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
「我很怕,要不要等到你畢業之後?」
溫婉立刻氣得扔了一個枕頭過去:「顧老九,你要不要顧忌一點人設?就跟我說你怕什麼?」
「我什麼都怕。」顧久翎抱著枕頭捂著胸,慫得不成樣子。
溫婉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耐心地一點點勸:「成年男女在一起做的正常事情,有問題嗎?」
顧久翎瘋狂地呼啦啦搖著頭:「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這麼勇敢。」
……
場記忽然喊:「顧哥,婉婉你們準備好了嗎?」
溫婉當即對著導演組比了個OK手勢,順便衝著顧久翎威脅眼神:就一場床.戲,你慫不慫?
他慫。
……
「顧哥,不好意思,你拉錯調度,應該把婉婉拉到你身上。」
「不不不,顧哥,擋位了,這樣鏡頭拍不到嘴。」
「停停停停,顧哥你出鏡了,現在畫面裡面完全拍不到你。」
各種NG。
導演實在被逼出了冷汗:「要不休息休息?」
顧久翎沉重地點頭同意。
溫婉卻不樂意,還休息?
這場戲都拍了半天了,再拖下去晚上跟頂流愛豆的約會直接嗝屁。溫婉憤憤然地望著顧久翎,嚴重懷疑對方這只是故意耽誤約會時間,純屬小醋罈子打翻了。
「導演,我提議!」
「婉婉說。」
溫婉收拾好行當拉著顧久翎道:「我把他帶回家練習練習,明天保證能拍好。」
片場所有人:「……」(這樣努力真的很感動)
顧久翎:「……」(婉婉真的很可怕。)
*
劇組酒店裡面,溫婉啪地一下關上門,冷冷地站在門口,瞪著顧久翎的眼睛迸發著山火。
顧久翎的心臟抖了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默默地換好鞋子低著頭準備逃:「我去洗澡,你自己玩。」
毫無疑問,某人被溫婉勾著皮帶拖了回來。
溫婉小手指勾搭著顧久翎緊繃的下頜骨,擺出最拿手的造型整個身體沒骨頭一樣掛在他身上調戲道:「顧老九,你弱爆了。」
顧久翎恨恨地咬著後槽牙,額頭上的青筋微微暴起:「婉婉,你們學校……」
溫婉咬著某人紅通通小耳朵衝著耳廓吹口氣:「我們學校什麼?」
顧久翎什麼都不說了,兩隻手臂微微使力,小軟身子還像以前那麼輕巧地滑到懷裡面。
懷裡的美艷小姑娘半閉著眼睛,眯著一條縫偷偷看著顧久翎下巴,兩條小腿悠悠地晃蕩著。
顧久翎微哼道:「看你鬧得歡喜,等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溫婉嘟著小嘴唇洋洋得意,笑得唇齒發顫。
小激動呀。
顧久翎把人抱到浴室裡面,打開門之後便換成單手抱。趴在身上的小考拉是怎麼都不肯離開大考拉懷抱的,顧久翎深知如此問都不問很自覺地用一隻手做事情。
溫婉看著顧久翎細心地做著那些生活瑣事:擦浴缸,放溫水,準備盥洗用具……咬著他的耳朵又吹了口氣。
顧久翎痒痒極了,故意把溫婉舉得遠離一點距離,那頭便哇哇直叫:「我要掉下來的!」
顧久翎眉頭微蹙又把人勾回來,溫婉立刻牢牢地靠在他胸口,老實多了。
熱水嘩啦啦地從蓬頭流進雪白的浴缸,流得人心口直撓。
溫婉狡黠地笑著問:「哥,你說導演專門為我們倆加那場戲,是不是專門照顧我們的?」
顧久翎垂著眼瞼專心地看他放的救命熱水。
溫婉撓了撓他脖子窩,顧久翎嘶了一口氣毫無辦法只能威脅:「再弄就扔進水裡面了。」
溫婉不依不饒地扯著他領口不停地問:「你說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呀。」
顧久翎撈回領口緊緊地捂住,沉沉地道:「說什麼呢。」
「就是床.戲.呀,」溫婉吃驚地道,「你怎麼現在連我說什麼都聽不懂了。我發現哥你現在年齡越大反應越慢呀,這不是個好兆頭耶。」
顧久翎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三分。
他說不知道不是真的不……知……道。
溫婉繼續耐心地分析:「我覺得呀,導演就是專門為我們倆給準備的。你想劇本原本就沒有這個劇情,而且這也不是都市偶像呀。你看你演的是個刑警,我呢是你的小助理,愛情有是有,可是主線不還是刑偵嗎。」
顧久翎咬著牙關繼續放水,恨不得能立刻變出滿滿一個浴缸的水,能讓某隻嘰嘰喳喳的百靈鳥暫時停止歌唱。
「所以,我還是覺得導演故意的,」溫婉勾著顧久翎脖子響亮又熟練地親了一口,「這場戲咱倆就是拍了,審核時候估計不能過,得被卡了。」
顧久翎從強吻中好不容易收回脖子:「婉婉,下來了。」
「我不要。」小考拉立刻緊緊地抱住大考拉脖子。
顧久翎無可奈何地嘆了嘆氣,衝著她示意下浴缸:「水滿了,不下去我們都在這裡站著?」
都?
