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樹影重重。
李易眼眸深不見底，他人高，把陶醉整個人都籠罩在身前。
陶醉甚至看不到別的景色，她是反射性地身子繃緊，跟李易對視，是真的怕他來那一下。
身後不遠處是摩天輪，緩慢地旋轉著，五光十色。
在這一刻，陶醉似是有什麼衝破腦海，她咬了咬下唇，第一次沒敢直接開口問。
跟前的女生眼神跟身體表現出了一種說不上來的緊繃感，李易一眼看穿，他另一隻手虛虛地插進口袋裡。
看著她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後，在光線下，她的眼裡多少有些驚亂。
李易放在她頭頂的拳頭，捏了捏。
後低聲道：「回家吧？」
他忍住了吻她的衝動。
陶醉抿唇點點頭。
李易退開，手插口袋裡，沒再拉她的手。
走在前面，陶醉整個人鬆一口氣，從樹下走出來，她抬眼看到蕭牧。
蕭牧沖她笑了笑，陶醉也笑了笑，兩個人並肩走著，但卻保留了一定的距離，陶醉看著前方的男人。
李易指尖夾著煙，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偶爾吸一口。
出了遊樂園，他頭也沒回，只是語氣清淡地說：「你們在這等我，我去開車。」
陶醉想說她跟蕭牧坐車回去。
後卻想到李易的霸道跟管束，她閉上了嘴，她拿起手機，隨意點開消消樂，但是打得特沒意思。
蕭牧在她身後，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李易上車後，在車裡坐了一會兒，後狠狠地扯了下襯衫領口，他閉了閉眼，為自己最後的失控感到無奈。
好一會兒，他才啟動車子。
陶醉跟蕭牧上車，上的后座。
李易後視鏡看陶醉一眼，陶醉沒有跟之前那樣，跟蕭牧挨得很近，她甚至往旁邊靠了靠。
中間空了一個一人能坐的位置。
李易收回視線。
車窗打開，他支著下巴，眼眸深深的。
他嚇到小丫頭了。
可，她是得跟蕭牧保持距離。
抵達銘瑞豪庭，蕭牧推開車門下車，陶醉看他下車，後她遲疑了下，回過身，問李易，「哥哥，我有些話想跟蕭牧說。」
「我能跟他呆一會兒嗎？」
李易掀起眼眸，在內視鏡里看她一眼。
幾秒後，他說：「兩個小時後，陳叔來接你。」
說完，他收回了視線，下顎繃緊。
「謝謝。」
陶醉說完，推開車門下車。
蕭牧見她下來，挑了下眉，隨後他看一眼李易，李易淡淡看他一眼，調轉車頭，開了出去。
車子一走。
陶醉肩膀一垮。
蕭牧笑著說：「走，上樓。」
上去後，兩個人才發現都沒吃晚飯，陶醉點了份外賣，後想了下，她編輯發給李易。
我是陶醉呀：【哥哥，你記得吃飯。
】
男人沒有回她。
陶醉有些泄氣，她抱著膝蓋，靠在沙發跟茶几之間。
蕭牧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也不說。
大約一分鐘後，蕭牧起身，撐著茶几，挨過來。
陶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抬起頭，滿眼問號。
「怎麼了？」
蕭牧來到她的臉頰邊，他注視著她。
陶醉想躲。
蕭牧按著她的肩膀，笑道：「我親看看。」
「哎哎哎，你幹嘛。」
陶醉是真要掙扎，蕭牧笑著想親她，後被她躲成這樣了，無奈得很，伸手拍了她的肩膀，「坐好。」
陶醉抱著抱枕，很戒備地看他。
蕭牧坐了回去，無奈地攤手，「親不下去。」
陶醉鬆一口氣，「你幹嘛。」
蕭牧哎一聲，「想試驗一下。」
陶醉把枕頭扔到他臉上，「試驗個鬼啊。」
她只想打人。
剛才那點泄氣也沒了。
蕭牧笑笑，他推開椅子，也一樣坐在地毯上，跟陶醉就隔著一張茶几，還是這樣說話比較合適。
他拿著手機隨意地翻著信息，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之前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陶醉腦子一團亂。
她說：「你說的是我勾引李易的努力嗎？」
「你竟然喊他李易？」
蕭牧看她一眼，笑起來。
陶醉靠在沙發上，「偶爾也可以喊一下嘛。」
她擺手，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之前想岔了，我以為……」陶醉其實始終不相信李易對她會有那種感情，他表現得那麼淡然，偶爾霸道一下那符合他本來的性格。
那就不是一個隨意可以拿捏的男人。
霸道一下怎麼了。
就算偶爾陰晴不定怎麼了，那都是很正常的。
想到這裡，陶醉搖頭，「不，哥哥他不可能喜歡我的。」
蕭牧一聽，大笑起來。
「醉醉，你太沒自信了。」
陶醉坐直身子，她盤腿坐得腰很直，她很正經地說，「你知道嗎，哥哥他的朋友，一個個都特別有個性，成熟，而且說話都很有水平，我感覺他們在工作上不會茫然害怕。」
