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葉梓的嘆息

  短短十分鐘後，葉梓二人就已經抵達了他們來時的站台處，其間還順路幹掉一批喪屍與喪屍犬。不過當葉梓先一槍打爆了監控，然後按照原劇情，找到了那個裝在純黑背包中的銀色金屬箱時，鄭吒卻明顯愣了一下：「你還記得密碼是什麼嗎？我記得電影中出現過史賓斯-帕克斯輸密碼的鏡頭，但我不確定相關的細節了。」

  （進入恐怖片前，我專門重溫過一遍《生化危機》系列的電影和遊戲，以及相關的設定。關於這個鏡頭，我確實有重點關注過…很遺憾的是，那一幕里他的手被擋住了，只能聽見按鍵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不過不要緊…」說著，葉梓麻利地掏出了赤紅利刃，在鄭吒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沿著手提箱的側邊淺淺地切了一圈，接著關閉了熱能發生器、刀尖一挑，就將箱子的上半部分連帶滑蓋一起掀飛了出去，露出了其中的十幾根略顯細長的容器。

  「怎麼說呢…在恐怖片輪迴里，面對常規方法難以解決的問題，有的時候簡單粗暴的手段，反而會更加有效一點。」葉梓一邊跟鄭吒聊著天，一邊從箱子中取出了一根裝有藍色液體，內芯呈雙螺旋狀的玻璃容器。她先是隨手掂量了幾下，又手賤地拋接了幾個起落，這才將它揣進了大衣的口袋中…她的這番動作，老實說還是讓鄭吒一些心驚膽戰的，生怕她一個手滑，把手裡那管T病毒原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雖然箱子裡就有解藥，但感染T病毒終究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比如說，先前我和張杰經歷過一部鬼怪類的恐怖片，其中有個敵人是本體藏身在房間裡的地縛靈。我們沒有貿然進入那個較為狹小的房間，在它的主場被動挨打，而是直接扔了一顆高爆手雷，連帶著把附近的幾個房間都給揚了，炸出了一個聯通地下停車場的大洞。」作為長…呸，資深者的葉梓，正傳授著自己的「人生經驗」：「又比如說，如果密林中潛伏著無法力敵的對手的話，這時候直接把整個森林給點了，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氣候不潮濕，森林中的木質水分不多的話。」

  （此處得@一波某蠍子王支線中的密林猴子，如果不是楚軒給了放火燒林的建議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跟原著中鄭吒毒奶的那樣，出現開高達的猴子啊。）

  除了T病毒原液之外，葉梓還順手毛走了一管色澤翠綠的解藥，這才把手提箱重新「合上」，和黑色背包一塊藏到了隧道反方向的深處，那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任何照明的黑暗角落中。

  「搞定，收工。」葉梓看了一下手錶上的倒計時，估摸著特種兵們十分鐘之內就會抵達，便招呼了一下鄭吒，兩人重新返回了蜂巢內。他們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會議室，打算閒扯摸魚一會兒，等特種兵們乘列車離開之後，再去清掃剩下的那零星幾隻喪屍。

  「葉子，我計劃在回到主神空間以後，用我收穫的支線劇情去強化自身。但是正如你之前提到的那樣，憑空獲得的『力量』，需要與其匹配的『境界』…才能儘可能多地將『力量』轉化為戰鬥力。」鄭吒沉吟了一會，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基因鎖這東西固然強大，但它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總不可能去故意跳個樓什麼的作死吧。那就只有靠刻苦的訓練，來提升自己的戰鬥水平了…關於訓練的方式，你有什麼建議麼？」

  「嗯，回頭我給你列張單子吧，訓練的項目主要以格鬥技巧與槍法為主，基本上要花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我平時都是這麼訓練的。」葉梓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到這個，我強烈建議你跟張杰多取取經…事實上，我在進入主神空間之前，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槍法和格鬥都是跟身為退役軍人的他學的。我的戰鬥模式，主要還是基於基因鎖的野性本能的『野路子』，相較於經過專業訓練的他來說，實在算不上合格的老師。」

  不過，在臉上划過了一絲小惡魔般的微笑之後，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希望的話，我也可以每天在擂台上陪你切磋幾局。」

  （嘛，光明正大地欺負盤古正體，還能增進友誼…全多元宇宙里能撈到這種機會的，恐怕我也是獨一份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裡，葉梓隨意地介紹著主神處的兌換…先前，她只是拿自己的高斯手槍和精靈血統作為例子，大致跟鄭吒說明了支線劇情的用處。而現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她則是會對舉出的每一種兌換，做一些詳細的介紹。

  從D級的血族，內力，狼人等等，再到S級的修真、神血、EVA和血族帝王，這些千奇百怪，超乎想像的兌換讓鄭吒聽的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回歸到主神空間，開始他的「採購」。

  在他先前的想法中，能夠強化到武俠小說中，那種能在萬軍之中殺個幾進幾出的絕頂高手的程度，就已經是他想像的極限了。誰能想到…神和仙暫且不提，雖然光聽名字就知道，絕對是強到逆天的兌換，但畢竟沒有直觀的表現可供衡量。可是與它們同級的EVA，作為動畫愛好者的鄭吒卻是清楚地知道，這玩意的戰鬥力有多麼的恐怖：別說千軍萬馬了，就算是全副武裝的現代化軍隊，在它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敵。

  另外，在短暫的糾結與沉默之後，葉梓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還是和原作中張杰的講解一樣，跟鄭吒提到了主神處的「造人」功能。

  她先前一直有些猶豫，如果不告訴鄭吒「造人」這個功能，是否就能避免羅麗被造出，從而阻止發生在惡魔隊的那場慘劇。但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種事情瞞的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即使她現在不告訴鄭吒，在見到張杰的夫人娜兒的時候，他或者詹嵐也必然會開口詢問。

  只能說，這可以算是一種必然，又或是世界線的收束吧。

  「我必須提醒你一點，主神擁有著近乎全能的力量，它所創造出的並不是搭載高級AI的人偶。而是與你我一樣，擁有喜怒哀樂的、真正的人類。」葉梓並沒有避諱這方面的話題，而是直視著鄭吒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想，不論是男是女，都可能有些輪迴者在使用這個功能時，不關心造人的人格完整性，只是創造一個單純的洩慾工具。」

  「雖然主神空間是一個沒有法律約束，而且朝不保夕的地方，對於這種選擇，我也不好橫加指責什麼，只會顯得虛偽。但在我看來，這確確實實是一件相當令人悲哀的事情。」

  「嗯，我明白了。」聽著葉梓的這番話，鄭吒也是暗自點頭，在活生生的人類的思想中加上「絕對忠誠」，「洩慾工具」這種鋼印，仔細想想確實挺毛骨悚然的。以他心中的道德底線來說，即使要造人，也應該保證她人格的完整與獨立，以對待愛人的態度給她關心與尊重，而非單純當作一件工具來「使用」。

  （說到這個，在我的心目中，理想的姑娘會是什麼樣的呢？讓我想想，她應該有著有著長長的秀髮，有著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著如秋水一般的眸子；她應該天真善良，溫柔俏皮；她應該有著十五六歲的年紀；她的名字應該是…羅麗。）

  鄭吒想著想著，就有些出了神，原本成熟穩重的臉龐上，難得地滑過了一絲脆弱，眼角也變得有些濕潤。見此情景，葉梓沒有打擾，只是閉上了雙目，心中有些唏噓。

  （唉，都是苦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