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章合一)

2024-09-04 20:03:56 作者: 船寶
  阮瞳回到酒店房間,沐浴後對著鏡子貼面膜的時候,嘴角還噙著笑。

  她沒有錯過下車前,沉鬱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臭成了什麼樣子。

  陰沉沉的,哪怕他當時低垂著眼睫,也能猜到他寡淡冷漠的眸底一定沉著微惱冷光。

  阮瞳甚至惡趣味的想,沉鬱一定後悔了請她吃那頓飯。

  說不定在心裡腹誹,不該信她的話,她果然又騙了他。

  「所以沈影帝到最後都不知道,你那枚耳環,其實只是昨晚熬夜練習的時候,掉在了季蒙那。」

  電話那頭,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阮瞳把手機開了公放,放在洗臉台上。

  正和她通電話的,是她在現實中的至交好友祝瑩。

  而在書里的世界,作者居然安排祝瑩成了她在H2O2的前隊友。

  也是她在這個世界,圈內為數不多的好友。

  「嗯。」阮瞳輕哼一聲,「我沒解釋。他現在肯定氣的牙痒痒,覺得我不守信用,騙了他。」

  說不定,還會懷疑她說把季蒙當弟弟的話,是誆他的。

  大概又開始擔心,她會給靳銘戴綠帽了吧。

  「可是這麼耍沉鬱,會不會不太好?」祝瑩略顯擔憂地說,「他畢竟是盛耀大股東,而且還是靳少的表哥。」

  祝瑩已經隱約從公司內部聽到了關於靳銘和阮瞳的流言蜚語,所以才特意打電話過來關心。

  阮瞳早從這個身體的記憶里知道,在這個世界的祝瑩同樣是個可靠的朋友,所以也不瞞她。

  「沒關係,反正我跟靳銘的關係長不了。」阮瞳很坦然。

  祝瑩那邊沉默了一下。

  「小阮……」

  她忽然很認真地說,「我很高興上次意外後,你能重新振作起來。你能站起來不容易,還是該對靳少上心點。難得現在靳少能給你撐腰……你也知道,葉哲那邊沒那麼容易罷休,還有左霈霈,她肯定也有後招。」

  作為曾經的隊友,祝瑩太了解左霈霈了。

  正說著,阮瞳手機里進了電話。

  阮瞳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靳少來電話了。」

  一聽說是靳銘,祝瑩立刻單方面斷線,生怕耽誤了好友的『行情』。

  阮瞳:「……」

  揭下面膜,阮瞳一邊對著鏡子擦臉,一邊軟聲道:「靳少,這麼晚什麼事?」

  隔天,阮瞳就按照原定計劃飛回北城。

  卓洋送她回家,放下行李剛換好禮服,靳銘的車已經等在了公寓樓下。

  昨天晚上,靳少特意打電話過來,就是催阮瞳一定要趕著回來,陪他參加今晚的一個品牌派對。

  只是一個在高端會所舉辦的小型品牌派對,雖然是高奢品牌,但換了平常靳少都不一定稀罕去。

  可是今晚不同,紀淺是這個高奢牌的品牌合作大使,所以今晚,靳銘必須去。

  「那些女人看紀淺的眼睛簡直在發綠,多的是二三線小明星想趁著這種機會投懷送抱。還有那個品牌高層,我懷疑他是GAY,總是想占紀淺便宜。反正,如果不去看著,我心裡不踏實。」


  車上,靳銘特別跟阮瞳解釋。

  末了,他還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阮瞳今天的穿著。

  「你是不是穿的太好了點?你穿這麼好看,寶貝看到你跟我一起出現會不會吃醋?」

  今晚的阮瞳穿了襲黑色的裸肩綁帶小禮服。

  她今天都沒想著特意打扮,就隨手在衣櫃裡挑了件順眼的禮服。

  吹了吹頭髮,畫了淡妝塗了口紅。

  然而,只是隨便搞搞,依舊是烏髮蓬鬆,紅唇嬌艷,皮膚白瓷吹彈可破的娛樂圈第一白蓮。

  哪怕今天不是平時那種人間初戀的打扮,黑色禮服卻讓她平添了幾分不一樣的明媚嬌軟。

  阮瞳職業假笑,「這是我最簡單的禮服了,如果靳少不滿意,可以派人送點你覺得適合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介意靳銘花錢往她那送穿的。