「但是我會。」
她說，「我那天打了秦思思後，真是一腔熱血，覺得自己拯救了世界，但是第二天，面對蘇姐的罵聲，還有孤立，我瞬間就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一刻，想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的感覺。」
「我根本沒想出解決的辦法，我就是跟她硬扛，在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是哥哥呢，他肯定能解決的吧。」
「沒想到，他下一秒就叫人來幫我解決問題了。」
「這就是我跟哥哥的差別。」
蕭牧點頭：「李易哥他們那群人，確實挺厲害的，你想不到很正常啊，你還年輕，上帝會原諒你的。」
陶醉翻個白眼，她點著桌子說，「我信佛。」
「哈哈哈哈哈。」
蕭牧又笑起來。
陶醉擺手道：「這個跟年輕有點關係，但是後來我真的是想明白了，放著那麼多好看優秀的女人不喜歡，為什麼要喜歡我啊？」
蕭牧：「……」
「我一不優秀，二也不是絕頂美顏，三連自己惹事了都不能解決，他喜歡我哪兒？
難怪我勾引他不動。」
「他不是膚淺的男人。」
「我當個妹妹覺得好爽。」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對你有意見，這點我也很煩惱。」
陶醉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長氣。
蕭牧坐到茶几上，摸了摸她的丸子頭，低聲說：「陶醉，你其實有個毛病你知道嗎？」
「什麼？」
「你總想跟男性相處好。」
陶醉眨了眨眼，沒應。
蕭牧又摸摸她的頭，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
陶馨阿姨這麼多年不是沒有找過對象，住在鄉下那種地方，七姑六婆最有興趣的就是替年輕人拉媒。
尤其是陶馨這種年輕貌美的，雖然帶著個孩子，可也挺搶手的。
那會兒有個姑姑給陶馨介紹了一個不錯的工程師。
年輕，斯文，還是頭婚。
是個很好的對象，陶醉卻一句說不的話都不敢，反而隱隱有討好對方的意思。
甚至特別主動給陶馨跟那位工程師約會的私人空間，窩在他家裡好久呢，她那眼神看著既落寞又有些期待。
雖然陶醉不缺愛，但是她在跟男性相處這一方面，總弱了一些。
說白了。
還是欠缺一些安全感。
不一會兒，外賣來了，東西上桌後。
陶醉看一眼手機，發現李易回她了。
她眉心一揚。
李易：【吃了，在公司。
】
陶醉鬆一口氣。
說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陳叔準時來接她，陶醉跟蕭牧打遊戲打得頭昏眼花，站在電梯裡一個勁地打哈欠。
蕭牧站在電梯外，看著她笑了笑。
給她按了下行。
陶醉揮手拜拜。
上車後，她就有點困了，但是抵達別墅，她又清醒很多，下意識地去看李易常開的那輛車在不在。
沒想到還真在。
她打起精神，下了車後，走上台階，一眼就看到李易坐在茶几上，正在打電話，長腿抵在地面。
聽見動靜，他往這兒看來。
四目相對，陶醉心跳得厲害，不是心動的那種跳，是很複雜的那種。
李易挑眉，「進來。」
「哦。」
陶醉走過去，觀察李易的表情，見他神情淡然，沒有一點外露，她更是放鬆一些。
「哥哥，你吃宵夜嗎？」
李易放下手機，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語氣很淡，「不吃。」
「其實吃一下挺好的。」
陶醉站在原地笑。
李易停頓了下，說：「劉姨去休息了，你想吃，我去做。」
「不不不，我去我去。」
陶醉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臂，後在半空中收了回來，撓了下頭，笑道：「我給哥哥做碗面吧？
要不，做一碗，我們兩分著吃？」
李易看著她那無處安放的手，隨後，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輕輕地拽了下去，「頭皮都摳掉了。」
「嘖。」
陶醉一笑，背著手。
李易順勢坐在茶几上，領口敞開，他抬手，「去吧。」
陶醉聽罷，眼睛一亮，轉身往廚房走去。
邊走她邊想，哥哥哪兒是喜歡她，完全看不出來好吧。
她拿出冰箱裡的肉跟番茄雞蛋放在案板上。
開始弄。
其實她也只會這個而已。
聽著廚房的動靜。
李易支著膝蓋看了一會兒廚房裡晃動的人影，後收回了視線，拿起手機，隨意看著。
他不想強迫陶醉。
可是，偶爾的煩躁還有那莫名的心情令他很想做些什麼。
做，總比說容易些。
想著。
李易起身，走向了廚房。
靠在門上看了她一會兒後，他走進去，從身後摟住陶醉的腰，並且伸手，握住她的手，跟她一塊握刀。
