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裡事情的發展也如陳誠所想的那樣,慧盾與布流斯托在明面上簽署了一份城區修繕合作計劃,而暗地裡的商業合作書也是同步簽署完成。
雖然這暗中簽署協議有脫褲子放屁的嫌疑,可是某些時候該區分開的還是需要區分開。
這樣也是對雙方之間的合作的一種尊重。
不然等慧盾真的有那麼一天,那這協議便就是君臣之間的一個君子之約了。
而後慧盾就按照陳誠所說給他劃了城內一間偏僻的庫房作為他的染色劑製造間。
在得到布流斯托送來的染色原料後陳誠便開始製備起獨門秘訣固色劑,現代工業染色最大的創新便是有了化學當中的固色劑的加入。
簡單的固色劑的製備需要的原料也很簡單,就是一些食鹽還有一桶桶發酵極臭的黃湯,當然這其中是需要魔法的參與。
而之所以陳誠會有製備固色劑這種化學物質的想法,也是想要嘗試一下魔法作為工具能不能代替前世所熟知的化學工具。
同時也因為身上的校服掉色實在太嚴重。
不過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利用魔法不但省時省力,而且他還發現物質之間的化學反應效率要比自然下的狀態好上許多倍。
在魔力的引導下,陳誠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可以感知到被魔力離解的各種元素化合物。
並且只要控制魔法的輸出頻率和變量,便可以很輕鬆的提取出他想要的化學元素。
而這之中的特殊化學關係卻是讓陳誠苦惱了很久,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之間的轉化關係。
不過也不得不說陳誠聰明,他雖然搞不懂這些深刻的原理,不過他卻是觀察了水系魔法的釋放過程。
因為水系魔法就是依靠魔力通過魔紋產生了H2O這種化合物。
而在陳誠的細心觀察下,他就發現這魔力流轉魔紋最後產生的水卻是一個化學過程。
因為他可以感知到魔力的流轉,產生的同頻能量牽引了空氣當中的氫氧原子,而後聚合出了水。
同時這種超純水又迅速與魔力融合,從而產生傷害。
而這其中的本質還是魔能對敵人造成的傷害,而發射出去的水彈則是一個載體。
而也是這種發現才讓陳誠明白魔法與化學之間的關係。
同時也知道了魔法師釋放魔法而後產生的物質並不是憑空生成,也不是憑魔能這種能量轉化而來,他依舊要遵守守恆定律,還是要依靠自然界當中的元素。
掌握這些後,陳誠便開始用普通魔能流動魔紋刻畫在實驗器材上,而後同頻輸出魔能,最後製備出他所需要的化合物。
並且用這種方法也可以極大縮短化學反應需要的時間,同時也不需要進行除雜。
而他給布流斯托生產的固色劑也就是用這種辦法製備出來的。
同時陳誠也是進行了其他不同頻率的魔能對化合元素共振的實驗,而後發現越重的化學元素需要的共振頻率和魔能輸出就越高。
而當他看到花了半天時間,將魔能告罄,才聚合出來的米粒大小的金粒時,他便知道那些鍊金術士最初的追求真的沒錯。
魔法還真的可以煉出金子。
而弄出金子也是他對冒出這次魔力與化學之間關係的想法的一個交代。
因為他能想到化學與魔法的關係,還是因為鍊金術士。
他當然不是那些變態,他知道金這種金屬的本質,他就是一個化學單質。
所以他不會那麼變態又喜歡聯想的去屠殺多少多少人,最後什麼狗屁神靈才會保佑自己煉出金子。
只不過剛開始他並沒有研究方向,只想看看這魔能對化學實驗過程有什麼影響,而後就想著弄固色劑。
看著手中的金子,說真的陳誠真心為那些慘死在鍊金術士手下的民眾悲哀,同時也對那些愚昧的鍊金術士感到悲哀。
或許如果這個世界有化學這門課程,他們知道物質之間的本質,或許那些慘劇也就不會發生了。
說實話有些時候認知的越多,心中就越有一種負罪感。
……………………
而此時光明教堂內,自從上次鍊金術士的事情之後,賈米爾就一直待在教堂內沒有出來過。
而今天這位說著閉關的主教準備出關了,紅衣大主教給他的指示,赫爾騎士長就要到慧盾城了。
「斯格爾特,你的師傅赫爾騎士長今天應該就要率領他的騎士團到來了,讓浩多斯神父準備準備,我們去城門口迎接他。」
站在賈米爾身邊的斯格爾特心情有些激動,自從十八歲跟隨賈米爾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授業恩師赫爾了,如今赫爾來了他這裡,那份對老師的思念之情也是湧上了心頭。
「走吧孩子,相信赫爾騎士長也想儘快見到你。」
而當二人走出教堂時,外面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是站滿了城內的信徒,因為他們早在兩天前就收到了來自浩多斯神父的話,就在今天紅衣大主教派出的近衛騎士就要到達慧盾城了。
因為上次科摩軍團被團滅,這次就算是聽說了總督莫奪尼克也即將派來的軍團,那也不能給這些民眾帶來絲毫安全感,所有的民眾都在渴望一支能夠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軍隊。
