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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怪屍

2024-09-04 16:12:57 作者: 意賅
  張方知道的信息並不太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只如實描繪了自己看到的那對男女,至於怪人,由於背對著月光,他看不清面容,只覺得不像人臉,而且對方很高,渾身上下毛茸茸的。

  之後三人就玩命的逃,張方和另外倆孩子失散,就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正好碰到巡查的護林員,向對方求助。

  「另外兩人還在山裡?」

  「應該吧……」

  齊翌臉色微變,忙囑咐老池呼叫增援搜山,爾後帶上一隊人率先鑽進山林里。

  張方不情不願地在前邊帶路。

  老池拉著齊翌墜在後頭,追問到底什麼情況。

  齊翌大致把剛剛和張方交流的事兒,以及他的判斷給老池說了:「這孩子已經養成了好逸惡勞的性子,而且還開始動了些歪心思,以後得多留心點,可以的話儘量拉他一把,我不想將來親自把他送進監獄。」

  老池揉揉太陽穴:「難辦,他現在年紀這麼大,也不適合送福利院。」

  「借著這次辦案讓他長點敬畏之心吧,讓他知道歪門左道沒有好下場。」

  老池嗯一聲,又轉移話題:「這案子到底什麼情況?我聽派出所的兄弟也說了,那倆打野戰的咋回事?怪人又是誰?」

  「不知,但聽敘述確實很詭異。」齊翌說:「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沒自己的意識了,可能被下了巨量藥物,至於那個怪人,大概跟本案有關。」

  老池嘀嘀咕咕:「我也想到了這層,所以才覺得詭異,大半夜的把人帶來這兒下藥啪啪啪……他媽的,這得多變態?」

  齊翌不接話,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觀察左右,尤其是地下。

  看痕跡,張方衝出來後,那怪人應該也追逐了一路,但追到離路邊還百多米時放棄了,許是因為看到了護林員,沒把握將對方解決。

  想滅口的節奏?

  那另外兩個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又走了十幾分鐘,張方腳步一停,指著前邊:「到了齊叔,就是前面那,我們當時就趴在那堆草後面,趴了沒一會兒就感覺到後面有人。」

  齊翌嗯一聲,讓他原地待著,走上前看了一眼,地上果然留下了相應的痕跡,而且裸露在外的黃土地里還有一組相當可疑的足跡,看足跡長度,鞋碼大的誇張,如果對方不是刻意穿加大碼的鞋的話,身高怕有兩米左右。

  而且足跡頗深,齊翌仔細對比泥土的硬度,估算對方體重也過百公斤,更確切的數字,得讓毛寧安來算。

  是個又高又壯的傢伙。

  「齊隊,你快看這邊!有屍體!」

  「嗯?」齊翌抬頭,發現羅尤勇已經繞到了灌木前邊。

  齊翌收回注意力,往邊上走了兩步,繞過灌木往前看,果見一對光潔溜溜的人抱在一塊,體表皮膚浮現著層詭異的潮紅色,其中男人的背上縱橫交錯爬著幾十道血疤,看著像是撓痕,而且整個背都快被撓爛了,糊滿鮮血,讓人不忍直視。

  周圍現場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倒伏的草葉和被壓斷的枝幹,還帶著點點滴滴斑駁血跡,好像有人在這大戰了幾百回合。

  大致掃過一眼現場,齊翌才走到屍體邊上。


  「死者一男一女,男的看年齡在六十歲上下,女的年輕些,但起碼也有四十多了,」羅尤勇說:「到死兩人都還用力抱在一塊,纏的很緊,分不開,可能是屍體痙攣現象。」

  齊翌嗯一聲,換著角度拍了幾張照片後,喊羅尤勇搭把手,先把兩具屍體分開。

  屍體果然抱的極緊,還得避免傷到屍表,兩人廢了不少功夫才將其分開。

  齊翌掃一眼男屍,頓時愣住:「曼溫妙?!」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什麼?」眾民警無不大驚,紛紛扭頭看來。

  羅尤勇瞪大眼睛:「居然真的是他?」

  老池也湊了過來,瞧了一眼,就見曼溫妙雙眼怒突,嘴同樣張著,嘴角含笑,似癲狂似滿足,古怪莫名,在深山老林中讓人有點不寒而慄。

  「這種死法……有點絕,我TM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池捂著臉,不忍直視。

  齊翌則沉著臉站一旁,腦海里掀動著驚濤駭浪。

  怎麼會是曼溫妙?他被誰害死的?老千會嗎?之前真是他判斷失誤了?江邊那起案子,並非他自導自演,而是真的被老千會抓走了?

