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睿指了指吉爾伽美什和征服王,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單從王道而言,正是因為王的追求,王的欲望,人民才會憧憬王,才會渴望王!」
「沒有欲望的王……」
「呵。」江睿眯起眼睛,殺人誅心般的問道:「我就問句,亞瑟王,你因為什麼而死??」
……
阿爾托利亞聞言,身子一顫,頭顱忍不住的低下,碧眸里滿是陰霾。
「我再問你,圓桌騎士團追隨你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你可知道他們對你的評價?」
一陣微風吹過,藍色飄揚的髮際,與金色顫動的髮際,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肆虐飛揚,一個卻在悲嘆中哀悼——
靈魂三問,直接暴擊,saber沉了!!
咳咳,回到正題。
「saber啊……」聽到江睿的言論,大帝沉著的點頭,痛惜的問道:「你曾經,一定是一個清正廉潔的聖者吧?」
「想必擁有高貴不可侵犯的英姿吧?」
「但是,誰會憧憬這種如同殉教一般充滿荊棘的道路?又有誰會羨慕?」
一人過後又一人,阿爾托利亞麻木的轉過頭去,看向大帝。
「唉……」
「身懷騎士道榮譽的王啊,你所高舉的正義與理想也許確實拯救過國家和人民。」
「正如迦爾納的御主所說,最後,這些被你僅僅只是拯救的國家和人民,後果怎麼樣了呢?」
「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
阿爾托利亞的聲音有些發顫,作為王廚,江睿說實話,他不但沒有心疼,他還有點更興奮了。
「好過分啊,偷換概念也不是這樣的吧?」
突然,妖雪嬉笑的出聲道——「所謂的結果和後果,哪怕阿爾托利亞心懷愧疚,但也終究不是因為她的行為導致的啊。」
「你們這時候知道結果論了?」
所以說你到底是哪邊的?
江睿一臉懵逼的瞅著妖雪。
「看我作甚?」妖雪笑嘻嘻的,妖嬈的吐了吐舌頭,「還不允許我發表觀點了?」
「那倒不是。」
江睿抬起一抹頭髮,不就辯論賽嗎!!
誰怕誰啊!黑說白,死說活。
反正對方主辯手saber是個老實的憨憨……
「哪裡偷換概念了?」
江睿沉吟片刻,追問道。
「saber,如果你拯救了被困在島上的人,拯救了他們之後,給予了他們希望。」
「卻因為知道不遠處還有更多的人需要你去拯救,所以,你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們最後面臨的絕望,會是誰來承擔的?他們在最後的怨恨的,會是誰呢?」
「你一昧的拯救臣民,卻無法引導臣民,你一昧的做著自己高高在上,宛如聖人般的行為,卻從來不會告訴臣民,不讓他們理解,更沒想過探尋他們的內心,理解他們的想法。」
「對迷茫的臣子置之不理…沉迷於看似漂亮的理想之中…」
「吶,拯救的滋味很棒吧?」
看著已經徹底陷入回憶,眼中無神,甚至有淚光閃爍的saber,江睿嘆了口氣,輕聲道:「這樣所導致的毀滅,難道跟她的王道沒有關係嗎?」
實際上,拯救總比一開始直接不救要好很多,在這裡,話題里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時代背景和臣民的思想水平幅度。
可惜,阿爾托利亞並不能稱之為錯,唯一錯的,可能就是想要逃避自己的歷史。
但誰讓自己是暴君呢?
一個未來的魔王,怎麼也不可能站到聖者那一邊上去啊。
「不,這已經不能稱之為王道了。」
大帝冷聲道:「被「王」這一偶像包袱所束縛的小丫頭而已,可以稱之為聖者,也只能稱之為聖者。」
「因此,她無法稱之為王!」
征服王的這一句話徹底如同一記重錘,敲在了saber的心上。
讓她徹底失神般的顫動兩下,手也無力垂下。
「哎呀呀,不妙啊不妙啊。」
林笑眯眯的看向凌靈,有些無奈的搖頭:「ko了呢。」
實際上正如正反方的辯論,不管哪一方面,都是有絕對的道理可言,但問題是——
主要人員內心的動搖。
你自己都覺得對方的話有道理了,你還辯個雞兒喲。
而且,除去金閃閃不屑於回答和發問,大帝更是內心坦蕩,你對於一個滅國了,也仍然絲毫不後悔,拍拍屁股打算繼續乾的人能說啥?
有啥好說的?
「不過,反正不是我們的從者。」
林有些可惜,因為根據衛宮切嗣的習慣,不管是愛麗絲菲爾在對方手裡也罷,還是對方同樣聯合了多位英靈,只要他們跟暴君打起來,衛宮切嗣八成先跟暴君幹起來。
這也是他們沒帶言峰綺禮的原因,當然,言峰綺禮估計跟遠坂時臣,也有很多話要說吧?
凌靈輕輕點頭,看了眼自家的從者,金皮卡正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只見他調戲道:「呵,saber,你這幅表情……」
「真是如同床上失貞的少女一般美麗。」
「哈哈哈哈,本王非常喜歡。」
這種話語明顯對於聖潔的saber來說如同雷霆般的觸擊,也用憤怒抹平了她心底的悲傷,只見她迅速拔劍,對準了吉爾伽美什之時。
凌靈突然開口,清冷的問道。
「作為迦爾納的臣民。」
她漠然的看向江睿,發動了言語上的進攻——「迦爾納的王道是什麼?」
「哦?」
這是想通過迦爾納同樣也是無欲無求,一生只為了奉獻的性格,來駁倒我?
江睿眼眸明亮,心神微動
大帝抬起金色容器,裡面的酒也不多了。
想了一想,江睿決定還是把話給堵死。
「迦爾納並沒有王道。」
「嗯?」這話直接引起了三個從者的輕疑聲。
「迦爾納是被冊封的。」
倒是凌靈淡然開口了。
「而他畢生的夙願,無非也是為自己的臣民貢獻一切——」
「錯了。」
迦爾納抬頭,他坐在地上,腳邊的長槍仍舊烈焰熾熱。
「雖然只要有人有所請求,我一般都會同意,但那不過是沒有王的命令。」
「身為被冊封的王,我的道路就是堅定的為我的王付出一切。」
迦爾納化為靈子,浮現在江睿身後。
「而此時,這就是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