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恢復速度比我預想的還快,德斯塔。」
風見緩緩睜開了雙眼,身邊是到幾乎難以呼吸的空氣,的地面也如同火烤,隨即是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的眼前是一個陌生的少女,面容冷峻,一頭漆黑飄逸的長髮無風自動,赤紅色的雙眸仿佛燃燒著的火焰,但又深邃無比,難以看出是怎樣的情緒。
天空是赤紅色,如同整個世界都在高溫下劇烈地燃燒著,黃色的光幕屏障籠罩著天幕。
風見的腦子有些痛,他的記憶還定格在自己與暗之德斯塔光線對撞引發爆炸的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這裡很危險,你快去避難!」風見踉蹌著起身,下意識地就把特瑞吮成了普通民眾。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讓自己去避難?
特瑞瞬在了風見面前,冷厲的眼神掃過風見。
「看來你的神智還沒有受到太古侵蝕。」
「神智?侵蝕?你在說什麼呀?」風見疑惑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身上掉落了什麼東西,這才俯身去撿。
那是一塊黑色的裝載器,凹陷的形狀與光之左翼完全吻合。
「這是……」
「看看你導致的破簧,德斯塔。第二次IMPCT已經發生,如果不是我釋放屏障暫時隔絕住了太古的裂縫和爆炸,這顆星球都會因你而滅亡,甚至給整個宇宙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特瑞斯讓開了身,風見的目光得以貫穿整片大地。
……
目光所及之處,儘是焦土,城市,木,文明,甚至連天空都被隔絕。天地猶如熔爐,岩漿在地表涌動,可怕的高溫在不斷炙烤著殘破的大地。這裡仿佛另一個星球,文明和生命在大地上被完全抹除,有的,只有寂靜與死亡……
「我……都做了些什麼呀?……」風見的眼球泛紅,映照著這毀滅的光景。
「另一個德斯塔和埃廷·格拉斯已經進入了太古,我必須在外展開屏障避免事態完全失控,但如果他們成功融合太古,整個宇宙的秩序都會崩潰,只要他們一念之間,宇宙就會毀滅。而你,是主要的罪人。」
「你的誕生本身就是錯誤,德斯塔。而我,宇宙議會第六議員,特瑞斯奧特曼,此來的目的,就是抹殺你們德斯塔的存在。」
風見跪在地上,雙目無神,就目前來看,戰鬥導致的爆炸至少毀滅了幾千公里,千鶴,綠川,還有那可爾,東京的凱老,他們全部都很可能已經喪命。
又……變成孤身一人了嗎?
橫山修一曾經告訴他,當自己真正有想要實現的願望的時候,過去,未來,一切都會明了……
可是……現在自己只想要千鶴,綠川他們都活著,想要眼前,想要一切因為巨型生命體而死的人們都活過來。
千鶴說過正是人與人的相遇構成了宇宙,可是……
如果她們,自己相遇的人們都死去了,一切相遇……又有什麼意義。
自己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夠稱之為「家」的地方。
「那……為什麼沒有殺我?你很強,強大到足以輕鬆殺死我,對吧,我能夠感知到。」
「那個傀儡,擋下了我給你的致命一擊,她是你的熟人嗎?為什麼哪怕已經死亡也這麼想要救你,我……不理解。」
「「傀儡……獵影嗎?」」風見眼眸中有些迷惘。
「我……好像……曾經認識過她,但是她是敵人,對……吧?」風見有些猶豫地說著,好像是在回答,又好像問自己。
小鳥芽……
自己……認識他嗎?
那個……會叫自己「前輩」的,純真又有點笨拙的女生……
她就是自己一直與之戰鬥的德斯塔獵影嗎?
可是……風見的腦子越來越痛,太古的裂縫就在前方,而自己那部分失去的記憶永遠地被太古奪走。
他想不起來……
越來越模糊……
他不太會記住敵人的臉,這仿佛成為了習宮因為,一旦記住,那些被他殺死的怪獸也好,宇宙人也好,都會深深烙印在腦海深處,如同怨靈般一直纏繞著自己。
可是……
當帝斯扎爾四光線轟向自己時,是那個她擋在了自己身前……
剛剛……又發生了什麼?她……為了自己而死了麼?
