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回不來的話怎麼辦」
「 『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這不是我們說好的嗎？」
「......」
「時間不多了呢」
「答應我，一定要...」
「嗯」
「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緩緩睜開雙眼，你再次從某個夢裡甦醒，但是那個感覺又不像是夢境，你似乎習慣了死亡的感覺，那種殘留在意識里的痛苦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一次一次的減輕，似乎你對於死亡，也能做到跟他們一樣坦然面對了嗎？
你醒來的第一步總是環顧四周，但是這次是個例外。
「琳兒」
你聽到一個女人用著溫柔的語氣叫到，你從趴著的姿勢坐了起來，你似乎是在一張桌子睡著了，你一抬頭，就看見眼前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軀體，正跟你對視著，你還沒有清楚來人是誰，但是聽著熟悉的感覺，那個聲音，你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晨曦？」
「嗯，是我。」
你沉默許久，你看著那張臉，你知道那是自己，並不是晨曦應該有的樣子，但是情緒依然是屬於晨曦的，她的臉上掛著一種憂鬱，還帶著一種失落和迷茫，眼角微微下垂，顯得有些無神，透露出淡淡的困惑和迷茫。
「還好嗎？沒嚇到你吧？」晨曦看著你，語氣依然溫柔的問著。
你並沒有回答，持續的看著這樣的她，看了許久，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輕嘆而出，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些，開始環顧四周。
你前方是一扇落地窗，外面有著不錯的風景，是一片小樹林，遠方還有一個湖泊。你再看回來，發現這裡的結構類似學校一般，有著很多桌子，書架，但是都是空的，看起來是個圖書館。你的桌位後方是被一個書架擋著的，如果是在有書的情況下應該是看不見這個位置。
你又看了看眼前的桌子，是個長方桌子，是很古老的木質桌面，材質看上去不錯，然而有一個非常顯眼的存在出現在了桌上，是一把手槍，是跟那時候一樣的手槍。
此時你看了看晨曦，想起那個琳，那個湖的夢境，終於開口問到 「你跟那個……我？怎麼樣了，她人呢？」
「她先走了。」
「這是她留下的？」說著你看向了桌上的槍
「嗯，給我們用的。」
你看著這樣的晨曦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她的情況： 「怎麼了，你好像不太好。」
晨曦托腮，看著窗外，輕聲的說著：「就，知曉一些事情過後總是會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迷茫？」你應道。
「更多的是困惑吧......」
語畢，你們又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半晌你才緩緩開口到。
「晨曦，有點事想問你。」
晨曦微微坐起，調整了呼吸，隨後看著你：「嗯，你說。」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晨曦：「我來找你啊。」
你：「我不是這個意思。」
晨曦：「？」
你：「我意思是為什麼你有辦法出現在這裡。」
晨曦：「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就……好奇」
「這重要嗎？」晨曦看著你，手又輕輕托著臉，看著你說道。
你沒有給予言語的回應，只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好吧，其實我也解釋不了什麼原理，但是就是有辦法就是了，類似腦子裡一直想找你，就會知道你大概在哪裡，去哪裡找得到你。」 說著晨曦又看向了窗外，她似乎很喜歡這樣的風景，時不時做出這樣的舉動。
「小黑，為什麼會找我？」 你如此問著 。
「你意識到了？」 她說著眼球又轉向你。
「嗯，就是我那次忘了問，也可能是時間不夠。」
「小黑現在不是我們的助手...」
「什麼意思？」
「你可能，也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她語氣沉重的說，「但是那也只是也許，總會有辦法的。」
「嗯......」你微微低下頭，想著同樣被困在夢境裡16年的那個傻乎乎的琳，你突然意識到，這些自己都是因為這場實驗而誕生的存在，你似乎現在才有所察覺，並不是因為你現在才覺得很奇怪，這樣的感覺早就在你看到你自己的樣子的時候就有了，但是也許那時候的你更急於怎麼樣進到下一層，就把這樣的事情拋之腦後。
「我問句題外話。」你緩緩說道。
「嗯。」
「你懷疑過自己的存在嗎？」
晨曦沉默了一會，又把視線投向窗外，回應到：「嗯，不止一次。」
「是嗎？」 她的回答讓你感到意外，「那...是什麼感覺」
