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小衛士煞有介事的忽悠蘇鑫，巴拉德不會拒絕，蘇鑫也不會這麼談。
現在看來，是有點誇張？
看來，作為人工智慧，在關於人性的分析上，它還是差點意思。
話說到了這裡，總不能自己打臉吧。蘇鑫整理下思緒，「總監先生，你們上一版本的專利許可，也只有幾千萬美元吧。換算下來，只有幾百萬美元的費用，來做有關核心的研究，一點都不貴。」
「這不是錢的問題。」羅伊斯沒想到，蘇鑫會提出來這樣的問題，他有些慌了。
雖然CEO授權他全權談判，但那是針對價格的授權。
用CEO的話說。2000萬以下直接拍板，超過2000萬再商量。
現在，人家沒說錢的問題，只說需要所有權，並且還有對應的交叉授權！
這特麼的，絕對是超出了預料之外。
剛才還覺得，蘇鑫是個科學家，肯定好對付。
現在看來，活脫脫的自己打臉！
「蘇，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你要知道，即便是能做到膜電極的突破，距離應用還有很長時間。
而且，就算是取得不錯的紙面數據，實際使用會有多的的銷量，那都是虛無縹緲的數據。所以，拿上幾百萬美金的收入，不好麼？」
羅伊斯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用錢來忽悠。
聽他這麼說，更加不擅長溝通的羅爾斯都皺著眉頭。
蘇鑫還能還在意區區幾百萬美金？
而且那又不是全部給都他手裡，只是項目經費！
「嗯……羅伊斯先生，你們的幾百萬，是項目經費吧，那些又不會直接打到帳戶上，似乎，這個建議不能奏效哦？」吳美麗捕捉到了他話里的漏洞。
羅伊斯呵呵一笑，就是希望將他們的注意力拉到錢的事情上！
「不，我說的幾百萬，是歸屬於你們的利潤。項目經費，我們至少給1000萬！」
他伸出手指，筆直的做了個一。
嘶……
吳美麗東西一口涼氣，1000萬美刀！
如果能簽下來的話，那將是他們公司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合同，而且還是自己找上門的那種。
關鍵是燃料電池那樣的科學前沿，以後出去宣傳，多麼的高大上。
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說實話，那一瞬間，她有些心動，本來還以為會是簡單的幾百萬美刀。
直接提升到1000萬的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拒絕的狀態！
雖說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可能會接到各種各樣的合約。
可是一份千萬級別的來到面前，讓一個剛入職場的小姑娘，如何能拒絕？
為此，她看向蘇鑫的眼神，充滿期待，甚至於忘記了此前兩人約好的角色扮演。
說好的一個烘托氣氛，一個字字爭講呢？
她的小眼神，自然瞞不過羅伊斯。
見狀，羅伊斯覺得蘇鑫也差不多能就範！
但是……
他們忘記一點，人家可是剛剛有兩個產品產業化上市啊！
其中減肥藥還是一藥難求的爆款！
「羅伊斯先生，您認為我現在缺幾百萬美刀麼？雖說我沒有大別墅，也沒有豪車。
但是我的現金流在未來的幾年，都將是海量的數字。幾百萬美刀放在去年，是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數字，但是今年麼，呵呵呵……」
他的呵呵，讓吳美麗臉上發燙，讓羅伊斯和羅爾斯汗顏。
特麼的，一時疏忽啊。忘記人家的專長了！
大意啊……
「看來我們在金錢的問題上，沒得商量？」羅伊斯無奈的擺擺手。
「我想是的，蘇鑫回答的很堅決。」
「那我們只能選擇離開！」羅伊斯站起來。
「好吧，不送。」蘇鑫也站起來，絲毫沒有挽留的餘地。
嗯？
他怎麼不攔著自己？
羅伊斯在心裡問道。
「別，這樣不好吧，我們或許可以再談談。」吳美麗和羅爾斯一起說道。
蘇鑫和羅伊斯不過是做做樣子。
現在有人做坡，他倆像兩個驕傲的驢子，順著便下來。
「我需要和高層商量，今天就這樣吧，不如說些別的。」羅伊斯轉移了話題。
