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朝會

2024-09-04 15:21:59 作者: 暗中一縷曙光
  馬晉乘坐御輦出了養心殿往含元殿而去,王承恩湊上前來,微聲道:「陛下,陸大人來報,內廷已清理完畢,無一人漏網。其已率內衛主力埋伏於含元殿四周」

  「楊再興呢?」

  「稟陛下,眾文武已俱入宮待朝,楊將軍已下令封閉皇宮四門。親自率軍去往殿前司擒拿逆賊司馬明光了」王安彎腰拱手道。

  這時,一陣冷風的吹拂,馬晉才是發現自己後背已然濕透,擺手道:「朕知道了,你去告訴陸炳讓其等候朕的命令,不可貿然行事。」

  這是馬晉穿越過來當皇帝的第一次早朝,又要辦「大事」。緊張興奮害怕的心情一下子沖淡了徹夜未眠的疲倦。

  大周祖制早朝一般在寅時左右,但是因為今天是大朝,文武眾多所以延遲開朝,卯時大內才開始鳴「三通鼓」。

  宣武門上三通鼓畢,參加大朝會的朝臣們肅靜站立,分文武兩列直抵含元大殿。

  此時,一名內侍監太監緩步走到大殿外的登天階上,對著下面停住腳步的群臣喊道:

  「天子駕臨,百官入朝!」

  列隊在含元殿登天階下面的文武官員經此一喊,便是左右兩班齊進。

  文官由首輔陳挺牽頭「左階而上」,武官則是英國公李世芳領著「右階而上」,齊入含元殿內站畢。

  「陛下,臨朝!」

  當馬晉踏進含元殿之時,王承恩一聲尖銳的嗓音,便先他一步響了起來。

  「臣等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文武皆跪倒在地。

  馬晉高做九重雲台之上俯視殿內,只見殿內鬥栱畫梁,金磚鋪地,七十二根貼金雲龍巨柱,有寶象、甪端、仙鶴和香亭。殿頂巨龍蟠臥,口銜寶珠端是一排皇家氣象。又有無數文武官員分列兩側俯跪於地,山呼萬歲。

  這就是當皇帝的感覺嗎,高做雲台而俯視天下,生殺予奪盡在於心。馬晉突然間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伴著王承恩尖細的聲音「起」,跪在地上的文武謝恩後站起身來。今天的大朝會只是一種禮儀性質的朝會,不會商討國事。只不過是將已經安排好的事情在朝會上在說一次。

  待內閣參政們將已經安排好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大殿之內突然安靜下來。一股異樣的壓抑感散發開來。馬晉,深深的呼了幾口氣之後,勉強維持一幅笑容說道:

  「諸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

  馬晉的話語一落,文官側一紫袍官員出列向馬晉躬身行了一禮道:

  「臣,有本!啟奏!」

  馬晉眯眼一看,是禮部尚書陳惟庸,這廝乃是李世芳的鐵桿親信。馬晉眼中寒光一閃,談聲道。

  「陳愛卿,有何事奏報。」

  「啟奏陛下,我大周自陛下登基以來,可謂是海內生平,府庫充足,百姓安居,已有盛世之象。而大周今日之景象全賴有輔國李公輔佐陛下調理山河、牧養萬民之故。故臣請陛下遵萬民之願,酬輔國之功」

  馬晉聽了陳惟庸一番言語,心中大怒,好一個輔佐之功,冷聲道:

  「那如何酬輔國之功?愛卿何以教朕?」

  陳惟庸一愣,這劇本不一樣啊。現在小皇帝不應該大怒而起指責他嗎。怎麼變成這樣了。馬晉一番話讓陳惟庸一肚子話憋在心裡,十分不舒服。


  「臣請陛下效仿成帝玄修之故事,以酬輔國之勞。」

  站在文官首位的首輔陳挺,一聽陳惟庸之言,轉身眼冒精光的看著站在殿中的陳惟庸大聲喝道:「陳大人,慎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還不快快退下」

  說著轉身朝向雲台,躬身道;「臣·······」

  「閣老,不必多言,你且退下」馬晉揮了揮手,讓陳挺退下。陳挺欲言又止,看著玉階之上的馬晉,嘆了一聲,滿臉複雜的向馬晉拜了一下,退回列中。

  馬晉環視殿內諸臣,緩聲道:「諸卿以為呢?」

  「陳部堂所言極是,輔國勞苦功高,臣以為可授輔國豫國王爵之位,在神都就藩。」馬晉話剛落,又有一人自武官處單列而出。馬晉一看是督軍府右司副使、典軍御史李國榆。

  成帝玄修之事,馬晉有原主記憶自然知道說的是以前東域第一個大一統的帝國大漢帝國末代皇帝漢成帝與權臣玄修的故事,當時的漢成帝信奉長生不老之法,整日打坐參禪,有大員玄修精通煉丹之術,成帝甚寵之形影不離。成帝以玄修為宰相托以國政,國家大事皆決其手。而成帝為了讓玄修留在身邊,更是將漢朝的國都封給玄修。玄修為此權傾朝野,幾年後取成帝而代之,滅漢建立的大玄王朝,為此偌大的漢帝國四分五裂,東域大地重回戰國時代,當今東土的六大強國之一大玄王朝就是當年玄修建立的。

