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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來拿衣服。」他酒氣……

2024-09-04 18:14:04 作者: 金丙
  衛生間有扇氣窗,氣窗外綠植遮掩。

  不知不覺又下起雨,雨水淅淅瀝瀝打植被上,奏的韻律像是助眠的音樂,大自的寧靜會讓人跟著順從。

  兩個人很聲地說著話,聲音輕的彼此貼唇能聽到。

  直到一陣帶著涼意的風湧來,林溫推推人:「好了,你去吧。」

  周禮捏了捏的手,最親一下:「嗯。」

  周禮沒門口等。

  過轉角有個柜子,柜子上原先擺的是一棵發財樹。前不久員工丁建議蕭邦再養只烏龜,說店鋪開張半年了還沒收回一半錢,可能就是因為有煞氣,龜能鎮宅擋煞,能招財。

  蕭邦不『迷』信,他對『迷』信來者不拒。他轉頭就夜市上花了十二塊錢,買回兩隻『迷』你的草龜,又忍痛花了十六塊買了一包飼料,買回來一周,店裡生意突爆火,他立刻把裝烏龜的廉價塑料缸換成了奢華玻璃缸。

  林溫從洗手間來,看見周禮手心的草龜。草龜只有半截手指大,實太可愛,忍不住『摸』了『摸』。

  周禮原想放回去了,見喜歡,又見背著的托特包又大又重,他摘下的包,替拎著,另一隻手捧著烏龜,再讓玩一會兒。

  周禮順便講了一遍兩隻草龜的由來。

  林溫不確定:「難不是因為學生陸續放暑假了,所以生意好轉的?」

  周禮笑了笑:「人一旦求助了『迷』信,自就會刻意忽略一些現實,畢竟『迷』信造就的奇蹟更能讓人驚喜和滿足。」

  林溫愣了愣,低頭又看向草龜。如果頭上長草,現株草應該蔫了。

  周禮若有所思,沒再繼續個話題。

  放回烏龜,兩人慢慢往回走,快走到房間門口時,林溫要拿回自己的包。

  周禮沒馬上鬆手,林溫用力拽了拽,沒拽動。

  林溫想了想,不太習慣地搖搖他的手臂,再聲說:「配合一下?」

  周禮自知今天只是林溫跨嚴防死守的「安全區」的二天,他拒絕不了副軟乎乎的樣子。

  周禮鬆開手,又壓了下的腦袋。

  林溫頭髮被弄『亂』,甩了兩下,沒有介意。重背上包,和周禮一進門。

  空房間只剩了一個黑白『色』調的鬼屋圓桌房,袁雪、汪臣瀟、蕭邦、任再斌四人依次坐了大半圈,還剩兩個相鄰的空位。

  「哎喲,我說你剛乾嘛去了,我就一個轉頭的功夫你人就不見了!」汪臣瀟對周禮。

  「去抽了根煙。」周禮隨口說。

  周禮個高腿長,他比林溫快一步,先坐到了任再斌旁邊,林溫自只能坐到袁雪旁邊。

  任再斌失落地隔著周禮看向林溫。

  袁雪像吃了大力丸似的用力掰開一次『性』筷子。

  「你煙抽得太久了。」汪臣瀟拿起一瓶酒,先來熱場,「都餓半天了,咱們先吃飯,該吃吃該喝喝,桌上就不聊些有的沒的了,吃完了以,想聊什,再聊什,昂!」

  說著,汪臣瀟起開瓶蓋,先給他旁邊的蕭邦倒上:「好久沒聚了,今天難得,肯定少不了酒。」

  再給任再斌倒上,任再斌把杯子遞給他說:「我一點點就夠了,我喝不了多少。」


  汪臣瀟適量地給他倒了半杯。

  「老周!」汪臣瀟等著周禮,「你今天是坐電視台的車來的,可別找藉口。」

  「我說話了?」周禮把杯子遞過去。

  「我是未卜先知,提前預防。」

  汪臣瀟倒好酒,遞還給周禮的時候,忽叫:「哎,等等!」

  眾人都看了過來。

  汪臣瀟湊近眯眼,捻起卡周禮襯衫紐扣上的一根黑『色』長發,敏銳:「可被我逮到了,頭髮就纏你紐扣上。嘿嘿,今天抱過女人了?哪位天仙啊?」

  袁雪提著心偷瞄林溫。

  林溫抿著嘴,面上看不異樣。

  周禮把長發從汪臣瀟手中抽回來,看了一眼說:「你什時候改行當警犬了?」

  「嘖,你就沒意思了,有情況還藏著掖著。」汪臣瀟,「我怕你單身久了心變態。」

  酒還沒倒完,還剩一個林溫,汪臣瀟沒有追著周禮要八卦,他:「你沒公開的就是沒認真,我等著你認真帶回來一個。」

  袁雪胃痛。

  汪臣瀟緊跟著問林溫:「你來點?」

  林溫還沒開口,任再斌先搶答:「不會喝酒,你又不是不知。」

  那兩個人那說話,周禮左手食指纏了幾下黑『色』長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酒,他低聲問右邊:「應該有六十度,想不想喝?」

