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之魂

  迫於形勢，古一也能默默點頭，承認了灰燼所說的事實。

  不出意外，這個真相在法師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和焦慮，在這種氣氛之下，灰燼趁熱打鐵，拋出了火焰信仰這個全新的概念，向眾法師講述了初始之火的誕生和發展過程，逐個分析了光，暗，冷，熱，生，死這六種衍生力量的特長與優點，並由此引出了初始之火的化身，防火女小姐姐的存在。他承諾，在防火女小姐的帶領下，卡馬泰姬必將步入一個嶄新的階段，法師們也會贏來更加輝煌和璀璨的明天！

  最後，灰燼也沒有隱瞞，如實說明了收集靈魂的行為。

  古一本以為會引起法師們的警惕和反對，但現場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這裡誰也不是三歲小孩，之前你還說全宇宙魔力凋零，現在回頭就嚷嚷著免費提供魔力，這不自己打自己臉嘛。現在一聽原來是要用靈魂付費的，哦，NMSL（那沒事了）。

  法師們也挺糾結的，他們就好像是在校大學生一樣，上著上著，結果專業沒了，你說苦逼不苦逼。但正如灰燼所說，之前的路線毫無前途可言，要麼一輩子使用一些不入流的小法術，要麼就是債務纏身最後被維山帝堵著門潑糞，不論哪一個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要不，就試試這個……火焰信仰？

  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最重要的是還有至尊法師作保，作為人類的守護神，她總不會騙我們吧。

  至於去另外一個世界投胎這回事……有一說一，這輩子都顧不上了，誰還管下輩子啊。有些年輕法師甚至還蠻期待的，反正都是打工人，在哪個世界賣命不是賣啊，指不定換個世界投個好胎，我就成仌了呢！

  於是，在經過一番討論之後，百分之九十九的法師都選擇接受火焰信仰，只有個別法師表示拒絕。

  灰燼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人叫莫度，對方在向古一辭行之後就離開了卡馬泰姬，算是主動離職。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灰燼也不在意。

  在回答了一些常識性問題之後，灰燼宣布，從明天起，他會專門開設一門課程傳播火焰信仰，課程的主要內容是初火的誕生和發展史，希望屆時大家能準時到場，認真聽講，做好課堂筆記。

  之後，會議主持人古一法師宣布會議結束，第一次卡馬泰姬轉型改制大會圓滿落下帷幕。

  「今天真是多謝了。」在書房裡，灰燼對古一說道：「我知道，能這麼順利，大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就別搞什么小動作。」古一呷了口茶：「我一把年紀了，可不想把老臉丟了。」

  「放心吧，一切都會按照契約進行。」灰燼直言不諱的說道：「畢竟我們也很眼饞你的靈魂呢。」

  「哦？真正的目的是我嗎？其他法師只是障眼法？」

  「並不是什麼障眼法，不論是你還是其他法師，我全都要！當然，你的靈魂最為強大，對我們而言價值也更高，是我的主要爭取對象。」

  「真是受寵若驚。」古一意有所指的說道：「我可不知道我這副破損的靈魂竟然這麼值錢。」

  灰燼笑了：「不用提醒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並沒有忘記。」說著，他從身後一掏，拿出了一個金色的靈魂，比之前給王胖子的那個要更大更璀璨。

  至尊法師的矜持讓古一沒有第一時間詢問這個靈魂的來歷，而是看了看灰燼的身後，頗為好奇的問道：「空間法術嗎？」

  灰燼解釋道：「火焰包容一切，任何信奉火焰者都可以在篝火處自由的置入和取出道具。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曾經被賦予了特殊的使命，所以能夠擺脫篝火的限制，直接溝通初始之火存取道具，用王的話來說，就是主角都擁有一個四次元菊花。」

  古一：「……」

  她尷尬的咳嗽幾聲：「好吧，也許我不應該讓你跟王住在一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敲了敲門，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

  古一問道：「有事？」

  王看向灰燼，問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我想問一哈，我還是我嗎？」

  灰燼奇怪道：「你當然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問？」

  王抓耳撓腮的說道：「你不是把洋蔥騎士的靈魂塞進我的身體了嗎？所以我的想法，我的意志還是我本人的嗎？」

  「一針見血的問題。」古一看了一眼灰燼手上那個金光璀璨的靈魂，笑眯眯的說道：「剛巧，我也想知道答案。」

  「我大概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了。」灰燼回答道：「真正的洋蔥騎士傑克巴爾多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之前就死了。他靈魂中的情感與記憶早在時間的沖刷下湮滅殆盡，留下的只有最為純粹的力量。嚴格說來，它已經不算是傑克的靈魂了，之所以還那麼稱呼它，只是我對於老朋友的一絲緬懷而已。放心吧，我給你的只是一份力量，曾經屬於一名洋蔥騎士的力量。你既不會被亡靈附身，也不會被擾亂意志，你永遠都是你，是做飯很好吃的王。」

  王胖子有點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帶著歉意說道：「抱歉，我不是要有意質疑你的。」

  灰燼輕輕搖頭：「沒關係，是我之前沒有解釋清楚。」

  王胖子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突然停下，轉過身問道：「傑克……是怎麼死的？」

  「為了實現諾言而死。」

  王胖子點點頭，走掉了，背影像一座山，逐漸變的可靠。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把洋蔥騎士的靈魂給王了。」古一說道：「他們兩人，很像。」

  「正是有了這份相似，他們才能合二為一。」灰燼聳聳肩：「畢竟是靈魂融合，肯定會有嚴苛的限制，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每次都能成功，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拿著一堆孤魂野鬼到處找人配對，然後製造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怪物來為禍世界。」

  「好吧，是我冒昧了，我道歉。那麼……」古一將目光重新放回到灰燼掌心的金色靈魂上，問道：「你要給我的這個靈魂，又是哪個人的呢？」

  「不是人。」

  「嗯？」古一微微一愣。

  「是龍。」灰燼回答道：「這是無鱗的古龍，白龍希斯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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