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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初夢(六)

2024-09-04 15:13:18 作者: 你好小北葵
  在無盡的光陰中,荻原與風見曾是彼此最親密的摯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時至今日,他們對人類社會的看法逐漸產生了分歧,直至演變成無法調和的衝突。

  這一日,巨大的赤煉德斯塔宛如一朵綻放的巨大血腥之花,俯瞰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類城市。他的眼中閃爍著冷漠與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一道人形緩緩漂浮而上,明明對於那些違反他定下規定的傢伙如此殘忍的神邸,此刻卻全無動作,任由那人影緩緩靠近自己。

  風見漂浮在他的身旁,眉頭緊鎖,試圖用最後的努力來勸誡這位曾經的朋友。

  「荻原,你這樣做真的對嗎?」

  荻原原本以為風見要說的是他的做法,然而風見率先開口。

  「為了你所追求的正義,不惜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毀掉,變成這樣的怪物……值得嗎?」

  荻原剛剛想要說出口的話只能堵在了嘴邊,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嘶啞,像是巨獸口腔內無數沙沙的振動聲凝聚而出,嘶啞低沉。「值得……」

  「我本來不希望……你走到這一步,變得和我一樣的……」

  風見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不解,「用恐懼與暴力來引導人類,真的能夠帶來和平嗎?」

  荻原已經無法再變回人類,他龐大的身軀轉過身來,四道狹長的目光與風見相交,眼中閃爍著自信,可那自信之中,又是那樣的苦澀:「風見,你太過天真了。人類,他們的劣根性你了解嗎?貪婪、自私、自相殘殺,這些才是他們的本性。」

  「你不明白,現在已經和80年前的世界不一樣了,z.粒子的長期污染,導致所有人都在內心裡悄悄的埋藏著一隻怪物,這個世界上目前為止的所有悲劇都是因為那樣的怪物所導致的。」

  「甚至於那些追求著永生的傢伙們,他們每一個都已經變成了怪物,只不過只是擁有著人類的軀殼而已。你知道為什麼在那之後我依然這樣改良後的永生藥劑交給了他們嗎?」

  「那是因為,我在藥劑里動了手腳,雖然如他們所願的,表面上的齊傑拉花粉副作用被抑制,但那只是為了更加可怕的爆發,像是將本將湧出河道的洪水強行堵住。」

  「你……從一開始就操縱了這些嗎?」

  「啊……沒錯,反正他們遲早也會變成危害社會的人渣,人在擁有了權利與財富之後,就會慢慢的變成別,自私,貪婪,醜陋的東西。」

  「唯一超出預想的,是寺田心暗中培育了金屬生命體。」

  「風見……」荻原化作赤煉德斯塔的身軀之上,狹長的眼球猛然睜大。

  「只有恐懼與暴力,才能讓他們真正聽話,才能創造出一個真正的和平世界。」

  風見搖了搖頭,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失望:

  「荻原,你錯了。和平不是通過恐懼和暴力來實現的。那樣的和平是畸形的,是虛假的。真正的和平,應該是建立在尊重、理解和信任的基礎上的。你忘記了你曾經的理想了嗎?我們希望創造一個世界,一個每個人都能自由、平等生活的世界。」

  荻原冷笑一聲,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不屑:

  「尊重、理解和信任?那只是你理想中的世界罷了。人類,他們不值得擁有這樣的世界。他們只會貪婪、自私、自相殘殺。只有通過我的方法,才能真正拯救他們。」

  「和平之後,人們才會漸漸的去考慮那些東西,而不是互相欺騙,暗算,仇恨,一切都是建立在我的秩序的基礎之上的,這一套秩序不會對任何的」

  風見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兩人的觀念已經深入骨髓,無法輕易改變。但他仍然不願放棄最後的努力:「荻原,我希望你能看到人類的另一面。他們的善良、他們的愛、他們的勇氣。這些才是人類的本質。我們不能因為他們的缺點就否定他們的價值。」

  荻原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風見,你的理想主義只會讓你失望。人類,他們不會改變的。」

  「我當然可以賦予人類一個安全的環境,讓他們重新發展全新的社會,但是……你應該也清楚,現在的世界百分之一千會孕育出怎樣更加畸形的社會,我想……多半還是和現在的月球軍一樣的循環。」

  「你認為……對於人類來說,是當好好先生引導他們有用,還是用強權限制他們有用,說到底人類的社會不就是完全相同的嗎?法律規定之下的自由,學校成績束縛的學生,社會職業規定的未來,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自由。」


  「只有恐懼和暴力,才能讓他們真正聽話,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風見。」

  風見看著荻原,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苦。他知道,曾經的摯友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但他仍然不願放棄:「荻原,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真正的和平不是通過恐懼和暴力來實現的。我們應該相信人類的力量,相信他們能夠改變、能夠成長。」

  荻原沉默了,他的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他回想起與風見共度的那些時光,那些探討理想、追求真理的日子。但現在,他們的觀念已經如此對立,無法再回到過去。風見

