讓他開心的。
到時候，她露出什麼表情呢……會依然這麼平靜嗎？
席辭望著窗外的顏畫，如此想著。
應該會的吧，她總是那麼沉穩的樣子，似乎什麼事都不能引起她的波瀾。
這幅樣子還真是令人羨慕。
突然，顏畫在後退著接球的時候被身後一個同樣背身剛剛跳起來落下的男生撞到。
她一個不穩向身前的地面撲去。
「刺啦」一聲，是椅子拉開的聲音。
「怎麼了，席辭同學？」講台上的老師看著忽然站起來的席辭，見他臉色好像不好，關心地問道。
「啊？」席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站起來了，他看全班的同學都在注視著他，抿了抿嘴，「何洛剛才不小心踩了我一腳，我太疼了不自覺站起來了。抱歉。」
席辭無視旁邊何洛睜大眼看著他指著自己的無辜眼神，泰然自若地坐下。
課堂恢復，席辭再次轉頭看向窗外。
顏畫此時已經被好幾個女生圍了起來，那個撞到他的男生不好意思地在一邊撓著頭。
真是的，顏畫摔了關他屁事！
他就是太善良了！
都怪顏畫！害得他又在同學面前失態了！
就應該再讓顏畫摔個大馬趴！順便腦子摔壞了得不了第一！
席辭恨恨想著，隨後意識到自己情緒又暴躁了，努力平復下來。
嗯，他也要努力做個冷靜的人，成熟的男人是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席辭轉回頭，看著面前的課本，如此想著。
——
四年後。
被顏畫知道了許願事件後趕來鐘樓贖罪的席辭提著一堆糕點爬上了瞭望台。
將鐵絲網卸了下來，席辭站在鐘樓頂上，望著皎潔的圓月，想起自家小姑娘氣呼呼鼓著臉頰的可愛模樣不禁笑開。
席辭看了看手機的時間，還早。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席辭笑著搖了搖頭，人家都在休息睡覺，他卻在這裡吹涼風。
「不過這世間要是真的有神明就好了，那樣就可以讓我們永遠在一起了吧。」
「俗話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也許我相信的話就有了呢。」
席辭自言自語著，望著散發著霜輝的月盤，自家小姑娘的臉又浮現在眼前。
他家小姑娘的臉也像月亮一樣，好像會發光一樣，瑩潤美麗。
席辭一笑，望著月亮的眉眼溫柔至極，好像通過它看到了另一個人，「因為有你，我願意重新相信神明和輪迴，因為我只想要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月圓之夜的23點23分。
席辭靠著欄杆，雙手合十。
霜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閉上雙眼，神色虔誠。
「世間的神明大人，請您聽到我的願望，保佑我和我家畫寶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吧。」
話音落下，一陣疾風猛地吹過。
席辭沒有太在意那陣風，睜開眼，繼續說道，「為表誠意，我帶了很多貢品，今後我每年都會來的，所以拜託這裡不知名的神明大人了。」
神明的身影漂浮在席辭身前，他看著席辭帶來的一堆糕點，聽到他說的話，眼中閃起淚光，「多少年了！你終於又來給我帶吃的了！我什麼都不缺，就缺這些甜點啊！！」
「這年頭！就沒一個懂事的！一個個的許願都不知道給我點禮物！就這還想讓我幫忙！哼！」
神明氣憤地吐槽，不過想起席辭剛剛許的願望，神明圍著他轉了起來。
「真受不了你倆，生生世世都在一起也不嫌煩。
許什麼願啊，你倆身上的鎖魂痣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可真夠狠的，在玄幻世界的時候直接用畢生靈力給你們自己下了鎖魂契，生生世世靈魂共同轉生，你生我生，你死我亡，一旦相識就發動情鎖，以紅痣為媒介牽引鎖定情緣，若是不幸無法相遇就各自在一方孤獨終老。
得虧你倆當初修為都夠強，再加上靈魂契合度高，每一世都遇到了。
嘖嘖，就是你倆實在膩歪得讓人受不了，連紅痣的位置都要長在對方最喜歡的部位上。
這就是戀愛的酸臭味吧！呵呵！」
神明絮叨著，可惜席辭一句都聽不到。
只見席辭又吹了會兒風就重新把鐵絲網安了回去，然後拉開地上鐵門順著梯子而下離開了鐘樓。
「記住你說的話啊！做人要信守承諾！要每年過來給我帶吃的啊！！」神明大嚷著，雖然他知道席辭聽不到。
說完，神明便飄在瞭望台里吃起了各種糕點，等都吃完了，他滿足地摸了摸肚子，打了個飽嗝，「看在糕點的份上，我也祝你們幸福呀……」
? ?好啦~番外也都更完啦~麼麼噠大家呀~下本書再見啦（如果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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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