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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餘燼(八)

2024-09-04 15:13:07 作者: 你好小北葵
  風見一直遠遠的跟在緒方荻原的車隊後方,他想要看看荻原到底要去哪裡。

  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觀察一陣,看看自己的這位如今身居地球人類要職的老朋友,究竟為何會墮落到需要使用奇拉精粹來維持永生的地步。

  風見的超強視力妄淡黑色的車窗,原本是單向玻璃的窗戶也依舊能夠被風見所看透。

  荻原似乎一直很忙,不停的接著電話,或者是在看消息,倒是真的頗有一副業界精英,成功人士的模樣。

  畢竟是新型汽車,梭形的構造極大的減弱了風度,行駛速度達到400km每小時,堪比舊時代的高鐵,但是以風見的腳程,想要追上這輛車也並不難,他一直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不至於使自己被發現。

  如果是在以往,他更傾向於在周邊的大樓頂端進行不斷的跳躍來追蹤車輛,這樣被發現的可能性更小。但數了這麼久城市的地貌早已改變,所有的大樓都實在太脯在那上面奔跑無異於找死,另外因為太高還會很有可能,失去追蹤車輛的目標。

  隨著荻原的車隊駛入一處拐角,周圍也越來越窄,因為剛好卡在視野的死角,有那麼一小段路風見也沒能時刻的注意著車上的荻原。

  就在這時,風見忽然預感到了什麼,他猛的睜大了雙眼。

  只見視野中的流線型銀色汽車忽然爆炸,那儼然就是車隊正中央的那輛車,正是載著荻原的車。

  「怎麼會!」風見這下匙慌了手腳,他是來見荻原的,可卻要眼睜睜看著荻原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死在自己面前嗎?

  風見宛如一陣旋風般衝進了火場,整台汽車被炸的四分五裂,其中甚至有一些人體斷肢和殘骸,可以看得出來是真的死了人,烈焰熊熊燃燒而起,車輛完全粉碎,剩下的部分也在不斷的冒著黑煙。

  「該死!」

  「怎麼回事!」

  「保護代表!快!′他車輛上的所有人員都慌了神,他們猛的衝下車,慌忙的去觀察被炸成碎片的代表車。

  風見就那樣站在火焰之中,身上的衣服緩緩被火焰灼燒得燃燒起來,然而他的身軀卻如鋼鐵一般,在火焰的映照下反出不一樣的光澤。

  「誰在那!」風見這樣突兀的站在爆炸發生點,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舉起雙手,立刻放棄抵抗!」安保和警衛瞬間十都對準了風見,然而風見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們,他只是靜靜的望著那一地的碎片核體血跡殘骸,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這不是緒方荻原……」

  下一刻,原本剛剛被十鎖定,就在所有警衛的視野正中央的風見忽然消失,他的速度極快,眼甚至難以察覺,這樣的速度早已超越了人類的視覺捕捉極限,與暗器同理,當速度極快的飛鏢向你來,多數時候你甚至不會察覺到這樣東西正在向你飛來,並且攻擊你。

  只要速度夠快,就算風見想要去搶銀行也能夠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瞬間逃脫。

  風見這次像是蜘蛛俠一般把自己掛在了一棟大樓的,陽台邊緣,他頭朝下吊著,這裡是這附近最高的制高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俯瞰整個案發現場,唯一的缺點就是頭朝溪液集中到大腦會有些不舒服。

  風見如同鷹一般敏銳的視力捕捉著周圍任何可疑的人的蹤跡……

  出門散步的老爺爺,背著書包的女學生,工作白領,清潔工……接著就是剛剛那些木頭一樣的警衛和安保。

  風見細細的觀察著,忽然注意到一個戴著黑色兜帽,似乎不願意讓人他知道自己身份的身影,那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很快就走進了一處小巷之中,消失在風見的視野範圍內。

  「荻原……你……」風見如同一隻展翅的雄鷹般飛了下去,他的身體如金剛石般堅,行動卻如貓一般靈敏,他輕鬆的跨越數十米落地,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風見立刻拐進那一個小巷,追了上去,小巷子前方沒有路了,這是一個死胡同,可是在這個死胡同里,他分明沒有看到任何人。

