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會是很猛,但如果你的力量不如別人,那你就將一無是處!
沒人比灰燼更懂力量猛男,因為他也是力量猛男。
他深知力量猛男的優勢,也同樣了解力量猛男的弱點。
在曠日持久的戰鬥中,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力量猛男是有極限的,除非……學習魔法!
不然他為什麼要把智力點到60?
如果說剛才他跟哈孔是五五開,那麼上了內在潛力之後,他的力量就完全凌駕在了哈孔之上!
一個力量猛男在力量上被人超越,那等待他的就剩下悽慘的敗北!
被撕掉一隻手臂的哈孔拍動肉翅想要飛上天空,但灰燼大手一伸,一把就將他從半空拽了回來。
「下輩子記得多學點技能。」灰燼說道:「知識就是力量!」
隨著話音落下,灰燼雙手發力一把撕下了哈孔背後的雙翅。劇痛讓吸血鬼大領主發出慘叫,可才剛張開嘴,就被灰燼一個上勾拳砸在下巴上,在骨頭碎裂中硬生生把叫喊聲又給咽了回去。
哈孔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打向高空,飛了300多米,然後劃了個弧線轟隆一聲掉了下來,把城堡的一個塔樓砸了個稀巴爛。
還不等他緩口氣,灰燼就一個大跳從天而降,雙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
轟隆一聲,整個小島都跟著顫抖了一下,哈孔的胸骨盡碎,猛吐一大口血!
發現哈孔還沒死,灰燼有點驚訝,說了句「很耐打嘛」,就攥起拳頭,對著哈孔的肥臉一拳砸了下去。
又是轟隆一聲!
哈孔的大臉塌了一半,一個眼球更是當場爆炸,巨大的力量穿過他的腦袋傳到地面,嘩啦碎出一個大坑!猛烈的震動不斷向外擴散,城堡轟然倒塌,而震動依舊不停,直到擴散至島嶼的邊緣,在海岸處激起一陣沖天的水花,才算是被海水吸收殆盡。
「你無法……殺死我!」哈孔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說道:「我的軀體健壯而純潔,受到魔神大君莫拉格巴爾的祝福,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這似乎並不是虛張聲勢。
灰燼看到哈孔的鼻孔中流出了粘稠的液體,他知道那是被因為強烈撞擊而碎成糊狀的腦組織。可即使大腦都已經被破壞,哈孔依舊還保持著「生」的狀態,而隨著時間流逝,他身上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眼瞅就要恢復如初。
哈孔得意的笑道:「無計可施了嗎?感受到我的偉大了嗎?向我臣服吧年輕人,如果你需要女人,我會給你更多!但我的女兒有更加偉大的用途,她將開創只有吸血鬼的新時代!」
「只有吸血鬼的時代?」灰燼問道:「終結太陽?」
「看來你並非一無所知。」哈孔驕傲的說道:「不錯,我從上古捲軸中看到了一個預言,太陽之僭!如果能將其實現,吸血鬼就再也不用懼怕陽光,我們將迎來屬於自己的新時代!為此我必須得到埃利奧爾之弓,然後犧牲一名冷港之女,用她的黑暗血液來污染神弓,然後我就能一箭熄滅太陽,成就偉大的事業,加冕為地上與地下唯一的王!」
灰燼總結道:「所以為了自己的野心,你打算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哈孔理直氣壯的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那是因為你不是你口中的小節。」灰燼搖了搖頭:「一個普通人曾告訴我,情感讓我們無所不能。但你拋棄了情感,所以你今天才會敗於我手!」
「那又怎樣,你根本無法殺死我!」趁著說話的功夫,哈孔已經完全恢復,他重新長出了胳膊和雙翅,嘩啦一聲飛到半空中,猖狂的叫囂道:「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給了我太多的時間,現在你還剩幾分力氣?但我依舊保持著全盛!來吧,用你的話說,第三回合開始了!」
「抱歉,沒有第三回合!」灰燼一伸手,數條寒冰鎖鏈從他掌心中噴涌而出,嘩啦把哈孔困了個結實,接著地面一陣顫動,泥土和石頭匯聚起來,一個石制的古樸王座拔地而起。隨著鎖鏈拖動,哈孔被強行拽到了王座上,最終被寒冰鎖鏈牢牢的捆在了王座之上。
察覺到體內力量的不斷流失,哈孔驚訝無比,他拼命的掙扎,卻發現力量被完全禁錮,使不出一分一毫!他慌張的大叫,喊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渴望王座。」灰燼回答道:「你不是想要成為地上地下的王嗎?我成全你!化為火焰的柴薪吧,薪王大人!」
被初火煅燒之人,不論善惡,皆為薪王。而灰燼則是被煅燒過後留下的殘渣,是一切沉澱之後連燃燒價值都沒有的灰。
如此,便是黑暗之物!
