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慕容雪已經下了天牢,更是害怕起來,一五一十將慕容雪所有的罪行都道了出來,只是這一切與她們無關。
慕容澤也知道樹倒猢猻散,她們作為下人自然是沒有辦法阻止,可是若不是她們為虎作倀,慕容雪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所以一併下了天牢,擇日問斬,芳菲姑姑頓時癱倒在地,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問斬了,她不甘心,可是又沒有辦法,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若是當日她與夏思涵合作的話,也不至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可如今也沒有旁的辦法了。
嬤嬤卻冷笑痛斥道:「先皇后與先皇皆已逝去,如今這就只剩下慕容雪這一個公主了,皇上還要將她置於死地。老奴死了不要緊,可是長公主卻不能死!」
慕容澤聽了之後更加憤怒,當即喝道:「來人,將她帶下去即刻問斬!區區一個賤奴縱容長公主行兇,如今還敢威脅朕,朕的江山可不是靠一個女人就能威脅得了的。將她押下去,立斬不赦!至於慕容雪,但凡大赦她都不在名單之內!」
慕容澤這一番話幾乎是已經敲定了慕容雪今後的下場了。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君王,不管什麼大赦天下都沒有慕容雪的份,所以眾臣也都知道慕容雪的下場。而左遠修則在芳菲姑姑和老嬤嬤被問斬之後,請旨去天牢看望慕容雪最後一面。
實際上他也不是看望,只是為了看一看慕容雪的下場罷了。而慕容雪在牢內見到了左遠修之後,神情間有些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
沒有想到自己到了天牢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左遠修,她不由得冷笑出聲:「這個時候了,大公子還想要看我的笑話嗎?」
「看笑話倒不至於,我只是想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算是遺言。」
左遠修的一番話,讓慕容雪笑了出來。她睨了一眼左遠修,目光中滿是不屑,「你就這麼篤定,本宮能夠在這裡待到死嗎?」
左遠修冷哼一聲,「是不是,公主自己決定。如今公主在天牢里一輩子都不能出來,生不如死,你知道人這一輩子最痛苦的是什麼嗎?並不是死。」
「那是什麼?」
「希望,沒有希望。你守在這小小的天牢之中,沒有任何人來看你,每年的大赦天下都輪不到你,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沒了,你還有什麼盼頭?我若是你在這裡不過三個月就撐不住了。慕容雪,你是堂堂的長公主,如今在這裡被困著,你說沒有希望你還能活多久?所以我要讓你留下遺言,總歸對的起你我夫妻這幾個月來的感情。」
「哈哈哈……」慕容雪大笑起來,「感情?左遠修你對我還有什麼感情?你和賤人溝通起來害了我,如今卻來跟我說感情,你當我是傻子不成!」
「長公主知道便好,長公主先前那樣對我,害我與嬙兒一段大好姻緣破碎,現在又天各一方,我這麼對你已然是客氣了。現在就別廢話了,趕緊說說看,還想要什麼遺言,遲了我可就不認了!」
左遠修這麼說,慕容雪冷哼一聲,「沒有遺言,本宮能活到最後,看著你們所有人死在本宮前面!」
左遠修見她冥頑不靈,也就不說話了,拂袖而去,隨後想了想又回來了。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她,慕容雪不明白,但在看到休書兩個字時,她的心不由得狠狠一痛,「難道你就這樣迫不及待要跟我劃清界限嗎?」
「娶你本就是皇家意思,我並不喜歡你。讓你做了這麼久的左夫人,已是對得起你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不能孕育也是我做的。紅花葯液灌下去,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做母親了。就算你有朝一日出了天牢,想要尋得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也沒辦法生孩子了。這是對你的懲罰,慕容雪,你活該如此。」
左遠修恨恨而去,慕容雪在他的身後收緊了手指,竟沒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是他的錯!
如今聽到左遠修這樣說,良久,天牢里傳出來慕容雪的慘叫聲,「左遠修,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可惜左遠修已經走遠了,早就聽不見了。
而慕容雪當天晚上被人發現用瓦罐劃破了手腕自盡而去,堂堂公主金枝玉葉,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夏思涵也覺得這樣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身為長公主竟然想要謀朝篡位,就這樣死去,而不是斬首示眾,上天對她還是太寬厚了。
慕容澤聽說她死了以後只是頓了一頓,便讓人將她草草收殮了,送入了皇陵。按道理說她不能葬入皇陵的,不過看在先皇的面子上,還是讓她睡在了皇陵,以公主的諡號下葬,這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慕容雪一死,北辰墨軒還在京中尚未找到,慕容澤命人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人。
北辰墨軒看著外面的來來往往的兵士,不由得心裡一驚。看來此次慕容澤一定要抓住自己,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但是前來接應他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北辰墨軒心道,難道他們出了什麼事嗎?
可想想應該不會的,京城之中人員眾多,楊青澤和小九來來回回搜索了多日始終沒有收穫。
北辰墨軒沒有想到小九也會易容之術,凡是經過城門的人,小九都會一個的扒了來看看。
北辰墨軒想要出去,可是那些士兵來來回回查了很多次了,但始終沒有查到他這件小屋。
北辰墨軒心裡暗道,此事有些僥倖。其實楊青澤早就看出了這裡的不同尋常,不管白天黑夜,那老頭一個人守在屋子裡面,也不出來,也不知道他吃什麼。
而官兵去搜索的時候也不見家中有什麼存糧,他不由得好奇起來,這樣一個老頭子究竟是怎樣存活的?
看他的穿著乾淨整齊,只是出來的時候有些佝僂,其他的時候一概閉門不出,這讓楊青澤越發覺很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