  「不對呀,他剛剛明明就是進的這裡。」

  風見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敏銳的觀察著四周,很快就發現了一點異樣,前方胡同盡頭的那面牆似乎出奇的厚,風見輕輕的敲了兩下,細小的聲音波動在他的耳中無限放大,清晰的傳出的聲音並不是一堵實心的牆應該能夠敲出來的聲音。

  這裡面是中空的。

  風見大概可以肯定,這堵牆裡面應該是類似秘密通道之類的地方,不過他摸索了半天也沒有在牆上找到任何機關,或許那機關更為隱蔽也說不定,苦苦搜尋無果。


  可是風見也不打算就這麼離開,剛剛荻原既然是一個人離開的,那麼的也許他知道這場謀殺襲擊正在發生,他不能相信任何人,或許暗示指他處於一種極為危險的境地,在這種境地下風見更應該去保護他。

  風見往後退了兩步,隨後猛的撞向這堵牆,厚厚的牆壁直接被他撞出一個大洞,裡面看起來僅僅只是簡單的偷工減料做的中空結構,然而風見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夠清晰的看清楚一切。

  黑漆麻物的中空之中,雖然四周看起愧無一樣,真的就只是一面中空的牆,然而地面的石磚之上赫然有著一道小木門,因為是在這樣的中空結構之中根本沒外,裡面黑漆麻烏的光線非常差,就算跑了進來也很難發現這個小木門。

  木門之上滿是灰塵,但是赫然有著幾個掌印,看來平時出入這裡的人並不多,知道如此隱蔽的地方的人也並不多。

  門上有著一道老式的密碼鎖,似乎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風見試了兩次,每一次都是密碼錯誤,於是他脆捏碎了整個密碼鎖,直接以最蠻橫的方式打開了木門。

  風見往下一跳,下方是一個滑滑梯似的通道,不過很奇妙的是中間的減速地帶赫然有著幾個岔道,在這種地方設置這樣的岔道,其中一個必然是陷阱,也更加印證了這個地方的神秘,絕對是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的地方。

  風見脆隨便挑了一個,不過他向來運氣都不太好。

  結果剛剛從左邊滑下去,沒一會兒,他整個人就摔進了,滿是鋼筋的陷阱里,可惜鋼筋完全刺不穿他的身體,他只能沿著深深的坑洞往上爬,強悍的身體能力根本就無視這些障礙的阻擋,就算是45度的滑道,依然被他倒著爬了上去。

  風見這次往右邊繼續滑行,終於在沒一會兒後摔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通道中,地下室里滿是灰塵,空氣中漂浮著塵封在地下被激起的塵埃,光線依舊昏暗,不過對於風見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巨大的地下通道整體呈圓形。上方有著應急探照燈,然而都只殊線微弱的狀態,牆壁兩邊赫然還有著「防輻」,「地下避難所」

  這一類的標語。

  這樣的通道完全可以容納數萬人進入,風見繼續往前賺通道前端似乎是因為地勢更為低洼,通道底部積了不少水,好在水並不是很深,但是似乎在這裡積壓了很久,惡臭難聞。

  風見踩著這些渾濁的泥水前進,終於在末端走出了這個通道。

  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超級坑洞直直的貫入地下,宛如深淵之眼,一眼望不到下方的盡頭,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漆黑。

  風見沿著坑洞邊緣巡視著這個無比詭異的地方,風見的耳中不斷的傳來機械修理的聲音,還有嘈雜說笑著的人聲。

  「那是……」

  轉過深淵平台的一角,風見的腳步沒停下,一台巨型的。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機械德斯塔!」

  看著那眼前在無數修理支架中央的巨型銀色金屬巨人……風見一時間感到難以置信。

  按照EUD的說法,所有的機械德斯塔應該早在80年前就應該已經被全部毀掉了,最後與蘭斯洛基激戰之時為那可爾拖延了時間的機械德斯塔本來應該是最後一台,當時也是毫無疑問的被毀掉了。