  靳銘只愣了兩秒,便真的開始考慮這個意見的可行性。

  靳銘:「你說的對,下次我買衣服的時候,也給你選點清純樸素的。」

  他買衣服的地方,不是私人訂製就是高奢。

  阮瞳勾唇,「謝謝靳少。」

  ……

  阮瞳和靳銘相攜出現在派對上時,現場已經非常熱鬧。

  品牌方包下的會場內,燈光昏暗迷離,現場音樂勁爆熱情,低音炮動次打次。

  阮瞳……

  現在的高奢品牌都這麼拼的嗎?為了接地氣,搞的像是夜場。

  靳銘這隻耐不住寂寞的花蝴蝶到了會場,就找他的紀淺去了。

  遠遠的,阮瞳看到靳少拿著香檳,瀟灑不羈地去到了品牌高層身邊,成功替被高層纏上的年輕英俊的男人解圍。

  作為擋箭牌女伴,阮瞳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端了杯雞尾酒,找了個綴滿了珠簾的昏暗角落休憩。

  「聽說了嗎,阮瞳今晚也來了。」

  「天吶,她怎麼還有臉出來?」

  隔壁桌,幾個阮瞳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十八線小明星聚在一起。

  她們顯然沒有發現珠簾後的阮瞳。

  「哼,人家臉皮厚唄,現在攀了高枝都是跟著靳少來的。」

  「靳少?她手段也太厲害了,連靳少都能勾到手……」

  「這有什麼,我聽我閨蜜的男友的表哥家的親戚說,之前有個高級宴會靳少還帶著阮瞳去了。把靳家那兩位氣的夠嗆,聲明了絕不允許靳少跟阮瞳交往,你看著吧,她攀不了多久的高枝。」

  「原來你也聽說了這件事……我也聽我家達令的同學表嫂提過,說是連沈影帝都被驚動了。圈子都說靳少最怕的就是沈影帝這位表哥,看著吧,遲早棒打鴛鴦。」

  珠簾後面,拿著雞尾酒的阮瞳:「……」

  沉鬱棒打鴛鴦?

  想想幾次見面,沉鬱不是讓她跟靳銘分手,就是看著她生怕她在外面亂搞小鮮肉給靳銘戴了綠帽子。

  這麼說的話,好像,還真是。

  那個男人,就是熱衷掐她的桃花。


  「仗著一張臉恃美行兇就算了,我是真佩服她的臉皮,堪比城牆厚。都出了那種事,還敢上綜藝……白蓮本蓮。那個綜藝是沉鬱也參加了,肯定第一個刷她下去。」

  「呵,就沖她今晚敢來,都知道她臉皮有多厚啦……」

  「怎麼說?」

  「你還不知道!?今晚葉哲也來了,還帶著洛詩,我剛剛還碰到他們倆。你說阮瞳臉皮多厚啊,人家未婚夫妻都在這,她這個小三也敢現身,簡直不要臉!」

  聽到這,阮瞳才知道,原來那個害得書里的她自殺背鍋的渣男葉哲,今晚居然也來了。

  想到葉哲之前不停打來的電話,阮瞳心情很不爽。

  她沒什麼心情和渣男糾纏,只想在法庭上見。

  不想在這裡和葉哲產生什麼私下糾紛,阮瞳放下酒杯,去找靳銘準備離開。

  誰知剛一晃眼,就不見了靳銘的蹤影。

  阮瞳:……

  靳少八成是找了什麼隱蔽的地方,跟紀淺二人世界去了。

  用手機給靳銘發了微信,告訴他自己有事先離開。

  阮瞳踩著高跟鞋婀娜地離開會場,卻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後不久,有一道身影跟著她身後離去。