  「風見,你的話我已經聽過了無數遍。」荻原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但我不能容忍人類的劣根性繼續肆虐下去。我必須用我的方法來引導他們,才能創造一個真正的和平世界。」

  風見看著荻原,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荻原,我仍然堅信我的觀點。恐懼製造的和平是畸形的和平,不能稱之為真正的和平。」

  兩人的對話陷入了僵局,他們都知道彼此的觀念已經無法改變。荻原有些黯然地轉身離去,留下風見獨自站在高空之中,凝視著下方的人類城市。

  荻原一直實施他的計劃。他用恐懼和暴力來引導人類,試圖創造一個他心目中的和平世界。而風見則站在他的對立面,堅定地維護著他對和平的信念。

  兩人的衝突愈演愈烈,最終演變成了一場無法調和的戰爭。荻原的力量在於他對人類劣根性的深刻了解,以及他如何利用恐懼和暴力來控制他們。而風見的力量僅僅只是源於強大的自身。

  在這場戰爭中,兩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荻原雖然創造了一個看似和平的世界,但人類的心靈卻被恐懼和暴力所扭曲。而風見雖然堅守著自己的信念,但卻無法改變荻原的決心。

  風見看著這個世界,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摯友和理想。但他也明白,他不能就這樣放棄這個世界……和平不應該以這種形態延續。

  ……

  地鐵車廂內,昏暗的燈光下,人群熙熙攘攘。突然,一聲尖銳的女聲劃破了車廂內的寧靜:「喂!你看什麼看,是不是在偷拍我?」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聲音的發源地,只見一個年輕的女生正憤怒地盯著坐在對面的一個男生。男生手裡拿著一部手機,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

  「我沒有偷拍你,我只是在看手機而已。」男生試圖解釋,但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女生卻不依不饒:「你手機對著我,不是偷拍是什麼?」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更多乘客的圍觀。

  然而,在圍觀的人群中,卻沒有人敢站出來為男生說話。他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站出來為男生證明清白。

  「說不定會受到神邸的懲罰呢,誰敢多管閒事?」一個中年男子小聲嘀咕著。

  「是啊,萬一這女生是神邸的信徒,我們可惹不起。」旁邊的一個年輕女子附和道。

  聽到這些議論,男生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知道,在這個扭曲的神邸統治下,人們的畏懼已經達到了極點。他們寧願選擇沉默,也不敢站出來為正義發聲。

  女生見沒有人敢幫她,更加得意洋洋。她揚起手機,準備拍照留證,卻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鍵,手機中傳出了清晰的鈴聲。

  眾人愣住,女生也愣住了。她低頭看著手機,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原來,是她自己不小心按到了手機,造成了這場誤會。

  然而,即便是真相大白,也沒有人敢站出來為男生正名。他們依然畏懼著那個扭曲的神邸,害怕因此受到懲罰。

  地鐵繼續前行,車廂內恢復了平靜。但那個男生的心中,卻留下了深深的傷痕。他明白,在這個扭曲的世界裡,正義和真相往往被忽視和埋沒。而人們,卻只能無奈地選擇沉默和屈從。

  這就是……和平卻壓抑著的世界……

  人們因為恐懼死亡而默不作聲,他們不再敢為正義發聲,他們戰戰兢兢,以最虛偽的和善面容對待每一個人………琉夏的害怕與期待

  ……

  冬日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琉夏的床上,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窗外,心裡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今天是她升入高中的第一天,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期待,反而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琉夏算是風見的女兒,緒方荻原從琉夏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之後,琉夏雖然幾次試圖尋找,還詢問過風見,可風見每次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也許那個老混蛋去累了去哪旅遊去了,不用擔心。


  雖然風見不善言辭,但他對琉夏的關愛卻是無微不至的。琉夏也不知不覺把風見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對他充滿了依賴和信任。

  或者說……像是平輩更為貼切,現在琉夏也不叫風見大叔了,雖然風見以前勸過她很多次別叫大叔聽起來很老,可琉夏始終死性不改,像是要故意給風見氣出高血壓,直到最近,琉夏才慢慢地改叫法了……

  直接變成了直呼其名……風見風見的。

  風見倒是不介意,只是他沒養過孩子,也不知道這樣的叫法是否合適。

  可是,當琉夏得知自己將要升入高中,面對全新的環境和陌生的同學時,她感到害怕和不安。她擔心自己無法適應新的環境,擔心無法和同學相處融洽,甚至擔心自己會因為不熟悉而鬧出笑話。

  「小鬼,起床了,今天是你升入高中的第一天,不能遲到哦。」風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琉夏嘆了口氣,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穿上校服,紮起了馬尾辮,鏡子裡的她看起來清新可人。可是,她的心情卻一點也不輕鬆。

  「風見,我真的不想去。」琉夏站在風見面前,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去上學像是要扒她一層皮一樣。

  「呵,好不容易世界和平了,學校也重新辦了,不去多可惜呀,以前想去還沒有呢……」

  「風見,你上過學嗎?」琉夏氣呼呼地鼓著嘴,無賴似的鴨子坐在了床上。

  「上過吧……應該……」風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什麼叫應該呀?哪有人記不住自己上過學沒的。」