  然而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

  那銀色的和德斯塔如此相似的金屬面容,就那樣呈現在風見眼前……

  無數章魚觸手般靈活的機械手臂正在自動的修理著這才巨型的龐然大物,而就在機械德斯塔的膝蓋高處的鐵板支架支上,兩個穿著隨意的中年人提著手電筒,正細心的趴在機械德斯塔的一處膝蓋連接縫隙處,用手電筒探照著縫隙裡面檢查著什麼。

  「這機械德斯塔是不是墳節炎了,明明檢查了幾遍也沒毛病呀,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檢查不出來,不就是學藝不精嗎?」

  「你要真覺得這鐵疙瘩有墳節炎,還不如去問問本尊德斯塔奧特曼有沒有關節炎,畢竟都是仿製他造出來的。」

  「還在那說風涼話呢,咱兩今天還有好多台沒有檢查,別的機組都已經下班了,我們兩個還在這慢慢吞吞的。」

  維修師傅互相調侃著,他們的注意力完全在機械德斯塔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風見就站在這巨大的銀色巨人腳下。

  「好多台?」

  風見的聽力極為敏銳,難以置信原本螢火已經被完全摧毀的機械德斯塔隔了80年巨人不僅還存在著,甚至遠遠不止他面前的這一台。


  他正打算往前稍微走兩步,卻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轉過身一腳飛出,踢開了來人手裡的。

  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到他身後,這個人必然是老奸巨猾之輩,而且極度謹慎。

  風見後方的人影接連揮出兩拳,每一拳都直取要害,面門和咽喉,看樣子完全不打算留手。

  風見倒是避也不避,鋼鐵般的咽喉差點沒讓對方的手反而被震折。

  風見猛地探手,想要抓住偷襲他的傢伙,可對方的反應也不是蓋的,一腳踹在他的小之上,拉開距離,同時勤拿手猛的抓住風見的胳膊,拉扯著以巧力想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將風見摔飛。

  可惜風見的身軀超越了人類太多,四兩撥千斤確實是對抗重量超過自己的傢伙的好手段,看了僅僅只是剛剛一瞬間的交手對方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重量超乎尋常。

  畢竟風見和偷襲來人的身高差不多,體型也相近,然而重量和肌密度卻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𝓼𝓽𝓸55.𝓬𝓸𝓶

  風見紋絲不動,偷襲者顯然吃了一驚,他感覺自己此刻想要摔動的東西簡直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座大山,無論他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畢竟人類就算再強,也不可能真的像是誇大其詞的描寫「力拔山兮氣蓋世」這樣真的舉起一座山。

  然而偷襲者的攻擊並沒有停下,而是猛地扭轉身軀,腰部發力打出一記標準的直拳正朝著風見的面門而來……

  「小鬼……」

  風見淡淡開口……

  荻原的拳頭停在了風見的面前一寸之處,他的眼眸劇烈地顫抖著,步子有些飄忽不定地往後退了兩步……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用這種稱呼叫他……

  一瞬間,荻原的思緒仿佛被扭曲回了那個巨型生命體的災變席捲全球的時代,他拼盡全力喚醒的拯救人類的光之巨人,那個總是眼神堅毅,堅強得令人心疼的少年。

  「你……你是誰?」荻原難以置信地後退,他明明在腦海之中無數次回憶起那個人,他也曾無數次設想過自己是否會再見到風見。

  風見默默地將自己髒兮兮的長髮撥開,露出長了些許鬍渣,但完全沒有衰老的面容,深邃的棕色瞳孔深處,淡銀色的光流緩緩涌動,仿佛海底的魚群。

  ……

  在蘭斯洛基和黑暗扎基的危機被被德斯塔奧特曼殲滅之後,齊傑拉的危機被暫式息之後……

  突然的一天,風見消失了……

  那一天,他跑遍了整個東京的廢墟,他以為會在廢墟里見到這傢伙在做救援工作,可是沒有……哪裡都沒有風見的蹤跡,他想是那種英雄漫畫中拯救了全世界的神秘勇宅在拯救一切之後突如其然地人間蒸發。

