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傍晚時分才趕回營地,李沐清已經先一步離開,像是不曾來過。記住本站域名
昨日派出去的精銳今日都已經帶著山匪折返,等著送還到嶗山縣言行逼供,等候發落。
唐婉的目光從封北寒到日日守在營帳外的將士,始終找不到七日寒發作時,總來幫助自己的人。
她上下探尋,也沒忘記調查山匪的蹤跡。
封北寒鮮少在營地里過夜,即使留下,也不過是跟唐婉徹夜長談剩下的剿匪之事。
日子一天天的過,山中的匪徒已經被剿滅的差不多。
嶗山縣的縣令被查出多番罪狀,褚多校尉因邪書之事,就連家人都被牽連,據京城傳來的消息,新帝封馳勃然大怒,不僅指派了一位年輕才俊到嶗山縣任職,又以鐵腕整治了褚多的親眷,只因聽信邪書之事。
至於那本唐婉擬寫的邪書,究竟是全部落入夏之禹的手裡,還是早已經被送到新帝手中,便不得而知。
眼看著剿匪之事告一段落。
唐婉細算起來,竟然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月,將近兩月,其間七日寒發作不在少數。
她每每到山中躲避,都會設下機關,毒物也好,暗箭也罷,無一例外都被拔除了個乾乾淨淨,後面幾次她索性自暴自棄,忍痛含著清心丸,想要見一見究竟是誰在暗中幫忙。
不料她每次還沒看見,睫毛才顫動了兩下,那人就直接一記手刀,送她入黑暗。
唐婉跟著大部隊回嶗山縣的時候,嘴裡還嘀嘀咕咕。
「我還找不到你了……」
她可損失了不少暗器和毒物呢!
前面不遠處的封北寒聽著,神色只是愈發冰冷。
眾人回到嶗山縣,百姓們自然是感恩戴德,熱情迎接,唐婉則悄悄的離隊,從小路竄回府中,將剩下的東西都整理好,準備早日離開。
封北寒再有兩三日便要回京。
她可不能比封北寒慢一步回去,不然很有可能被看出紕漏來。
「安彥,你回來了?」
胭脂興沖沖的從門外小跑進來,「方才聽門前的人說你偷偷回來了,我還以為是騙人的……咦?你收拾行李作甚?」
「爹娘來信,叫我回去。」
唐婉說的言簡意賅,她留在府中的一些東西,不過只是些藥粉和藥瓶,加上一些不到百兩的金銀細軟。
之前跟著封北寒行軍,倒是不用準備這麼些東西,可她如今要獨自回去,自然要先打點妥當,面對路上風餐露宿時連個保暖的辦法都沒有。
她收拾好行李,兜頭套上一件寬大的黑袍,行色匆匆的往外走。
胭脂大驚:「你不同王爺道再見嗎?」
「我可從未被編入軍中,去留可由不得他來定。」
「等等!」胭脂仍是拽著她,緊接著開口,「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唐婉的腳步一頓,她之前可是將選擇權交給了胭脂自己,讓她自己決定去留。
眼看著剿匪的一月里,胭脂都是留在嶗山縣裡,被李沐清照顧著,她不是更該留在李沐清的身邊嗎?
她為什麼要跟著自己離開?
胭脂看出了唐婉眼底的不解,慌忙解釋:「我……身份低賤,實在不配留在這裡,若是你不嫌棄,日後我跟著你回去,做牛做馬都可以,洗衣打掃,我都可以。」
胭脂緊迫的步步逼近,生怕唐婉就將自己扔在這裡。
唐婉無奈:「都說了不要你做牛做馬……罷了,既然你想跟著我,便先將手裡的事情打點妥當,夜裡,你我後門相見。」
「好。」
胭脂眼底浮起一層水光,急急忙忙去收拾東西。
眼看著現在還走不了,唐婉簡單將東西塞進柜子里,抬頭便見正午的陽光熱辣,距離夜裡還有一段時辰……
她倒是有個想法。
……
封北寒回到府中,才聽下屬送來消息。
「安彥方才離隊回了府中,和胭脂姑娘說了些什麼,又離府而去。」
「去了哪裡?」
封北寒蹙眉。
平時唐婉一聲不吭的離開,大多都是那老毛病發作的事情。
可今日,並非是老毛病發作的時辰,更不是夜裡。
她難道準備自己跑回去?
「李修滿。」封北寒拽住韁繩,調轉了個方向。
「屬下在!」
李修滿匆匆迎上前來,「王爺有什麼吩咐?」
「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解決,這裡交給你了。」
說完,封北寒策馬從另一條小路往山林里而去。
這將近兩個月的相處,他也多少摸清楚了唐婉的習慣,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落腳點,借著灌木叢隱藏,他倒是能清楚看見唐婉裝機關的小動作。
這次,難道老毛病是提前發作了麼。
封北寒屏氣凝神,悄聲靠近。
唐婉對此一無所知,只是借著餘光打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完全沒有人的痕跡。
若那人每次都能準備找到自己,並且為自己守護一夜的話,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她甚至這次沒有刻意彎彎繞繞,免得那人找不到。
好歹臨走之前,讓她知道究竟是誰幫自己。
想到這裡,她腦海里已經浮現出了封北寒的身影。
這個男人的可能性最大。
唐婉眸光微暗,委身躲進了窄小的山洞之中,半闔上眼,故作痛苦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唐婉都有些自暴自棄,卻聽見些微的腳步聲傳來。
來了!
唐婉假意悶哼了兩聲,那腳步聲果然悄然接近。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被人扶了起來。
哼,這次一定要捉住你!
唐婉豁然睜開眼,二話不說的擒住了來人的手腕。
恩?怎麼這麼瘦弱?
而且他的胸口還這麼軟?
她慢騰騰抬起頭來,正對上胭脂一雙擔憂的眼:「你沒事吧……」
「你……你怎麼過來了?」唐婉一個鯉魚打挺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反手卻扣住了她的手腕,瞧著也不像是個會武功的啊……
胭脂茫然的被她握著手,只道:「是我去找你,沒看見人,一路問了人找來的,若不是聽見聲響,我都要折返回去,找人來救你了。」
不,根本不是胭脂。
唐婉收了手,起身往外走去。
自己的機關,又被人不知不覺的拆了個精光。
這絕不是胭脂能做到的事情。
「胭脂,你來的時候,王爺在哪兒?」唐婉問。
胭脂茫然:「王爺得勝歸來,自然是去書房了,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
而她在這裡最熟的人,除了封北寒便是暗莊的茶樓老闆。
這個人竟然還能分辨自己七日寒發作的時辰。
難道是他……偷偷將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了暗莊,讓暗莊私下派了人過來照拂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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