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024-09-05 00:10:40 作者: 瑾余
  有人的地方就有熱鬧,就算沒有三個女人,兩個也能搭成一台戲。

  毫無意外的,宋溫言和程阮的爭論被拍成視頻在學校走紅。

  因為拍攝距離有些遠,聽不見兩個人分別說了什麼,不過任誰都看得出她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宋溫言要吃虧一些,視頻中的她全程冷臉,反倒是程阮始終帶笑,顯得親切一些。最後程阮似乎被宋溫言氣到,光看程阮的嘴型就能猜到她喊了一聲「宋溫言!」

  此事一發酵就出現許多不利於宋溫言的言論,一部分人指責她不尊重表演者程阮,一部分則是指責她裝清純,只有少數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原本她是轉學生,來歷成謎,校慶晚會還成為壓軸表演者,那幾天一躍成為學校里風雲討論人物,後來入學後又憑藉著美貌拿下校花的位置。

  太惹眼,自然不是人人都喜歡。

  比如上一屆校花梨落。

  她也加入了這場口水戰。

  論壇的轉載和討論度越來越多,同桌陳開開憤而回帖,宋溫言看她一眼,笑道:「我沒關係的開開。」

  「你就是太好了,明明就是程阮欺負你!」

  同為音樂系的學生,她對這位圈內師姐當然有所耳聞,聽說這人囂張跋扈,仗著家世不把人放在眼裡,她早就不喜歡了。

  陳開開抬起頭看宋溫言:「你和程阮有什麼糾葛嗎?為什麼她要故意挑釁你?」

  宋溫言笑笑:「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

  程家和宋家都是旅遊.行業的大公司,一直都是競爭對手,因為曾經的謝家和程家有合作,宋溫言跟程阮也算從小就認識,又因為肖燃的原因,程阮總是處處和她作對,宋溫言有的她要有,宋溫言沒有的她搶也要搶過來。

  程阮從小到大都喜歡肖燃,小動作不斷,肖燃的無視和冷漠卻讓她更加執著,從而也更討厭宋溫言。

  這仇就這麼結了起來。

  程阮討厭宋溫言,宋溫言也不見得多待見她。

  陳開開捧著手機快速打字,臉色因為憤怒而發紅,宋溫言好笑的把她手機拿過來扣下:「別看了,我都不氣的,程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別上當。你想吃什麼,我請客啊。」

  「不行,太氣憤了,你能咽下這口氣,我不能!」她護短得厲害,伸手要手機:「給我。」

  宋溫言溫柔的抿起唇:「開開,你別覺得我沒心沒肺,我有心,也會生氣的。你相信我會反擊嗎?」

  她雙眼清亮柔和,讓人忍不住相信。

  陳開開嘆了一口氣:「真該讓那些罵人的人看看你有多好。」

  宋溫言把手機還給她:「有人討厭就有人喜歡,你不是喜歡我嗎。你維護我,我很開心。」

  陳開開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她從小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朋友不多,見到宋溫言第一眼還以為她是高不可攀小仙女類型,沒想到她為人這麼平和體貼,誰能不喜歡啊,陳開開又開始憤憤不平了。

  宋溫言牽起她的手:「請你吃飯啊,走。」

  陳開開蔫兒吧唧的跟在她身後。

  她們去的是學校的餐廳,點完餐後坐下,臨桌的學生總是時不時往她們這裡看幾眼。

  宋溫言面無表情,陳開開聽見他們的嘀咕聲,諸如什麼「刪帖」「後台」「卑鄙」。

  她覺得不對勁,皺著眉再次打開論壇,愣了愣:「溫言,帖子被刪了。」

  宋溫言抬起頭。

  陳開開湊過去坐在她身邊,倆人一起看手機,論壇里很快跳出新貼:[呵呵,校花有手段啊,居然刪帖子!]

  不到兩秒鐘,這條帖子又被刪除了。

  緊接著又有很多帖子如雨後春筍冒出來,可幾秒之內又被通通刪除。

  陳開開驚了:「這什麼情況啊?」

  宋溫言手機震動,收到一條信息:出來,校門口。

  發件人是肖燃。

  宋溫言的心跳得有些快,刪帖子的人不會是他吧?

