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樓:你在最後考場,我在第一考場,你我之間的距離太遠,既然你沒有辦法向我靠近,那就讓我走向你。
1990樓:樓上正解,這肯定就是我們學的心聲!
1991樓:有一句話我已經說累……
1992樓:湛無不盛szd。
……
在許盛那次之後對貼吧這玩意兒產生尷尬後遺症,沒再登錄他的貼吧帳號,不然他會驚訝的發現他用一己之力扛起p大旗,彩虹屁是他自己吹的,月考也是他自己考的。
除這些人,最後考場所有考生也感到魔幻:期中考試豈不是要和學一個考場?
他們想像一下期中考試的陣容,不約而同被嚇得汗毛直立,這可是他們差生生涯一樁奇事。
七班同學作吃瓜前線觀眾,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下體育課,侯俊抓著校服領口扇風:「湛哥,上節課隔壁班有兩個人在打賭,說你要是能考倒數第他就去吃屎,現在正被他們班同學往廁所摁,怎麼回事啊?」
邵湛:「……」
許盛:「……」
邵湛不光要應付各科師,還得應對全年級甚至是全校的同學,他看一眼許盛,許盛非常自覺地「咳」一聲,然後用事不關己的態度往座位上一坐,倚著窗口那堵牆低頭擺弄手機。
邵湛翻一頁書,把在辦公室說的話精簡敘述一遍:「身體不適,發揮失常。」
等侯俊走,許盛才放下手機,想想,然後主動伸手去。
邵湛正打算寫之前師留的思考題,他把課本翻上發現全是許盛寫的字,又狂又潦草,這人筆記記到一半沒耐心,還畫不少塗鴉。撞進邵湛眼的是夾在筆記的一張周遠的Q版頭像,周遠當時估計在課上發火,停下來講紀律問題,寥寥幾筆、就把周遠暴怒的情抓的十精準,然而他只看到一眼這張塗鴉冷不防被一隻手蓋住。
許盛手腕朝上,壓在他課本上,估計是剛才操場上陽光太盛,曬得手指泛紅。
邵湛不知他想幹什麼:「拿。」
許盛臉皮越來越厚,已經不在意這些細節,他另一隻手撐著下巴說:「你不是喜歡動手動腳嗎,這樣,讓你動一下,這事就算去。」
「誰喜歡動手動腳。」
「誰把我壓在牆上的誰自己心清楚。」
前桌簡直是沒眼看也沒耳朵聽,不動聲色地把座位往前挪挪,心下感慨:他們班這兩位大佬的關係可是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
今天的課程基本上就是試卷講解。
難得考完試沒有下發學的例卷,班同學還覺得不習慣。孟國偉在台上發表月考總結:「咱班這次均不是特別理想,但沒關係,月考已經去,讓我們放眼未來,學當下的每一天,一次失敗並不能表什麼!」
年級倒一倒都在七班,均能上去就怪,穩坐均倒一。
本想著把邵湛在七班能均衡一下許盛的數,沒想到雙雙翻車。
孟國偉也不氣餒,像他說的,月考成績並不能表什麼,平時大家上交作業的表現都很不錯,綜合水平還是可以的。
「文豪,把試捲髮下去,我們簡單講一講這次的月考卷——」
許盛把試卷攤,拿到試卷前他以邵湛只是幫他控,大部題目直接空著而已,沒想到他發現邵湛他答的題完美符合一位學渣的思路歷程,簡直就是一份完美的學渣答卷。
問:(),驟雨初歇。
答:(天昏地暗),驟雨初歇。
雖然沒有出什麼哈姆雷特式的名句,也算是發揮得不讓人起疑。
許盛:「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答題。」
邵湛沒有他那種心情,他把答題紙翻個,看到孟國偉在辦公室說的「跑題作文」:尊敬的各位師,我懷著鄭重的心情,寫下這篇作文。
……檢討寫多吧。
邵湛實在頭痛,說著把答題紙又翻回來,最後乾脆折起來直接塞進桌肚:「你也挺會,你是在寫檢討還是寫作文。」
許盛:「……」
許盛勉強撐著聽會兒課,然後始琢磨是趴下睡會兒還是掏手機打遊戲。
最後選擇後者。
整整一個月沒玩遊戲,許盛的遊戲排名掉下去不少,跌到三百名外,倒是在「數獨」遊戲排行榜上有姓名,許盛有次誤觸點進去發現發現不少人跪著喊他爸爸。
當然邵湛一句話都沒回。
剛上線,張峰的私聊消息立馬就來:大?
S:?
狂峰浪蝶:你不是說不玩遊戲嗎。
……
許盛這才想起來之前那番學習的鬼話。
S:人難免會走歪路。
狂峰浪蝶:啊?