  他同樣找不到千鶴,據說千鶴去北海道參加自殺的母親的葬禮去了……

  最終,在櫻井集團,荻原終於從零渡口中得到了答案……宇宙中出現了強烈的空間扭曲,德斯塔奧特曼在三天前於亞洲南海四礵列島巨大化,飛往了漆黑的宇宙……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緒方荻原很崩潰,他明明好不容易再次擁有了「家人」般的存在,可是偏偏千鶴也好,風見也好,都是感情淡漠的冷血動物,她們拋下了他,哪怕荻原已經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們卻僅僅只當做是偶然的相遇,是可以割捨的情感……

  他最後找到千鶴時,她正在醫院接受心理治療,似乎是在風見離開和母親自殺之後受到的打擊太大,陷入重度抑鬱難以自拔……

  荻原從那種狀態的千鶴的口裡問不出什麼,她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偶爾會傳出撕心裂肺痛哭聲,很讓人擔心……

  但是在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後,她也消失了,離開了地球……

  零渡因為工作原因去往月球,就只剩下了緒方荻原一個人,他的雙親直接或間接死於怪獸災害,讓他變成了孤兒,可是他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找到了「家人」,卻再一次被拋下。

  一切的起因都是風見的不告而別……所以他才會再次變回難以忍受的一個人……

  ……

  「風……風見……」荻原的眼裡閃過極度複雜的情緒,他的眼眸中閃著淚花,跨越數十年的重逢確實令他高興的手足無措,然而隨即他又有些難受,實在沒想到兩人的再次相遇會是在這種地方,如果可以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風見知道這裡的存在。


  他很埋怨,不告而別的風見,因為他的忽然離去,地球上後續發生的一系列災難都無從制止,那些都是只有神的力量才能夠阻幟災難,人類自身所引發的無休幟仇恨鎖鏈遠比曾經巨型生命體帶來的災害更加可怕。

  最好的證據就是地球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哪怕是在巨型生命體肆虐的那個時代里,地球都沒有遭受如此毀滅性的打擊。

  可是……自己卻沒有接替好風見的責任,守護好風見好不容易才守下來的地球,最終只能慚愧的讓風見看到如此支離破碎的地球。

  「你……當時為什麼要不告而別!你知道千鶴姐和我有多傷心嗎?」荻原懷揣著複雜的情緒,猛地揪住了風見有些燒僥衣領,他不在乎風見現在像個流浪漢一樣狼狽的姿態,也不帶在乎他穿的破破爛爛,衣服匙燒焦,他只是很清楚,這是貨真價實的風見,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現實。

  那個曾經守護的人類,地球永恆的守護神,再次回到了地球。

  千鶴……

  聽到這個名字,風見這眉頭明顯的皺了皺,他微微低著頭,沉默不語,整張臉仿佛被埋在陰影之中。

  「怎麼回事?千鶴姐呢?她不是去宇宙里找你了嗎?你沒有見到她嗎?」

  荻原用力的搖晃著風見,情緒越發激動,當初他被聖光椒殺,對生活匙絕望,走投無路之時,是千鶴拯救了他,不僅給了他飯吃和居所,還給了他最為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喚醒德斯塔的可能,一無所有的他正是抓住這樣渺茫的可能性,拼了命的想要改變自己,改變世界,他喚醒了德斯塔,同樣也喚醒了自己一直沉睡的內心,他終於可以懷揣著希望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

  可是……那個雖然表情有些僵,但是如此心地善良的姐姐卻因為這個混而如此傷心,荻原甚至一度非常討厭風見,在他看來那傢伙拋開德斯塔奧特曼救世主的身份,就是一個會讓女孩傷心流淚的人渣。

  「喂!你什麼意思!說話呀!」

  「你不是奧特曼嗎?你現在回來了就代表宇宙里的戰鬥應該贏了不是嗎?我知道你肯定會贏的,但是……千鶴姐呢?為什麼一去就都80年?」荻原用力地將頭抵到了風見面前,睜大眼睛憤怒地看著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

  「千鶴死了,她被我殺了……」風見的臉色泛白,仿佛再沒有身為人的血色,他的嘴唇顫抖著,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次瑣來的話語,可是他必須告訴荻原真相,自己已經隱瞞了他太久,是自己拋下了他。