  「你也知道……」風見拍了拍腦袋,「我以前是幹啥的,打起來很容易把腦子傷到。」

  「被怪獸打失憶了嘍。」

  「都說是失憶怎麼會記得住呢……」風見對於這個小魔女有些無奈,明明是自己催對方趕快去上學的,可此刻反倒是琉夏死纏爛打的非要一問到底。

  「我想想哈,風見那高中那會,得是快100年前的事了,聽說那時候的世界很多學校來著。」琉夏仿佛來了興趣,事實上她總是這樣,似乎對於風見總是有著消耗不完的興趣,風見身上的每一個故事都讓她興致勃勃。

  「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後面還有研博總之一堆,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反正,我腦子是不好,學不了那些,翻開書不到三分鐘計時器就該報警了……」

  「噗哈哈哈。」琉夏笑的合不攏嘴,「風見,也就你這種奧特曼會開這種玩笑了,哈哈,太奇怪了不覺得嗎?」

  「原來奧特曼也是學渣呀……」

  「那風見你覺得,你那會和同學們關係咋樣?」琉夏接著問到。

  「不知道。」

  風見倒是不清楚,他上個高中同學裡就有東馬勝也這種被迷惑了心智變成怪獸給他一記光線揚了的貨色,只能說和同學的交情可以說是你死我活了……

  甚至,現在已經過了100多年,他的高中同學,同一時期的那些青春記憶中得叫他一聲班長的傢伙們此刻都已經入土了。

  風見看著琉夏,眼神里充滿了理解和鼓勵。

  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琉夏的頭,「小鬼,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一定能夠適應新的環境,和同學們相處融洽。記住,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敢地去面對,去克服。我在這裡支持你,加油哦。」

  風見的話讓琉夏感到一陣溫暖。她知道風見是在鼓勵她,讓她勇敢地去面對新的挑戰。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和害怕。

  「可是,風見,我真的不認識任何人,萬一我和同學都相處不好,怎麼辦?」琉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助和迷茫。

  風見微笑著看著琉夏,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琉夏,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我們總會遇到許多陌生的人和事。但是,正是因為這些陌生和未知,我們才能不斷地成長和進步。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和魅力,相信自己能夠吸引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記住,勇氣和信心是你最好的朋友,它們會幫助你度過一切難關。」

  「風見……你知不知道,你這傢伙除了真的板著臉的時候,其他時候裝正經真的一點都不正經,太假了,破綻滿出……」

  「啊?拜託拆台也別這麼快啊……」風見皺了皺眉,他還真是拿琉夏沒辦法,也不知道荻原到底是怎麼吧這個小怪獸拉扯大的。


  只是……風見的話讓琉夏陷入了沉思。她知道風見說得對,人生就是一場旅行,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未知而停滯不前。她需要勇敢地去面對新的挑戰,去迎接新的機遇。

  「不過……謝謝了風見!」

  琉夏臉上帶著些許的彆扭,她輕輕地別過身,雙手背在身後,仿佛藏著什麼秘密。她挪動著小步子,腳下的石子發出輕微的響聲,像是在為她的步伐伴奏。

  她的步伐雖然有些彆扭,卻透露出一絲俏皮和可愛。她時不時地回頭,用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偷偷觀察著身後的風見的反應。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回過頭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的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像是兩顆璀璨的星星,讓人心動不已。

  這個笑容仿佛擁有魔力,瞬間將整個世界都點亮了。陽光似乎變得更加明媚,空氣也瀰漫著甜甜的氣息。琉夏的笑容像是春天裡的一陣微風,輕輕拂過風見的心田,一時竟然令他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千鶴的影子。

  就這樣,琉夏帶著風見的鼓勵和自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踏上了升入高中的旅程。她知道,前路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她也相信,只要自己勇敢地去面對,一切都不是問題。

  清晨的陽光灑在街道上,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風見拎著琉夏的書包,送她去學校。

  那是個極其樸素的棕色小書包,本來琉夏看上的是粉色的高檔書包,那本來是社會結構解體後由富人區流出的書包,可價格果然也貴上一個檔次,像風見這種沒錢沒工作的窮鬼當然是沒資金買的,雖然荻原倒是給琉夏留了一大筆錢,可風見總是說著要節儉著用。

  他們的腳步聲在寧靜的街道上迴響,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輕快。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廢墟之上,為這座曾經滿目瘡痍的城市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災後重建工作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在工地上穿梭,機器的轟鳴聲與工人的號子聲交織成一首振奮人心的交響曲。

  沿著街道望去,可以看到一些已經重建完成的房屋拔地而起,它們以嶄新的面貌矗立在土地上,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著這座城市的不屈與堅強。這些房屋設計現代,線條流暢,與周圍的自然景觀和諧相融,展現出一種新生的美。

  重建的過程中,市民們也積極參與其中,他們或是幫助搬運建材,或是為工人們提供食物和飲料,用自己的行動支持著城市的復興。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和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家園的模樣。

