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做什麼?」頓了一下,許念道:「要徹夜長談?不好吧,你明天還有課。」
被哽了一下,謝一問,「為什麼是徹夜長談?」
許念轉過身面對他,「前幾天我看的那本書上說的,男女主新婚第一夜徹夜未眠,談了一夜的心。」
她說的煞有其事,謝一不信都難。
就是他好奇這到底什麼鬼小說,新婚第一夜談心?作者要麼未成年要麼是被網站威脅了吧。
看了眼懷裡一臉認真的人,謝一到底是沒再往下繼續這個話題。他收緊了搭在她腰上的手,把人攬在自己懷裡,溫聲哄誘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說以後別看了。」
許念眨眼:「挺好看的啊。」
謝一眼角抽了一下,下巴蹭了蹭她的發心,輕聲道:「還是睡覺吧。」
暗暗地,許念鬆了口氣。
她演技簡直與日俱增,剛剛的傻子表演的可太到位了。
抱著她的人卻是動了動眉頭,合著眼,嘴角帶上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黑暗中,就聽謝一低聲道:「沒有下次。」
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僵了一下,謝一輕輕一笑,「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麼容易被你騙了。」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蠱.毒一樣,種在了她的心裡。
許念埋頭。
上一秒還在慶幸演技好的她,實在是太傻比了。謝一壓根就沒相信她的鬼扯。
不過,下次...是什麼時候?她要不要問問,好做做準備?
帶著這份疑問,許念沉沉的睡著了。
聽到身邊均勻的呼吸聲,謝一睜開了雙眼。
月色下,她安安靜靜睡在自己的身邊,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就在幾天前,他還在發了瘋似的想她,如今,她就睡在他身邊,他們領了證,她還去學校給他送晚飯。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睡著了,這一切就真的如同幻境一樣消失。
情不自禁的,他用力將她緊緊的鎖在懷中。
這一晚,謝一睡的很不踏實,直到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看到身邊空空蕩蕩,他懵了足足一分鐘,一分鐘之後,「噌」的跳下了床。
許念做好早餐上樓叫人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匆匆忙忙從臥室出來的謝一,以為他是遲到了才這麼著急,許念剛要開口,讓他帶著早餐去學校吃,人就被猛地拽了過去。
「謝一?」忽略掉抱著她過於用力的那雙手,許念出聲。
空氣靜謐,埋頭在她肩窩的謝一良久後,沙啞著聲音,幾近乞求道:「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怔了一瞬,許念輕輕拍著他的背,「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似乎是還不安心,吃完早餐出門的時候,謝一幾次折返,「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學校吧。」
許念哭笑不得,「我今天還有個採訪,你好好給學神們上課,晚上我做好吃的等你。」
謝一妥協,但還是再三強調,「採訪結束記得打電話給我,手機號微信號,所有聯繫方式我都給你了。」頓了一下,又補充,「今晚我回來考你,記得背號碼。」
許念:「......」
送走了謝一,許念叫了搬家公司,把東西都送去了謝一那邊。整理畫的時候,想了想,她給謝一發了個微信。消息才剛過去,那邊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許念受驚後心有餘悸的接了起來。
「謝一。」
「房間你隨便用,不用過問我。」末了,他又說:「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要總是把自己當做外人。」
「好。」許念笑著推開那間空房的門,「不過你回我微信就好,不用特意打電話過來的。」
那邊沉默了幾秒,「我想聽你的聲音。」他說。
「許念,我想你了。」
只是分開一個多小時,就想見你,想抱抱你。
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顫了一下,許念垂下眼帘,「我也是。」
.
下午的採訪是回國之前就約好的,許念不太愛搞這種,但這個雜誌社的編輯是時老先生的朋友。
採訪的話題一如既往的中規中矩,只是問到她是否單身的時候,許念舉起了自己右手。
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奪目耀眼。
「我結婚了。」
雜誌社的工作人員有點驚訝,「可是我前不久還聽說柯恩老師是單身,這個問題也是我們雜誌社的男同事托我問的。」
許念放下手中的水杯,微微一笑,明艷動人,「昨天剛結。」
「那方便問一下,是柯恩老師一直在等的那個人嗎?」工作人員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柯恩有一幅畫叫《一念》,雖然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但是那副畫時老先生評價很高。她沒有哪個榮幸瞧見這幅畫,不過倒是偶然聽到過這幅畫的小故事。
一個關於救贖與等待的故事。
「是他。」不知道在想什麼,許念出神了片刻,對工作人員道:「幸好,他也在等我。」
採訪結束,許念原本是要打車回家的,快要到家附近的路過時,突然改變了主意,「師傅,麻煩到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