  「喂!」荻原猛地給了風見一拳,不過風見的身軀堪比金剛石度,這一拳完全沒有一點作用,反而讓荻原的手打出了血痕。

  「你開玩笑的吧!」

  「你肯定是在開玩笑吧,但是這種玩笑怎麼能亂開。」

  回應荻原的依舊只有風見的沉默。

  「不會吧?」

  「那是真的……」

  「為了對抗行星暴君阿肯,我使用了忌的力量,那力量雖然成功打倒了他,但也同樣將我吞噬,在暴走的情況下,我屠戮了宇宙中數以千計的星系,最後是千鶴找到了我……」風見的語氣毫重,可是無論如何他也必須將這個事實告訴荻原,他是目前唯一知道這一切真相的人,也必須由他承擔起這一慘痛結果的責任。

  「她用自己的生命喚醒了我……我本來應該死在那宇宙里才對,這根本就是不值得的做法,但是……」

  「你個人渣!」荻原用力地又給了風見狠狠一拳,就連他的拳頭都在慢慢的滲血。

  「你當時不應該不告而別的,為什沒和我們一起承擔?說不定我們能夠幫到你。」荻原話瑣口,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都是屁話……風見這樣的存在就和他們這些普通的人類不同。

  「幫?要怎麼幫?用人類的科技?還是人類的力量?」風見嘆了口氣,語氣里卻沒有責怪荻原的意思。

  「那傢伙是整個宇宙中最強的存在之一,我和他的戰鬥摧毀了幾個星系,差一點崩壞了整個宇宙,如果當時我不離開地球和他交戰,那麼戰場就會是在地球,地球能夠承擔那樣的戰鬥嗎?」

  「我……」緒方荻原啞口無言……

  那註定是屬於諸神的戰鬥,根本不是他們人類的力量可以插手的,如果風見選擇繼續留在地球。那麼可以預見的結果就是那場戰鬥會摧毀整個地球,殺死所有人類。

  「可是就算如此……你怎麼能一個人離開,千鶴姐她那麼擔心你,我也……」荻原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風見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少年,他屬於人類的那部分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荻原他的眼眸裡面已經炕見曾經的那個少年。


  當一個人類逐漸經歷屬於諸神的戰鬥,當他身邊所有人都一個一個的因為他而離去,夥伴被自己親手殺死,而強大的力量扭曲著他最後的心靈,他會變成怎樣的東西……

  荻原不知道,他也沒辦法去共情,這個地球之上,乃至整個宇宙之中,沒有先例,也永遠不會有新的存在會經歷這樣可怕的事,只有風見……他似乎永遠事獨的,孤獨的戰鬥,孤獨的沉睡,最後跨越80年的光陰,孤獨的再次回到地球。

  這個世界上也許有人能夠理解他的感受,但是即使是那個救贖了他的人也被他親手殺死。

  那樣的救贖……是否最終會變成一種無解的詛咒?

  荻原不清楚……

  「因為我是德斯塔,德斯塔奧特曼……」

  「命運早就為我的旅途劃定了悲劇,我也以為自己強大到能夠反抗命運,可是最終所導致的也只有更多的悲劇,而我會獨自活下來……」

  風見平靜地說著……然而在荻原聽來,他的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沉重,就是所有的世界中唯有他所能夠理解的沉重。

  「所有的災厄都是因為對於德斯塔的力量的爭奪引發的,地球也是……」

  「靠!」荻原用力地跺了幾腳,似乎對於這樣悲哀而沉重的事實感到無比憤怒,卻又無能為力……他抱著頭蹲,已經80多歲,本來應該像老朽一樣穩重的心此刻卻充滿了愧疚,無奈,悲傷,以及種種複雜的情緒。

  許久……荻原嘆了口氣……

  「算了……回來就好……」

  「以後不要一個人離開了,風見。」

  「答應我……」荻原微微撇過頭,黃褐色駁雜的眼眸有些幽載看著風見,這樣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他的孫女緒方琉夏,果然不愧是血緣相近的爺孫兩。

  「好……」

  「光之左翼我已經丟掉了,以後我只是風見……」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德斯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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