「不可能!我應該是不死的!」哈孔剛開始還掙扎,但很快他就變的虛弱不堪。火焰灼燒著他的肉體與靈魂,吸收著他的力量與生命,他又一次變回了人的樣子,從中年變成老人,頭髮瞬間變白,牙齒不斷脫落,肌肉快速萎縮,內臟同時衰竭!
死的概念正逐漸降臨在他的身上。
一滴濁淚從哈孔的眼角滑落,他操控蒼老的身體艱難的扭頭,看向瑟拉娜說道:「女兒,我的女兒,請救救我,我……不想死!」
瑟拉娜緊咬下唇,閉上眼睛,但哈孔的哀求卻源源不斷。
最終大小姐還是長嘆一聲,向灰燼說道:「放了他吧。」
「你確定?」灰燼說道:「他並不是在為罪行懺悔,而是因為死亡恐懼。」
「我知道。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曾經十分愛我,給了我一個快樂的童年,如果不是被力量蒙蔽了雙眼,他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瑟拉娜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這個決定非常過分,但我終究無法拋棄那些美好的回憶。請放了我的父親吧,如果你有什麼怨氣和不滿,請發泄到我的身上,我將任你處置!」
短暫的沉默後,寒冰鎖鏈被灰燼收回手中,渴望王座也轟然倒塌。
衰老的哈孔悽慘的倒在地上。
「謝謝你。」瑟拉娜感激的向灰燼說道:「是我毀約了,我會把上古捲軸給你,也會接受你的任何懲罰!」
「沒有懲罰。」灰燼搖搖頭說道:「保有善念,心存美好,這是高貴的品德,無論何時都不是錯。至於後果……放過哈孔是我的選擇,我自然會承擔一切後果,與你無關。」
讓瑟拉娜不要在意的結果就是瑟拉娜更加在意了,深知給灰燼留下一個大麻煩,她無比自責。但這分自責有多深刻,她對灰燼的感激就有多強烈。
萊迪亞也是一樣,雖然只是旁觀者,但灰燼的選擇卻讓她無比敬佩,也為有這樣一個正派的主人而自豪。
瑟拉娜走到哈孔身邊,對趴在地上的父親說道:「你被流放了!離開天際省,去哪裡都好,永遠不許回來!」
哈孔拄著樹枝一瘸一拐的走到岸邊,登上了一艘小船,沒人知道海浪會把他帶到哪裡。
一些倖存的吸血鬼聚集起來,稱呼瑟拉娜為新的大領主。
他們多是一些地位低下的吸血鬼,在廚房或者馬廄里工作,因為不在城堡中心,反而逃過一劫。他們曾經是人類,被抓來轉化吸血鬼後充當著雜役和僕從。
對這些人來說,不論是為人時還是為鬼時,都是被剝削的對象。
貴族老爺一個不開心就能打死他們,高級吸血鬼同樣也能因為不爽就扭斷他們的脖子;
過去辛勤工作只能換來一塊又干又硬的黑麵包,現在努力勞動也只能喝一些過期結塊的劣質血液。
唯一的好處是成為吸血鬼後不會被一般的疾病困擾,從這個角度來講,做鬼甚至比做人要好。
嚴格來說,他們是無害的,因為沒有命令,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於是在哈孔走後,彷徨無措的他們就找上了瑟拉娜,將大小姐捧上了家主的寶座。
瑟拉娜本想拒絕,但灰燼阻止了她。
「黑暗也有其存在的意義。」灰燼說道:「答應他們吧,領導他們吧,這個世界必須有一個大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