  馬晉思之大怒,看了眼站在武官首位的李世芳,只見其閉目沉思天外,好似在說的他們說的事與我無關似的。

  「臣等請陛下,進輔國豫王爵位!」此時一陣呼喊聲將馬晉拉回神來,一看殿下只見有不到半數的朝臣都跪在地上,請馬晉下旨冊封李世芳。讓馬晉氣血翻湧,雙手緊握馬晉暗暗穩住心神掃了一眼殿內大臣。

  只見朝堂諸部院有一大半朝臣跪在地方,而返京的地方督撫總兵們只有寥寥幾人參與其中,其餘的都一臉愕然,不知所措。讓馬晉心神一定,只要地方大員未參與就好,至於朝廷眾臣,馬晉眼中殺意沖天。

  「輔國,有何話說」馬晉端坐龍椅之上,看至李世芳冷冷說道。

  「臣,請陛下聖心獨裁!老臣萬萬不敢有其他心思。」李世芳聽到馬晉問話,低頭向馬晉躬身道。

  「好!好!輔國不愧是我大周的忠臣!」李世芳的厚顏無恥,讓馬晉氣急笑道。

  「不過朕以為爾等所說賞賜,遠遠夠不上輔國的耿耿忠心,朕有更好的恩賞,不知輔國可想要?」

  李世芳一愣,不知道馬晉想幹什麼,難道小皇帝以為自己還能翻盤,躬身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老臣萬不敢辭!」

  馬晉一聽,嘴角微抿,譏諷之色一閃而過,緩緩道:

  「朕就賜輔國囚牢一座,讓輔國安度晚年若何?」

  馬晉的話語一落,整個朝堂瞬間就炸開了鍋。

  殿內眾人不論站著的還是跪著的朝臣們紛紛一愣,面面相視,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以往懦弱無能的小皇帝竟敢這樣跟權傾朝野的李世芳對上。

  「簡直荒謬!?」

  「陛下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竟敢如此對待輔國重臣!」

  一時間不少李世芳親信紛紛跳了出來指責馬晉,李世芳聞言臉色鐵青,臉色也不善起來,馬晉臉帶譏笑目光銳利的盯著那些爭相質問他的大臣們。


  「爾等好大的狗膽,竟敢咆哮大殿,公然頂撞陛下!」

  就在這時一股充滿殺氣的陰柔尖細的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只見王承恩渾身發抖的指著殿下眾臣大聲喝道。

  「大膽,哪來的腌臢無種之人!膽敢辱罵朝廷大臣」

  站在前首的李世芳臉色一變,突然衝著王承恩厲聲吼道。

  「來人啊!將這腌臢之人拿下!」

  李世芳雙眼爆出殺機,厲聲喝令殿外衛士動手。可是等了片刻,殿外無一人進來。讓李世芳心中一驚。

  「來人!殿外衛士何在!」李世芳連聲喊道。

  馬晉冷冷的的看著李世芳在哪裡接連呼喊,如看猴戲一般。

  道了此時李世芳如何不明白,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大勢已去的李世芳,卸除偽裝臉色猙獰漲紅朝馬晉吼道:

  「陛下,好手段啊!你不會以為就憑區區幾千禁軍就能乃何的了我?」

  「你知道老夫要是死在這裡,你會有什麼下場!」

  「朕有什麼下場,輔國你是看不到了!來人,將李世芳一夥逆賊全部拿下。」

  馬晉話語一落,一隊隊錦衣衛士從含元殿各處涌了進來,將朝臣們團團包圍。李世芳一系大臣們一個個大驚失色,不少官員驚慌失措軟倒在地求饒。

  「將他們壓下去,推出宣武門斬首!」馬晉厭惡的看了一眼殿上醜態百出的群臣下令道,殿下衛士聽言立刻上前將謀逆群臣全部捆綁帶走,待衛士退下去後。一時間大殿內竟空曠了大半。

  正這時一身披鎧甲滿身血跡的楊再興進入殿內,單膝下跪向馬晉行禮,雙手抱拳向馬晉稟道:

  「稟陛下,臣楊再興奉聖喻率軍捉拿逆黨,現已將殿前司叛逆全部擒拿,無一人逃脫。均已拘押到殿,請陛下聖裁!」

  「好,好,楊卿不負朕命,剿滅亂黨,實乃功在社稷。」

  「王承恩,即刻下旨犒賞平叛諸軍,由兵部敘功!不必請旨!

  「楊卿,朕現在封你為殿前司都指揮使、羽林衛大將軍,隨侍朕之左右。」

  說著,馬晉掃了一眼殿內還剩下的群臣。

  「眾卿以為如何?」

  「陛下聖明!」殿內眾人不管神色如何,俱跪倒在地高呼聖明。

  示意楊再興起身之後,馬晉用冷冷的目光看著跪倒在地的大臣們。群臣跪在地上,心中凜凜揣測不安恐懼異常,生怕皇帝一聲令下把他們統統拿下。

  「平身吧」

  馬晉談談的聲音傳來,跪在地上的群臣才算是略微鬆了口氣,謝恩後起身站立。

  「王承恩,即刻傳旨!」

  「李世芳一干逆逆賊,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以謀反論!抄家!夷三族!即刻執行!不得拖延反顧!」馬晉不帶一絲溫度的旨意,讓殿內諸臣如入冰窖一般,冷入心扉。

  王承恩躬身領命後,轉身傳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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