  辦派對的會所高端隱蔽,自然也不在市中心。

  阮瞳來的時候坐靳銘的車,這時候只能撥電話給卓洋,麻煩對方來接自己。

  會場裡音樂聲太吵,她邊打電話邊往外走,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等卓洋來。

  手機才剛撥通,一股不小的力道忽然從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硬拽入一旁的通道。

  「你到底搞什麼?為什麼不肯接我電話!」

  阮瞳被那人扣住肩頭,猛地按在牆上。

  身後的牆壁冷硬,她露在黑色小禮服外的上半截肩胛骨就這樣狠狠撞了上去。

  阮瞳咬住下唇,忍著沒叫痛,才在下一瞬抬眼。

  她目光微沉看著對方,眼前這個看上去年輕英俊、清秀溫潤的男人就是葉哲。

  在阮瞳繼承了這個世界的記憶後,這是她厭惡到連跟對方說話,都覺得噁心的渣男。

  「你未婚妻還不知道你追出來了吧。我勸你最好放手,要不然我現在就進去找洛詩讓她好好管管你。」

  知道葉哲最怕什麼,阮瞳直接搬出洛詩。

  「你少拿她嚇唬我,我出來前已經跟她說過找你談誣告的事。」

  葉哲根本不在意,甚至在他口中,阮瞳對他的刑事自訴都成了誣告。

  「還有,你這個樣子算什麼態度?」

  他上下打量阮瞳後,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別忘了一直以來是誰在幫你,沒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怎麼,現在攀上靳銘了,就學會跟我甩臉色?」

  「神經病。」阮瞳懶得跟這個渣男廢話,挑開他的手,就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身後的葉哲卻在下一秒抓住阮瞳,重新將她重重地按在牆上。

  在葉哲心裡,阮瞳就是小白兔。

  就算兔子急了咬人,也沒有攻擊性。


  「你跑什麼跑?真是翅膀硬了,學會找靠山,還敢去法院告我。」

  葉哲不但將阮瞳按在牆上,甚至一改在外人面前的溫潤氣質,右手狠狠扣住了阮瞳的喉嚨。

  阮瞳,「……」

  喉嚨吃痛,強烈的不適感從頸部傳來。甚至能感覺到,葉哲的右手越縮越緊,窒息感襲來。

  阮瞳看過書,自然知道葉哲的真面目。

  所以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這個男人私下和解,也不想跟他私下見面。

  可是沒想到,卻在這裡碰上。

  看到阮瞳那雙漂亮的杏眸逐漸染上紅暈,變得水霧迷離。

  葉哲低聲道,「別忘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聽話,去撤訴,然後退出你現在拍的那個狗屁綜藝,減少在外人面前的曝光,不要把事情鬧大。要不然,我能讓你沒辦法活在這個世……啊——」

  葉哲忽然彎下腰,捂著襠部露出痛苦的表情。

  而阮瞳趁機逃開他的桎梏。

  就在剛才,趁著葉哲沒有防備,阮瞳毫不猶豫頂起膝蓋給了葉哲重創。

  「渣男,等著坐牢吧!」阮瞳拿著手包,狠狠往他臉上抽了幾下,才算消了一點怒氣。

  她知道,現在必須離開這個無人的通道。

  可是葉哲即使受了傷,也不忘擋住通往會場方向的路。

  「你給我回來……」葉哲額角的青筋痛的暴起,表情猙獰。

  因為劇痛褪了一些,已經可以伸手去抓阮瞳。

  不能再留下去。

  沒辦法從這裡返回會所,阮瞳只能趁著葉哲恢復之前,快速從通道另一頭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光滑地板上,在空蕩的通道中顯得那樣令人心悸。

  阮瞳喉間還火辣辣的疼,膝蓋、手肘等地方也傳來痛感,好像是剛才急著逃開葉哲身邊時摔在大理石面磨破了皮。

  還有後肩、腳跟,越來越多清晰的痛意,在危險過度之後才再度湧上來。

  可是現在顧不上那麼多,她不能有一絲停留,身後的皮鞋響聲好像越來越近……

  阮瞳一直跑到通道口,看到了新的光亮,才發現這個通道的另一頭居然直達停車場。

  沒有絲毫耽誤,她連忙跑向記憶里,人多的地方。

  電梯間也好,安保亭也好,哪怕她此刻可能髮絲凌亂、看上去狼狽不堪,也不要緊。

  眼看就要到電梯間,一個轉身的間隙,阮瞳猝不及防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雪松和沉香的味道,是沉鬱!

  ……

  ……

  沉鬱沒想到會在停車場到電梯間的路口,撿到一隻倉皇失措的小白兔。

  當阮瞳忽然撞進他懷抱的時候,沉鬱鼻尖充滿了香甜玫瑰的氣味。

  下意識間,他沒有推開看起來像特意『投懷送抱』的女人。

  反而伸出雙臂,穩穩接住了對方。

  阮瞳抬起眼,濃密卷翹的睫羽下,是蓄滿水光的杏眸。


  她呼吸微滯。

  半個呼吸後,阮瞳忽然伸出微顫的藕臂,抱住沉鬱勁瘦筆直的腰。

  這還是沉鬱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阮瞳。

  髮絲凌亂,眼眶發紅,杏眸里透著無助,甚至……他看到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滾下來。