溫婉眼神瞬間一亮。
「下去下去。」
顧久翎微微鬆了口氣,脖子就差點被人勒死。
「我不要自己下去,」溫婉閉著眼睛靠在顧久翎身上耍賴,「像小時候那樣,你抱我下去。」
顧久翎直直地望著溫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思議地盯著她道:「你瘋了吧碗碗。」
溫婉嘴巴一撇,什麼都沒說,啪啪地掉了一串眼淚。
連她自己都驚呆了。
更不用說顧久翎!
對方什麼都沒說,十分聽從指令做下一步操作,抱著還穿著衣服的溫婉輕輕地放在水裡面。
顧久翎的動作十分輕柔,全程甚至沒飛濺出浴缸一滴水出來。
「……」
「……」
兩個人相視一笑火光迸發。
「碗碗,真別鬧。」
「顧老九,勸你別作死。」
顧久翎調好浴室暖氣溫度,擺好盥洗用品,一言不發準備撤退的最後一步被溫婉拽著...皮......帶控制住。
溫婉一邊淡定松皮...帶,一邊冷漠地道:「老老實實地用該有的樣子進來,這是你起死回生的機會。」
皮.....帶、落地,嘩啦一聲拉lian鬆了?
顧久翎後槽牙差點崩掉。
「碗碗,你這樣鬧知道後果嗎?」
「不知道,就是想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溫婉一邊說一邊解約時間,手上的活計絕不含糊,第二步解開襯衫扣子。
扣子真多,溫婉不耐心了。
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顧久翎握住溫婉的手腕嚴肅地道:「陳樹說的,新校規。B大如今在校不能結婚。」
稍微頓了頓,顧久翎好像下了什麼勇氣似的說完後半句話:「更不能生/孩|子。萬一懷//孕的,就必須直接退學。」
溫婉秋波流轉地眼神直勾勾瞄著顧久翎眨都不眨。
一直到顧久翎呼吸聲漸漸加深,聽起來都困難的時候溫婉才抿著小紅唇鬆了手,小尾指卻點在正對著她的橢圓肚臍上堪堪三下。
溫婉低著頭咬著唇角,輕輕地推了推顧久翎,細糯的嗓音像灑在人心上的似的。
「那我現在不鬧了,你走呀?」
「小丫頭,玩火不可自救。」顧久翎模仿著劇中人物的口氣戳著溫婉的額頭輕訓。
溫婉咬著辮稍,臉蛋被水蒸氣哄得紅通通地。她埋著頭玩著被水珠打濕的辮子,顧久翎出奇地一直站著一動不動。
溫婉打開沐浴液的蓋子,玫瑰味的沐浴香精味瀰漫著整間浴室。
顧久翎忽然彎下腰,下巴上的鬍渣能微微蹭到溫婉的脖子窩。等他直起身子,溫婉的耳廓也無端染上一層紅暈。
顧久翎點點溫婉的鼻尖,眯著眼睛道:「後悔可來不及了。」
溫婉挑挑眉。
顧久翎邊說邊緩緩地拉開溫婉連衣裙後背的拉鎖,水仙花那美麗的樣子乍然闖進他深邃的瞳眸,另他那雙固執太久,寂寞太多年的黑瞳一眨一閉間渡上久違的清澈,好像被瞬間點亮一束光。
顧久翎覺得他好像年輕了十歲,胸腔裡面沉寂深沉的心臟開始復甦,開始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你等一下,」溫婉向水底縮了縮,沒來由緊張極了,想躲開又不舍,心亂如麻的感覺,只好隨口找個藉口道,「我好像覺得這個浴缸有點小。」
「魚缸再小,也能裝得下兩條魚。」顧久翎哼聲微笑開著玩笑。
他手腕上微微用力,一整個潔白無瑕的水仙花從嫩綠色的小裙子中被剝了出來。
水仙花立刻鑽進水裡面,一股奇妙的香味直撲顧久翎心房,他突然乾燥難耐口渴難忍。
溫婉背對著顧久翎撩著熱水,身體在水裡很快完全放鬆,耳後傳來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甩掉了長、、褲,兩條健''壯修長的腿..也跟著前後跨了進來。
溫婉忽然抬起頭來,兩隻小手爪子狡猾地抓著他的腿撓了撓。顧久翎又癢又躲不掉,重心不穩跌進水裡面,頓時濺起一陣水花。溫婉捂著嘴笑極了。
水花飛濺,兩個人的頭髮都被瞬間打濕了。溫婉的動作更快,她擠了一大團的沐浴露塗在顧久翎身上。可嬌滴滴的小姑娘力氣哪能比得上常年鍛鍊的青壯男人,溫婉身上很快就被塗了更多沐浴露。
不到一會兒浴缸裡面充滿了肥皂泡,他們兩個人像是各自又穿了一件隱形衣,誰都看不見誰。
溫婉捂著嘴笑著投降:「我錯了,不該弄成這樣的。」
「怎麼?害怕了?」
「認輸了,現在這樣子我什麼福利都看不見了。」
「你要看什麼福利?」顧久翎從泡沫堆裡面伸出小半截手臂揉了揉,,,溫婉的兩個豐團小可愛。
溫婉剛剛吃癢笑了一聲,立刻反應過來剛才顧久翎幹了什麼,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奇怪啊,以前動不動就紅脖子、紅臉蛋、紅脖子根,哪裡都能紅的害羞小能手,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淡定?還主動出擊?