  不對,姜曉渝分明在江畔發現痕跡,有兩人下了船,其中一個依據足跡分析出的身高體重及步態都能與曼溫妙對應,另一個則應是個一米五出頭的嬌小女子,體重僅九十斤。

  老千會真要對付曼溫妙的話,不太可能派這麼個小女子,所以齊翌此前判斷並沒有錯,殺害吳茗的不是別個,正是曼溫妙的人,妄圖以此迷惑警方重歸暗處。

  只是現在看,他終究還是落到了別人手裡,以這種窩囊羞恥又變態的方式死去。

  「老千會……」齊翌深吸口氣:「有動機且有能力犯下此案的,只有老千會!」

  老池:「跟著一塊蟄伏了幾個月,他們終於忍不住冒頭了嗎?」

  齊翌並不接話,讓他趕緊帶人四處搜尋,看能不能找到怪人或者另外倆學生的蹤跡,自己則和毛寧安、羅尤勇留下繼續勘察現場,檢查屍體。

  雖然斷定是老千會犯的案,但該收集的信息一點都不能少。

  大致看了遍屍體,齊翌說:「不止曼溫妙,另一具屍體同樣遍體鱗傷,以撓痕咬痕為主,應該都是無意識的互相攻擊留下的……但這些傷都很淺表,只是皮外傷,不足以致命,看起來血跡斑斑,但絕對失血量也不是很大。」

  羅尤勇幫忙打下手、做記錄,聽到這話詫異的抬起頭:「所以……就……真的能死人?」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性窒息可以,但他們倆明顯也不是。」齊翌搖頭說:「他倆行為詭異,我懷疑是被迫攝入了過量藥物,死因估計是藥物中毒,具體的得拉回去做進一步檢查才知道。」

  「嗯。」

  「至於死亡時間,離現在不久,屍表的血都沒幹,估計就半個小時左右。另外,兩人身上都有約束傷,很新,我估計他倆是被人綁來的。」

  說完,齊翌讓羅尤勇過來搭把手,直接用屍體身上的血給他們按捺指紋,又分別蘸取了他們的血液,方便回頭有需要時測驗DNA。


  這一過程中,齊翌又發現地上和屍體下身一片有不少水漬,拿棉簽蘸取了些,湊在鼻子棉簽聞聞:「尿?失禁了?從現場痕跡看,量大的有些誇張。」

  他多收集了些疑似尿液的液體,準備帶回去化驗。

  忙完這些,齊翌扭頭看向毛寧安:「毛教導,你那邊有什麼結論?」

  毛寧安動作不停:「發現幾組足跡,步態和深度有點不對勁,像是在抬什麼東西。」

  「那沒錯了,我剛發現屍表有約束上,在手腕和腳踝上,他們是被人綁著來的。」

  「嗯,看步態一共有四人,我估計是分別拉住手腳,那麼去掉倆受害人的體重,初步判斷,這四個人的身高體重都很接近,都跟你差不多。」

  齊翌:「都跟我差不多?那估計是冒牌貨了,就是不知道是撲克牌系列的合格品,還是失敗品。嗯,灌木叢那邊的大腳印你看了沒?」

  「看了,高大的誇張,結合步距分析,他身高估計在兩米一一左右,體重一百一十公斤以上,這麼高大的人在山江絕對鳳毛麟角,開車都不好開,我估計很好找。」

  「兩米一一?」羅尤勇都有些繃不住了:「好傢夥,這身高在NBA里都不多見,手伸高怕不止二六五了吧?他要來考警察,體測摸高時跳都不用跳……」

  齊翌摘掉手套捏著下巴:「比老池高二十多公分,也不知道老池打不打得過他。」

  羅尤勇:「肯定沒問題的吧?據我所知他打架還沒打輸過,塊頭大不代表能打,頂多力氣大些,但池哥力氣更尼瑪誇張,我覺得沒有懸念。」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不說這個了,把屍體收一下,晚些時候送回去,我親自解剖。」