可是……自己明明越來越記不清她的臉了。
「你……怎麼?」
特瑞四目光有些驚愕,她的眼眸微微顫抖。
「哎?怎麼了?」風見有些不明所以。
「你……在哭啊。」
風見伸出手,觸向自己的面部,微微冰聊淚水剛剛流出就在的空氣中蒸發。
「哎?為什麼?怎麼會?我明明不認識她?」
可是……淚水還是止不住,內心中也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
就仿佛……失去了某個重要的人……
「你……」特瑞斯半眯著眼,看向風見。
三代德斯塔,她都曾經見過,甚至,親手斬殺了第二代德斯塔。
以殘暴著稱的初代種德斯塔,以超強的恢復能力著稱的第二代德斯塔。
可是……
自己應該怎麼形容,這第三代德斯塔。他真的應該被殺死嗎?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等到議會扎拉布的艦隊前來,你必須跟隨艦隊被帶回宇宙議會接受審判。」
「把自己的命運交付給他人什麼的,我可接受不了。而且,宇宙議會憑什麼值得我信任。」
「你……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德斯塔。」特瑞斯緩緩道,這是她少有的耐心。或許是因為風見與自己的相似之處,又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初代種德斯塔禍亂宇宙,最終……我的父親前代第六議員與他同歸於盡,第二代德斯塔吞噬多顆星球,被我親手斬殺。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我曾經殺死過和你一樣的德斯塔,宇宙議會不可能放過你,現在投降是你最好的選擇。」
「那,前二代德斯塔所在的星球怎麼樣了?」風見咬著牙問到,他也明白,宇宙議會單單第六議員就有著能夠瞬間傳送到地球和隔絕太古裂縫的能力,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抗衡的。
現在千鶴與綠川,那可爾都生死不明,不知有多少人遇難,地球上亂作一團,加上太古裂縫的巨大威脅,自己如果被宇宙議會帶賺就沒人能夠守護地球了。
「初代種自己毀滅了自己的星球,而第二代……議會為了降低德斯塔出現的概率,最終將那顆星球毀滅了。」
本來……德斯塔的力量跟隨某種原則而附著在智慧生命體之上,但是宇宙議會對於這種力量的了解少之又少,他們懼怕同樣的種族第二次出現德斯塔,畢韭斯塔成長速度過於可怕,遠遠超出宇宙規則所能容忍,只是短短數千年,就能夠達到那些生命不知多麼悠久的古老存在同等的級別。
因此……只要有關德斯塔,種族滅絕計劃都會實施。
所有與德斯塔同種族或帶有血緣關係的生命體全部都要被宇宙議會殲滅。
「那地球也會……」
「沒錯。」
「生活在此的人類,極有可能被太古的力量感染為德斯塔,所以上面決定對他們進行廢棄處理。」
「這樣的決定肯定是錯誤的吧。」
「錯誤的?」特瑞斯眉頭微皺。
「錯誤的是你,作為德斯塔的你不該誕生於世。」
「現在全宇宙都知道這顆星球上有一個叫做人類的種族,他們當中誕生了兩隻第三代德斯塔,趁事態嚴重之前必須除去後患。」
「我作為執行宅帶來了人造恆星儀,它是所有宇宙間的空間定位和檢測器,同時也是制裁天體用的最終兵器,一旦它使用,範圍三光年內的宙域都會被消除,同時它也是太古裂縫突破屏障的最後保障。」
「宇宙議會確認過,單單我們所在的0號宇宙中就存在著130億種高等生命體,只消失其中的一種,宇宙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但對這個星球的人類而言,他們就是獨一無二的生命。」風見低下頭,目光深沉地凝視著手中的abyss裝載器。
交付給他的生命,絕不是用來為宇宙議會所掌控的。
「為了一群即將被毀滅的地球人,值得你賭上性命嗎?德斯塔。」
「對抗宇宙議會,你是沒有勝算的。配合我們,也許還能研究出抑制太古裂縫和德斯塔出現的方法。」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問題。你說過的吧,你的父親與初代種德斯塔同歸於盡了,難道他只是為了守護那些宇宙其它高等生命嗎?難道他拋棄了任何一種生命個體嗎?」
「我現在……也是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