溫婉雙手抱胸,游到浴缸另一頭趴在池子上。顧久翎重新打開淋浴的蓬頭,流水的嘩嘩聲可以暫時掩蓋兩隻怦怦直跳的心臟。
「哥?」溫婉忽然回過頭,擰著眉頭問,「你是不是拍戲時候也經常這樣?」
「經常哪樣?」
「就是像剛才那樣,突來這裡掐我一下。」
顧久翎偏著頭認真地問:「哪裡掐你一下?」
「就是……」溫婉剛想解釋,忽然意識到受了老狐狸的欺騙。
老狐狸嘩嘩地游過來揪住小可愛,唇溫帶著流火含住水仙花瓣。剛開始只是輕輕地在唇邊觸碰,每一次接觸都很癢,溫婉有點想笑。
當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露出來牙齒,老狐狸驟然間變成了一匹老狼。他把小白兔含在嘴裡像含住了世界珍寶。
顧久翎覺得他的味覺出了問題,明明鼻子裡面聞到的香氣現在連口裡面的味道也變香了,又甜又香讓他捨不得鬆口。
顧久翎第一次會覺得有這麼貪心的時候。
「碗碗,我愛你。」
男人的情話是治癒的毒藥,溫婉聽著便縱情,除了給予別無所求。
「你會不會害怕?」
溫婉點點頭。
「別怕。」
「就在水裡嗎?」
顧久翎閉著眼睛沒再說話。他怕開口就控制不住情緒,此刻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瀕臨崩潰。
浴缸已經自淨換成了清澈的熱水。男人健碩的身材完整地展示在溫婉眼前,性感的鎖骨,胸線分明的胸肌,還有兩個粉色的ru;--暈。
顧久翎抓著溫婉的小手按在胸口笑道:「摸摸?」
她有點不敢,手指頭一直向後縮,顧久翎把她拉過來,放在暈;00尖上。
溫婉指尖上下遊動,奇妙的感覺灌滿全身,她從來都沒有這種神奇的體驗。
溫婉仰起頭好奇地問:「你是什麼感覺?」
「癢,」他拿開她的手,放在腹部上。
溫婉還想去玩剛才的,顧久翎躲開了,呼吸聲音逐漸變得急促:「碗碗,還有更好的。」
溫婉還在望著顧久翎胸\\線,手掌忽然傳來奇妙的感覺。
顧久翎似乎給她手裡面塞了.。》一個什么小東西,溫暖柔軟的。
「別往下看。」顧久翎忽然提醒,整張臉崩得緊緊地。
他怕她看上一眼,他就再也克制不住。
可是頑皮的小姑娘從來不會聽哥哥的話,她已經望著手裡面奇怪的東西臉紅欲燒。
溫婉覺得她大腦空白了好幾秒鐘,然後問了一個十分難以言喻的問題:「算大的嗎?」
顧久翎的臉色驟然黑沉,跟著卻忍不住笑出聲:「以後交給你愛護,好好對他。」
小東西柔軟不到幾秒鐘變得強壯,在溫婉的掌心裏面不斷鬧騰。
「我覺得,他是有生命的。」這是溫婉說的第二句匪夷所思的話。
顧久翎終於忍不住把溫婉抱了起來,裹上雪白的浴巾,水珠圓潤一會兒就全都擦乾了。他像是抱小寶貝一樣把她放在床上,套上專門買的睡衣。
溫婉驚訝地望著身上的蕾絲睡衣:「什麼時候買的?」
「很早很早。」
他來不及回答別的,只想擁有一個人。
「碗碗,我想要你。」
溫婉點點頭,顧久翎看不見,他吻在她的耳後沉沉地道:「我以前總跟你說一句話,你經常生氣的。」
溫婉的心臟跳了一下,故意裝作不知道。
他也沒有再繼續解釋,他很照顧碗碗,如同以前一樣,每一步小心翼翼地。她一直說沒事,他卻很緊張,渾身流著汗。
這是顧久翎第一次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什麼叫他視若珍寶的心頭肉。
「別的地方看到說女孩子都會有點疼,」顧久翎忽然停下來,「你年紀還小……」
溫婉伸出一根手指堵著他的唇,噓了一聲,閉上眼睛。
他微微笑著安撫她,很慢很慢地跟她在一起。
溫婉搖搖頭:「我一點都不疼呢。」
顧久翎的心猛地抽了下。
溫婉捧著他的臉奇怪地問:「你怎麼了?我很快樂呢。」
他流淚了,他心疼呢。
哥哥永遠是哥哥,但也能是一個永遠愛他的男人。
那一年她19,他27,他們第一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