  與此同時,政府和社會各界也給予了大力支持,提供了資金和物資援助,為重建工作提供了有力保障。這種眾志成城的精神讓這座城市煥發出了新的生機與活力。

  畢竟現在在神邸的規定的「自由」之下,人們根本就沒有爭鬥的可能,到處都是一片和諧共生的場景,也正因如此,重建工作進行的極度順利。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城市的面貌正在悄然改變。曾經的廢墟和創傷正在被新的建築和希望所替代,這座城市正在以嶄新的姿態崛起,展現出一種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的精神風貌。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學校的時候,風見突然看到了隔壁鄰居大姐姐雙葉萌和她的妹妹雙葉真理,兩人也正準備去學校。風見心中一動,決定順道和雙葉萌聊上幾句。

  他主動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雙葉萌,早上好!你也是送妹妹去學校嗎?」

  雙葉萌看到大叔和琉夏,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早上好,神仙大人。是的,今天和妹妹一起去學校。」

  「把她送到校門口,我還得去雜貨鋪看店。」

  雙葉萌倒是用這些年的積蓄做起了一家雜貨鋪,因為是災後複習時期,很多家庭都缺了不少東西,她的小雜貨鋪生意意外的不錯,但還是抽空送真理來上學。

  就是……雙葉萌對自己的稱呼好像一直都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告訴她的,可每次被她這樣叫風見還是一身雞皮疙瘩。

  風見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雙葉真理,發現她也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琉夏。

  「琉夏姐姐也去上學嗎?我們能一個班嗎?」

  「她去高中,你是小學,不一樣的。」沒等雙葉萌解釋,風見就開口無情打破了小孩子的幻想。

  也算是到校門口了,風見上前蹲下身,整了整琉夏那亂糟糟的衣領。

  「記住!絕對不能打同學,儘量別和同學起衝突。」風見有點擔心,畢竟體內有著德斯塔的血統,會好鬥一點也很有可能,而且琉夏的血統雖然稀薄,卻也同樣危險,萬一出什麼問題了把同學打傷了風見都找不到人說理去。


  「哼!」琉夏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氣鼓鼓地嘟著嘴,似乎還在埋怨風見非要給她送來上學的事。

  看著琉夏逐漸進入校門,沒入人流之中的身影逐漸消失,風見這才稍微送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慢慢變真的像個老父親了。

  另一邊,雙葉真理那個小傢伙也正走進校門,兩個小傢伙都不是能夠讓人省心的主,尤其是經常和琉夏一起玩後,真理似乎變得更野了。

  「擔心嗎?」

  雙葉萌俯身,笑嘻嘻地問風見,「我可看到了,你那表情像是擔心得恨不得一起跟進去。」

  「你不會,真是小琉夏的親爸吧,她媽媽呢?」

  「呃……算是……嗎?」風見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語氣弱弱地回答。

  「不過……還真好啊,我原本以為這個社會永遠輪不到我們這些人家的孩子有上學資格的。」

  「至少世界回歸正軌了,學校全部重新運作,沒有那麼多吃黑錢的高位者,我的店也好開些。」

  雙葉萌一邊曬著太陽,一邊伸展著苗條的軀體,窈窕的身材在燦爛的陽光下一覽無餘。

  「可是這樣……真的好麼?」

  「這樣的和平……是虛假的吧,只是那個自稱神邸的混蛋在刻意維持人們心中的恐懼,以恐懼強行控制人類前進的方向而已……」

  「那又怎麼樣?至少世界變好了,現在就是錢掉地上都沒人敢撿你信不。」

  雙葉萌和風見對於神邸利用恐懼控制人類以達到和平的手段持有不同的觀點。雙葉萌認為,這種手段雖然激進,但結果卻是積極的,犯罪消失,城市重建,社會恢復了秩序。而風見則肯定,這種通過恐懼來維持的和平是扭曲的,它遲早會帶來更大的災禍。

  同時雙葉萌和風見對於和平的態度有著明顯的差異,而這種差異源於他們對於「和平」這一概念理解的不同。雙葉萌更注重和平的表象,即社會秩序的恢復和犯罪的減少;而風見則更加注重和平的本質,即人們內心真正的安寧和自由。

  雙葉萌認為,在神邸的干預下,社會的犯罪率大幅下降,城市的重建使得民眾的生活有了顯著的改善。她相信,在和平的環境下,人們可以更加專注於建設和發展,從而實現社會的進步和繁榮。雙葉萌認為,儘管這種和平的手段有些極端,但結果是積極的,它為社會帶來了穩定和安全。

  然而,風見對此持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通過恐懼來維持的和平是扭曲的,因為它剝奪了人們自由選擇的權利。在恐懼的壓迫下,人們可能會選擇屈服和順從,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內心真正接受和認同這種和平。風見擔心,這種扭曲的和平遲早會引發更大的災禍,因為當人們無法再忍受這種壓迫時,可能會爆發更為激烈的反抗。

