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管弦時又慫又好奇，「要是被反噬了，會怎樣？」
「養小鬼不僅需要供奉者定期供奉，還需要供奉者的血。願望越大，需要的量就越大。人性是貪婪的，小鬼也是貪婪的。一旦有一天供奉者不再能夠為自己養的小鬼提供足量的血，小鬼就會發狂，攻擊供奉者。到時候，擺在供奉者面前的人便只有兩條……」
「哪兩條？」
葉婉汐轉頭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一，自願滿足小鬼無休止的索取，被吸光血。」
再伸出一根手指：「二，被小鬼反噬，被迫吸光血。」
「……這兩個選擇有什麼區別嗎？」不都得被吸光血？
「當然有，被迫跟自願的區別。再怎麼說，自願也會好受血，至少不會濺一身血。」
管弦時一抖，下意識的往自家老闆身後躲了躲。
嗚嗚嗚，這個女人好可怕，他之前怎麼就會覺得她是朵小白蓮小妖精呢？這分明是個大魔王！
「跟她現在作死的行為比，這個結果已經算好的了。將小鬼的陰魂塞進自己肚子裡，虧她想得出來。」
葉婉汐目露嘲諷，對某人卻是半分同情都沒有。
那位賈總做法固然叫人氣憤，卻到底只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她坑了對方五百萬，也算是給人原配母女出了口惡氣。
這個女人，才是真正讓她犯噁心的根源。
向月旗聽到這也禁不住擰了擰眉：「原本就是至陰至邪的玩意兒，在她肚子裡待的越久，陰氣就越重，對母體損傷也就越大。雖然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不怎麼看得出來。可從她剛剛走路的姿勢來看，估計已經虛弱到隨時可能暈倒的地步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三個月前就該沒了，能留到現在就是那個小鬼的功勞。這就意味著，那個小鬼已經在她肚子裡待了三個月。很快，就要生了。」
管弦時吃了一驚：「才三個月就要生了？怎麼生？」
「那玩意兒跟普通嬰兒不同，出來的時間不同，生產方式自然也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畫面太過血腥，我想你應該不會想知道的。」
管弦時看著葉婉汐面上熟悉的笑容，生生打了個哆嗦，慫噠噠的又縮了回去，徹底閉上了自己的嘴。
王成文想的卻比管弦時多，他有些擔憂：「照你們這麼說，那分明是個妖物，真要生下來，會不會有危險？」
「那肯定是有些隱患的。所以……」葉婉汐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我剛剛已經讓專業人士去處理了。」
「專業人士？」
彼時，遠在幾十公里外的清月山，清月觀內。
鄒遠鶴師兄弟倆幾乎同時接到了葉婉汐的簡訊，簡訊內容相當簡單。
【惡童臨世，速速前往。】
後面跟著賈總的名字以及他們家的住址。
師兄弟倆臉色微變，急忙發消息回去詢問情況，卻跳出一條自動回復。
【有事不在請留言，再打擾拉黑。】
兩人：「……」這用完就丟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葉·用完就丟·負心漢·婉汐一說起清月觀，王成文心裡便有數了。
上次飛機事件後，他老婆總念叨著神佛保佑，硬是拉著他讓他上附近最有名的道觀拜拜。
當時，去的就是這個清風觀，而今既然連葉婉汐也親自認證他們是專業人士，想來那個道觀里的人應該是確有真才實學。
他只是不明白：「以婉汐你的能力，剛剛明明可以……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另外叫人過去處理？難道是怕現場這麼多人，起衝突不好？」
「這只是其一。」
「那還有其二。」
「有啊，沒錢，費事，懶得管。」
「……」
王成文設想過許多理由，唯獨沒有想過這個，硬是半天沒回過來神。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葉婉汐雙眸微凜，「你知道那隻小鬼是哪來的嗎？」
「……哪來的？」
向月旗倒是瞬間明白了葉婉汐的意思：「供養這種東西，最好選擇與自己帶有親緣關係的……」
王成文手一抖，險些砸了手上的杯子：「你是說……她自己的孩子？」
葉婉汐抿了抿唇，語氣中帶了些微妙的厭惡：「她前後墮過三次胎。」
這下不只是王成文等人，就連封天域眼中都掠過一絲詫異。
「多數時候，孩子跟父母的親緣關係是註定的。也就是說，你一輩子能有幾個孩子也是固定的。她墮了三次胎，那孩子跟了她三次。可到最後她都沒要他。」甚至還將他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王成文等人沉默了，突然有些理解葉婉汐剛剛為什麼犯噁心了，這會他們看著桌上的果汁都有些咽不下了。
「前面幾個孩子是她自己放棄了，現在這個倒是千方百計想留住。可惜，被她養的那隻小鬼弄死了，就像她之前驅使那隻小鬼幫她害人一樣，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葉婉汐說到這，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所以這事我不想管，因為我怕我在弄死那隻小鬼之前，會先弄死她。」
葉婉汐此話一出，在場幾人都覺得背後一涼，他們很清楚葉婉汐說的絕不是氣話。
「不氣不氣。」向月旗輕咳一聲，率先打破沉默，「別說這些爛人了，多影響心情，我們來聊點別的，聊點別的。」
「對對對。」聽得頭頂涼颼颼的管弦時也忙附和，「大晚上的說這些怪滲人的。我們還是聊點正常的話題吧。」
話音剛落，便聽封天域幽幽的說了句：「想不到向總對這些個奇人異事還挺了解。」
向月旗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封天域說的是，葉婉汐剛剛跟兩人解釋時他插的那幾句話。
「……」不是吧大哥，連這個醋你也要吃嗎？
向月旗僵著笑容，乾巴巴道：「我之前跟小汐的師父學過一點，略懂皮毛，略懂皮毛。」
葉婉汐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順勢道：「二哥，王叔，你們知不知道白氏藥業的白若薇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