  「開開,我出去一趟,有人找我。」

  陳開開著急拉住她:「不行,現在想欺負你的人這麼多,太危險了,我陪你去。」

  「真的沒事。」宋溫言想了想,說:「是我哥哥。」


  「你還有哥哥?」

  宋溫言點點頭,臉上有些紅,她其實很少撒謊。

  陳開開不疑有她,讓她早去早回。

  **

  肖燃穿著簡單的襯衣黑褲,身軀挺拔修長,倚在樹下的牆上把玩著打火機,痞壞而漫不經心,男人味十足。

  學校里很少看到這一款男生,路過的女學生忍不住頻頻回頭偷看。

  他看起來不像大學生,極有男人味。

  懶洋洋的靠著牆,就是什麼也不做,也撩得姑娘們芳心亂動。

  宋溫言沒來,他收到了她的信息。

  [我在老地方]

  她來時便看到了他被很多女生圍觀,要是跑上去跟他打招呼,指不定又要惹出什麼風波。

  肖燃收到簡訊後便要離開,有女學生大著膽子上前搭訕:「你好,能留個電話嗎?」

  肖燃步伐不停,甚至連個餘光都沒留給她,很快走了出去。

  女學生是個長得漂亮的姑娘,平時被男生捧慣了,此刻被無視,羞憤的轉身離開。

  其餘人小聲驚呼。

  「好帥,好A啊!哪個系的?」

  「看起來不像咱們學校的學生,竟然比校草凌初還有男人味!」

  「而且連舞蹈系的系花都不care,真冷淡。」

  「吳舟漂亮是漂亮,可沒有靈氣,看見個男人就想吊,我早就不爽了,你沒看到她剛才的臉色嗎,都快成豬肝了!」

  「哎要我說,新校花宋溫言雖然口碑不怎麼好,可美貌沒得黑,上屆校花梨落跟她比,簡直被吊打。」

  議論聲漸漸遠了。

  肖燃也來到了「老地方」。

  他們以前常常見面的分叉口。

  這條路在學校附近,從岔路口走進去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樹。

  現在已經深秋,樹葉凋零,宋溫言背對著他。

  小姑娘仰著頭看樹葉,她頭髮很長,發梢微卷,轉身看過來時,唇角彎了彎,溫柔得讓肖燃的心露跳一拍。

  誰說這人間沒有天使。

  這不是在他面前嗎?

  他的小公主。

  肖燃拉住她手腕,抱進懷裡,一隻手叩緊她的腰,手掌撫摸她長發。

  他嗓音低沉,卻很很溫柔:「我不來,你是不是就不說?」

  宋溫言愣了愣:「我沒事。」

  她其實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她,她又不是真的那麼脆弱。

  宋溫言問:「那些帖子是你刪的嗎?」

  「嗯。」

  豈止是刪帖子,他還會揪出背後搞鬼的人。至於程阮,他原本不把她放在心上,看來很有必要動手了。

  「謝謝你啊,肖燃。」軟軟的聲音從懷裡響起。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捏著她下巴:「總說謝,也不見你做出什麼實際行動啊。」

  宋溫言岔開話題:「你來找我做什麼?」

  肖燃笑著盯著她,直盯得宋溫言不自在,不敢看他。

  他笑了一聲:「我來做什麼?」

  男人低低重複著這句話,磁性暗啞的嗓音讓宋溫言有些臉紅,又推不開他的懷抱,緊張得不行。

  肖燃掃了一眼她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小手,眼神柔了柔,聲線卻仍舊低低啞啞:「想你就來了。」

  他一瞬不瞬的垂著眸看她,宋溫言睫毛動了動,雙頰粉紅:「你現在事業這麼成功,總來見我不好,工作更重要。」

  「教訓我?想管我?」他低笑:「給親就給你管,心甘情願讓你管一輩子,好不好?」

  「你怎麼成天想這個?」真像個流氓地痞。

  肖燃還真就是個流氓地痞,多年的打拼,他從底層爬起來,早就和年幼的謝奐是兩個極端。

  但看宋溫言這麼緊張,他有些捨不得,輕柔的吻她額頭:「別怕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可憐兮兮的說:「你懂不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覺得這話不對,一日不見如隔六秋。」


  宋溫言噗嗤笑出聲。

  肖燃勾起唇,摸她頭髮:「笑了就好,我這趟來得值。我就怕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讓你不開心,甜甜別怕,我會保護你。」

  他總是這樣,比她先長大,比她先懂事,比她考慮的長遠,憂她所憂,喜她所喜。這就是肖燃。

  他好像沒有自己的世界,整顆心都是宋溫言,他是這樣的愛她,遠比她知道的多。

  宋溫言抬頭看他:「嗯,不怕。」

  肖燃輕輕颳了刮她鼻尖:「是不是要上課了?」

  「嗯,鋼琴課。」

  他有些捨不得的放開:「去吧。」

  宋溫言往學校方向走,忍不住回頭,肖燃懶散的站著,雙手插兜,身形修長高大,見她回頭,勾唇笑了笑:「捨不得我啊?」

  宋溫言立刻快步離開了。

  下午是鋼琴課。

  宋溫言到時陳開開向她招手,她在好友身邊坐下。

  陳開開拉住她的手,神態緊張:「怎麼辦,滅絕師太的課。」

  宋溫言疑惑:「什麼滅絕師太?」

  「她叫孫梅,是我們系新來的鋼琴教授,在國際上拿過很多大獎,為人極其嚴苛,她手下的學生,專業分想及格簡直難如登天,幾乎都得補考,補考如果還遇見她,就死定了,所以被稱為滅絕師太。」