  明明剛剛撞上他的時候,她還沒哭。

  可是轉瞬間,她卻已經哭的委屈巴拉地主動上來擁住了他。

  沉鬱蹙起了眉。

  以他的視角看來,這極大可能又是阮瞳『故技重施』的撩撥手段。

  畢竟,大多數時候在他看來,她都像只狡猾的狐狸,或者偷腥的貓兒。

  而不是現在這樣,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沉鬱……」她忽然喊他的名字。

  是那種和平時嬌笑著叫他『沈先生』時,完全不同的語氣。

  女人濕糯的呼吸打在他耳側。

  聲音比平時更軟幾分,甚至還有輕微的哭腔。

  「帶我走……」阮瞳的聲音帶著委屈的鼻音,她是真的在跟他求助。

  跟一個,對她來說,這個世上最安全最可靠最熟悉的人。

  沉鬱墨色濃重的眸子,微不可察黯了幾分。

  如果說第一聲『沉鬱』還不足以讓他心軟,那麼後面緊跟著這一聲『帶我走』,卻在猝不及防間,衝擊著他所有剩餘的理智。

  與此同時,漆黑的通道盡頭,傳來『鋥鋥』的腳步聲,卻在沉鬱視線所及的光亮處,倉促停下來,又急急退回了昏暗的通道內。

  沉鬱若有所地低頭,眸光看向懷裡的女人。

  那張帶著淚痕的巴掌大的小臉,正埋在他的西服領口,眼淚都抹在了上面。

  幾乎是一聲聽不到的嘆氣之後,沉鬱大掌從阮瞳腰際往下,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阮瞳:「……」

  本來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霉,簡直倒霉透頂的阮瞳,吸了吸鼻子,伸手抓住沉鬱的衣領。

  還帶著淚痕的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氣。

  熟悉的雪松和沉木的氣息,是她夢裡的氣味。

  ……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幾乎沒有行人的街道,昏黃的路燈灑落在流暢的車身上。

  「所以,這些都是葉哲乾的。」

  駕駛座上,沉鬱穿著黑色襯衫,袖口被他往上翻折,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左手拿著一小瓶碘伏,右手拿著棉簽。

  看向阮瞳膝蓋上擦破皮的傷處時,漆黑的眸子會被偶爾經過的車燈照亮。

  陰鷙下,掩蓋著一絲難以捕捉的戾氣。

  阮瞳側坐在副駕駛上,後背靠在窗戶那邊,雙腿微微彎曲,瓷白的膝蓋上泛著紅的傷處,正對沉鬱。

  她身上披著沉鬱脫下來的西服外套,水霧迷離的杏眸已經慢慢褪了紅。

  「嗯。」阮瞳輕輕點頭,聲音依舊軟軟的,看起來就像受驚過度後收起了所有利爪的奶貓。


  沉鬱眉峰緊蹙了一下,用沾了碘伏的棉簽按在她膝蓋上的破皮處。

  「嘶……誒,你輕點兒……」阮瞳一雙杏眸水光瀰漫。

  怎麼回事,她覺得沉鬱就好像是故意的,下手這麼重。

  沉鬱連眼都不抬,聲音冷漠,「記住這種痛,下次就不會再隨便招惹人。」

  阮瞳疼的咬唇:「……」

  神經病,說的好像她故意招惹葉哲一樣。

  她除了招惹他,就沒招惹過別人。

  沾了碘伏的棉簽在她傷口上打轉,阮瞳倒抽著氣正想罵人。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她膝蓋。

  阮瞳呼吸頓了一下……

  沉鬱不知什麼時候傾身過來,對著她膝蓋上的傷,輕輕吹氣。

  阮瞳,「……」

  鼻腔一酸,一股來不及阻斷的記憶就忽然涌了上來。

  記憶中的畫面,和眼前的人重疊。

  眼眶不由泛紅。

  「哭什麼,還疼?」他抬起那雙漆黑純粹的眸,淡淡看她。

  綴在眼尾的淚痣,晃眼。

  阮瞳吸了吸鼻子,「嗯,疼,你輕點。」

  她聲音不自覺放柔,不再是平時的演戲,而是真的在跟他撒嬌。

  有那麼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

  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沉鬱單膝跪地在她面前,捧著她的腳,對著她拍戲時受傷的傷口輕輕吹氣。

