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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漆黑一片,齊翌只隱約看到個三歲小孩大小的毛茸茸的人形輪廓。Google搜索那玩意兒好像也被齊翌嚇到了,發出一陣難以描述的怪叫,但它相當靈活,慌亂間齊翌一刀都沒砍中,警察證也呼了個空。
毛茸茸的影子大概是被激起了凶性,掀開被褥,身子一晃就朝齊翌撲來。
齊翌嗷的一聲蹦躂起來,一溜煙衝到了客廳,嗷嗷亂叫的擰開防盜門拔腿就往外跑,一路狂飆到電梯間。
幾刀沒砍中影子,意味著拼死一搏失敗,他的勇氣瞬間耗盡,哪還有半點歇斯底里的樣子。
啪啪啪啪!
焦急的在「↓」鍵上按了十幾次,電梯還在31樓慢悠悠的往下走。
齊翌回頭看了兩眼,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走廊上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響。
他這幾天沒回家,聲控燈壞了還沒來得及報物業來修,只剩下「安全出口」標牌發出幽綠色的光。
再這麼等下去電梯沒等來,反而等來那怪物。
齊翌一咬牙轉身鑽進樓梯間,大長腿像車輪一樣迅速往下跑。
往下跑了十二三層,身後的聲音還是如影隨形,它一直不緊不慢的跟著齊翌,而齊翌已經忍不住大口喘息,感覺肺都要炸了。
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霉潮味和灰塵,被齊翌吸入胸腔,他更加難受,但在極端恐懼下卻半點不敢停留,一次次壓榨潛能,逼出力量灌進雙腿繼續往下跑。
但……
齊翌腳步忽然一頓,手指僵硬的抓著欄杆,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他渾身上下都在打擺子。
樓下也傳來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這種超高層建築的樓梯間,除非發生災害,平時基本就是擺設,極罕見有人進來,此時樓上樓下都有動靜,就意味著……
被包圍了……
齊翌絕望,低頭看著手裡的菜刀。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想辦法,趕緊想辦法……
求生欲下,他的腳再次動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下沖。
越過半層距離,拐彎,下方的聲音也更近了,齊翌仍沒放棄,繼續下沖,一躍跳下六七級台階,踉蹌著推開樓道門,衝進六樓樓層。
一覽無餘的狹長走道仍不安全,他繼續咬著牙往前跑,衝過一個拐角,這才靠著牆大口喘息起來。
「艹!又來!」
還沒喘幾口氣,身後就再次傳來熟悉的古怪動靜,猶如附骨之疽,根本甩不掉。
齊翌慌張的左右轉頭,忽然眼前一亮——他看見前方牆上有道虛掩木門,趕緊跑了進去,把門帶回來,用力拉住。
門裡是個特別狹窄的小空間,伸手不見五指,一點光線都沒有,霉潮味比樓梯間還要重幾分。
齊翌估計這裡是水錶間。
噠噠噠……
門外的聲音在不停靠近,齊翌抬起持刀的右臂,用臂彎捂住自己的口鼻。雖然胸膛里憋著一團烈火,感覺肺都快要炸了,他卻根本不敢喘氣,憋的滿臉漲紅,眼冒金星。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聲音逐漸靠近,齊翌忽然想到,萬一他被外邊的鬼東西發現了,堵在這小房間裡豈不是完全沒有退路?
他心揪起來,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祈禱自己不會被發現。
噠噠噠……
那鬼東西到門口了,停下腳步,好像在打量木門。
齊翌幾乎窒息,他乾脆不再拉著門,後退一步,高高舉著菜刀,表情再次瘋狂起來。
媽的,來啊!看誰弄死誰!
然而,那聲音再次響起,漸行漸遠。
齊翌腳一下子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臂搭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
他臉上都是汗水,衣服也完全濕透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眼前金星緩緩消退,思維也重新運轉:「它居然走了……它一定看出這裡不對勁了,為什麼不拉開門?難道在外邊伏擊?這樣下去不行,老池,得找老池過來!」
他立刻摸出手機,不敢打電話,給老池發了微信。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一早就把手機鎖在口袋裡,否則這會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微信上,老池回了他幾個問號,然後讓他等著,說自己馬上到。
齊翌這才顧得上擦了一把汗,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果然是水錶間,身後就是十幾個水錶,還有蜿蜒曲折的管道,偶爾發出極微弱的簌簌聲,那是有住戶在用水。
觀察的時候他多少有點慫,擔心像恐怖片裡一樣,看著看著就看到一張猙獰恐怖的臉,好在這裡一切正常。
心跳也在一點點平復,齊翌下意識的復盤剛剛的事情。
他忽然有種感覺,那鬼東西好像不想害他,不然以那玩意兒的靈敏度,他根本逃不到現在。在樓梯里的時候,它也是不緊不慢,從始至終,除了臥室里那一下,它都像是趕鴨子一樣攆著他走,並沒有攻擊他。
盯著自己手裡的刀,他的手還在控制不住的抖著,齊翌用另外一隻手按住手腕,表情凝重。
貓戲老鼠,還是另有目的?那道影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凌晨時他莫名其妙的秋衣穿反了會不會跟它有關?
鬼嗎?總覺得哪裡不對,如果是鬼,他手裡的菜刀頂多只能壯膽,它根本沒有躲的必要。但如果不是鬼,家裡門窗緊閉,一道縫都沒留,它是怎麼進來的?」
恐懼,疑惑,還帶有一丁點兒刨根問底的求知慾,齊翌心情複雜,腦袋裡就像漿糊一樣,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玩意兒跟竊屍案有沒有關聯?從昨晚開始,它明顯是在針對他,竊屍案那人能模仿他個七七八八,絕對是熟人才能做到,但是細數一圈,他身邊哪有這樣的人……媽的,到底怎麼回事啊?艹,老池怎麼還沒到?」
焦急的再次打開微信,齊翌終於徹底放鬆下來——老池回覆說他已經到六樓了,問他在哪。
與此同時,外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老齊?你在哪兒?聽見了吱個聲!」
齊翌嘴角微揚,就要開口應答,心卻忽然一突。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外邊的人真是老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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