「像你說的，迷茫，是更嚴重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形式存在於此，又是為了什麼而一直堅持到現在，但……」 她收回視線，看著你。「似乎，也不重要了。」
「我在那裡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也有這樣的感覺。」 說著你也跟著看向窗外的風景，這樣的風景確實讓人心曠神怡，能夠拋開一些思緒。
「那時候嚇到了吧？」
「說沒有應該是騙人的吧……」
晨曦坐了起來：「抱歉。」
「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你視線落在晨曦的臉上，她眼裡微微起霧，像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一樣，但是這也確實不能怪她。
她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我，只是一個，因為一場實驗被創造出來的存在，這麼說對嗎？」 你小心翼翼的如此說道，字裡行間都吐露出你的心情。
「別這樣說，你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每個人都是。」
你此時想起琳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我做的處理手段也是相當簡單粗暴，就是刪除舊的意識副本。」
你不經說道：「那些被隨意刪除的……」
「琳似乎對你說了什麼很難聽的話呢……」
你看向窗外，語氣有點過於平淡的說：「……可現實就是如此。」
「別這樣，琳那傢伙說話就是有點不好聽，可是真正了解過後，你就知道她只是有點嘴硬心軟。」 晨曦說，「即使是，那你是特別的存在，這件事也是事實。」
「為什麼你會如此糾結這件事。」
「因為——」剛說完，晨曦又頓了一下，隨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又停住了。
「你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呢……」
隨後晨曦嘆一口氣，調整了情緒，輕輕抿嘴一笑，對你說道：「我記得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好像很想知道我的事情呢。那你想聽我們的事嗎？」 說著，站了起來，坐到了你的旁邊的位置。
「你跟琳的？」
「你似乎不太想那樣稱呼自己呢……」
「…我似乎不配呢。」 你的視線放在桌上的槍說著。
「別這樣……」晨曦握著你的手說道。
「我們好像說了很多次別這樣。」你苦笑著調侃到 。
「嗯……是啊……」晨曦微微低下頭，隨後又抬起頭看向你，「那，我說的是『我們』，是我和你的事，是坐在這裡的你哦。」她又握了握你的手。
「我？」你臉上寫滿困惑的問到。
「嗯，是我們的事，我們現在有時間，你要是想聽，多久都可以。」
「不怕小黑再次找上來嗎？」
「不怕，因為小黑在別的地方」
「嗯？」
「反正就是字面意思。」
「那好，你說吧，我就當做聽故事了。」 你靠著椅背躺了下來。
「那可不是什麼故事哦，是你記憶深處被遺忘的事。」
「被遺忘？」你一字一句地重複到。
「你的記憶受損並不是因為你是意識副本，而是因為其實沒有被意識之海淹死。」
「沒被淹死？不是說一定要被淹死才能進入夢境嘛？」
「意識抽離的登入是一定會進入意識之海，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成功淹死，這是概率問題，也就是所謂的bug，而你就是唯……一一個沒被淹死的，特別的存在。」
不知為何在「唯一一個」時很不自然的停頓了一小會，你並沒有在意。
你沉默著，晨曦把椅子拉向了你一些，隨後開始說道：「當時，我因為誤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在真實世界裡自殺，真實世界的自己陷入昏迷。但是，作為意識的我，回到了意識之海，應該說是海邊，那裡其實就跟夢境一樣。但是是比較特別的區域，並不真正屬於夢境，是一個另外的領域，是意識的去處，那裡沒有時間這個概念，所有跟時間有關的事情不會被影響，包括晝夜更替，潮起潮落，季節，身體不會繼續生長，更不會有海枯石爛。」
你吸收著這些資訊，沒有做出回應，晨曦看你這樣繼續說道。
「那裡有間小房子，裡面什麼都有，雖然說電視機沒訊號就是了，我就一個人過著，每睡一覺醒來，就在海灘上劃一橫，就當做過了一天，就在我一個人呆了256天過後，你出現了，所以那時候的我把你當成琳……」
你打斷道：「你沒有想過逃出去嗎？」
「我只要死了我就會回到那裡，但是我所留下的痕跡不會刷新，就代表著那裡和夢境不一樣，所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永遠留在那裡。」
「好吧，你繼續。」
「隨著日子的推移，我們就一直這樣過著，一直過，一直...」說著晨曦慢慢沉默了下來，陷入了某種寂靜。
「過了多久？」你問到。
「你猜？」晨曦抬起眼瞼看向你，有點俏皮的說到。
「...200天？」你略帶蹙眉。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單位？」 她淡淡地笑。
