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言醒過來後,肖燃幾乎把她當成了一個玻璃娃娃,但凡磕著碰著,都要著急半天。
他不放心,又在醫院給她做了全身檢查,都沒問題。
如今的宋溫言,已經是個健健康康的人,只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問題,便可以出院。
至於上官臨三人,這段時間一直有人「伺候」他們。
肖燃分出了一些心神對付吳家,吳家本就搖搖欲墜,少了吳遷,便更好對付了。
宋溫言出院那天,好友們都來了。
大家給她準備了一個小型party,慶祝她出院。
玩到夜深時,肖燃也沒有離開宋家。
自從宋溫言醒過來後,倆人的婚禮便一直準備著,宋在江和賈柔君也默認肖燃留下。
宋溫言的臥室里,她躺在肖燃懷中。
男人拿著一本故事書,溫聲給她講故事。
宋溫言聽得津津有味。
肖燃看她這麼乖,把故事書收起來,把姑娘抱緊在懷裡。
宋溫言問:「不講了嗎?」
「不講了,來做點其他的。」
「什麼?」
肖燃捏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一切水到渠成。
肖燃蝕骨入髓,一夜酣暢。
然而第二天,宋溫言累得起不來床,躺在被窩裡撒嬌耍賴。
肖燃越發嬌慣她,無有不依。
男人隨便穿了件襯衣,上懷微敞。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喉結,他拍拍自己的腿:「過來我懷裡。」
宋溫言蹭啊蹭,動作很是艱難。
肖燃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她抱過來,柔聲問:「很疼?」
宋溫言嬌嬌地點頭。
「很累?」
她再點頭。
肖燃又親又哄:「對不起,甜甜想怎麼出氣?」
「給我咬一口。」她說。
「想咬哪裡?」
宋溫言伸手捧住他的臉,一口咬在他唇上,一排小牙齒輕輕啃在上面,一點不覺得疼。
肖燃微微眯眼,手掌放在她腰後:「就這麼咬?」
他還真想咬回去。
宋溫言紅著臉嗯了一聲。
肖燃笑著道:「那再咬一口。」
「才不呢。」
宋溫言想推開他,肖燃卻緊了緊手臂,眼神灼.熱地凝視她:「起床嗎?」
「好。」
「今天想去哪裡逛逛,我都陪你。」
宋溫言想了想:「陳開開她們說要給我補辦一個畢業典禮。」
肖燃幫她穿衣服的手一頓。
畢業典禮那天是他的噩夢。
宋溫言是在那天消失的。
肖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宋溫言當然注意到了,安慰他:「肖燃,這次會沒事的。」
「嗯。」男人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坐好,蹲在地上幫她穿襪子:「有我在,會沒事,這次我哪裡都不去,只守著你。」
宋溫言甜笑道:「好啊。」
宋在江夫妻等他們吃早飯,長輩都是過來人,一看宋溫言那模樣便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宋在江用責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肖燃,:「年輕人,要懂得克制!」
宋溫言被嗆了一下。
肖燃連忙餵她喝了點水,溫聲囑咐:「慢一點。」
宋溫言沒敢抬頭,只低著頭喝粥。
肖燃倒是表現得很淡定。
吃過飯,宋溫言接到陳開開的電話,說一切已準備就緒,讓她趕緊去學校。
**
陳開開等人向學校借了大禮堂。
她陪同宋溫言去後台換了學士服。
學校老師也親臨現場。
諾大的禮堂里沒有多少人。
台下的觀眾是她的父母,愛人,朋友。
宋溫言卻覺得無比溫暖。
她穿著學士服,在大家的見證下,走上台。
校長親自為她頒發畢業證後,肖燃上台送花。男人敞開懷抱,宋溫言抱住他。
肖燃寵溺道:「畢業快樂,我的甜甜。」
宋溫言說:「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
陳開開將禮物盒送上來。
肖燃打開,是一套學士服。
他有些訝異:「什麼意思?」
宋溫言笑著道:「今天你也有份哦。」
肖燃並沒有好好完成學業。
以前迫於生計沒有條件讀書,後來有了錢,也沒有選擇深造,對於讀書這件事,他並沒有覺得遺憾。
可是現在,他的小姑娘如此體貼周到,說不感動,是假的。
宋溫言期待的看著他:「你會穿嗎?」
他捏捏她的臉,「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去後台把衣服換上。
和宋溫言一起站在台上。
畢業證由宋溫言頒給他。
上面寫著:[肖燃先生身為宋溫言小姐男朋友這段時間,合格體貼,溫柔周到。特,准許畢業,擇日完婚。]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肖燃又驚又喜。
他輕輕摩挲著畢業證上的「完婚」二字,心中滾燙,難以壓抑。
男人抬起眼,面前的姑娘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他笑了起來:「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那些不曾擁有過的歲月。
都因為有宋溫言的參與而變得驚艷而動人。
肖燃忽然覺得慶幸,萬幸。
他有這樣一個好姑娘愛著。
彌補了他人生中很多很多的遺憾。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盛大的恩賜。
肖燃百般感激上蒼。
宋溫言墊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畢業快樂,我的肖燃。」
觀眾席上,掌聲響起。
在大家的見證下,只屬於兩個人的畢業典禮完美落幕。
**
上官臨和程阮因為殺人未遂獲刑。
吳氏倒台,吳遷也被肖燃打壓得難以喘息,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重回巔峰。
至於吳舟,在前段時間已經嫁給了鄭豫,可嫁給了他之後,她才知道他和簡寧一直暗中聯繫,甚至於,簡寧已經懷了鄭豫的孩子。
吳家失勢,吳舟沒有了靠山。
