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咱們程總的孩子, 還幾個月出生啊?」
「不知道呀。Google搜索」
「你說我們要不要買禮物啊?」
洗手間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都在說著程令時與鄔喬還未出生的孩子, 對於這位小朋友,整個時恆公司的人都抱著一種期待的心。
畢竟自家老闆和鄔喬都長得那好看,小朋友的顏值肉眼可見的會高。
所以大家都盼著看看, 能高到什程度。
幾個人大概是在補妝,聊著聊著, 就把話題轉到容恆身上。
「說的, 我以為容總肯定會比程總早結婚呢, 結果現在程總孩子都要出身,容總居然還單身。」
「你在想什呢, 容總那種花花公子的『性』格, 怎可能早婚。」
「容總也不算是花花公子吧, 又不是『性』格溫柔、長袖善舞就是花花公子,我看他身邊也沒什女人啊。」
「誰說沒女人,天天黏一塊呢,你是沒看見呀?」
外面沉默會,個聲音帶著不可思議說道:「你該不會說的是楊工吧?」
「除她, 還誰啊。」
「我覺得她跟容總就是關係好的朋友吧, 他們兩人都認識這多年, 怎可能是一對?」
「誰說不可能的,前幾天楊工帶隊出去競標,容總大半夜的跑去機場接機,這兩人之間的曖昧,那簡直是暗『潮』洶湧。」
「我也覺得他們不太可能,這種朋友關係的難轉成戀人的吧, 要是最後沒成,兩人豈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到時候楊工多尷尬,公司是容總的,她豈不是要打包走人。」
外面似乎越聊越上頭,一直到離開洗手間,都還在聊八卦。
楊枝坐在馬桶蓋上,手裡還捏著沒點起來的煙,在手裡轉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轉多少圈,終於外面的聲音消失。
她低頭看一眼手裡的煙,呵笑聲。
關於她和容恆之間的流言蜚語,她也不是不知道,兩人共事多年,關係又一直那親密,不管是公司里,還是外界都關於他們之間的傳聞。
按說兩人若是沒關係,楊枝應該出來闢謠,偏偏她是最說不出口的那個人。
因為早不知何時,她的心早經掛在容恆的身上。
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個浪子,卻依舊控制不住的靠近他的身邊,這多年下來,兩人依舊是友之上,戀人遠未滿的狀態。
別人早經看出來的,楊枝倒也不想勉強遮掩,只當沒聽見好。
晚上下班的時候,容恆直接過來,靠在她的辦公桌旁邊,低聲道:「待會一起去吃飯,我這兩天又找到一家不錯的餐廳。」
容恆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美食,算是個不折不扣的美食家。
而且他自己還喜歡開餐廳,投資的好幾家餐廳,在上海都算是個網紅餐廳。
楊枝埋頭拒絕:「不用,太累,想回家吃飯。」
「怎?」容恆見她沉著臉的模樣,低頭看過來,引得旁邊的幾個同事一直往這邊偷瞄。
他的臉越靠越近,近到連楊枝都忍無可忍,伸手拿起面前的文件夾,直接抵在他的臉上。
「離我遠點。」
容恆見她好像的沒什精神,直接將面前的文件夾拿開,伸手貼在她的額頭上:「不舒服嗎?」
他溫熱寬厚的手掌,貼著楊枝些冰涼的額頭。
夏天的時候,辦公室內的空調都打的足,多同事身上都穿一件外套,楊枝也不例外,但就這樣,她『露』在外面的肌膚還是涼。
「也不熱啊。」容恆自言自語,快他說:「我辦公室里冒沖劑,我去給你沖一杯。」
就在他起身時,楊枝也跟著站起來,她伸手提起旁邊放著的包,些疲倦道:「不用,我想回去休息。」
容恆眼睜睜看著她逃命似得,離開辦公室。
「怎?」他望著楊枝的背影,無奈的低聲嘀咕。
楊枝到地下停車場,上自己的車之後,在駕駛座上安靜坐著,想著方才容恆說的話,別人都說容恆是個浪子的『性』格,看起來也像是個花花公子。
可相反的是,容恆非表面那樣的浪『盪』不羈,反而溫柔體貼。
哪怕是她想不到的事,他都會替她準備。
跟這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楊枝知道不該放任自己,一直這樣沉醉在他身邊,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場看不見盡頭的待。至於主動表白這種事,楊枝更不可能去做。
車子緩慢的行駛在馬路上,天『色』依舊大亮,但是周圍是行『色』匆匆。
楊枝買的房子不在公司附近,這裡開車過去,也要四十分鐘。一路上要是堵車嚴重的話,說不定還要一個小時。
她到家時,一打開,就直接躺在沙發上。
房子是她今年剛買的,二手房,六十平方,可就是這樣的房子也足足將她這多年來的所積蓄都掏空。
房子拿到之後,楊枝是的沒錢裝修。