  酥酥麻麻的感覺爬上心口,阮瞳沒說話,咬著唇看沉鬱幫她處理傷口。

  膝蓋上擦破的皮,腳跟磨出的傷,還有手腕、脖子、後肩上的淤腫。

  當沉鬱用指腹輕輕揉散她後肩和脖頸上的藥膏,阮瞳埋下了腦袋。

  怎麼辦,唇角微微上揚,愉悅地控制不住。

  本來覺得今天倒霉至極的阮瞳,忽然感覺自己因禍得福了。

  她好像,撩到了沉鬱。

  「你沒跟他斷乾淨?」沉鬱一邊拿紙擦掉手上藥膏,一邊冷冷問。

  他早就派人查過阮瞳和葉哲的關係,凌亂又複雜。

  兩個人是當初相識於微時的朋友,相攜闖蕩娛樂圈,雙雙走紅。

  甚至在葉哲訂婚前,還有粉絲磕阮瞳和葉哲的CP,在葉哲訂婚後,兩人就一直是走的親友路線。

  誰知,營銷號葉哲出軌阮瞳的關係曝光。

  葉哲親自道歉,發誓以後會和阮瞳劃清關係,並取得了未婚妻一家原諒。

  千夫所指之下,身負罪名的阮瞳選擇割腕自殺,再之後,她被搶救回來。

  醒過來的阮瞳倒不像之前軟弱,第一件事就是告葉哲。

  只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又和靳銘扯上了關係。

  這就是目前為止,沉鬱查到的信息。

  「什麼?」阮瞳有點沒回過神。

  「你和葉哲,你們的關係還沒斷乾淨。」

  他問的,是她跟他之間的感情關係,第三者的關係。


  「斷乾淨了。」阮瞳卻誤會了沉鬱的意思,「微信、微博、手機號,所有聯絡方式都刪除拉黑。」

  她說的是社交關係。

  沉鬱輕輕頷首,沒說話。

  但很顯然,在聽到阮瞳的話後,他眼底的陰鷙散了些許。

  「既然斷乾淨了,以後就沒必要再聯繫。你是靳銘的人……」

  沉鬱的視線撞在阮瞳臉上,見她紅唇微張,看上去要說什麼。

  他沉聲解釋,「就算你們將來一定會分手,現在,你也還是靳銘女朋友。看在靳銘的份上,葉哲的事,我會派人去辦。」

  一直嬌嬌弱弱、可憐兮兮的阮瞳:「……」

  她忽然就撒嬌不下去了。

  她剛才在沉鬱面前,是不自覺地因為安全感和熟悉感,而露出柔軟的一面。

  但弄了半天,他從撞見她後表現出的所有耐心和關心,只不過是看在靳銘的份上。

  這是什麼意思?是那句俗話講的,『打狗還要看主人』?

  她是狗嗎?

  阮瞳巴掌大的小臉板了起來,杏眸微斂,「不用了,今天只是倒霉,正巧在沒人的地方碰上他。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不需要麻煩沈先生。」

  沈先生……

  阮瞳的態度明顯變得冷淡強硬,沉鬱並不是過分熱情的人。

  見她堅持,他語氣淡淡,「隨你。」

  黑色邁巴赫再次啟動。

  這一次,車上再沒人說話。

  直到目送阮瞳披著男士西裝的窈窕身影,消失在了公寓大門處。

  沉鬱才垂下眼睫,目光觸及剛剛碰過她柔軟肌膚的指腹。

  車內無聲……

  許久後,沉鬱拿起手機。

  「找到靳少,讓他立刻回公司……」

  阮瞳回到家後,立刻給卓洋打電話,麻煩對方去會所看看能不能要到今晚的公共區域監控。

  可是,卓洋找去會所要監控的時候,對方卻拒絕配合。

  後來卓洋輾轉通過關係才知道,會所方面似乎忌憚洛家的勢力,所以不敢幫忙。

  而且,聽說葉哲剛剛才從會所,要走了當晚的監控。

  阮瞳這邊,只能暫時作罷。

  誰知道第二天,靳銘居然親自上門,送上了那家會所的監控錄像。

  不但如此,他還帶了一大堆補品,甚至還給阮瞳配了一名前特種兵出身的司機兼保鏢。

  以後走哪,都讓阮瞳帶上。

  阮瞳一臉莫名。

  靳銘卻哭喪著臉,「你究竟跟郁哥打了什么小報告?我昨天差點被他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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