  宋溫言噢了聲,乖乖的等著新教授。

  陳開開看她:「你不怕啊?我都快怕死了。」

  「別怕,我看過你彈琴,很不錯的。」宋溫言安慰。

  陳開開對自己很有數:「拉倒吧,這個教授帶出來的學生可都是要去參加國際比賽的,就因為這次國際鋼琴大賽在中國舉行,她為了挑選苗子,所以才來學校任課的,否則咱們還見不著這麼個神奇人物。」

  宋溫言淺笑著點頭:「我很期待。」

  陳開開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很快,教授孫梅走進教室,她很高挑,樣貌不算出眾,勝在氣質非常優雅。

  孫梅站定,掃了一眼所有學生,視線停留在宋溫言臉上。

  這姑娘很美,無法不注意。

  孫教授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同學們好,我是你們鋼琴課的新教授,我姓孫,希望能和大家愉快的度過接下來的學習時光。」

  教室里響起鼓掌聲。

  孫教授說:「在開始上課之前,我想看看各位的專業課能力在什麼水平,為了節省時間,兩個人一組共同彈一首曲子,搭檔可以自己選,也可以我來選,曲子由我指定。」

  學生們沒料到孫教授一出場就放個大招,紛紛愣了愣。

  孫教授一向不喜歡浪費時間,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拿起點名冊便準備自己選。

  這時一個女學生站起來:「教授,我先來。」

  孫教授沒意見,嗯了聲:「你的搭檔呢?」

  那女生看向宋溫言:「就宋溫言同學吧。」

  教室里一時議論聲四起。

  這個發出邀請的女生叫做簡寧,是上屆校花梨落的閨蜜,閨蜜的校花稱號被奪,論壇里那些有關宋溫言的帖子也被橫空刪除,她們沒有了發泄的地方,自然容易劍走偏鋒,直接交手。

  宋溫言神態平靜的起身:「好。」

  其實她覺得有些無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高中生,怎麼還在小打小鬧,不過人多的地方總是容易出現各種矛盾,避免不了。

  宣藝的設備一向是國內高校最好的,講台寬敞得猶如舞台,鋼琴一排排,兩名學生上台。

  孫教授說:「選鋼琴吧。」

  兩個人選好鋼琴坐下。

  孫教授說出指定曲目:「《12首超技練習曲》」

  簡寧震驚的抬頭,李斯特的12首練習曲難度非常高深,是鋼琴演奏藝術的象牙塔頂尖之一,幾乎很少有演奏家敢於挑戰。超技練習曲《鬼火》擁有高難的雙音技術,是12超技當中最難的一首,技術刁鑽不說,還必須彈得輕靈且有趣方能服人。

  孫教授讓她們彈這一首曲子,無疑是非常難為人的。

  簡寧敢上台,一是仗著自己鋼琴技藝高超,二來是想碾壓宋溫言。


  校慶晚會那天她的表演簡寧也看了,彈的曲子只是一首英文歌,勝在美妙有韻味,比起名曲少了很多震撼,沒什麼特別的。

  所以她暗暗認為宋溫言的鋼琴技藝並沒有多好。

  原來她是想上台挫挫宋溫言的銳氣,沒想到教授居然點了這首曲子。

  簡寧當然學過,但是根本彈不好,這首曲子太難了。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不會,難道宋溫言就會了嗎?起碼她還學過,會一些,宋溫言就不一定了。

  這麼想,簡寧鎮定下來。

  孫教授有些不耐煩:「別耽擱了,開始吧。」

  就在教室里的學生都盯著講台的時候,教室後門,一個男人被校方領導請進來。

  他優雅的在最後一排坐下,校領導想搭話,他淡淡抬手:「先看表演。」

  男人聲色溫潤卻冷清,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拒人千里。

  鋼琴聲響起了。

  宋溫言和簡寧幾乎是一起彈的。

  這種高難度的曲子,如果有一人出錯便會連累到另外一個人,是必須格外慎重的。

  簡寧彈得很吃力,對於宋溫言的會彈這首曲子,她已經不能用震驚形容了。

  曲子漸入難境,簡寧緊張得彈錯了幾次,緊張得冒汗。

  孫教授擰眉。

  宋溫言並沒有被影響,指尖跳躍在鋼琴鍵上,從容平靜的接著彈下去。

  記不住複雜琴譜的簡寧逐漸跟不上,最後只得不甘的停下來,咬著牙愣愣盯著安靜彈琴的宋溫言。

  不止是她,教室里所有人,包括那位神秘的男人都微微坐直了身體盯著台上的宋溫言。

  沒有聚光燈,只有一個不算很大的舞蹈,她的表演卻讓所有人仿佛置身高檔歌劇院,好似在欣賞一場盛大的演出。

  她是那樣完美,像個天生的演奏者,被注入靈魂的鋼琴曲激昂在教室每個角落,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他們無法不看著她,專注得呼吸都慢了,可又能清楚的隨著她的琴聲起起伏伏。