「7...8個月？」
「你再換個單位吧...」晨曦擺著手說道。
「1年？」
「嗯，單位對了，但是再大膽點。」說著左手比了一個『C』。
「5年？」
「別這麼收斂。」
「10年？」
「再來~」
「20？」
此時晨曦終於說出答案。
「一萬一千六百七十九天，三百八十六個月，差一天三十二年。」
你被這個答案震驚的說不出任何話，半張著嘴，瞳孔放大的看著眼前的晨曦，想像不到那樣久的時間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但是這32年，我很開心哦，應該說是我們，我們過得很快樂。可能是因為有你陪著，所以我不覺得，那是什麼難以忍受的日子，而是很幸福的日子。因為曾經我的心愿便是和琳那樣，兩個人，一起生活著。」
說著，晨曦的頭緩緩的靠在你身上，你並沒有躲開，就這樣讓她躺著。
「等下，那時候的我是有記憶的？」你好奇到。
「那時候的你就是琳，是完完全全的琳，你只是失去了那時候近期的記憶而已。」
她慢悠悠地將手伸向你的掌心，輕輕握住你的手，十指相扣，你並沒有反抗。
「為什麼？那個琳不是說我只有1%的記憶量嗎？」
「其實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是前不久才互換情報的，她也不曉得，但是她說系統確實是那樣顯示的。」 她又換了個方式，抓著你的手腕，慢慢湊到她臉上，你察覺意圖稍微用力抵抗，她似乎也察覺，又放棄了奇怪的想法。
晨曦接著說道：「也許，是意識之海的關係吧。因為我也是到後來才知道我失去了短暫的記憶，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了。至於你的話，或許現在的你正是1%的記憶量，才會導致你什麼也記不起來。」
「嗯……」你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問到：「所以那個琳沒有傷害你吧？」
見你不肯讓她玩你的手，她在你的手心裡輕輕巴拉兩下：「怎麼可能呢，她可是琳啊，是我的愛人，怎麼可能會傷害……」尾音漸漸小聲。
「誒？」兩人異口同聲。
好像不久前有人對她開了一槍來著……
你的表情僵住兩秒半，她尬笑到：「呃……這麼跟你說好像很奇怪呢…」
「沒關係…我還能接受…」你說，「那好吧…你接著說」
「嗯，後來…」她思考了一下，又頓了一下，改口說到「我直接簡短一些吧……」
「？」你詫異到。「為什麼？」
「因為…中間的內容我有點難以形容。」
「什麼意思？」你沒聽懂。
晨曦坐了起來， 「就……」 晨曦在你的手裡輕輕撫摸你的食指和中指，輕蹭，又換成十指相扣。
你持續疑惑的看著她，甚至皺起了眉頭。
她見狀有些俏皮的笑了笑，說到：「雲雨之事。」
「原來是這樣……」，你耳朵有點發燙，一想到是那些事情就也有點奇怪，但倒也不奇怪。
「我們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哦，比如說有一次你堅持要給我削蘋果，結果不知道怎麼的，手滑一下蘋果掉了。你看著你辛苦的成果，可能太心急，一個猛地彎腰去撿，結果『碰！』的那叫一個大聲，你既然把頭往桌上撞。」說到這裡的她毫不掩飾笑意笑了出來，「結果你整個人痛得趴在桌上捂著頭，嘴裡還叨叨著那顆蘋果。」
你聽後，鄒著眉笑了： 「你對於美好的定義是不是有點奇怪？」
她輕笑兩聲，又說：「那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還有印象有一次，我起早了閒著沒事幹，出去走走散散心。結果我剛走遠，我就遠遠的看著你從房子裡急匆匆的跑了出來，傻乎乎的圍著房子轉了兩圈，像是在找我，結果找不到你『啪』的一下跪坐的地上，然後哭了出來。我看著有些不對勁馬上跑了回來，結果你看到我又哭的更慘了，我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你做噩夢了，夢到我說要離開你了，結果起身就看不見人了，急的要死。」
你笑著，沒有回應什麼，她接著說：「還有一次，你在要睡的時候，說你睡不著，硬要我給你說故事哄你睡覺，結果我累得不行，說著說著自己睡著了，結果醒來，你氣得不行，我哄你哄了好半天才好呢。」
「我是這麼霸道的人嗎？」
「嗯，是哦！所以我們也時常吵架啊。」
「吵架？」你有點詫異。
「嗯嗯，有一次你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跟我冷戰了三天！」手裡還豎起食指中指無名指。
「什麼事情？」
晨曦突然地沉默了，視線避開了你。
「嗯？怎麼不說話？」
「沒事，我忘了…」 晨曦的臉微微泛紅。
「你肯定記得，要不然你也不會提起，快說。」
「好啦，就是……」
「是？」
「你說你想試看『攻』的感覺。」 說道『攻』字的時候，晨曦特意放緩了語速。「可是就是做不出來，結果我邊教你邊……然後你就生氣了。」
「誒？」你有點聽不懂，但是又好像明白了一些。「這么小的事情？」
「所以我那時候就說是你自己氣自己不行，結果把氣撒在我身上。」
「我怎麼感覺這才是讓人生氣的點呢？」
「哎呀！不重要，反正你就是因為這點小事跟我冷戰。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生氣。」
「那，對不起？」
「？」晨曦愣了一下，轉頭看著你。