好在她自己就是設計師,雖然她學的是建築設計,但室內設計也會些皮『毛』,況且公司也專的室內設計師。
就這樣,她一手一腳,把這個地方變成自己的家。
楊枝躺在容恆給她精挑細選的沙發上,在硬裝完成之前,她去挑選沙發,來她也只是準備選一些便宜又好看的家具。
誰知容恆居然直接拉著她去一家頂奢家居店。
於是就這張與她家這套房子,完價格不相符的沙發。
要不是她極力阻止,只怕容恆會當場定下,當時店裡另外一套價值十多萬的沙發。
不得不說,這個沙發確實是太舒服。
每當回家家裡,躺在沙發上,楊枝都些不想回房間,好像這躺下去,一天的疲倦都可以消除。
特別是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會這累的覺。
或許是因為在洗手間裡聽到的八卦,楊枝之前也不是沒聽過,可是好像這次好像尤為觸及心底,大概是別人的說出她的心聲。
為什喜歡他,又不敢說出來。
無非就是因為怕戀人做不成,連現在的關係都無法維護。
楊枝這多年來,將部的時間交給時恆,果離開時恆,對她而言,這不僅僅是失去一份工那簡單。
就同剜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就像她曾經對鄔喬說過的,比起男人,她更需要工。
可是這未嘗不是一種藉口,因為無法對喜歡的人宣之於口,便一直以寄於工為藉口,乾脆讓自己徹底遺忘藏在內心的小心思。
不知不覺,楊枝躺在沙發上睡著,只是當她醒來時,發現廚房居然亮著燈,她『迷』糊的看兩眼,就聽到裡面還聲音。
楊枝正要站起來,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廚房走出來。
「你……」楊枝震驚的看著容恆。
容恆揚揚手裡的勺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特地去買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回來,正好你也睡醒,起來吃飯吧。」
他太過坦然,甚至還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楊枝『揉』下眉心,低聲說:「誰讓你來的?」
容恆:「你的表告訴我,我應該來。」
楊枝:「……」
可是眼看著他不停的廚房裡端出盤子,一邊端還一邊說道:「之前我就說過,給你重新買一套碗碟,你這個的配不上你家的裝修。」
「你想說的是,配不上你的沙發吧。」楊枝起身,走到這邊,直接在餐桌旁坐下。
這個由還是讓他玩的明明白白。
楊枝一開始以為這個沙發是結束,可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這人之後以她經這舒服的一張沙發為由,就應該再來一張更舒服的床。
於是直接給她買一張,足足占據大半個房間的大床。
後來又嫌她選的冰箱不夠大牌,又給她訂冰箱。
楊枝回過神,發現她家裡的軟裝和電器,大部分都是他買的。
以至於楊枝對於他的登堂入室,簡直是無法抵抗,畢竟人家花這多錢,她總不能連個都不讓他進吧。
「你幹嘛沒事就往我家跑,」吃一半楊枝還是沒忍住問道。
容恆抬頭看著她,一個沒忍住:「沒良心。」
「我還不是看你今天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怕你一個人在家,連飯都吃不上,」容恆夾一塊牛仔骨放在她碗裡,「這不,果然讓我說對,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連個外賣都懶得點?」
楊枝握著筷子,一直戳著碗裡的米飯,憋半天,突然問道:「你幹嘛突然對我這好?」
「這就算好?還突然是什思?」容恆些詫異。
隨後他往後微微一靠,身體貼著椅背,笑著說道:「給你做頓飯就算好?我怎不知道你這好哄。」
楊枝正要翻白眼,可是容恆卻又說:「上次你喝多,我送你回來,正好又趕上電梯不能用。你家九樓,我愣是背著你上來。」
「還之前你說想吃大學時候吃的那家店,我大半夜來回開六百公裡帶你去吃。」
容恆一副要跟她算總帳的模樣。
聽得楊枝一愣一愣,許久,好多連她自己都忘記的細節,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可是隨著一樁樁一件件事說出來,楊枝才發現,他好像的沒說錯。
他對自己的好,遠不止這些。
對面的容恆還在回憶,似乎要的把她打成小白眼狼,讓她無地自容,終於在他的喋喋不休下,楊枝突然抬頭望著他:「那你為什要一直對我這好,暗戀我啊?」
最後這幾個字說出口,容恆明顯一怔。
連楊枝自己,都沒想到她會這輕易說出口,好像之前隱藏在心底的事,在這久的發酵後,隱隱種不想再繼續忍下去的覺。
你是暗戀我嗎?