  右邊的長髮主人目不斜視,幅度地動了一下嘴唇:「不要。」

  周禮淺笑。

  桌上鋪著飯店贈送的紅『色』一次『性』桌布,十菜擺上面,喜氣洋洋,土味十足。

  「那就開動吧!」汪臣瀟舉筷。

  有汪臣瀟,現場氣氛沒有冷場,幾個人邊吃邊聊閒話。

  林溫其實從來沒對人說過不會喝酒,只是所有人似乎都默認了,樣的『性』格長相是不會喝酒的,一旦有人想勸喝,身旁總有人站來幫說話。

  只習慣自飲自酌,所以每次都承情,沒有多此一舉地解釋。

  男人們喝酒,林溫和袁雪喝蘇打水,袁雪今晚話特別少,只顧著吃。林溫見杯子淺了,又開了一瓶水,給加滿。

  林溫問:「你很餓嗎?」

  袁雪往嘴裡塞著炸茄盒,口齒不清:「不餓。」

  「……不餓你吃急?」

  「難熬嘛,消磨時間。」袁雪說。

  林溫一頭霧水。

  旁邊汪臣瀟見炸茄盒離得遠,袁雪又愛吃,他趕緊起身,殷勤地給再夾一個。

  任再斌見狀,猶豫了一會兒,夾了一塊糖醋裡脊,隔著周禮,放進了林溫的碗裡面。

  「你愛吃的。」任再斌討好。

  任再斌擋了他前面,周禮放下筷子,往椅背一靠,聽著任再斌他跟前繼續說:「你夾不到的跟我說,我幫你夾。」

  「我夾得到,謝謝。」

  「……那,要不要飲料?我給你開椰子汁吧?」

  「我喝蘇打水就夠了。」

  周禮邊聽,邊捉住了右邊人擺腿上的手。


  林溫一頓,抽了抽,周禮攥著手指頭不放,還捏了捏的指甲蓋。

  一次『性』紅『色』桌布長長的垂掛著,遮住了桌底下的動靜,應該沒人看得到,林溫依舊做不到面不改『色』。

  儘量鎮定,紅著耳朵,指尖撳了一下周禮的手指。

  林溫沒有留長指甲,手勁遠遠比不上牙齒的咬合力,周禮覺得撓痒痒,他跟五指相扣,緊了緊,鬆開,適可止放過了。

  林溫手發麻,尤其是相扣的指蹼部位。

  縮起左手,拿起水杯喝水,儘量遠離「危險」。

  一大口水含進嘴裡,林溫發現水變了味。

  兩隻杯子放太近,拿錯了。

  周禮看了眼放杯子的位置,又瞥了一眼,收回視線,夾了一筷子菜,邊吃邊說:「想喝就喝吧。」

  林溫抿緊嘴,過了一會兒,緩緩咽下口酒。

  高度酒太辛烈,喉嚨里火燒火燎,從前沒喝過六十度以上的。

  一口刺激到了,林溫放下周禮的酒杯,拿起自己的蘇打水灌了兩口。

  蘇打水是帶氣的,喝了並不舒服,林溫難受地嗆了兩聲。

  周禮立刻拍了拍的背,又給夾了一筷子爽口的涼拌菜。

  動作太直觀,旁邊的任再斌,和另一邊正起身又要給袁雪夾菜的汪臣瀟,時愣了愣。

  袁雪倒抽口涼氣。

  蕭邦頓了頓,淡定地夾了一筷子青菜,起身送進林溫碗裡,開口:「沒事吧?你今晚吃得有點少,多吃一點。」

  「……是有點少。」袁雪學著周禮給林溫拍背,又學著蕭邦,機械似的把自己碗裡的炸茄盒貢獻給了林溫,「是不是沒胃口?你嘗嘗茄盒。」

  「你自己好好吃。」汪臣瀟被糊弄過去了,又給袁雪夾了一個,沒當回事地坐下了。

  任再斌關心地問林溫:「你沒胃口嗎?」

  林溫看著自己碗裡滿滿的菜,那涼拌菜已經被壓了底下,只『露』了一點邊角,搖搖頭,忍著心驚肉跳,慢慢將碗裡的菜都吃乾淨了,只剩一塊糖醋裡脊。

  周禮拿起酒杯。

  林溫今天吃東西一點都不髒,沒塗口紅,杯口只隱約有一點不屬於他的印記。

  周禮靠向椅背,隨意地喝著酒,視線偶爾斜向邊上,看向林溫通紅通紅的耳朵。