而之前鍊金術士危機,賈米爾在城牆上那猶如地圖炮般的魔法表現,讓民眾對教會有了更深的崇拜感。
同時城中居民在這些天去教堂為亡者禱告接受神父的洗禮,教會的修士又是進行了一波傳教,所以這一次才會出現眾多民眾自發的出來歡迎這支騎士團。
而對於這支名義上是來護衛自己領地的騎士團,慧盾他並未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同時他的這種態度也是向賈米爾表明了,他之前在暗中對自己做的某些事情他也已經是心中有數。
此時的慧盾也知道是時候該向賈米爾表明自己的立場了,這不僅是在向賈米爾宣戰,同時也是在告訴身邊的人,賈米爾就是他的敵人。
而同樣也是因為這次慧盾對騎士團的冷淡態度,那些依附於他的小貴族們在今天也是大門緊閉。
雖然他們當中有很多與教會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他們身為貴族的根本還是在慧盾身上,一旦慧盾厭棄了他們,那麼掌握領地實權的慧盾就可以直接免除他們的貴族身份。
而失去了身份,那他們跟那些臭水溝里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早上還一直陰沉的天空在正午開始放晴,和煦的陽光灑落在城外有些坑窪的土地上,那些在經歷亡靈大軍依舊存活的小草在此刻都是昂揚著自己的身軀,接受著太陽賜予的光輝。
一陣馬蹄踏地的轟隆隆震響傳來,還未曾見到騎士團的真容大多數人就已經被這轟隆隆的震響震懾了心神。
隨後一桿飄逸著莫斯公國光明騎士團的旗幟迎風飄揚,在這杆旗幟之後便是一支整齊劃一,人馬著甲的昂揚威武之師。
在行到城門百步之後整個騎士團勒馬驟然而停,隨後身為騎士長的赫爾從護旗手手中接過旗杆來到賈米爾面前下馬道:
「賈米爾主教,屬下奉命聽從你的調遣。」
隨後他將手中的旗杆交予賈米爾,同時也在告訴賈米爾現在整個騎士團就聽從他的調遣了。
然而對於赫爾的這種當著所有人的面的直性子讓他感覺一陣尷尬。
因為在他看來赫爾這樣火急火燎的上來交旗,好像在說自己是一個咄咄逼人之輩一般。
跟他同一等級的赫爾來此連城都沒進就先將兵權交了出去,這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然而赫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心中有著對教會的絕對忠誠,所以他也非常嚴格的以教會條例約束自己。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是賈米爾的手下了,按照條例他在見到賈米爾之後就要行騎士禮,而後交出自己的兵權的。
如果不是賈米爾遲遲不接旗杆,他其實早就對著賈米爾半跪行禮了。
而大主教之所以派赫爾來也是看重了他的這種品質,他實力高強,同時對教會和自己也是忠心耿耿。
所以他在賈米爾手下會服從他的命令,同時又不會依仗自己的實力而去頂撞賈米爾。
雖然說有這麼一點不適應,可是賈米爾也是很快反應過來,從他的手中接過旗杆。
然而就在赫爾準備行騎士禮時,他卻是先伸手拉住了他道:
「赫爾騎士長和眾騎士風塵僕僕而來,我看還是先安頓再說,而且我們在這裡堵著城門也是頗為不妥,還是先去教堂吧。」
而此時的賈米爾心中則是在想這赫爾真的就如傳言那樣,真的就是一根死腦筋。
同時他也感慨有了他這樣的手下,難怪曲塞能夠做到一個王國的紅衣大主教的高位。
而赫爾也感覺到了賈米爾內心的尷尬,他雖然性子直,可是並不代表他愚蠢。他對賈米爾點了點頭,而後道:
「主教我看這騎士團就先在城外休息吧,畢竟這駐紮之事還得請示伯爵大人。」
雖然說曲塞給的護衛理由很充分,可是賈米爾他們也知道某些事情還是得按章程來,畢竟慧盾可是已經將他們教會視作生死仇敵。
隨即他點了點頭,而後吩咐神父浩多斯派修士送來食物。
而赫爾則是轉身交代自己那有些高傲的副騎士長,讓他先行尋找一處駐紮之地,等他見過慧盾之後就好向其申請營地,而後才能紮下營地。
現在先讓他們在城外休息。
隨後赫爾便跟隨賈米爾進了城去。
然而赫爾沒有看到的是,等他離開之後副騎士長則是沒了剛剛的恭敬之態,直接讓人尋找地方安營,同時嘴裡還說著:
「騎士長大人就是小心,營地不是早晚都要扎的嗎,何必再多此一舉。而且現在都已經快到中午了,如果不紮下營房,今天晚上可就沒地方睡了。」
而此時那些在城內街道兩旁的居民見到只有赫爾進了城來,紛紛都是投來了疑惑的目光,他們原本還以為能夠看到教會的騎士團開進城來呢。
而賈米爾這個老傢伙明顯是非常知道把握時機的,他站在自己的馬車前沿上,而後用一個簡單的擴音魔法開始向著這些民眾演講。
而這其中的內容總結起來就是他們必須得到伯爵大人的同意,這支教會派來保護他們的騎士團才能進城來。
可以說賈米爾這一招是狠狠的給慧盾潑了一身髒水,雖然這不致命,可是卻是讓人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