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無我不歡> 第29章 維護(男人真是種可怕的動物)

第29章 維護(男人真是種可怕的動物)

2024-09-05 00:07:34 作者: 藤蘿為枝
  覃櫻翻找了一條新的出來,過去敲門,她本以為周渡會伸一隻手拿,沒想到他直接把門打開,於是來了個坦誠相對。

  覃櫻視線下移,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她在那個地方停留了兩秒,然後迅速擺正視線,把浴巾遞給他。

  「圍著!」

  他看她一眼,慢吞吞伸手來接。覃櫻心裡很抓狂,這麼慢動作是要鬧哪樣!

  他也沒關門,說:「你想看可以看。」

  覃櫻忍不住說:「誰想看了!」你當暴露狂不覺得羞恥的嗎?雖然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地方……沒有她想像的那麼不堪入目。

  「你在害羞?」周渡黑髮還滴著水,抬眼看她。

  開什麼玩笑,他都不覺得羞恥,她害羞做什麼!覃櫻並不想承認,活了二十多年,她只在年少時喜歡過這麼一個人。

  六年異國漂泊,不少人追她。可因為面前這個人,她早已經恨透了愛情這回事。偏偏在她心死以後,這人又來撩撥她。

  她有些生氣,這種感情和情緒被人拿捏的滋味很不好。他哪怕裸著,在她面前氣勢十足,依舊是她記憶里的男神姿態。他真覺得她的感情這麼輕易而廉價,還是認為她非他不可?

  不管是出於較真,還是想著輸人不輸陣,她乾脆倚在門邊,大大方方打量他:「哪能呀,這些年我看過的多了去了,周律師只能算中等吧。」

  他冷冷重複了一遍:「多了去了?」

  她彎唇一笑。

  周渡圍好浴巾,覃櫻以為他得生氣,誰知他沒有。他走出浴室,在她床上坐下,擦頭髮。

  覃櫻笑容僵住:「你想做什麼,你房間在隔壁。」

  「我們是合法夫妻,我有睡在這裡的權利。」

  覃櫻說:「你不是說只借用浴室嗎?」

  「我反悔了,就在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想我有必要向自己的妻子證明清楚。」

  覃櫻不明所以:「你想證明什麼?」

  他黑眸氤氳,唇色帶著洗完澡的嫣紅,低頭在自己腿間看了眼,又冷冷回望她。

  覃櫻如果這還不懂,那就是白活:「……」

  半晌,見他不像開玩笑,她頓時覺得剛剛和他較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覃櫻很想說你不是性冷淡嗎?又怕這三個字刺激到他,讓他更堅定要證明的決心。

  大抵天下男人都不喜歡聽這類話,可讓覃櫻出言解釋這麼多年她一直單身她做不到。

  周渡和楚安宓不清不楚,本來以前喜歡他就是一件足夠令覃櫻後悔萬分的事。於是她說:「好,你在這裡睡,我去隔壁睡。」

  他倒在她的枕頭上,說:「嗯,那你去吧。」

  覃櫻一噎。

  他拉上她的被子蓋住,八月天氣炎熱,室內開著空調,她經常睡的地方被周渡霸占著,他若有若無嗅了下,她的被窩,全是她的馨香。

  更糟心的是覃櫻注意到了他這個微妙動作,僵持了一會兒,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想想有人躺她被窩裡不知道干點什麼,她今晚估計得氣得睡不著。

  她上前,去拽周渡的胳膊:「周律師,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不然下次我再也不敢相信你的話了。」

  周渡一動不動,沒擦乾的黑髮打濕了她的枕頭,他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是從來都不相信我的話嗎。」

  他說喜歡她,她一笑置之,眼裡全是輕蔑和嘲弄。

  覃櫻無言以對:「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不語,眼看枕頭被他頭髮上沒幹的水打濕,他望著她,再次重複她方才的話:「你看過的多了去了?」

