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之前,唐婉便將此藥物給了唐雲州。記住本站域名
「若是你真想保住白虎,便在下次遇到它時,早早將這藥置入它的傷口或者口中,到時候他會假死,你需得守好它,姐姐才能替你將它帶回。」
唐婉說著,邊將被子重新整理好,沒再去管那白虎撕咬的傷口。
唐雲州腿上的傷口看起來十分可怖,可實則白虎的獠牙並未真的穿刺,更未傷及到唐雲州的根骨,倒也算是無事。
「我知道了,姐姐。」唐雲州接過那藥,放入了腰間的香囊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背後的帳簾被掀開,封長樂慢慢走了進來,順勢將一些溫補的湯藥送到唐雲州的床頭,突然出聲。
「王妃姐姐,今晚我能與你同住嗎?」
「怎麼?」唐婉抬眸,略有不解。
「我總覺得今日山林中的事情有蹊蹺,感覺暗處總有人盯著我,可回頭也找不到人的痕跡,心中有些害怕。」
封長樂面露擔憂的開口。
唐婉倒是想一口答應,可如今出門在外,到底還是要等封北寒來做主,她便喚來了門外等候的雲心,讓她去詢問一番。
片刻,雲心無奈歸來:「王爺說郡主若是害怕,他可以派人,實在無需王妃親自陪護,說出去,怪叫人笑話的。」
封長樂氣紅了一張臉,憤憤的要出門去找封北寒的麻煩。
急的唐雲州和唐婉趕緊將人拉住,好一頓勸慰,封長樂的臉色才稍有緩和,只是狠狠一跺腳:「不就是一晚上同眠麼,搞得好像是我要對王妃姐姐做些什麼似的!」
「你想對我姐姐做什麼?」唐雲州突然皺起眉頭。
「……」
封長樂看著他一臉認真,徹底沒了脾氣,半個字吐不出。
這木頭,難道連說笑的話和平時說的話,都分辨不出來麼!
唐婉見狀,忍笑攜雲心暫時離開這裡。
雲心倒還真看出幾分端倪來:「沒想到郡主那麼伶牙俐齒、性子急躁的人,竟是在小少爺跟前連連碰壁。」
「且看吧。」
唐婉說的隨意,心底卻是五味雜陳。
她方才在帳篷里,隱約能感覺到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那種感覺像是弟弟突然被某人奪走,弟弟在和郡主說話的時候,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她隔絕在外。
唐雲州和封長樂,平日裡騎馬射箭,習武爭鬥,甚少見兩人靜坐著談天說地。
可他們間流轉著些,熾熱而濃烈的什麼東西。
唐婉想不出該如何形容那感覺,只是在記恨弟弟的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的時候,心裡多了一點好奇和嫉妒。
難以形容,但唐婉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嚮往。
那種,無需多想,單單你來我往說話的感覺。
她帶著雲心回到帳篷之中,霎時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封北寒擁著她坐到了桌前,談論起山林中的事情,唐婉這才回過神來,一一應答。
角落裡的雲心,不知覺間悄然離開,退到外面,正看見李修滿正迎面走來,當即抬手攔下。
「王爺和王妃正相談甚歡,李副將還是不要貿貿然進去的好。」
李修滿面露難色:「詩嫻委屈鬧騰,與李沐清大吵一架,我正想找王爺……」
「李副將。」雲心無奈抬眸,直直對上他的眼,「樂小姐這麼多年來跟在王爺身邊,從未得過王爺的青睞,聰明如李副將,應當明白王爺的意思,此時此刻,再來打擾,便是您的不是了。」
李修滿只低低嘆了一聲:「我明白了,不過……雲心你是知道守一的事情是……」
「守一之前昏睡不醒的事情,我已然知曉,可這件事情王爺自會料理,不容我多置喙。」
雲心斂眸,並不看李修滿的回答。
說來李修滿和雲心也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如今看著雲心這幅模樣,心下瞭然。
雲心應該是知道守一是被人暗害,還有可能就是被樂詩嫻暗害的。
李修滿眸光沉沉,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他的妹妹有問題,這件事情總要解決。
……
入夜。
唐婉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她疑惑不解,她不明白為何唐雲州和封長樂相識不久,便可做到如此隨心說話的地步,不論身份高低,不論兩人背後勢力如何,單單是坐在那裡,唇槍舌戰,亦或是真刀真槍的打上一架,都是那麼隨意。
雲州單純,還情有可原,可郡主難道就這麼輕易的相信唐雲州嗎?
唐婉左右睡不著,反而感覺著身側的男人呼吸平穩,當即翻身下床。
反正就算被發現了,她就說夜裡怕郡主害怕,前去看一看。
她只匆匆穿上一身外衣,同侍衛說了一聲,便來到郡主的帳篷,卻聽帳篷面前的守衛突然開口:「郡主方才說餓了,去了廚房。」
這麼晚,她要獨自去廚房嗎?
唐婉無頭蒼蠅的找到廚房,卻被廚娘告知:「郡主並未過來。」
那她,到底是去了哪裡?
唐婉不耐的轉身離去,路過唐雲州帳篷的時候,忍不住放慢了腳步,思量著要不要去看看弟弟,卻聽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本郡主都沒有在怕的,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快同我仔細說說,給你馬兒下藥的人究竟是誰,是那個唐臨州,還是總在你們家亂晃的什麼許公子?」
郡主!
大半夜的,她怎麼在雲州的帳篷里!
唐婉霎時躲藏到帳篷旁的灌木叢中,屏氣凝神,心中焦躁不安。
她夜裡也是偷偷找人,一時不好貿貿然入內,更怕自己入內,反而惹來侍衛,到時候發現封長樂夜裡在雲州的帳篷里……
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知道。」唐雲州明顯招架不住郡主的熱情,語氣里甚至帶著幾分委屈,「唐臨州向來看我和姐姐不順眼,而那許若瑾……他就是個畜生!殺了我姐姐身邊的丫鬟不說,甚至還害我姐姐遭罪半年之久……」
你怎麼什麼都跟別人說!
唐婉心裡瘋狂尖叫,正要起身入內去堵住弟弟的嘴,卻被重新拉入灌木叢中。
她身子一歪,不偏不倚的被那人摁在了懷裡。
封北寒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邊低聲道:「讓本王再聽聽,這許若瑾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唐婉不解,你堂堂一個王爺,聽什麼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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