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應該差不多了。主神,請幫我修復。」走到主神光球下的葉梓,儘管看上去疲憊不堪,無力垂下的右手上也不斷沁著鮮血,但她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五天裡,她除了體能和槍械的訓練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鍛鍊精靈能量的使用技巧。而經歷了無數次的嘗試之後,她還真的摸索出了一種粗暴地爆發能量的技巧…呃,姑且算是技巧吧?
之所以說它簡單粗暴,是因為其原理…簡單來說就是「超頻」:正常情況下,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會確保體內的能量不傷及自身。而如果用意志強行驅使能量,並壓制住這種本能的話,便能以損傷經脈甚至崩裂血管的代價,在短時間裡超負荷地使用能量。
(我也知道…如果直接去主神那兒兌換個D級技能,都比我這樣瞎摸索強了無數倍啊。但現在的話,我是真的掏不出這個閒錢啊。)
修復完畢的葉梓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猶豫了一陣後,再次連接上了主神。片刻之後,她的手上多出了一個泛著銀白光澤,大約蘋果大小的金屬裝置。
「根據之前翻閱主神兌換列表的結果,這玩意…應該是最適合這次支線任務的大殺器了。」端詳了裝置片刻,葉梓的表情除了欣喜之餘,也夾雜了幾分肉疼:「整整2000點獎勵點數,而且還是一次性的…只希望效果能夠對得住它的價格吧。」
前幾天的修煉間隙,葉梓曾按著自己列出的清單,陸續兌換了不少的裝備和道具。而她手上的這個金屬圓球,正是清單上的最後一件物品。此刻…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在打定了主意之後,葉梓的行動可謂是雷厲風行,只花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回屋收拾好了行李,重新回到了大光球的正下方:「主神,兌換上一部恐怖片的生活天數,地點為灣灣的灣北君悅酒店,時間…30天!」
片刻之後,她已經站在了灣北的街頭,而面前的銀灰色建築,正是那座灣灣首屈一指的豪華酒店。在靜靜地感受了一會拂面的晚風之後,葉梓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拎著行李走進了酒店大堂之中。
由於是有備而來,這一次她提前從主神處兌換了必要的身份證件,從而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而在開了一間最貴的套房,美美地睡上了一晚,將訓練帶來的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之後,第二天一早,她便開始了情報的收集。
「總的來說,這種詛咒的擴散性並不強,大體上還是通過從死者的手機通訊錄上,隨機尋找下一個受害者,來進行線性傳播的…除非是碰上了美美子這種本身就怨氣頗重,容易被轉化為厲鬼的特例,才會讓她也變成另一個詛咒源頭。」走在清晨的街頭上,葉梓一邊用食指把弄著耳畔的秀髮,一邊默默地回顧著自己的計劃:「所以目前的首要目標,就是要確定厲鬼李麗這條「線」的下一個受害者是誰。」
她並沒有選擇去尋求政界或是警方的資源,儘管灣灣的行政腐敗程度不必多言,但沒有相應渠道的話,即便有心塞錢也很難和那個圈子的人搭上線。而是直接找到了幾家灣灣最大的媒體,依靠金錢攻勢發布了她的調查委託:在委託中,她聲稱自己是某華裔富豪家的大小姐,從小對神秘學非常感興趣,這次是聽說了灣灣發生的連環詛咒電話事件,特地前來調查。希望媒體通過他們的渠道和手段,幫忙找出目前接到詛咒電話的人。
而在簽訂委託契約的時候,她也定下了幾條鐵律:首先,不得暴露她的任何信息;其次,必須得核實之後,才能帶人來找她;最後,儘可能在半個月裡找到目標,越快找到,她就會給出越多的額外獎金。
同時,無論是哪家媒體先找到目標,所有媒體都將拿到酬勞,找到的那家則可以得到雙份。她會提前支付天價酬金的1/10以表誠意,但一旦違反規則,剩餘的錢一分都別想拿到。看在鈔票的面子上,想必沒人會失心瘋地去撕毀契約的。
可能有些人會奇怪,媒體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麼?答案是肯定的,據葉梓所知,那時候灣灣的媒體,完全稱得上是無法無天…具體猖獗到什麼程度呢?曾經有一次綁架案,各大媒體在搞到了綁匪的聯繫電話之後,為了搞出大新聞,居然不停地用言語刺激綁匪,絲毫不顧人質的安危。甚至連警方的談判專家都因電話占線,根本無法與綁匪進行談判。
(這樣操作的話…應該能最大程度地避免麻煩吧。畢竟在上頭的大人物看來,這只是一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燒錢敗家的鬧劇。)
與各大媒體的談判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而且為了那些老狐狸面前,將自己編造的身份圓的滴水不漏,葉梓始終都對自己的表情與語言保持著近乎完美的控制。其結果就是…在傍晚回到酒店,終於能夠放鬆下來時,她可以說是身心俱疲,絲毫不亞於經歷了一場苦戰。
在梳洗一番之後,葉梓坐在鬆軟的大床上,默默地望著印著淺黃花紋的牆紙,心中不由得暗嘆道:「之所以這麼繁瑣,終究還是自身實力不夠啊…若是我有二階基因鎖,能過無視常規武裝力量的話,完全可以靠自身實力,以及主神處的兌換,對世俗政權恩威並施,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灣灣的市井間暗流涌動,幾家媒體都下了死力:有的利用自己在警界的關係網,調查歷年來超自然死亡的案例;有的在報刊和節目上發布消息,稱有大德高僧願意為詛咒電話的受害者驅魔;還有的拜訪了各種神秘學社團,試圖得到已經整理好的相關資料…可以說是各顯神通。
而這一切都跟葉梓無關,這幾天她深居簡出,根本沒有踏出客房半步,就連三餐都是由酒店服務生送來。除了每天睡前會花上一個小時,反覆推演自己的計劃之外,她將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投入在了修煉之中。
終於在一周之後,兩家媒體先後提交了調查報告:其中一家找到了一個面色蒼白,年紀約是三十五六歲的男性文員。據他所說,他辦公室的一位同事在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留言後,前天晚上淹死在了自家的浴缸里。儘管警察給出的調查結論,是泡澡時低血糖昏厥導致的溺亡,但他根本不相信這一套說辭。因為就在同一個晚上,他也收到了奇怪的、來自未來的電話留言…來電時間,正好是在法醫推定的,他那位同事的死亡時間!
而另一家媒體,則是遞來了厚厚的一沓文件,裡面是近幾年某些非正常死亡的檔案,包括現場照片和屍檢報告都一應俱全。將這些案件按時間順序串起來後,不難看出前後兩個被害者之間,總歸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或是同學,或是親屬,又或是同事等等。而這一條「線」,同樣指向前幾天溺死的那個倒霉鬼。
「兩相對照來看,應該不是假的…待會核實一下留言的內容,就可以準備行動了。」換下了睡衣的葉梓,此刻換上了一套從主神空間帶來的正裝:上身是一件樸素雅致的白色女式襯衫,領口用藍色絲帶扎著一個可愛的蝴蝶結;下身則是一條中等長度的深藍束腰裙,黑色絲襪包裹著她修長的雙腿。在又瞥了一眼那個文員的資料後,她的臉上划過了一抹危險而誘人的笑容:「雖然過程之中,可能會讓他吃點苦頭…但最終目的可以救他的命,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