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拜見王妃。記住本站域名」
年邁的婆婆跪在地上,給唐婉行了一個大禮。
雲心站在唐婉的身側,看著唐婉臉上盈滿了笑意,卻並未起身將人扶起,倒是饒有興致的等待了一會兒,直到這位嬤嬤額頭上都滲出了些汗水,方才道:「嬤嬤起身吧。」
「多謝王妃。」
張嬤嬤顫顫巍巍的扶著膝蓋站起身來,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鞋尖,倒是一副忍耐的模樣。
唐婉問:「張嬤嬤前兩年不是被送回家,安享晚年了麼,怎麼的時至今日又回到京城,甚至還過來幫我爹爹傳信?」
張嬤嬤此時此刻才抬起頭來,戰戰兢兢的開口:「老爺總是擔心王妃的身子不好,知曉王妃自幼便喜歡老奴做的吃的,這不……特意將老奴請了回來,想送到王妃的跟前做點好吃的。」
「王府里應有盡有,嬤嬤大可不必如此勞累。」
「可學士府里有的東西,王府里不見得都有呀。」張嬤嬤又說著,眼底的茫然有一瞬間被陰冷的殺意所覆蓋,「老奴自幼教習王妃的那些事情,王妃可還記得?還是說,王妃已然不再想接受老奴的教導?」
雲心明顯感覺到大廳里的氣勢都跟著改變。
好壓抑。
她莫名的蹙眉,看著張嬤嬤和唐婉兩個人都在笑,可無形的壓力卻一層層的,深深的壓在她的肩膀上。
雲心有些喘不過氣來。
唐婉卻突然抬手,對著雲心輕輕擺手:「去外面站一會兒吧,我跟嬤嬤說些體己話。」
「王妃身邊,不能少人伺候。」雲心欠身。
「你和赤霞在外等著就是。」
唐婉不耐的催促,雲心只好退了出去。
不過她叫來赤霞,不還是為了讓赤霞聽見她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麼。
雲心瞭然於心,離開了大廳,就將赤霞叫到門口。
赤霞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聲音清晰,她索性直接拉著雲心貼在門扉上聽。
「王妃如今是翅膀都硬了,就連老爺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嗎?」張嬤嬤的聲音陡然銳利了幾分,甚至帶著幾分嘲弄,「王妃可也別忘了,你娘親的屍骨早已經被老爺扔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你若是不願意幫老爺做事的話,那你娘親的屍骨……」
「張嬤嬤倒也不必疾言厲色,聲聲要挾。」
唐婉的聲音聽起來雲淡風輕,可她手心裡卻滿是汗水,「爹爹將我娘親的屍骨拋棄在外,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他竟也敢要挾我,他作為父親,未免也太不了解我這個女兒的脾性了!」
張嬤嬤跟著笑起來。
「老爺自然知道您的脾性,只要唐雲州一日還是唐家的少爺,您娘親永遠是唐家的第一任夫人,您就永遠是老爺手裡的棋子,老爺叫您做什麼,您就得做!」
「休想……」
「若您不做,到時候唐雲州會替您做,到時候他無權無勢,就算是真的毒害了誰,那也是他一人的性命而已。再有,您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娘親的骸骨,究竟被送到了哪裡,有什麼作用嗎?」
張嬤嬤的聲音落下。
房間裡清楚的傳出了杯盞碎裂的聲音,旋即就是兩個人低聲的咒罵聲和迴旋的聲音。
雲心和赤霞在外聽得眉頭直皺。
怎麼聽著像是打起來了!
雲心還想進去阻攔,赤霞卻反將她拽住:「王妃可是厲害的人物,而且這是她們的家事,我們兩個小小奴婢摻和什麼……且聽著,再等到王爺回來,再做定奪。」
「可王妃像是……」
「受點傷怕什麼,你真當她跟著王爺出去轉了一圈,還是個美嬌娘呢!」
赤霞憤憤的拉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嬤嬤才笑意盈盈的從裡面走出來,徑直離開,不帶一絲的留戀。
雲心急急忙忙的拉著赤霞入內,正看見唐婉將袖口輕輕拽下,髮絲間還有些凌亂,眼神陰狠的捏著空空如也的杯盞,冷然的看向了雲心和赤霞。
「你們,真不愧是王爺的好侍女。」
她砰的摔碎了手裡的杯盞,憤憤起身離開。
雲心和赤霞的腳步都是一頓,竟看見她手背上赫然多了兩道青紫。
那張嬤嬤還真的敢動手!
兩人還想上前勸慰,唐婉卻直接大門一關,將自己關在裡面不再出來。
雲心急的來回踱步:「這就是你阻攔的結果!」
「這誰能料想得到!」赤霞也跟著怒吼,她不耐的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憤憤道,「誰知道唐家的人竟然這麼猖狂,竟然敢直接動王妃!」
「我也沒想……」
雲心話音還沒落下,餘光便見角落裡走來一個人影,當即拽著赤霞站直了身子。
赤霞抬眸,正對上封北寒冰冷的眼:「學士府的人來過了?」
「嗯。」赤霞呆愣的點點頭,淺淺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眼看著封北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只道,「我們根本沒想到,他們在王府里,面對王妃,還敢動手,所以我……」
「滾。」
封北寒冷眼而視,徑直走到唐婉的房門前,一腳破開,往裡走去。
赤霞聽著那沉悶的一聲,羞愧的低下頭往外走去。
雲心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糾結再三,還是先跟著封北寒踏入了屋內。
唐婉被突然破開的門嚇了一跳,甚至還未來得及扯下袖口,慌亂之中還打翻了手邊的藥瓶,苦澀的味道霎時瀰漫在房間裡。
她對上封北寒冰冷的目光,又想到剛才自己和張嬤嬤在裡面爭鬥,雲心和赤霞在外分明聽見,卻仍是不進來。
種種事情聯繫,她不難猜想,封北寒定然是聽了雲心和赤霞的話,以為自己又跟唐家的人合夥弄了什麼苦肉計吧。
想到這裡,她突然勾唇一笑,隨意攏了攏袖口,笑看封北寒。
「王爺可別懷疑妾身了,那張嬤嬤並非是妾身的奶娘,不過是個嚇人的婆婆而已,妾身已經將她打發,也沒有借著傷口扣她在王府里,讓她打聽到隻字片語。」
又是妾身。
封北寒眉頭緊蹙著走了過去。
背後,雲心急急忙忙的跪了下來:「還請王妃王爺息怒,奴婢剛才照顧不周,才叫……」
唐婉卻隨意的一擺手:「無妨,你只是為王爺行事而已,我也未受什麼真正的傷害。倒也不必累的王爺親自過來發一通脾氣,妾身……真的沒有和唐家的人裡應外合,更沒想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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