  飯吃完,要辦正事了。

  汪臣瀟一臉酒氣,乾笑:「那你們聊?」又搭著蕭邦和周禮,說,「走走走,我看到你吧檯里藏著牛肉乾,我要吃!」

  周禮喝了不少,他擰了擰眉心,瞥了眼林溫,走房間。

  房門關上,熱鬧消失,只剩相顧無言。

  半晌,任再斌開口:「溫溫,對不起。」

  客廳里,三個男人坐沙發上,袁雪翻一包薯片,繼續消磨時間。

  汪臣瀟仰頭看著天花板說:「不知他們怎聊。」

  蕭邦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我里的門隔音效果不好。」

  「……那不太地。」

  「隨便你。」

  過了一會兒,汪臣瀟問:「你們說,那倆能和好嗎?」


  袁雪不屑:「做夢。」

  蕭邦:「不能。」

  「老周,你說呢?」汪臣瀟問。

  周禮閉著眼沒開腔,不知是沒聽見還是睡著了。

  汪臣瀟不意周禮的回答,他觸景生情地感慨:「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好,畢竟一段感情走了些年,很不容易,終成眷屬多好,他們看起來明明般配。」說著,他看向袁雪。

  袁雪卻根沒看汪臣瀟。

  袁雪叼著一塊薯片,眼睜睜看著周禮那句話落之睜開了眼,他緩緩轉頭,面無表情地看向剛剛說話的男人。

  一口咬碎薯片,袁雪碎屑『亂』飛地沖汪臣瀟嚷:「你可閉嘴吧智障!」

  蕭邦認地點點頭。

  半個多時,包廂門終於打開了,兩人一走了來。

  另外三人都站了起來,只有周禮還坐沙發上,沒人問談話結果,場合不合適。

  周禮靠著頭枕,雙手『插』兜,左手手指纏著那根隱藏黑暗中的長髮,望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任再斌像林溫身上黏了根線,視線一直盯著不放。

  時間已經不早,外面又一直下雨,該回去了。

  汪臣瀟喝了酒只能叫代駕,袁雪不讓他送,準備和林溫一起打車回去。

  汪臣瀟問周禮和任再斌:「那我送你們?」

  周禮沒讓他送,「我自己打車。」他。

  上了租車,袁雪鬆口氣,今天飯桌上太驚心動魄,比懷個孕還讓心力交瘁。

  看向林溫,欲言又止。林溫情緒似乎不是很好,袁雪善解人意,咬牙忍著,最什都沒問。

  租車先把袁雪送到家,林溫下車時雨勢更加大了,幾步路就把雨傘打得濕透。

  林溫甩著雨傘爬樓梯,爬到一半注意到樓梯上有濕濕的大腳印,腳印持續到四樓、五樓、五樓半……

  林溫抬頭。

  周禮拎著西裝靠牆站著,他頭髮和襯衫都濕了,碎發耷了下來,遮他眼尾。

  『露』的兩截臂上掛著水珠,水珠順著青『色』的筋絡緩緩下滑,有一種力量的美感。

  林溫幾步上去,問:「你怎過來了?」

  周禮看著,將扣進懷裡。

  「我來拿衣服。」他酒氣濃郁,將林溫撞了門上。

  傘掉地上,洇濕了地上的西裝。

  雨夜十點半,「急著」要拿衣服的人卻沒馬上進門拿,錯『亂』的腳步聲和頂到門的聲音時不時響一下,感應燈遲遲沒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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