對面的容恆也在這一刻,安靜的看著她。
客廳里的氣氛好像一下凝滯,連空調吹著風的聲音,都緩慢下來,唯剛才那句話,在彼此心底不停的發酵。
直到楊枝哈哈笑起來:「我說,你該不會是對我愛而不敢說吧,其實你要是暗戀我,也不是什丟人的事。」
說完,她伸手撩下耳邊的長捲髮,臉上帶著得又傲嬌的小表:「像我這樣的大美人,來也少,你不自禁也是正常。」
「我來看看,這臉皮是不是鋼化玻璃做的,怎能厚成這樣呢,」容恆一邊伸手一邊笑,臉上帶著笑。
房間裡原凝滯的氣氛,好像一下消失殆盡。
兩人的表都輕鬆又愉悅,好像幾句話,就把剛才的那句近乎心話的質問,變得無足輕重。
容恆離開楊枝家裡時,到樓下,這裡是老小區,所以車子都是停在上面。
他開車準備走時,仰頭看一眼樓上的燈光。
突然他又停下來,未立即將車子開走,反而是拿出手機,撥一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沒人接,但是他沒放棄,接著又打第二通。
終於電話那頭的鈴聲停止,出現不同的聲音,是接通,容恆沒對方開口,立即問道:「我說你當時是怎這輕鬆,就轉變你跟鄔喬之間關係的?」
「輕鬆?」程令時被逗笑,他正要說什,卻突然頓住,過好久,才帶著戲弄的口吻悠悠道:「怎,終於想清楚,準備對楊枝下手?」
「什叫對楊枝下手,」容恆點兒氣急敗壞,他義正言辭道:「我就是好奇,你怎能追上鄔喬的。」
「我們是兩相悅。」程令時微拖著語調,口吻里透著不太低調的得。
容恆是聽他的炫耀,簡直到不想再聽的程度,但這會兒他也確實拿不定主,除程令時之外,也找不到人說說這事兒。
他忍不住道:「你就直接跟我說吧。」
「鄔喬叫我呢,我先掛,」見容恆這會兒還死鴨子嘴硬,不想承認,程令時也不著急,直接拿鄔喬當擋箭牌,準備再晾晾他。
容恆一聽急:「行行行,我怕你,對,我就是忍不住,不想忍,要對楊枝下手。滿吧。」
「這話你要是能直接對楊枝說,」程令時輕哼一聲,輕嘲道:「也用不著求我。」
容恆嘆一口氣,程令時聽的默半晌,突然問道:「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以前也來不是畏畏縮縮的『性』格,怎在楊枝的事上,你能拖這久?」
一般來說,男人比女人更勇敢,或者說不是勇敢。
而是他們更加粗枝大葉,沒女孩那樣委婉細膩的心思,所以他們不會瞻前顧後,更不會被束縛住手腳,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還記不記得,川城那個高檔別墅區的項目,當時我跟楊枝一起做的,」容恆低聲說:「那段時間,我跟楊枝一直帶著人加班,瘋狂加班。」
程令時耐著『性』子聽他說到底。
「也就是那次吧,楊枝出去抽菸,久沒回來,我就去找她,誰知正好撞上她跟公司其他人在一起……」容恆說到此處,自嘲笑聲:「她說一直以來只是把我當朋友,對我絕對沒一點心思。」
程令時在許久之後,緩緩開口道:「就因為這個?」
「令時,或許你聽起來覺得挺可笑,但我就是……」容恆抬頭,又一次望向 頭頂上的燈光。
「越是喜歡,就越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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