  雙葉萌看重的是結果,她認為在神邸的干預下,社會得到了實質性的改善。而風見則更加注重過程,他認為通過恐懼來維持的和平是不可持續的,因為它沒有真正解決問題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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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雙葉萌看來,和平就是社會秩序的恢復和穩定,她看重的是和平帶來的實際效果。在她看來,神邸通過恐懼控制人類雖然手段有些極端,但結果是積極的,社會得到了重建,犯罪得到了控制。因此,她認為這種和平雖然可能有些扭曲,但仍然是值得追求的。

  從長遠來看,風見的擔憂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個真正健康的社會應該建立在人們內心的認同和共識之上,而不是僅僅依靠恐懼來維持秩序。否則,一旦恐懼消失或減弱,社會可能會再次陷入混亂。

  與雙葉萌不同,風見認為和平不應該建立在恐懼和壓迫之上。他認為,真正的和平應該是人們內心真正的安寧和自由,而不是被迫的順從和屈服。在他看來,神邸通過恐懼控制人類來維持的和平是扭曲的,因為它剝奪了人們自由選擇的權利,而這種和平遲早會引發更大的災禍。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雙葉萌的觀點完全錯誤。在某些極端情況下,為了迅速恢復社會的穩定和秩序,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可能是必要的。但關鍵在於,這種手段應該是暫時的,並且應該儘快轉向更加溫和和可持續的治理方式。

  雙葉萌和風見對和平扭曲態度的看法,實際上反映了他們對於權力和自由的不同理解。雙葉萌可能更傾向於權力的重要性,她認為在某些情況下,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和秩序,畢竟像她這樣一直生存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安定的社會比什麼都更加重要,犧牲部分自由是必要的。而風見則更加注重自由的價值,他認為真正的和平應該建立在人們自由選擇的基礎之上,而不是被迫的順從。


  神邸以恐懼控制人類走向和平的所作所為既有其積極的一面,也存在消極的一面。

  這種差異並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而是取決於不同的價值觀和情境。在某些情況下,為了迅速恢復社會的穩定和秩序,可能需要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但在另一些情況下,過度使用權力可能會導致更大的社會問題。因此,我們在追求和平的過程中,需要權衡權力和自由的關係,並努力尋找一種既能夠維護社會穩定又能夠保障個人自由的平衡點。

  ……

  金色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窗戶,灑在整齊的課桌上。琉夏帶著些許無奈和牴觸,踏進了這個新的班級。今天是她第一天加入這個集體,按照慣例,老師會組織大家進行自我介紹,以便相互了解。

  老師站在講台上,用溫和的語氣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班迎來了新同學——琉夏。首先,請琉夏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琉夏慢吞吞地走上講台,她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板,聲音低沉地說:「大家好,我叫緒方琉夏。就這些。」說完,她轉身走回座位,整個過程沒有抬頭看任何人。

  班上其他同學面面相覷,有的覺得琉夏的態度有點拽,有的則覺得她可能不太適應新環境。坐在前排的小紅悄悄地對旁邊的同桌說:「琉夏的介紹好簡短啊,是不是不太高興來這裡?」同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接著,老師開始讓其他同學輪流上台介紹。同學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上講台,熱情地分享自己的興趣愛好、特長和夢想。輪到坐在琉夏旁邊的小坤時,他興奮地說:「大家好,我叫小坤,我喜歡唱、跳、rap和籃球。希望在這個班級里,我能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同學們激烈的鼓掌,瞬間將小明的人氣拉到了巔峰。

  隨著同學們一個個的介紹,班級氛圍逐漸活躍起來。但琉夏始終保持著沉默,她心裡想:「我為什麼要來這裡?學校真是無聊透頂。」

  介紹完畢後,老師總結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相互了解了很多。希望大家能夠團結友愛,共同進步。琉夏,雖然你的介紹很簡短,但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更加融入我們的大家庭。」

  然而,班級里的一些同學對琉夏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他們認為她太拽了,不願意與大家交流。琉夏也因為自己的消極態度,開始感受到來自同學們的孤立和不滿。

  就這樣,琉夏的新班級初體驗並不如她所願,她期待著能夠儘快改變這種局面,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琉夏坐在教室的角落裡,目光時不時地掃過身邊歡聲笑語的同學們。她心裡矛盾重重,一方面,她渴望能融入這個集體,與同學們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的嘗試會失敗,擔心被同學們嘲笑或拒絕。

  她看著那些在一起嬉笑打鬧的同學,心裡不禁泛起一絲羨慕。她也想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地玩耍,但每當她想要邁出那一步時,心裡總會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她害怕自己的主動會被別人誤解為討好,害怕自己的熱情會遭到冷漠的回應。

  琉夏的這種矛盾心理讓她在學校的生活變得更加無聊和乏味。她覺得學校的規章制度束縛了她的自由,老師的說教和同學的競爭讓她感到壓力山大。她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那麼熱衷於學校生活,為什麼她自己卻無法感受到其中的樂趣。

  她常常獨自坐在教室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喜歡畫畫,喜歡用畫筆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想法。在畫的世界裡,她可以自由地揮灑自己的想像力,不受任何束縛。但回到現實中,她仍然無法擺脫那種孤獨和無助的感覺。

