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小手上帶來的溫熱，蘇鑫突然感覺信心很強。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異性相吸的原因吧。
尤其是拍到身上的感覺，太令人奇妙了。
「嗯，等著凍乾結果吧。」他心下踏實一些。
凍乾的過程十分枯燥，設備自己運轉，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在值班室盯著屏幕。
隨著社會的進展，智能化控制越來越高，需要人操作的已經十分有限。
出現突發情況，就要趕緊去找負責維護凍干機的老師。
從進料到結晶成型，一切正常，沒有意外。
「看，蘇鑫，好漂亮！」
正在細心觀察的丁雨文，此時拿著手電在觀察孔發現什麼，興奮的喊著。
他過去一看，嚯，是真的漂亮啊。
隨手打開觀察孔上觀察燈的開關，發現幾個板層上的模具內，都在結冰。
因為專門進行了溫度控制，所以要求所有的結冰儘可能在前後腳完成，那樣能夠形成相對完美的晶型。
此時，正是結晶之間，各個模具內從透明的溶液，由某一個方向開始，像是流水般，幾秒之內變成了半透明。
那是結冰！
有些速度更快，模具內像是有一個動物在爬行，所到之處，結成冰晶。
結晶的過程很美，美到連丁雨文這樣的學霸，都沒有更好的詞彙去描述。
「很美，是麼。」
「是啊，確實美，和你一樣美……」蘇鑫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說了一句。
「你……」小丁俏臉微紅，沒想到看上去全心撲在實驗上的蘇鑫，怎麼突然開始學著別人撩妹？
嗚~
一陣噪音打破尷尬的氣氛。
程序進入一段急速降溫，壓縮機工況全速展開。
正是如此，兩個人將話題轉移開。
「接下來是重要時刻了。」
「是啊。」
下一個階段是真空開啟，此時如果有故障，那麼整批料都將做廢。
隨著凍干機冷阱的溫度降到-60℃，真空泵啟動，新加入的噪音，讓整個設備有一種近乎嘶鳴的聲音。
他聽負責的老師說過，真空泵剛開啟的時候，整個系統負載最大，會出現一定程度上的諧振和噪音。
所以，蘇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
此時，小丁已經回去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別的同學也到了洗漱時間。
明天白天她來換班，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值夜班。
蘇鑫拿著手電，檢查一遍壓力表，水壓正常、氣壓正常。
凍干機上的壓力表也沒有問題。
一切如常，他心下稍安慰。
不過麼……
水溫表稍微偏高一些。
按照老師的說法，水位表在15-25℃比較合適。如果溫度過高，壓縮機高壓會因為熱量無法散去，持續升高，從而引發系統故障。
擔心出什麼意外，蘇鑫還是去外邊查看了散熱塔和循環機組。
確定沒有異常，他才放心回來。
嗚~~
巨大的噪音出現，那是中隔閥打開的聲音。
之前真空泵在給後室抽真空，現在條件到達之後，便給前箱抽真空，也就開始了真空乾燥。
咻咻咻~~~
因為真空度下降，凍干機門縫因為快速空氣進入的聲音，產生極高頻的嘯叫聲。
那是正常現象，只有完全吸住之後，那種嘯叫聲才會消失掉。
啵~
機門完全吸住，開始進入升華階段。
此時透過透明的有機玻璃門，還能看見剛才氣孔的霜。
那是因為外邊的濕冷空氣進入，發生氣溫和氣壓的雙重變化，產生的霜層。
原來溫度低到一定階段，空氣也能凝冰是真的。
一直到白天，蘇鑫都在盯著，他不知道李守約那人，會不會在他最困的時候製造意外。
結果，等到小丁帶著早飯來換班，都沒有什麼突發情況。
看來……
是真的想多了啊……
……
雖然實驗過程沒有什麼意外，但是麼，結果並不沒能讓人滿意。
第一次凍干出箱，物料並不理想。
產品的晶型取向行很明顯，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下一步的止血效果。
凍干老師見多識廣，也給他們提出來一些改進方向。
「羅馬也不是一次建成，我們繼續吧。「小丁惋惜一聲，回去準備第二次實驗。
這次進料過程，蘇鑫心情稍微放鬆些，不過還是盯著李守約。
但是麼，聚焦在他身上的精力仍舊浪費，像上次一樣，毫無意外。
此次熟悉過程，所以進料時間早，等到降溫時候，也到了晚飯時間。
小丁這次堅持要先讓蘇鑫去吃飯，她等著回來換班。
要不然的話，蘇鑫會一直等著，連著值夜班，想稍微活動下都不成。
拗不過之下，他便先去吃飯，等著回來換班。
……
食堂里，正在蘇鑫吃的香。
丁雨文打來電話：「蘇鑫，不好，停電了！」
停電？
他一定，飯也不顧上，趕緊往實驗室跑去。
現在是關鍵時刻啊，可能是結冰的關鍵時期，或者是接近結冰的時候。
停電時間長的話，將會嚴重影響結晶情況！
媽惹法克！
怎麼會這樣！
理化中心設備眾多，很多都需要通宵運轉，因此大多是獨立線路。
比如凍干機和相關的冷卻設備，就是單獨用著一路線。
這樣能確保設備互不干擾，但是排查起來也很難。
蘇鑫剛到，值班的老師也趕到了，看得出來，他和蘇鑫一樣。
也是正在吃飯，同樣吃到一半。
經過排查，問題發現了。
系統的空氣開關燒掉，需要更換。
「我這裡沒備件，現在去買，最快也要半小時，你們盯住了啊！」老師交代一聲，顧不上蘇鑫和丁雨文反對，已經跑出去。
其實他們想說，半個小時……太長。
「都結冰了麼？」
「半小時之前剛結冰。」丁雨文著急的道。
「得，一會通電看看吧，溫度還好的話，咱們繼續。溫度不理想，咱們就停下來。」
「只能如此了。」
其實，理化中心備件里有空開，但那些都是常規開關。
凍干機系統功率大，用的不是普通開關。
按照正常流程，需要申報，更換，等到弄好之後，少說也要一天吧。
那會整批料都將報廢！
反正大部分項目組都有經費，所以去外邊買是最快的辦法。
修好，通電。
看著溫度傳感器的數字，兩人拿不定主意。
要是現在溫度在0℃左右，肯定不行，需要從來。
要是溫度在結晶點附近，那直接開機就行。
偏偏現在的溫度，是在共熔點之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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