S:之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想通,學習沒什麼意思,還是應該追求自由和快樂,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遊戲去。
S:來一局,我組你。
狂峰浪蝶:哦O.O
張峰把手機藏在桌肚,單手操作,他抬眼看一眼講台,生怕被發現,又低下頭,被許盛這番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這位爺態度轉變也忒快,這到底是學習還是不學習啊。
每周周一都是抓行規範抓得最嚴的一天,顧閻王偶爾會經高走廊巡視同學們的上課情況。
許盛打遊戲看著漫不經心,跟打發時間似的,低著頭,整個人往角落靠著,由瘦、後頸某塊骨頭略微凸起,他打到一半,手機屏幕被一片陰影遮蓋住。
他抬眼,看到是邵湛的手。
許盛:「幹什麼?」
許盛剛想嘖一聲說,某紀檢委不會又想管他上課玩不玩手機吧。
邵湛沒說話,他一隻手勾著筆在記板書,另一隻手單手橫著伸來,少年骨節明的手指按在許盛手機上,引著他把手機扔回桌肚,許盛一下沒反應來,加上邵湛力不重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架勢。
許盛一句「操」轉到嘴邊,走廊上有幾步很清晰的腳步聲從後門傳來。
許盛身側的窗戶上貼著顧閻王那張大臉——
顧閻王就是來搞偷襲來的,沒抓到現行,和許盛四目相對,顧閻王有些尷尬地伸手狠狠指指他,走之前示意:你小子我實點,別讓我抓到。
許盛收回眼,這才反應來邵湛剛才是在他打掩護。
邵湛依舊沒有看他,記完板書之後抬眼去看孟國偉,倒是冷聲說幾個字:「手機是不是不想要。」
「……所以聯繫這段話之後我們再回頭去看問題,知問題在哪沒有,你們都找錯中心段,現在重新回答我,這篇文章的主旨到底是什麼?」
孟國偉的講課聲,試卷翻頁聲,頭頂的風扇卷著夏日燥熱的風,許盛似乎感覺手指指尖也跟著熱起來,像是剛才邵湛指腹擦的地。
放學前,試卷全都講解完畢。
各科師作業沒他們留太多,主要就是訂正卷子和預習新課。
上周周五,兩人剛換回來的那天就立馬把寢室也換回來。
所有東西換回原位。
侯俊發消息來的時候,許盛正打算上床睡覺,一天下來他完全忘體育課上約的事兒。
侯俊:你和湛哥什麼時候來?我湛哥發消息,他估計是沒看到,你們留位置,快場。
S:等著,馬上。
許盛抓抓頭髮,想起來還有這茬,踩著拖鞋去敲邵湛寢室門,琢磨等會兒說點什麼這位只知刷題的同桌才會答應參加班級活動。
門沒有動靜,隔會兒才傳來擰動門鎖的聲音。
邵湛剛才在洗澡,熄燈,借著走廊上那點光看不切,少年渾身冷冽,幾縷濕發遮著眉眼,鼻樑高挺,沒穿校服、身上穿著件簡單的深色T恤:「什麼事。」
許盛直接說:「猴子讓我問問你,晚上咱班有個團建,你去不去。」
「說要搞點刺激的,」許盛說完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危險,又說,「這話是猴子說的。」
邵湛:「不去。」
「……」這回答也算意料之中。
邵湛打算關門,許盛眼疾手快把門抵住,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就不撒手的氣勢,他剛從床上起來,頭髮有些亂,衣領也因起來之後沒整理加上動作幅度大,領口往邊上歪。
雖然彼此從來都沒說。
但兩人都對對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光看那片深陷出一溝壑的鎖骨,邵湛不用想,眼前很自然浮現出少年清瘦的腰線、以及平時遮蓋在布料下的幾塊腹肌。
邵湛想到這,別眼。
許盛平時屬那種「你不去那就拉倒」的性格。
但不知什麼,這種希望邵湛能去的想法,或者說是希望他別板著張臉、也別整天盯著試卷的念頭扎在他腦海,許盛下意識說:「什麼不想去?」
邵湛其實沒那麼抗拒,就是覺得麻煩,但許盛這話說得很有意思。
邵湛俯下身看他,逼近:「你希望我去?」
氛圍說不出的奇怪,明明是猴子約他,又不是他想約他。
許盛漫無邊際地想一堆,最後心說愛他媽去不去,他不管。
「撒手,」邵湛退後一點兒,說:「你從外抵著我怎麼出去。」
侯俊寢室在樓上,離得不遠,熄燈後除走廊上忽明忽亮的感應燈以外,整棟寢室陷入黑暗,算上他和邵湛,侯俊寢室總共圍著六七個男生。
等人到齊,侯俊才鄭重其事地從床底下把偷藏的平板撈出來,摁下機鍵:「只有45%的電,兄弟們,珍惜這個難得的夜晚。」
「搞點刺激的」這個說辭聽起來秘,其實就是看電影。
但在教條死板又嚴謹的臨江六中,確實算得上刺激。
許盛坐在侯俊對的空床位上,一條腿曲著,沒當回事。
然而電影場不到十秒,一段血肉模糊的畫衝擊著許盛的眼睛,他渾身僵住,在心底「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