「我為那時候的我跟你道歉？」
「啊……好奇怪哦，雖然說你那時候確實沒跟我道歉。」
你笑了笑，沒說什麼，隨後問到：「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對了，屍體。」
「屍體？」你疑惑。
「就，我也忘記是過了多久……就直到某一天海邊出現了你的屍體，剛好當天我醒來找不到你，我嚇得半死，我一邊心想著你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一邊又心想著又要自己度過的時候，你活生生的出現了，在我的面前，一個是躺著的屍體，一個是活著的你。」
「為什麼會這樣？？」
「我起初也不明白，但是這樣的現象就一直持續到第二個，第三個，陸陸續續的，都是在海邊，一直到有一次我們一起目睹一個新的屍體，就這樣從海面緩緩飄來。」
「怎麼會這樣？」你問道。
「其實外面的實驗一直在以某種方式進行著，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但是當時的我們渾然不知，就一直推敲著，直到某一天你說你可能有辦法離開那個地方，但是……」 說道這裡，晨曦的神情明顯失落許多，眼角又不自覺般地垂了下去。
「怎麼了嘛？」 你問到，手輕放在她腿上的手。
「就，沒什麼，想起一些事情，反正就是最後你說要出去找辦法帶我離開這裡，就出來了。」
說完，晨曦用袖子抹了抹泛著淚光的眼睛，隨後強裝鎮定的說到：「然後就是你記憶中的事情了。這就是概括的版本啦~」
「其實，我是不是答應過你什麼事情？」 你問道。
「嗯？」 她上揚的尾音表達著困惑。
「我……很想說沒什麼，但是我真的很在意，因為從我醒來到現在，腦海里似乎一直在提醒著我某句話。」 你說著，「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晨曦把手放到你的手上，隨後緩緩的把頭靠著你的頭，閉起眼睛，說道：「像這樣嗎？」
你似乎又想起了一些畫面：「好像是呢……」，隨即也閉著眼睛去感受，去回憶，但是似乎沒有太多作用。
「你確實答應了我一些事情。」
「那是什麼事？」 你坐了回去，看著她問到。
「就是把我救出來。」 晨曦語氣顯得有些平淡，你不禁想起她當初在那間房間裡的樣子，那種欣喜又驚訝的感覺。
你並沒有選擇多問，隨後她看你這樣說道：「其實，也沒關係的，總會有辦法的。」
「嗯……」
晨曦手撫摸著你的臉：「其實…… 沒關係的……」
你看出了她表情里似乎有難過的情緒，但是那時候的你不理解。
你只好點點頭，問到：「是要進下一層了嗎？」
她持續的撫摸著你的臉，隨後緩緩的湊了上來，這次你也沒有躲開，她就這樣親了上來，但是沒過多久，就慢慢放開了。
「差不多了吧……」
她流淚了，你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能理解那時候的心情。
你將手緩緩伸向她，試圖想抹去她的淚水，但是她微微向後挪了一點，看著她這樣的動作，你也莫名有些心疼，你見她如此也收回了你的手。
「呵……」 她擠出一聲笑，隨後自己抹掉了止不住的淚水，又看向一邊，又微微往上看了一下，吸了一口氣，抽泣了一下，隨後又低下頭，擦了一下鼻子。
「你還好嗎？」 你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她似乎很難過，但是你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她低著頭沉默了許久，又再一次抹掉淚水，看著你，要求到：「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你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緩緩的張開雙臂，向她靠近，慢慢的將她抱在懷裡。
她的手也環住了你纖細的腰，頭埋進你的肩，她的淚水打濕了你的研究服，她就這樣無聲的流著淚，只是時不時的抽泣一下，你拍了拍她，沒有說什麼。
「琳兒……」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我們…還可以…相遇……」
「我一定……一定…」
說道這裡，晨曦已經泣不成聲，在也說不出任何話語，你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安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勉強的擠出三個字。
「對不起……」
「幹嘛要…說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沒事的，怎麼了？」
她就這樣繼續抱著你，力度大了一下，哭泣著，但是稍微平復了一點。
「……琳」
「嗯、在呢。」
「你要是恨我……也沒關係的……」
「恨？為什麼？」
「沒關係…就那樣吧……」
感受到她鬆開了一隻手。
「什麼？」
「……你該睡了。」
你感覺頭部被什麼東西抵著，後繼一聲巨響，眼前一片白茫茫，你做不出任何思考。
「待你我再相遇之時……」
「我一定會告訴你……」
「所有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