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已經侵蝕遼東大地。
往年這個時候，都是北方異族劫掠幽州的「打獵時間」，準備年貨過冬。
今年有些不同。
跟昌黎郡接壤的東部鮮卑，也不知道是獲益於跟遼東的邊境貿易，還是忌憚遼東軍，罕見地沒有出擊。
高句麗更是慫的屁都不敢放。
但是在幽州西部，拓跋鮮卑依舊按時叩邊，將幽州牧劉虞折騰的夠嗆，從側面反映幽州兩巨頭對異族不同的威懾力。
間接為秦墨贏得不少民心。
至少在幽州境內，還提秦墨黃巾身份的人已經很少了。
…………
遼東節度使府。
高句麗認慫，秦墨卻不打算放過他們，他可還惦記著長白山人參呢。
議事堂。
遼東軍五員大將，公孫瓚、太史慈、管亥、張牛角、趙雲悉數在列，再就是長史鄧茂。
不用說，這又是一次作戰會議。
會議開始，秦墨就宣布了征討高句麗的決定。
這不是他心血來潮。
一則，前番掃蕩樂浪、帶方兩郡時，殘餘高句麗叛軍往北逃竄，進入了高句麗人的大本營，正好有開戰理由。
其二，秦墨已經計劃在歲末刺殺漢靈帝。
屆時中原必定大亂，秦墨希望在率部挺進中原之前，先解除後院隱患，挫一挫高句麗人的銳氣。
以免後院起火。
最後一點，就是響應玩家訴求。
玩家都是天生的戰爭販子，只要有戰爭爆發，他們就有事做，或是負責運糧、偵查，或是製造攻城器械，或是直接參與大戰。
反正，他們既不用為戰爭勝負買單，也無需頭疼糧草問題。
何樂而不為？
像秦墨這等不負責任的節度使，就喜歡這等熱血的玩家。
因為他也是戰爭販子。
秦墨開始點將：「公孫瓚！」
「末將在！」
「著你率領所部，從玄菟郡方向，侵入高句麗西北面。」秦墨說。
「末將領命！」
此外，管亥率領中軍，從遼東郡方向殺入高句麗中部核心地帶，同時跟公孫瓚部互為犄角，互相策應。
張牛角率領右軍，會同趙雲率領的五千幽雲鐵騎，從樂浪郡方向殺入高句麗南面，也是樂浪郡高句麗叛軍殘餘逃竄的主方向。
最後，太史慈率領即將組建的前軍，同樣從樂浪郡進發，攻擊高句麗東部海岸，跟張牛角、趙雲部互相策應。
遼東軍再次傾巢而出。
秦墨掃視諸將，沉聲說道：「此戰目的有二，一是剿滅高句麗叛軍殘餘，以正朝廷威望；二是將高句麗人趕出馬訾水東岸。」
想要一戰就剿滅高句麗，是不太現實的。
後世隋煬帝楊廣三征高句麗，勞民傷財，最終卻以議和罷兵收場，從側面反映，高句麗還是有點實力的。
當然，東漢末年的高句麗建國不久，還遠沒後世那麼強大。
這就給了秦墨機會。
馬訾水將高句麗人的地盤一分為二，大本營丸都坐落在馬訾水上游西岸，也是高句麗人的核心區。
秦墨此番著重攻擊東岸，一是試探高句麗人的實力，二則也是拓寬遼東戰略空間，又不把高句麗人逼上絕路。
同時還能阻隔高句麗跟樂浪、帶方兩郡族人的關聯。
此次出征，西岸的公孫瓚部、管亥部主要任務的負責牽制高句麗人的主力，真正殺手鐧還在東岸的三路大軍。
故此，秦墨才將幽雲鐵騎悉數布置在東岸，就是要一戰而定。
「大人，這次還徵召異人嗎？」鄧茂問。
「當然！」
秦墨斬釘截鐵。
…………
征討高句麗的消息一經放出，立即引發玩家報名熱情。
比參與遼東之戰還甚。
相比遼東平定內亂之戰，玩家更願意征討異族，這次不僅幽州境內的傭兵團傾巢而出，就連臨近的并州、冀州、青州都聞風而動。
僅報名參加戰鬥的傭兵團，就高達74家。
得到消息，雖然戰爭還沒開始，但秦墨已經預見了此戰之結果——這一回，屬實是穩了。
他只需要做好後勤保障就行。
…………
185年11月1日，高句麗之戰正式爆發。
戰爭走向也確如秦墨預料，在玩家加持下，遼東四路大軍連戰連捷，一路突飛猛進，殺的高句麗人是抱頭鼠竄，一退再退。
如果不是沸流河阻隔，大軍就要殺進高句麗人腹地了。
殺紅了眼的傭兵團，後期甚至不待遼東節度使頒布僱傭任務，自行出擊，掃蕩高句麗人散落各處的小型部落。
甚至有部落直接被屠滅。
高句麗王庭被打蒙了，當代高句麗王——新大王高伯固驚慌失措，慌忙派出使者團，帶著海量禮品趕赴襄平縣，向遼東節度使府議和罷兵。
其中就是十二顆百年人參，甚至還有一顆三百年的參王。
也不知道高伯固從哪個渠道得到消息，知道秦墨在搜集人參。
真是神通廣大。
歷史，來了一次有趣的翻轉。
鑑於隆冬已至，糧草物資消耗甚巨，大軍也都趨於疲憊，秦墨順坡下驢，在提出一系列條件之後，答應了高伯固的議和請求。
從此，馬訾水東岸的大片土地，暫時劃入遼東樂浪郡治下。
秦墨匆匆結束此戰，也是擔心玩家徹底失控，在沒有心理負擔的情況下，他真擔心玩家再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
內心的野獸一旦沒了束縛，釋放出的殺傷力著實讓人膽寒。
第一次征討高句麗就此落幕。
戰爭結束，秦墨不僅為大漢開疆拓土，還一舉斬獲20點傳說度，比之蕩平遼東三郡加起來的收穫還大。
大抵也是因著，這次是征討異族吧。
…………
讓秦墨沒想到的是，此番擊敗高句麗，他還獲得朝廷嘉獎。
其實不難理解。
在此之前，無論是平地遼東烏桓也好，掃蕩樂浪、帶方高句麗叛亂也罷，那都是大漢內政，是秦墨這個節度使應盡的職責。
自無褒獎的道理。
可這次不一樣，這是征討異族，揚大漢之軍威。
朝廷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到這等捷報的。
更為關鍵的是，遼東軍這一次不僅打了勝仗，而且占領了大片土地。雖然這些土地非常荒蕪，經濟價值有限。
但耐不住象徵意義巨大。
從此，史書記載漢靈帝，那也要添上「開疆拓土」一筆。
這就值得大書特書了。
也就難怪漢靈帝急著傳旨，讓秦墨帶著高句麗王庭簽署的割地文書，即刻趕赴洛陽覲見了。
「該來的，總歸要來。」秦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