  琉夏知道,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她只會越來越遠離這個集體。她也知道,她需要做出改變,需要主動與同學們交流,嘗試融入這個集體。但每當她想到這些時,心裡總會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和猶豫。

  在這種矛盾和掙扎中,琉夏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無聊而漫長的日子。她期待著有一天能夠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勇敢地邁出那一步,與同學們建立起真正的友誼。但在此之前,她只能繼續在這種矛盾和掙扎中度過她的學校生活。

  ……

  琉夏坐在教室的角落,手裡握著畫筆,目光不經意地投向了窗外的操場。那裡,同學們正在歡快地玩耍,笑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她不禁感到一絲孤獨和渴望。

  一天,課間休息時,班上的小悅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本精美的畫冊。「琉夏,你喜歡畫畫嗎?這是我最近收集的畫冊,裡面有一些很美的風景畫,你可以看看。」小悅的聲音溫柔而真誠。

  琉夏微微一愣,沒想到會有人主動與她搭話。她接過畫冊,輕輕地翻了翻,裡面的畫作確實令人賞心悅目。「謝謝你,小悅。」她低聲說道,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小悅看到琉夏的笑容,心裡也感到一陣溫暖。「不客氣,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有藝術天賦,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探討畫畫呢。」小悅真誠地說道。

  聽到小悅的話,琉夏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流。她從未想過會有人如此看重她的興趣和才華。她抬頭看向小悅,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真的嗎?我很願意和你一起探討畫畫。」

  從那天起,琉夏和小悅開始了頻繁的互動。她們會在課間休息時一起欣賞畫冊,討論畫畫的技巧;放學後,她們也會一起走到校園的角落裡,尋找靈感,用畫筆記錄下美好的瞬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琉夏逐漸發現,除了小悅,還有其他同學也對她表示出了友好和關心。他們會在她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會在她取得進步時給予鼓勵和讚美。這些細微的互動讓琉夏感到溫暖和幸福。

  然而,儘管同學們的熱情和關心讓琉夏感到欣慰,但她內心深處的那種恐懼和猶豫仍然存在。她害怕自己無法完全融入這個集體,害怕自己的嘗試會失敗。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在與同學們的交往中始終保持著一種距離感。

  儘管如此,琉夏還是決定繼續努力。她知道自己需要克服內心的障礙,才能真正地融入這個集體。於是,她開始嘗試更加主動地與同學們交流,參與班級活動。她告訴自己,即使失敗了也沒關係,至少她嘗試過,努力過。

  在這個過程中,琉夏逐漸發現,與同學們交往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他們的熱情和真誠讓她感到溫暖和感動。她也開始慢慢地放下心中的防備,真正地融入到這個集體中。

  雖然琉夏的內心仍然會時不時地湧現出矛盾和掙扎,但她已經邁出了那一步。她知道,只要她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恐懼和猶豫,她就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和價值。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那些願意與她互動、關心她的同學們。

  然而……似乎人類本身的惡意就是始終難以抹除的,因為琉夏姣好的外貌和惹人喜歡的幽默性格,她很快就招致了不少女生的嫉妒。

  突然有一天,就連平時與她關係很好的小悅似乎都變得有意躲避著她。

  緒方琉夏此前從沒有被注意到過的姓氏被注意到,是因為校園牆上的一則通知,多半是討厭她的人發布的。

  標題為「震驚!緒方荻原的罪人後代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緒方,這個姓氏在人們的眼中,總是與那位失敗之後潛逃的膽小鬼將領緒方荻原緊密相連。加之後來出現的要人類保證和平的神邸,或多或少與荻原有關,這種無法擺脫的陰影,讓琉夏在與人相處時總是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琉夏清楚地記得,當她再度進高中教室時,再次同學們看到她的那一剎那,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些竊竊私語,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劍,刺痛了她的心。她試圖告訴自己,那些議論與自己無關,可是心中的疼痛卻難以掩飾。

  「你就是緒方荻原的孫女?」一個男生突然攔住了她,帶著挑釁的語氣問道。

  琉夏抬起頭,試圖用堅定的眼神回應他,「沒錯,怎麼了?」

  「哼……沒什麼,不用說你自己也清楚。」

  男生朝她露出一個有些殘忍的笑容,他很聰明,明白自己如果貿然惡意辱罵琉夏,很可能招致神邸的天罰

  琉夏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嘴唇卻顫抖得說不出話來。她默默地低下頭,默默地承受著這份屈辱。

  日子一天天過去,琉夏發現自己在同學們心中的形象越來越差。有人甚至將她與那個被人們唾棄的神邸相提並論。這些無端的指責和懷疑,讓琉夏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無助。

  她試圖解釋,試圖為自己辯護,可是卻沒有人願意聽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被那些指責和懷疑淹沒,她的存在被那個姓氏所掩蓋。

  在寧靜的校園裡,陽光透過房屋頂端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然而,這美好的景象並沒有給琉夏帶來絲毫的安慰。她的心情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陰沉而壓抑。每當她走在校園的小路上,總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竊竊私語和冷漠的目光。