蘇鑫才不怕呢，說就說唄，自己擔心什麼。他的那點招數，自己小時候趕集見得多了。
說什麼一口價，不講價，轉身就走。
然後攤主就會使勁招攬，自己砍自己一大刀。
這都玩的不再玩的招數，羅伊斯還拿出來？
那就順著他走唄！
「好啊，如你所願。」
事實上，幾句話沒說完，又轉回到話題上。
在玩心裡戰術上，羅伊斯還是沒有能顯現出與年齡相匹配的優勢。
「我想不明白啊，為何蘇你要獅子大開口，提到20%的所有權，你知道，那總部是很難答應的。」
蘇鑫呵呵一笑，「事在人為啊，我不說，你怎麼知道我會這麼提需求，而且你還沒有和總部說過，又怎麼知道他們不答應？」
嗯？？？
話裡有話？
難道說蘇鑫和巴拉德的高層有著某種聯繫？
裡邊存在著利益輸送？
不過，轉瞬間，他又將這個念頭趕走。
但凡是真有關係的話，讓那個人過來談判，不是更容易達成麼？
「我依然覺得，你要的價過高，不如往下降降，去掉交叉授權的條款？」
對此，蘇鑫一點都不退讓，沒有交叉授權的話，他拿著新技術的所有權，也沒有辦法繞開啊。
「不，一點都不高。如果你們能解決，那麼一定不會找我。所以，你們還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困境。那麼問題來了，我很早就聽說過一個你們米國的故事。
說是當時福特的電機出問題，需要找人家專家斯坦門茨來解決。專家來了之後，拿粉筆畫了一條線，要價1萬美刀。這個故事，你們總不會忘了吧。」
羅伊斯捂著腦袋，「怎麼，你也知道斯坦門茨才要價1萬美刀，你的可是超過1000萬美刀了啊！」
蘇鑫哈哈笑著，「不一樣啊，他老人家畫一條線就解決的事情。我這裡光是安排實驗購買試劑，就要花個幾萬美刀，人家是1比1萬，我這裡要是花幾萬美刀的話，按照比例豈不是……」
羅伊斯連忙制止蘇鑫的話，「算了，你說的對，當我沒說，我這就去和總部聯繫。今天先到這裡，我們告辭。」
出來大廳，兩個人同時出一口氣。
和兩個小朋友的會面，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順利！
甚至，遠遠超出他們的想想。
「亨利，那真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麼？為什麼我感覺到他的話處處拿捏著人的軟肋，像是活了幾十年的談判專家。」
羅爾斯吐槽著蘇鑫，他們來的時候，覺得就是度假的工夫，順便簽了協議完事。
特麼的，現在看看，哪裡是度假啊，純粹是將自己架在火坑上。
早知道，說什麼都不來。
看看現在，無法達成合作，任務完不成不行；達成合作的話，轉讓一部分所有權還要打包交叉授權，總部就是同意，也會和吃掉蒼蠅一樣。
天煞的，怎麼會有這裡厲害的年輕人？
他們也太不尊老愛幼了！
那是蘇鑫有意為之？
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吧。
其實更多的小衛士的功勞！
雖然說在具體細節上，他把握人心的能力差很多，沒有辦法準確預測人心的走向。
但是在大方向上，還真的找不出來問題。
剛才有些地方，就是小衛士一直在給蘇鑫信號，他才能很好的把握和兩隻老狐狸的談話，並且不落下風。
要真是靠著自己，沒準抓瞎的會是蘇鑫和吳美麗。
「蘇鑫，你真是太厲害了！剛才他們站起來的時候，我真的擔心會一去不返！」
他其實也有一點擔心，但是小衛士那會告訴他要鎮定，當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才有後來的翻轉。
細節不能告訴吳美麗，只能繼續裝作高深的樣子。
「呵呵，小事，不值一提。」
嗯……
裝逼裝的很自然，幾乎沒有痕跡。
不得不說，在小衛士和系統的幫助下，蘇鑫裝逼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
「那太好了，既然你的談判能力如此強大，以後有什麼難題需要克服的地方，還是你來解決吧。」
吳美麗很及時的補上自己後半句。
一句話，噎得蘇鑫差點沒緩過來。
特麼的，原來以為吳美麗是單純的夸自己，沒想到也學會挖坑了。
真是啊，好的不學，專門學壞！