鄭豫對她的態度本就不好,原本大家只是隨便搭夥過日子,可吳舟卻因為吳家的倒台孤立無援,只能尋求鄭豫的庇護。
但鄭豫並不是一個好男人。
給不了任何吳舟想要的,也並不想給。
婚後,倆人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鄭豫提了無數次離婚,可吳舟咬死了不鬆口,隨後倆人開始分居。
矛盾越發激化,衝動之下的吳舟傷害了簡寧的孩子,倆人打了離婚官司。
吳舟淨身出戶,令人意外的是,鄭豫最後也沒有娶簡寧。
三人糾糾纏纏,鬧劇不斷。
雖說幾家歡喜幾家愁,但宋家卻是一團喜氣。
宋溫言的婚禮近在眼前。
肖燃和她在婚前幾天不能見面。
怕不吉利。
可宋在江和賈柔君不知道的是,自己家這位準女婿可是天天晚上爬女兒的窗戶。
宋溫言看著從窗外跳進房間的男人,微微撇嘴:「你仿佛像個賊。」
肖燃樂得不行:「不是像,我不就是。」
他懶散地坐下,拉住她的手腕,有點可憐巴巴道:「一天不見你,我這心就發慌。」
「貧嘴。」
「沒貧。」肖燃把她拉進懷:「心肝兒,你摸摸我這心跳。」
宋溫言被逗得笑出聲:「我才不摸。」
「成成成,不摸。」肖燃湊了過去:「給老公親一口唄,想了你一天都。」
「你怎麼每次見面都想這些?」
肖燃微微挑眉:「那不然想什麼?我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我能不想嗎?給親一個唄,來親一個。」
他偶爾撒個嬌都透著一股流氓無賴味兒。
宋溫言被哄得心軟,親了他一口。
可親了一下他不滿意,又哄著要親第二下,第三下,最後連哄帶騙把她抱進了被窩……
宋溫言第二天早晨自然要生氣。
肖燃把她哄好了,準備翻窗離開。
宋溫言罵道:「淫.賊!」
肖燃險些從窗戶外摔下去,回頭戲謔地看著宋溫言:「小壞蛋,明天再收拾你。」
她哼了一聲,用被子蓋住頭繼續睡覺。
肖燃無聲地一笑,眷戀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利落的離開。
**
八月,倆人的婚禮。
婚禮在宣城一座古堡舉行。
各界名流盛裝出席,賓朋滿客。
宋溫言穿著婚紗坐在休息室。
蘇眠,唐婕人,陳開開三人是伴娘。
三個姑娘都看出她緊張,想方設法地逗她開心,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可收效甚微。
宋溫言緊張得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
她手機突然震動,是肖燃發來的簡訊:「甜甜,我有點緊張。」
緊接著是第二條:「不止一點。」
第三條:「你可不能逃婚啊。」
宋溫言看到這條信息時,笑出了聲。
沒一會兒,又收到第四條信息:「我在你休息室門外,我知道現在不能見你,但我就想離你近一點。」
第五條:「甜甜別怕,以後有我。」
第六條:「不用緊張。」
第七條:「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宋溫言的心突然便沉靜下來。
因為有個人懂她所有的情緒和心事,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撫平她心中的褶皺。
三位伴娘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她們說了這麼多,有時候真的比不上肖燃來得管用。
半小時後,婚禮即將開始。
宋在江已經站在禮堂外。
當看到宋溫言身著婚紗的樣子時,宋在江愣了好一會兒,連忙過去牽住女兒的手。
宋溫言乖巧的挽住父親的胳膊。
宋在江和藹地微笑:「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宋溫言眼中淚花點點,宋在江忙擺手:「別哭別哭,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
宋溫言擦了擦眼角的濕潤:「爸爸,我漂亮嗎?」
「漂亮,我女兒最漂亮。」
「謝謝爸爸。」
養了這麼久的閨女,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怎麼如今,就要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了呢?
宋在江有些鬱悶的嘆氣,拍拍她的手:「言言,要幸福啊。」
「我會的。」
禮堂大門緩緩打開,婚禮音樂響起。
內場夢幻而浪漫,猶如仙境。
肖燃筆直的站在神父旁,雙目灼灼的看著宋溫言。
她一步步向他走來。
像極了曾經的每個時刻。
逆著光,她身穿潔白婚紗,將來嫁給他。
肖燃熱淚盈眶,突然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但宋溫言眼神堅定,好似又在提醒著他。
她愛他,她將為他一往無前。
不算長的路程,好像用盡了很長的光陰,新娘終於走到他面前。
肖燃伸出掌心,宋在江把女兒的手交給他,哽咽道:「要讓她幸福。」
肖燃點頭:「請放心。」
這將是他的一切,他怎能不用心對待?
牽著她的手,二人一起面對神父宣誓,互換戒指。
輪到交換誓詞時,宋溫言並沒有多言,她的眼神和幸福的微笑足以說明一切。
就算什麼都沒說,可肖燃卻什麼都懂。
他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她:「還記得保證書嗎?」
宋溫言有些意外,他不會要在這時候給她念保證書吧。
事實證明,是的。
肖燃突然單膝下跪,沉著嗓音,低低宣誓:「我肖燃在此保證,宋溫言將會成為我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肋骨,每一次心跳。她將會成為我全部的生命,我將信仰她,深愛她,鍾情她——」
「永世不改。」
縱使時光再用力,我也絕不放棄愛你。
你看,那個囂張不羈的少年終於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那些歲月,從來不曾被辜負。
我們愛著的,我們追逐的。
都該被銘記,且永垂不朽。
[——正文完結——]
完結啦,寫得不好,承蒙大家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