  覃櫻咬牙:「我亂說的,亂說的行了吧!」

  他輕輕翹了翹嘴角:「嗯。」

  「現在可以起來了嗎?」

  他薄唇動了動,抿唇看著她,這麼多年,第一次和她這麼親近,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濕漉漉的黑色短髮上:「你幫我擦頭髮。」

  覃櫻摸了一手水,非常無語:「你沒長手嗎,我都沒讓你幫我擦。」

  「你想要我幫你嗎?我以後……」

  「不想!」覃櫻說,「幫你擦完頭髮你就走?」

  他點頭,覃櫻只好拿出干毛巾,氣哼哼回來,她以後晚上睡覺一定得鎖門,鎖得嚴嚴實實的,周渡死隔壁了她都不開。


  周渡從善如流坐起來,覃櫻不想對上他的眼睛,他沉靜的眼中含著期待的光,令她彆扭萬分。

  她懷著報復的心思,把他的頭當成一顆籃球,用毛巾胡亂揉。他忍住了,沒吭聲。

  覃櫻看著自己不小心拔下來的短髮,心情舒暢不少。見周渡不出聲訓斥她,像個木頭人,她又趁亂拔了幾根。

  憋氣感散去,她開始幻想周渡被他拔禿的樣子,想著想著,激盪的快意令她忍不住想笑。

  敷衍地給他擦完,覃櫻把毛巾往他懷裡一扔:「行了吧。」

  他起身,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她的房間。覃櫻恨恨地看著被他睡過的枕頭,扔下床踩了幾腳。

  她才不會再次喜歡他!少得可憐的良心在他今晚的厚臉皮下完全蒸發,等利用完他,她就把他甩了,和他離婚。

  秋高氣爽,渡衡律所周末打算團建聚餐。

  雖然才九月,沒到吃螃蟹的季節,但不少人提議去未名湖泛舟吃螃蟹。周par在工作上幾近嚴苛,平時做什麼卻從不反對。

  想到上個月他新婚,團建可以帶家屬,就有人提議,讓他把妻子一同帶來。

  周渡問覃櫻要不要去,說實話,覃櫻很心動。自從和金在睿對上,她一外出就容易發生事故,本來在國內朋友就少,現在更是一個都沒有,連個能說話的人都少。

  當然,周渡不算。她不樂意和他說話。

  她本來就不是沉悶的人,以前天真爛漫,愛笑愛玩,在異國為了養活自己和母親,還去法國的街頭彈奏賣唱過。

  這段時間迫於金在睿的壓力,她實在憋得慌。她心裡特別想去,但金在睿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盯著,她怕因為她,這次團建大家出事。

  周渡說:「金萌萌的事要開庭了,金在睿這段時間不會做什麼。」

  好吧,他都這麼說了,在感情上覃櫻對他不信任,可在他的專業上,覃櫻從不懷疑。想必周渡也不會拿他一手創建的律所來開玩笑。

  知道她會去,渡衡律所的律師們很興奮。見過覃櫻的人很少,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俘獲了周par的心。

  還有,周par那麼刻板嚴肅的男人,平時都和妻子怎麼相處的啊?不會也一板一眼教訓她吧?

  在小律師們的設想里,覃櫻應該是個很溫柔小意、甚至沒脾氣的人,這樣的人才能和周par和諧相處,就像楚安宓楚醫生一樣。

  可當天他們大跌眼鏡,眼睜睜看著周par停了車,下車給她開車門。周par低眸和她說著什麼,然後伸手去摸她的頭髮。

  她擋住他的手,笑容盈盈,眼中卻帶著淺淺的挑釁。

  周par沒訓人,握住她那隻手,帶著她過來介紹人。這次她沒反抗,老老實實跟著過來了。

  她年輕貌美,肌膚賽雪,明眸非常靈動,十分美麗。單論相貌,比楚醫生還好看不少。覃櫻落落大方,無需周渡操心,很快就和律所的眾人認識了,還有人喊她嫂子。

  她頓了頓,笑著應了。周渡聽見,回眸看向她,覃櫻裝作沒看見他的目光。

  殷之衡苦著臉姍姍來遲,才走過來,衝著周渡擠眉弄眼。

  覃櫻一眼看見,他身後還跟了個人。赫然是楚安宓,楚安宓今天身著一身白色女士西裝,修長的腿露在外面,她友好地點頭,給眾人打招呼:「我過來辦事,恰好遇到殷par,大家不會介意我打擾你們吧。」

