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點意思的地方
穿上了外套的布爾凱索在夜晚的城市中緩緩的走著，這個城市的情況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兩三天了，但是對於這白天繁華而夜晚混亂的城市還是會感到驚訝。
沒有經歷過危急世界的危機時，人類總是會這樣複雜。
只要有閒暇的時間讓他們去思索，那麼人類就絕對不會安穩下來。
「我記得那邊似乎是一家理髮店？」
布爾凱索看著街道對面的商鋪，有些遲疑的說著。
眾所周知，奈非天從來不會去記憶道路，能夠使用「回程」魔法的他們，根本不需要去記住自己是如何走到這裡的。
畢竟在那個處處都是惡魔的世界裡，他們只要記住哪裡是他們還沒有去過的地方就好了，因為那意味著可以繼續殺戮那些惹人生厭的惡魔。
「嘿，盧克聽說你最近過的不錯！」
在布爾凱索的注視下，那個路燈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裡，傳來了一個輕佻的聲音。
這些傢伙如果是呆在黑暗的地方，只怕是惡魔都一時間難以找到吧。
布爾凱索看著那個說話的傢伙，不由得想著。
前提是他閉上眼睛和嘴。
「希特，你這傢伙，我說過如果你再出現在老爹的理髮店門口，我就打斷你的腿！」
一個高大的傢伙高舉著拳頭，對著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傢伙不滿的喊著。
這個名為盧克的人身體高大而強壯，看起來只比布爾凱索矮了半個頭，身體也只是小了一圈。
對於人類來說他已經是一個足夠強壯的傢伙了。
「不錯的戰士，基本上和剛剛踏上戰場的年輕野蠻人差不多了。」
布爾凱索看著這個強壯的黑大個想著。
「那些孱弱的法師遇見他，或許會被打出屎來？」
戰士的強大與否，在布爾凱索的面前完全無所遁形。
他的一生見過了太多強大的戰士，天資對他來講毫無秘密可言。
「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到先祖的認可，看起來可真是一個當野蠻人的好苗子。」
布爾凱索摸著自己下巴上濃密的鬍子，感受著它們在爐火前變得彎曲之後那舒適的手感。
「嗨嗨！盧克！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你能幫助那個老傢伙多久呢？你要知道這個條街到底是誰說了算！」
被黑大個威脅的傢伙一點畏懼都沒有，因為這個傢伙就是本地幫派的成員。
「我知道老傢伙很有威望，一般也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但是一旦有人要找他麻煩的話，就意味著這事情小不了。」
那個小個子說話的姿態越發的可笑了起來，雙手在身前胡亂的揮舞著，就好像是在練習什麼稀罕的舞蹈一樣。
又或者這傢伙覺得這樣做能夠增加他的威懾力？
就好像貓咪遇見危險的時候會膨脹毛髮讓自己的身體看起來更加巨大一樣？
「但是你不可能越過我！」
「得了吧，盧克！你只不過是理髮店的一個清潔工，我老大說了，如果你願意閉上眼睛回去睡覺的話，就給你一千塊！」
「你要想清楚，只要你乖乖的回去睡覺，那麼就能拿到這一千塊錢！」
小個子用著更加誇張的口吻說著。
布爾凱索來了興趣，不是為了那小個子說的一千塊錢，而是那個黑大個表現出的戰鬥意圖。
揮舞的拳頭沒有絲毫的章法，也起不到凝聚力量的作用，就像是一個仗著力氣龐大欺負新丁的老兵一樣。
這種場面布爾凱索在塞斯切隆要塞見過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從那個大個子的眼神中布爾凱索能夠看出，他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教訓這個小丑。
而是和他說的一樣，那是堅定的要打斷別人雙腿的眼神。
一個天生的戰士卻不懂得戰鬥？
對於布爾凱索來說沒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年輕人，你該先用力的蹬地，然後扭腰然後再晃肩，最後再出拳。」
布爾凱索的聲音像是炸雷一樣的在這個街道上響起。
「再不濟你也該先晃肩再出拳，你這樣的才能打出足夠的力氣。」
隨著布爾凱索的說話，街道兩邊的居民樓上亮著的燈光一瞬間就熄滅了一半。
布爾凱索還能從那些房間中聽到慌亂行動產生的碰撞和悶哼聲，大概是有人在漆黑中撞上了桌椅之類的東西。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要打斷他的腿，不是想要他的命。」
大個子黑人沒好氣的放下了拳頭，對著布爾凱索說著。
「老人家，現在你該擔心的是你的安全，而不是我怎麼出拳。」
布爾凱索聽到盧克的聲音，有些驚訝。
不是關於安全的那部分，而是「老人家」這個稱呼。
對於壽命基本上沒有概念的布爾凱索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稱為「老人家」。
他看到了隨風飄落到眼前的銀白色髮絲，恍然大悟。
原來是死亡對他的影響還沒有消除，這讓他不禁的想起了馬薩伊爾那可憎的樣子。
一股子說不清楚的感覺籠罩了這個並不算狹窄的街道。
「那邊的老傢伙，你可不是那間開理髮店的老東西，也不會有人為了你和我們做對！」
那個差點被盧克打斷腿的混混對著布爾凱索大聲的喊著，似乎只有比布爾凱索還要巨大的聲音才能讓他有些信心。
布爾凱索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虛，或許所謂的「我們」不過是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一邊的盧克一言不發，也沒有阻止小個子的意思。
小個子希特說的對，在這個名為地獄廚房的城區中，沒有人會因為一個從未見過的傢伙出頭。
即使那個人再怎麼善良，也不會去幫助他的。
因為地獄廚房，是給惡魔們提供食物的地方，這裡沒有好人！
那個小混混看著布爾凱索一言不發的樣子，將之前那如同雷鳴的聲音幾乎是忘在了腦後。
「老傢伙！這裡是地獄廚房！是惡魔們食物的來源！你這傢伙居然敢在這個地方大聲的說話，想必你已經做好了被端上惡魔餐桌的準備了吧！」
小個子繼續著他囂張的挑釁，黑夜中他沒有看到布爾凱索聽到「端上惡魔餐桌」這句話的時候，那充滿了殺意的雙眼。
「你是說，我會被端上惡魔的餐桌？那麼我要問你，是哪一個惡魔想要用餐？」
滾雷般的聲響再度響起，這一次那些還沒有關閉的燈光也都熄滅了。
住在地獄廚房的人們，即使是一個帶著眼鏡在家裡織著毛衣的老太太，也能在下一瞬間掏出雙管獵槍打爆別人的腦袋。
「惡魔」這個詞對於布爾凱索來說是一種最深切的痛恨！
他不痛恨那個帶給他死亡的馬薩伊爾，也不怨恨高階天堂那些不願幫助人類的高高在上的天使。
只有惡魔不同！
惡魔的腳印遍布了哈洛加斯聖山的每一個角落，也踩踏過無數野蠻人戰士的屍骸。
惡魔更是狠狠的飲用過野蠻人那充滿怒火的鮮血，品嘗過人類的血肉。
此時提及了惡魔的傢伙，並以此來威脅布爾凱索。
那麼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死的痛快的！
布爾凱索願意用自己的鬍子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