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葉婉汐伸出去的手抓了個寂寞。
一頭扎進水裡的小兔子也懵逼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掙扎,在不及它腰深的水裡噗通噗通。
葉婉汐如夢初醒,急忙把它撈起來。
看著濕噠噠瘦了一大圈的小兔子,十分慌亂:「怎麼辦?它好像全身都濕了,要不要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
兔子的體質本來就弱,尤其是她手上這隻明顯還是只未成年小奶兔。
要不是玫瑰花汁黏在毛上太難看,葉婉汐也不敢給它洗澡。
而且即便是洗,她也只敢用毛巾一點一點擦,不敢讓它下水。
哪會想到,這小兔子還自己往盆里扎!
封天域也沒想到自家小兔子軟萌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麼一顆狂野(找死)的心。
短暫的沉默後,不無冷酷道:「冷靜點,別怕。這隻肥兔子壯實得很,用電風扇吹吹就好。它要是捨得死,我再送你只新的。」
「!!!」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
一腦門官司的小兔子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將身上的水用力一抖,兩隻兔子前爪衝著前面一陣亂舞,將「無能狂怒」四個字發揮到了極限。
葉婉汐站在邊上,沒防備被抖了一身水,無奈道:「……這真的是只兔子嗎?怎麼看著比貓還凶?」
封天域透過鏡頭自然也看到了葉婉汐被打濕的衣服,雙眸微凜:「丟了吧,給你買只溫順可愛的。」
「……」老哥,你不對勁!
「!!!」這混蛋主人,不能要了!
小兔子嗷嗷叫喚,恨不得衝進手機裡頭跟自家主人大戰三百回合。
無奈,個小言微,最終還是被暴力鎮壓。
小毛巾一裹,被葉婉汐拎出去吹毛了。
小傢伙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後來被吹得實在太舒服,迷迷瞪瞪就那麼睡過去了。
就連葉婉汐給它翻面的時候都沒有醒,只動了動它那小jiojio。
用小暖風反反覆覆吹了好幾遍,確認小傢伙身上的毛全都被吹乾後,葉婉汐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將這巴掌大的小糰子放進她不久前才買回來的溫暖小窩中。
回頭一看,發現視頻竟然還沒掛。
「你這是去哪了?不在家?」葉婉汐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封天域身後的背景跟之前不太一樣。
「嗯,出差。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封天域說著主動轉移話題,「送你的禮物都收到了嗎?」
「你是說那束大得我都抱不過來的玫瑰花還有這隻小肥兔子?」
「喜歡嗎?」
「我要是說不喜歡,你以後就不送了?」
「送。」
「嗯?」
「你要不喜歡玫瑰,下次送別的。」封天域說到這頓了頓,「你喜歡什麼花?」
「我嗎?」這問題可把葉婉汐難住了。
她其實並沒有特別偏愛某種花,真要說的話……
「桂花吧。」
「桂花?」封天域心頭微動,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他努力想要抓住,卻終是一無所獲。
「嗯嗯。」葉婉汐點完頭,不無期待的問了句,「你喜歡吃桂花糕嗎?」
封天域迎視著葉婉汐滿含期待的目光,幾乎沒怎麼掙扎便妥協了:「嗯,喜歡。」
「那等你出差回來,我親自下廚給你做桂花糕吃。」
「好。」
兩人聊了一會,葉婉汐看得出封天域神色有些疲憊,料想他出差辛苦,便主動掛了視頻。
她不知道的是,封天域此刻正坐在與她隔了千萬里的海外,經過系統改造的高級病房內。
兩人剛一結束通訊,立馬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
須臾,一個目測得有一八五,穿著白色醫護服,體型精瘦,相貌英俊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病曆本。
「聊完了?」
「嗯。」
施喻言挑了挑眉,試探道:「是什麼人讓我們封大總裁相隔萬里都放不下,一下飛機就給人打電話,還一打就是一個多鐘頭。老實交代,你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
施喻言本以為封天域會否認順帶賞自己一記眼刀,卻沒想到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了句:「我的金屋,藏不住她。」
「???」
施喻言石化片刻,驚叫出聲:「我去,不是吧!你你你……你真的談戀愛了?阿姨知不知道?奕歡知不知道?韓岳知不知道?我該不會是第一個知道的吧?」
「我媽知道,奕歡也知道。」封天域瞥了眼滿屋子打轉的男人,糾正道,「還有,暫時不算談戀愛。」
「……什麼叫做暫時不算談戀愛?」
「正在追求中。」
「……」
屋內死寂了幾秒,施喻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一開始還稍微忍著,後來越笑越放肆,全然無視封天域投射過來的死亡視線。
「也就是說,你現在正在單戀並且追求一個女孩子?」
封天域的眼刀到底還是飛了過來:「雙戀。」
「雙箭頭還需要追求?」
「情趣,你不懂。」
萬年單身狗感覺心口中了好幾箭:「……」
「行行行,我不懂我不懂。」施喻言一屁股坐到沙發旁,右手隨意的往封天域肩膀上一搭,戲謔道,「不過,這世上竟然有女孩子能拒絕我們帥氣多金的封大總裁,我還真想見一見這位金屋藏嬌里的嬌呢。什麼時候介紹兄弟幾個認識認識?」
封天域嫌棄的睨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將他搭過來的手懟了下去。
「沒拒絕。」
「嗯?」
「也沒答應。」
施喻言越聽越不對,不拒絕也不答應,這不是海王釣備胎的慣用伎倆嗎?
自家這沒什麼感情經驗的兄弟,怕不是被人給騙了吧!
看向封天域的眼神一下子變了,謹慎提醒道:「既不拒絕也不答應,我說你看上的這女孩子,該不會是想要欲擒故縱釣著你吧?你可別終日打獵還被鷹啄了眼睛,一不小心掉溝里。」
「不會。」
施喻言鬆了口氣,本以為封天域這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有數。
不想,下一秒便聽他理直氣壯的說了句:「我會在溝里躺平。」
「???」艹,這混蛋談起戀愛來,原來是這種畫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