  大家看看覃櫻,又看向周渡。

  楚安宓扯了扯唇,苦澀地說:「阿渡,聽說你結婚了,還沒和你說,新婚快樂。」

  周渡頷首:「謝謝。」

  她過來,不少律師很歡迎,讓她坐過去。比起和大家剛見面的覃櫻,她顯然要和眾人熟悉很多。對比起來,覃櫻比較像周渡圈子的外人,她更像周渡的妻子。

  楚安宓打了一圈招呼,最後才對上覃櫻的目光。

  覃櫻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楚安宓出現後,氛圍變得詭異起來,說她不是故意的吧,偏她一來,覃櫻的處境頗為尷尬。

  不是人人都知道六年前的往事,楚安宓深情溫柔人設立得太穩了,興許覃櫻和周渡領證,律所不少人都在為楚安宓可惜。

  覃櫻以前受不得激,看不得她和周渡關係斐然,然而現在她無所謂,周渡愛喜歡誰喜歡誰。等他沒了利用價值,他離了婚和楚安宓在一起也沒關係。


  楚安宓眸色深不可測,對著她微微一笑,忽略她的存在,轉眸溫聲問周渡:「阿渡,上回劉總那個案子,你這邊對接得還順利吧。」

  覃櫻習慣了,準備冷眼看他們倆表演。

  周渡起身,走到覃櫻身邊,沖她伸出手,對著她講話時聲音低了幾個度:「出去划船嗎?」

  問完這一句,他才看向楚安宓,淡淡道:「感謝楚小姐牽線搭橋,今天團建不聊工作,楚小姐實在有興致,應該找殷par。」

  就這一句話,他和誰親昵高下立現。覃櫻詫異看他一眼,他沒看楚安宓,就看著她,問:「想不想去?」

  當然去,雖然外面大太陽不想划船,可是能讓楚安宓難受她就非去不可。於是覃櫻把手放進周渡掌心,甜甜笑道:「好呀。」

  周渡帶她划船去了,覃櫻回眸,看見楚安宓冷冷的眸。她挑了挑眉,覺得男人真是種可怕的動物,金在睿是,周渡亦然。

  曾經金在睿喜歡單凝,為了單凝和關夜雪結婚,對關夜雪百般不好,冷暴力相加。現在不喜歡單凝了,把單凝往死里整。

  她回眸,看著前面男人頎長的背影。周渡不也一樣嗎?曾經喜歡楚安宓的時候,為了楚安宓一再打破原則,不折手段。現在和楚安宓之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就這樣冷淡對待楚安宓。

  她一陣唏噓,所以男人的愛真廉價,哪怕周渡說愛她,她也不稀罕。

  覃櫻懶懶散散踢著石子玩,看周渡租小舟去了,她靠在涼棚下打量這個容貌出色的男人,慶幸著自己不是關夜雪,心腸足夠冷硬。

  因為他們倆單獨出來,其他人沒有跟上。坐上小舟,覃櫻雙手搭在額前擋太陽,刻意綠茶發言:「唉,楚表姐好像不太開心,周渡,要不你安慰安慰她吧,你們這麼多年感情,可不要因為我破壞了。」

  周渡回眸,對上她一雙帶笑的眼。他走了兩步,為她擋住太陽,道:「當年的事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覃櫻面無表情看著他。

  他放下槳,打量她一眼,陳述道:「你覺得我是金在睿那樣的人,把對他的怒氣轉移到我身上了。」

  覃櫻震驚,厲害了啊周par,我想什麼你都知道!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