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切羊肉，一個烤乳鴿，還有西湖醋魚、爆炒腰花、寶塔肉，還要。」
見方遠點菜點個不停，沈蘭趕緊說道：「夠啦夠啦，我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的，點多了浪費。」
說完，她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單，暗暗咂舌，這兒的菜也太貴了，一頓飯下來要好幾千了。
她不是個拜金的女人，所以看到這些數字，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方遠如何有錢，而是兩人之間不相同的消費觀，至少她不會花幾千塊來吃一頓飯。
「哦。好。那最後再來兩例花膠黃魚羹吧。」點完菜，方遠合上了菜單。
「好的。」服務員把點的菜式記錄下來，然後問道：「兩位要喝酒嗎？我們這兒除了白酒，還有各種葡萄酒和清酒可供選擇。」
喝酒？
方遠抬頭看了一下對面的沈蘭，想了想，「算了，不要酒，來一壺茶吧。」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出去了。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就隨便點了。」
沈蘭微笑著說道：「沒事，我不忌口的。」
儘管之前想了很多，不過身臨其境後，方遠的嘴巴好像一下變笨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聊些什麼話題。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沈蘭忽然說道：「我看新聞上說，你拍的電影都好幾十億票房了。」
這時有人敲敲門，女服務員端著一壺茶進來了，等她放下茶壺轉身離開後，方遠才回答道：「沒有幾十億那麼多，就十多億而已。」
「哦。」沈蘭點點頭。
關上門，女服務員不屑地笑笑，看他人還挺帥的，沒想到是個吹牛大王，十多億，還而已，真會吹。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方遠沒話找話地說道：「昨天看完電影以後，我一下就有靈感了，回去之後就一氣呵成，把下部戲的劇本給寫出來了。」
沈蘭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是嘛，那你什麼時候開拍新電影啊？」然後把茶壺遞了過去。
「可能過完年就開拍吧。謝謝。」方遠接過茶壺，禮貌致謝。
沈蘭捧著杯子，茶湯清亮，聞起來茶香四溢，抿了一口，不澀，很好喝。
她問道：「你們一部戲要一般要拍多久啊？」
方遠想了想，回答道：「看電影是什麼類型的吧，有的科幻片拍攝倒是很快就拍完了，但做特效一做就是一年半載的。我一般的話是拍劇情片，半年左右吧。除了類型，還要看導演的習慣，有的導演……」
聊到電影方面的事情，方遠的話一下就多了起來，滔滔不絕地介紹著。
沈蘭面帶微笑，專心聽著。
過了一會兒，菜上齊了，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沈蘭夾起一塊白切羊肉，沾點醬油送進嘴裡，羊皮Q彈羊肉鮮香，雖然是涼的，但一點都不腥。「嗯，這羊肉好吃，你嘗嘗。」
她把盤子往那邊推推，然後問道：「你是不是認識很多明星啊？」
方遠仔細想了一下，「也不是很多，因為我不怎麼參加那些活動，所以除了張毅、柳冰、吳立這些合作過的演員，就只認識幾個公司旗下的藝人了，像是李威、宋傑之類的。」
沈蘭有點驚訝，「你認識李威啊，我看過他演的動作電影，他的打戲很好看。」
咽下嘴裡的羊肉，方遠點點頭，「我跟他吃過一頓飯，他酒量不錯，吃飯的時候一直喝都沒喝醉。」
沈蘭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見她願意聽這些明星趣事，方遠便繼續講了起來，「對啊，當時吃完飯以後，他雖然沒喝醉，不過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出了酒店大門，他的經紀人連忙把他扶住，還有……」
沈蘭一邊聽著，一邊感嘆，以前只能在銀幕上看到的大明星，現在變成了方遠嘴裡的喝酒大叔，這感覺好奇妙啊。
吃完了飯，方遠本想自己一人買單，不過在沈蘭的強烈要求下，還是AA了。
結完了帳，兩人走出餐廳，沿著街道散步。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涼風吹著，還是有點冷。
方遠扣緊了外套。
沈蘭也把圍巾圍上了，然後輕輕說道：「真是沒想到，你現在都是大導演了。」
「當時拍第一部電影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會有今天。」方遠感嘆道：「不過正是因為不能預測到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們才更要珍惜現在不是嗎？」
沈蘭點點頭，沒有說話。
方遠問道：「你的服裝店開很久了嗎？」
「沒有，才幾個月。之前做了兩年別的工作，攢了一點錢，家裡又給了一些，才湊齊了開店的錢，前幾個月剛剛開業的。」
「哦。」
兩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著邊際地聊著天，一會聊到拍電影時的種種困難，一會聊到服裝店的奇葩客人。
聊了一會，方遠忽然有個問題想問。
「你。」他剛開口，又停住了。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沈蘭轉過頭，不解地問道：「什麼？」
方遠鼓起勇氣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沈蘭愣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怎麼，我沒有男朋友的話，你是不是就對我有想法了？」
方遠撓撓頭，沒回話。
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
又走了一會，沈蘭忽然說道：「我要回去了，今天吃了很多好吃的，跟你聊天也很高興，謝謝你。」
「不用謝。」
方遠心道：其實，我也很高興。
「那，我走了。」沈蘭伸手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沒有得到答案，方遠有些失落，不過還是說道：「嗯，好，慢走。」
沈蘭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忽然轉過頭，「沒有。」
沒有？
方遠連忙問道：「什麼沒有？」
沈蘭卻沒有回答，而是關上了車門。
坐在後排座椅上，她摸摸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燙。
司機大叔回過頭，「美女，去哪兒啊？」
「哦，師傅，去……」
看著計程車離去，方遠眨眨眼。
沒有，是沒有男朋友的意思嗎？
他忽然興奮起來。
一陣寒風吹過，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