  琉夏的爺爺,緒方荻原,戰敗後,緒方荻原突然失蹤,成為了眾矢之的。雖然琉夏明白,荻原不可能會故意逃避,才消失不見,但是……似乎總要有人為當時的戰敗,反抗軍大量死傷背鍋,加之死難士兵家屬們越鬧越大,甚至機械德斯塔會眼中侵蝕駕駛者的心智,把人類變成怪物的事都被調查而出,導致了荻原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更加一落千丈。

  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校園裡突然出現了一連串針對琉夏的帖子。這些帖子惡意中傷她的形象,侮辱了她的爺爺緒方荻原,甚至呼籲同學們遠離她,認為她是罪人的後代。這些帖子如同鋒利的刀片,深深地刺入了琉夏的心中。


  一開始,同學們對琉夏的態度還算正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帖子的影響逐漸擴散開來。課堂上,當老師提問時,原本活躍的琉夏變得沉默寡言。

  她害怕自己的回答會引起同學們的嘲笑和諷刺。

  「琉夏,你怎麼了?平時不是很積極嗎?怎麼這段時間裝不下去了?」老師故作關切地問,語氣卻尖酸刻薄。

  琉夏只能低頭不語,眼眶微紅,她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冷漠目光。

  課間休息時,原本熙熙攘攘的走廊變得異常安靜。同學們聚在一起聊天、玩耍,卻沒有人願意靠近琉夏。她試圖融入他們,但總是被無形的屏障所隔開。

  「琉夏同學,你怎麼一個人?」一個同學好奇地問。

  琉夏尷尬地笑了笑,說:「沒事,我習慣了一個人。」

  「噢噢……也是,我都差點忘記了你的家庭是這樣,你會這樣習慣也是沒辦法嘛,畢竟孫女和爺爺像是應該的。」

  這個同學原本關切的詢問果然也還是變成了挖苦。

  在食堂用餐時,原本和琉夏一起吃飯的朋友都藉口有事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孤獨地面對著眼前的食物。

  看著原本第一次和她聊天的朋友小悅也從面前路過,卻裝作一副無視了自己的模樣,琉夏終於無法忍受了,她猛地跑上去,一把抓住了小悅的衣服,質問到。

  「為什麼?要躲著我,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有錯?」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小悅複雜的眼神和逐漸後退的步伐。

  「我們……不是朋友嗎?」琉夏依然死死抓著小悅的衣服,始終不願意鬆開手,「為什麼連你也和他們一樣?……」

  「對不起……」

  小悅有些緊張地四下張望,似乎是生怕她被琉夏糾纏住的一幕被其他人看見。

  「琉夏,你沒有錯……」

  「但是大家都覺得你的爺爺是壞人……因為他,害死了很多人……」

  「求你了琉夏,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吧,繼續和你說話,如果被看見的話,連我也會被孤立的……」

  小悅低著頭,她不敢看琉夏那落寞的眼神,她當然清楚對於琉夏來說,這是無妄之災,她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哪怕在這扭曲的和平下,沒有人敢貿然做出更過分的事,但孤立與冷落始終存在。

  看著小悅用力地掙脫了自己,轉頭離開,琉夏的心中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更讓琉夏感到難過的是,一些同學開始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你聽說了嗎?琉夏的爺爺是戰敗的荻原將軍呢!」「她怎麼還有臉來學校啊?」這些聲音像針一樣刺痛了琉夏的心。

  她努力裝作聽不見,但那些話語卻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里迴蕩。

  琉夏開始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她不明白為什麼同學們會這樣對待她,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意義,覺得自己在這個校園裡已經沒有了立足之地。

  她試圖向一些朋友傾訴自己的心聲,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理解和支持。

  然而,她的朋友們卻避而不談,不願意觸及這個話題。「琉夏,我們也不是故意疏遠你的,只是……你知道的,大家都怕被牽連。」

  一個朋友吞吞吐吐地說。琉夏心中一陣苦澀,她明白了同學們的顧慮和無奈,就像是小悅一樣,她們不願意再靠近自己。

  琉夏的孤立狀態逐漸惡化,她開始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和痛苦。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沒有人願意理解和支持她。

  她開始封閉自己的內心,不再輕易向他人展示自己的脆弱和痛苦,哪怕是每天回到家,也是繼續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不想讓風見擔心,風見是她最後不能割捨的人,因此她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因此傷害到風見。

  然而,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刻,琉夏也沒有放棄。她明白,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才能走出這片黑暗。

  琉夏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她開始避開同學們的目光。她害怕與人交往,害怕被人提及自己的姓氏。她將自己封閉在了一個小小的世界裡,獨自承受著那份孤獨和痛苦。