  「嗯。」

  「問問老池那邊的情況,發現另外倆孩子沒有。」

  「好嘞。」羅尤勇摸出對講機和老池聯繫,說了幾句後,抬頭說:「沒,他們追出去挺遠了,也沒找到對方下落。」

  「繼續找,再問問支援還好久到。」

  「好的。」

  ……

  一轉眼,又過去兩個多小時。

  支援的民警早就帶了,帶著警犬一併入山搜尋,可惜一直沒有進展,什麼都沒找到。

  老池倒是發現一處草堆有搏鬥痕跡,隱約還找到了些血點,但痕跡很快就斷了,沒能找到怪人,也沒找到學生。

  警犬找到了一隻鞋,張方辨認了下,覺得有些眼熟,但不確定是不是他同學的,他平時也沒注意看別人穿什麼鞋子,還是齊翌對比了鞋底花紋後才確定,這隻鞋應該是鍾贇的。

  「掉了只鞋,說明要麼當時情況緊急他顧不上穿,要麼就是他已經落到了對方手裡。」齊翌憂心忡忡,覺得鍾贇和莫斌凶多吉少。

  姬承鵬:「你先回去吧,還兩具屍體等著你解剖,這裡交給我就行。」

  「也好,有發現給我電話。」

  「嗯。」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便帶著屍體回支隊,招呼來一名值班助理,把屍體放解剖台上,又重新拍了一組照片後,仔仔細細地擦去曼溫妙屍表血污,觀察屍表傷痕性狀。

  「基本都只損傷到了表皮和真皮,非常淺表,看來確實是抓撓傷沒錯。」齊翌輕輕點頭,爾後目光下移,眼皮微跳:「因屍體痙攣,是個麻煩。」

  助理眨眨眼睛:「不麻煩啊,不管他不就好了。」

  「礙眼。」齊翌說著,抄起解剖刀,五指靈活抖動,刀柄在他指尖跳舞,甩出一朵朵銀花,跟著手腕落下,一刀麻利地自曼溫妙下頜劃至肚臍眼,繞肚臍轉了半圈繼續向下,到山腳才停。

  「這次解剖重點在腹腔和顱腔,取胃內容物,看看他到底被迫服了什麼藥,這麼烈的藥性。」

  助理在一旁記錄,看著齊翌又快速在曼溫妙肚子上劃了兩刀,不多不少,恰好切開皮下脂肪和肌肉,完好無損的黃色腹膜頓時漫了出來。

  就這兩刀,助理自覺自己起碼得練十年。

  齊翌簡單觀測了下曼溫妙腹腔內各器官的形態,沒見有問題,便又托起呈蜷縮狀的胃管,用力捏了捏:「胃基本是空的,空腹服藥嗎?不考慮到對胃黏膜的損傷,這樣吸收確實很快。」

  說著,他又是一刀,將胃輕輕劃開個口子:「胃裡只有酸水,超過六小時沒吃東了。試管拿來,取胃內容物送去實驗室化驗。」

  檢查完胃管,齊翌又檢查了十二指腸,發現其中同樣空空如也,順著繼續往下摸了老長一截,才摸到腸道里有東西:「不止六小時,他起碼十二小時沒進食了。」

  助理點點頭,仔細記錄。

  「膀胱……嗯?膀胱里居然又積蓄起了少許尿液,在現場他倆不是失禁了嗎?難道不是他們的尿?」

  助理愕然:「不是他們的尿?那就是兇手拿尿滋他們了?我去,這什麼仇什麼怨,太變態了吧?」

  「也未必……」齊翌隱隱有所猜測:「或許是失禁後又很快產生了新尿。」

  解剖繼續,腹腔之後便是胸腔,跟著是顱腔,結合鏡下觀察,齊翌基本能確定他是因血管擴張過度造成血壓失衡,進而引發大面積毛細血管破裂,靜脈血栓形成,造成心梗。

  讓助理把胃內容物送去實驗室,等他回來後,齊翌又剖開另一具屍體,結果發現兩具屍體如出一轍,女屍也超過十二小時沒吃東西,死因也都一致。

  「強心利尿擴血管,」齊翌思索道:「同時還有極強效的崔情作用,印象里沒哪種藥能單獨做到,聯合用藥嗎?費這功夫,就為了折辱曼溫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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