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面色一變,正待說話,當下又有人表態,意思竟如林名一般無二。
霎時,除了白集子外,眾人皆表明了態度。
秦空又氣又急,不過是衝擊個靈根三層,能要多少資源,他一個人輕鬆就辦了,這幫傢伙擺明了是要來分潤功勞的。
若是一人提請,他還能拉下面子婉拒了,如今一群狼一擁而上,他當然沒辦法駁了所有人面子。
從大方向上說,他和這幫傢伙是一個身份,都是夷陵老魔的傀儡,說穿了是一個圈子的。
既然同處一個圈子,一旦被孤立了,那可要大大壞事。
沒奈何,他只好堆出笑臉來,表明態度,說著和大家沒親近夠的話。
「白兄為何不願在秦某地頭稍待?可是秦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秦空又挽留其白集子來。
左右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不多白集子一個。
何況,這幫人中,他很清楚,許易雖用林名記錄功勞,但最看重的,還是白集子。
白集子笑道,「秦兄玩笑了,若不是夷陵兄另有差遣,白某倒是樂意老死空空閣,如此神仙世界,誰願意離開?」
白集子話落,眾人皆祝賀不絕,暗裡卻是腹誹不已。
眼見著老魔越走越高,這幫小號已經不再想著如何脫離老魔的掌控,反倒想努力在這個小號圈子裡混跡上流。
無疑,白集子便是眾人的目標,憑什麼他就能得老魔的另眼相看?
實在羨煞旁人!
………………
許易離開赤水國,一路傳送不停,這日到了歸元城,卻被告知,海棠閣開啟在即,中央城萬里之內的城池,都不得向中央城傳送修士。
不得已,許易只好出了歸元城,一路飛遁。
他此番進發的方向正是中央城,目的地倒非是海棠閣,而是開建在中央城西的金丹學府的中央學院。
他聽從了操老的建議,打算進入中央學院一窺其豐富的館藏。
飛遁了近七千里,空中突然出現了強大的禁制,一隊空中游騎趕來,高聲宣讀了仙殿最新的諭旨,說是因為海棠會開幕在即,中央城外三千里範圍內,禁止御空。
?此刻的許易已非夷陵老魔,他變化出一張平庸的面孔,暗斂了氣質,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不得志的落拓書生。
既然改變了形象,自然不會因為些許小事,鬧出大亂子來。
當下,他便落在地上,改為步行。
行不過十餘里,卻遇上好幾伙販賣馬匹的生意。
他的腳力自遠勝最神駿的奔馬,但他隻身入關,自沒必要搞得驚世駭俗,當下,慷慨解囊,購入一匹黃龍膘馬,控馬疾馳起來。
行至正午,烈日炎炎,已奔行千餘里的黃龍膘馬汗出如漿,明顯已不堪驅馳,許易憐馬,恰見不遠處,一個茶棚架在江水蜿流處,聚了數十旅客歇腳,許易便也行了過去,要了碗茶,選了個偏僻的位子坐了,扔過兩枚元丹,小二歡天喜地接了,沒口子應承,定用最好的料子餵馬,還保管給馬兒沖洗一番。
許易揮揮手,小二退下,他一邊飲茶,一邊瞭望江景,耳畔聲音嘈雜,談論得多是中央城的風物,偶爾還有提到海棠會,中央學院。
驀地,許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火辣動人的影子,思及過往,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分別快一年了,他倒是越來越頻繁地想起那人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古怪。
他甩了甩頭,想把那道影子從腦海中驅逐,一道轟鳴聲炸響,循聲看去,卻是向西千丈外,一場戰鬥爆發了。
卻是兩名斗篷人,在圍攻著一隻數十人組成的隊伍。
那支隊伍也頗為奇怪,全隊三十餘人皆騎乘馬匹,整個隊伍只有一輛馬車,車駕用厚厚的毛氈包裹著。
看模樣根本不似商隊,倒像是,這支三十餘人的隊伍,在合力押運著那蓋了毛氈的車駕一般。
戰鬥甫一爆發,許易便吃了一驚,三十餘人的隊伍竟全是歷劫強者。
雖說在中央城附近,出現歷劫強者,根本不足為奇,可動輒數十人的歷劫強者組建成護衛大軍,還是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許易萬萬沒想到的是,更驚爆的還在後面。
一開打,雙方的修為便無法掩蓋,三十餘名歷劫強者中,竟有兩名雷劫強者,過半的風劫強者。
而發動襲擊的兩名修士,一名只有歷劫一層修為,一名看不出修為,古怪到了極點。
戰鬥一開打,卻是兩名斗篷人占盡了上風,歷劫一層的斗篷人竟也修出了真意神通,一招一式間,水汽濤濤,河流蔓延。
但這種真意神通,明顯沒有許易的犀利,只能做到對靈力的極大壓制,卻做不到許易那般滾湯潑雪的消弭靈力。
即便如此,戰鬥開始不過十餘息,便有兩名歷劫強者喪在了那位歷劫一層的斗篷人手下。
相比那位歷劫一層斗篷人的真意神通,另一名看不出修為的斗篷人殺起人來的速度絲毫不在他的同夥之下。
行動如閃電,撲閃之間,歷劫強者的強大肉身在他掌中,就如薄紙一般,輕易被撕成碎片。
更恐怖的是,他雖沒有能化解靈力攻擊的真意神通,然而,一身橫煉的防禦本領,連許易也嘆為觀止,不管何等樣的靈力風暴加於其人,他都能輕描淡寫地抗過去。
兩名斗篷人如此驚世駭俗的手段,攻擊甫一展開,便占盡了上風。
二人並不以殺傷敵人為主要目的,攻擊的重點,明顯便是那裹了黑色毛氈的車駕。
兩名斗篷人幾乎只發動了一個衝擊,便將蜂擁朝車駕擁來的一眾護衛衝散。
兩名斗篷人一左一右扯住黑色毛氈,用力一扯,刺啦一聲,厚重的毛氈四分五裂。
霎時,所有的視線都朝那毛氈投去,尚不及看清車駕內的景象,一道金芒自車駕內迸出,頓時,化作一道金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二人籠罩而來。
歷劫一層斗篷人竟在間不容髮之際,催動真意神通,用銀輝繪出一張牆幕,死死抵禦著金網。
這時,所有人都看清了,車駕內除了一個大放光芒的陣盤,再無餘物。
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