  直到……

  「你不覺得那個噁心的神邸,或許就是琉夏那傢伙的爺爺變成的嗎?」

  「我記得緒方荻原說過那樣的話,要構建絕對和平的世界什麼的……而且………緒方荻原消失的時間,月球軍全滅,神邸出現,這太奇怪了吧。」


  「沒想到她的爺爺是那種怪物,真反胃……」班上的同學像是完全不忌諱讓人聽到,就直接在班級里議論了起來。

  為首說話的是真鍋,班上的女生小團體的核心,似乎哪怕是在這樣的世界裡也依然熱衷於製造各種矛盾,而且總是利用網絡發表一些污衊他人的言論。

  荻原雖然能夠控制人們不再爭鬥,但網絡上的爭鬥始終是他難以置信管控的。

  「哎……那,琉夏那個小賤人是不是也是怪物啊。」

  「哎……好噁心!」

  真鍋做出一副要吐了的表情,瞬間惹得周圍的同學哈哈大笑。

  「你們!」

  她們只聽到一聲怒吼,這才看到琉夏一直站在教室後門,她目睹了全程對話,對於他們的惡意一清二楚。

  「不許這麼污衊我爺爺!」

  在一片令人心煩的歡笑聲中,琉夏無意中聽到了她最不願聽到的話題——她的爺爺。那些平日裡對她冷嘲熱諷的同學,此刻正圍坐在一起,用惡毒的言語侮辱著她魄9的家庭,特別是對她敬愛的爺爺。她的心如被尖刀刺入,憤怒和屈辱的火焰瞬間點燃了她的身體。

  她猛地站起身,緊握的雙拳顫抖著,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怒火。她沖向那群正在侮辱她爺爺的同學,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嘶啞:「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能侮辱我的爺爺!」

  然而,憤怒並沒有給她帶來力量,反而讓她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幾個女生立刻站起身來,擋住她的去路,冷笑著挑釁道:「喲,琉夏大小姐生氣了?我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這麼認真嗎?」

  琉夏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去,但那幾個女生卻像早有準備一樣,迅速將她團團圍住。她們用尖刻的言語繼續刺激著琉夏,試圖激怒她到失去理智。而周圍的同學們則像是看熱鬧一般,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則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琉夏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她猛地一拳砸出,狠狠打在真鍋的鼻樑之上,鮮血四溢,琉夏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主動打人的一天,她討厭互相傷害,然而此刻內心的憤怒除了動手以外卻無處發泄。

  「她!她動手了!」

  「神邸會來吧!你死定了小賤人!」

  「她也會受到天罰的,我們離遠一點!」周圍的幾個女生像是計謀得逞了一般,露出陰狠的表情。

  琉夏懵了,她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卻忘記了一件事,地球與月球之間存在著的那位絕對的神邸,他必然會剷除所有挑起爭鬥與矛盾之人,琉夏率先出手,很有可能會招致神邸降臨殺死她。

  幾個小小的學生,心思卻狠毒如此,甚至做出這種很可能會害死別人的行為。

  然而……每個人都等待了幾分鐘,神邸依舊沒有降臨,真鍋剛剛得意的表情也逐漸僵硬,琉夏憤怒地躍到了真鍋身上,將她死死壓在身下,一拳一拳地痛揍這個傢伙。

  「你們都在幹什麼,神邸不來就空看著我挨打嗎?」真鍋一邊挨打,一邊狼狽地求救,她一直以為琉夏軟弱可欺,可沒想到琉夏動起手來會這麼狠,根本就不給她一點還手的機會。

  幾個女生立刻跑上前來,死死架住琉夏。

  她奮力掙扎著想要擺脫那幾個女生的束縛,但她的力量卻似乎不足以與她們抗衡。

  「阿西八,架住這個小賤人!」

  真鍋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兇悍的氣勢卻一點沒有被打服的意思,她走到被架住的琉夏面前,狠狠兩巴掌抽了過去。

  很快,琉夏就被其中一個女生猛地推倒在地。

  眼看著神邸並不出手干預,緊接著,幾個女生紛紛撲上來,對她拳打腳踢。

  「你們住手!不要打她!」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是琉夏的好朋友小悅。她試圖上前阻止這場暴行,但很快就被其他同學拉住,無奈地站在原地,眼中滿是擔憂和無奈。

  琉夏蜷縮在地上,任由那些女生雨點般的拳頭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中充滿了屈辱和絕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來。

  她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試圖站起來反抗,但那幾個女生卻像瘋了一般,毫不留情地繼續毆打著她。

  周圍的同學們依然只是圍觀,沒有人上前制止這場暴行。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疏離,仿佛琉夏的遭遇與他們無關。這種冷漠和無情讓琉夏感到更加心痛和絕望。

  終於,在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折磨後,那幾個女生才心滿意足地停下手來。

  她們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離去。而琉夏則依然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狼狽不堪。

  小悅終於掙脫了同學們的束縛,她急忙跑到琉夏的身邊,扶起她顫抖的身體,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愧疚:「琉夏,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

  琉夏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知道,這場暴行並沒有打敗她,反而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她不會讓這些人繼續侮辱她的爺爺,也不會讓自己再被孤立和欺負。

  她掙扎著站起來,擦去眼角的淚水,目光堅定地望向那些離去的背影。她知道,這場戰鬥並沒有結束,她必須變得更加堅強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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