「我要是有時間，肯定會參與，但是你不能指著我整天去談判吧。這個項目有些特別，其他的以後還是以你為主，我不在實驗室的話，整天飛來飛去，誰來解決關鍵問題。」
蘇鑫一招就把鍋甩飛了！
自己是幹什麼的，科技攻堅啊！
項目的事情，還是讓吳美麗想辦法。
「哦，知道了，你說的很對……」
吳美麗興致低落的回答。
本來還以為要解決一個大難題，誰能想到，蘇鑫分分鐘就甩掉。
「小姑娘啊，有些事情要自己成長，你總是將問題交給別人，那可不是能成大事的樣子。」
蘇鑫說的語重心長，甚至有點老氣橫秋的感覺。
「呸呸呸，你才小姑娘呢！我可是比你大！」
說著，吳美麗還驕傲的挺著兄。
嗯？？？
這到底是在說什麼？為什麼有些不對勁？
經過一晚上的溝通和聯繫，第二天，兩個人再次前來。
今天，他們比昨天還疲勞，沒辦法，時差加上和那邊溝通整夜沒睡。
再說年級大了，不像年輕人一樣精力旺盛的都經常溢出來。
「蘇，坦白說，我們總部沒有辦法答應你的條件。」
羅伊斯上來就眉頭緊鎖，「如果你執意如此，那麼我們只能放棄。你說的對，或許我們現在有些困難，但是只好努力上幾年，應該就能突破。
反倒是你那裡，就算是你弄出了結果，沒有我們的專利授權，僅僅憑藉一個新技術，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他拿出來自認為圓滿的說法，你蘇鑫不是厲害麼？
能自己解決問題！
但是……
那有怎樣？
就算是你能解決，還是繞不開龐大的專利群！
所以，羅伊斯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利於不敗之地！
但是，他想錯了。
因為，蘇鑫早就通過小衛士清楚了他的底牌！
現在看著羅伊斯在表演，蘇鑫是在很的想笑。
中年人果然每個都是天才型演員啊，看看羅伊斯的樣子，如果蘇鑫不是掌握他們的底牌，還以為那是真的呢。
但是麼……
吳美麗不知道裡邊的事情，她還以為是真的，頓時緊張的不行。
臉上寫滿了擔憂。
唉，還是需要不斷歷練啊。
蘇鑫看在心裡，並沒有提醒，有些事情，等到事後點一下就是。
表演完演技，是自己拆穿他的時候了。
「總監先生，您要是這麼沒誠意的話，我看咱們也不需要再談判，您大老遠來不容易，我請你們吃頓好的，晚上就飛回去吧。」
啊？！！
這年輕人！
羅爾斯看見蘇鑫的表現，差點沒笑出來，好在他年齡在那裡擺著，強壓著自己的情緒。
本來嘛，總部的意思很明確。
如果蘇鑫能簽下前置協議的話，巴拉德願意轉讓部分所有權。
能不花錢辦成的事情，對於CEO來說那最好不過。
而且，蘇鑫也就要到20%，真要說起來，其實並不多。
至於交叉授權，看上去很要命，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
畢竟蘇鑫只是占據20%，又不是全部占有，即便拿到過去專利技術的專利授權，也不能獨立生產。
歸根到底，他們還是要和巴拉德綁定在一起。
對於他們來說，和以往的操作麼有多大的區別。
所以，公司高層原則上是同意的，不過簽訂前置協議之外，還需要一份對賭協議。
如果蘇鑫的技術突破沒有能形成代差，或者是有突出貢獻，那麼無法擁有20%的所有權，最少可能會被降低到5%。
當然麼，對賭協議的話，他們也提高了上限！
至多將會提供25%的所有權，並且打包專利授權，確保新技術能完整的應用。
也就是羅伊斯自己咽不下那口氣，想要再來詐蘇鑫一下。
誰能想到，這個小狐狸，比他們老狐狸還會玩套路！
羅伊斯石頭搬起來沒有砸到蘇鑫，眼看要直接砸到腳上。
對此，羅伊斯是騎虎難下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好吧，不開玩笑了，說說你們的條件吧，我們沒必要浪費時間。」蘇鑫表情嚴肅，正色說道。
「你贏了，年輕人，這裡是我們的條件，我認為是你想要的。」
羅伊斯無奈的掏出列印好的文件，他是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傢伙鬥智鬥勇了。
怎麼玩？
無論幹什麼，都好像知道自己的底牌一樣。
簡直就是拿著透視眼鏡看人。
沒有一點秘密能隱藏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