  結束時,宋溫言雙手平穩的放在琴鍵上,閉著的眼睛睜開,站起身對所有人微微鞠躬。

  孫教授露出滿意的微笑。

  台下的人們怔愣幾秒,不知是誰帶頭鼓掌,緊接著,熱烈的掌聲響起。

  教室後排,音樂系領導見上官臨盯著宋溫言走神,忍不住自豪道:「上官先生覺得怎麼樣?」

  上官臨的眼神落在宋溫言身上,久久挪不開,慢悠悠說出一個字:「妙。」

  證明了他的喜歡和滿意程度。

  台上的宋溫言並不急著回座位,看向孫教授:「教授,簡寧彈錯了,是不是應該扣分?」

  「宋溫言,你什麼意思!」簡寧瞪大眼。

  宋溫言說話溫文平和:「沒什麼意思,只是作為鋼琴專業的學生,你自信滿滿的邀請我上台,結果自己連琴譜都記不住,難道不應該被扣分嗎?」

  她說完走下台。

  「你!」簡寧氣結。

  孫教授出聲:「沒錯,彈不好是應該扣分,我想大家都提前了解過我的教學方式,都沒意見吧。」

  這能有什麼意見啊。

  再說大家還沒從宋溫言的驚艷表現中回過神,一開始大家只以為這個轉校生是關係戶,後來對她的印象變成沒什麼實力的校花,沒想到實力這麼彪悍!

  不少目光追逐宋溫言,她寵辱不驚的走向自己的位置,察覺到一道異常灼.熱的目光,她看了過去。

  與男人溫和的目光對視上,對方對她微微點頭。

  宋溫言想了想,絲毫沒有印象,倒也禮貌的頜首,坐回陳開開身邊。

  陳開開激動慘了,小聲說:「天啦溫言,你也太厲害了,你知不知道你彈琴的時候像個仙女一樣,簡直能發光!所有人都被你迷住了,就連孫教授都笑了。還有還有,你看那個簡寧,一臉家裡死了人的表情,可笑死我了!」

  宋溫言輕輕捂住她的嘴:「噓——低調。」

  陳開開眨眨眼睛,點頭。

  原來她們家溫言一直都是這麼低調的隱藏實力啊,她越想越覺得喜滋滋。


  講台上又有新的同學在表演,上官臨卻沒有再看一眼。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這個美麗少女吸引了。她是那麼溫文平靜,沒有炫耀沒有高傲,心不浮氣不燥,是好苗子。

  性格還有些可愛,急忙去捂朋友的嘴時格外惹人愛。

  上官臨低聲問身邊的人:「來歷如何?」

  「宋在江獨女。」

  上官臨挑眉,原來是名門千金啊。

  他沒有再多問什麼,沒有驚動任何人離開。

  鋼琴課結束後下午就沒課了。

  宋溫言答應了肖燃不住校,每天還是乖乖的回家。

  秋天多雨,綿綿細細的雨讓空氣變得濕潤,天色暗了下來。

  宋溫言沒帶傘,用手擋在額頭前走出校門。

  一把黑傘朝她傾斜過來,遮住她全部身子。

  宋溫言愣了愣,長睫掀起,看向那人。

  肖燃咬著沒點的煙,整個人站在雨里,他在笑,嗓音暗沉沉的,有些低啞:「等你很久了。」

  宋溫言連忙握住傘,把他拉進傘下,皺起眉:「別淋著。」

  「心疼啊?」他笑意深了,把煙別在耳朵後。

  明明都是大公司總裁了,在她面前總有幾分少年氣,痞痞的,壞到極致。

  宋溫言說:「我餓了。」

  「想吃什麼?」

  她看他一眼:「你定。」

  肖燃的車太扎眼,知道宋溫言不喜歡招搖,他停在不遠處。

  男人牽住她的手,宋溫言沒掙扎。

  她垂下眸。

  雖然還是心有芥蒂,但是程阮說對了,她不敢問肖燃。

  她的確怕打破如今的親密,怕他們之間有永遠磨滅不了的隔閡。

  所以這樣,也挺好。

  燃哥:隔閡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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