陶醉正在切肉，一小塊一小塊的，突地，腰被摟住，緊接著刀也跟著被握住，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就那麼按在她的手背上。
她渾身一僵。
整個廚房瞬間安靜下來。
只餘下身後輕緩的呼吸聲。
陶醉張了張嘴，想說話。
李易微低頭，在她耳邊道：「切啊，我帶帶你。」
「哥哥……」陶醉終於從喉嚨里擠出這兩個字，李易輕笑一聲，卻什麼話都不說，只摟，「刀都握不好，還做宵夜。」
陶醉終於反應了。
手一松，刀掉在案板上。
李易的手順勢撥開那刀。
陶醉掙扎。
他的手用力一按，「別動。」
陶醉動彈不得。
她後背是男人緊實的胸膛。
她縮著肩膀。
「哥哥……你幹嘛啊。」
李易埋在她的頸窩，吸一口氣，語氣很淡，「你那麼聰明，總該知道的。」
陶醉眼前一暈。
下一秒，她使勁掙脫，接著飛快地從他懷裡出來，躲到操作台的邊角，看著李易。
李易懷裡一空，站直身子，手插在口袋裡，一聲不吭地看她。
陶醉腦袋一片混亂，接著她轉身就跑出廚房。
一路蹬蹬蹬上樓，陶醉撲在床上時，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啊了一聲，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都什麼事啊。
幾分鐘後，陶醉翻身，拿起手機，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油著，趕緊去洗了出來，打了蕭牧的電話。
「他……他……他抱了我。」
她抖著音說的。
蕭牧聽了一會兒，明白了。
「李易哥？」
「嗯嗯嗯。」
「他抱了你，怎麼抱？」
「後面，摟著抱，我問他幹什麼，他也不說。」
蕭牧那邊沉默了。
幾秒後，他說，「他們這種男人，都喜歡這麼直接吧。」
換他，他可做不來。
「他在暗示你。」
蕭牧又道。
陶醉一個翻身，臉砸進枕頭裡，哇哇叫，「不真實不真實，超級不真實。」
蕭牧那邊笑了起來。
「要不你等明天看看，他有什麼表示？」
陶醉：「還等明天，我今晚估計睡不著了。」
「你還喜歡他嗎？」
蕭牧突地一問。
陶醉腦袋裡的紛亂一下子安靜下來，整個房間都跟著安靜了，她靜靜地看著白色的吊燈，許久，才說：「我又配不上他。」
「當他妹妹真是挺好的，況且，暑假也過去一大半了，我很快回學校了。」
蕭牧：「你再觀察觀察。」
「好。」
說是好，陶醉還是沒睡好，她第二天都沒精神，在床上病懨懨地躺著，有點兒逃避，不過等她穿戴整齊偷摸摸下樓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
樓下只有劉姨一個人，看到她下來，笑著道：「總算是下來了。」
「我做飯去。」
陶醉左右看，只看到茶几上的黑色打火機，男人不在家，她跟著走到廚房門口，小聲地問：「劉姨，哥哥呢？」
「他一大早就走了。」
劉姨一邊洗米一邊說，「他說你昨天累了，讓你睡，到點了還沒起再去喊你，我正準備上去呢。」
陶醉哦了一聲。
她遲疑了下，說：「他今天有說什麼嗎？」
「沒有啊，吃完早餐就有電話進來，拿了車鑰匙就出去了。」
陶醉：「……哦。」
敢情就她一個人失眠啊。
他倒是睡得好。
江策開著車，看了眼內視鏡的李易。
他嘴裡叼著煙在翻文件，神情冷淡，絲毫沒有一點昨天出去約會的好心情。
想必是因為跟情敵出去的緣故？
江策想了下，說：「李總，你跟小陶醉現在……」
李易拿下煙，在菸灰缸上點了點，掀起眼眸看他一眼，後低頭繼續看文件，沒有搭理他這個話題。
江策訕訕地收回視線。
在等紅燈時，又看一眼李易。
男人長腿交疊，看著窗外，側臉冷硬，眉心是有點煩躁。
人總是貪心的。
摟了就想親，親了就想更近一步。
但他跟陶醉現在，完全是個死局。
江策看他這樣，耐不住了，說：「李總，小陶醉今年才二十二歲，十月份生日是吧？
那快二十三。」
「還小，她們這個年紀的，應該都喜歡一些風花雪月。」
就是不能按你們成熟男女的思想去對待。
李易這才把視線收回來，看著內視鏡里的江策。
江策點點頭，李易往後靠，笑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
江策見他聽進去了。
大鬆一口氣。
陶醉下午又去了一趟公司，去看看昨天拍攝的視頻的剪輯，到了剪輯室，只有團隊的人在，肖導不在。
她多嘴問了一句，其餘的人頓了下，眼神有些閃爍，後搖頭道：「不知道啊。」
陶醉挑眉，哦了一聲，她轉身出去。
秦老師看到她，將人拉到會議室開會，準備下一輪的直播帶貨考核。
這次要帶的蜜粉跟好幾款零食。
都是一個牌子的。
秦老師還在講。
陶醉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一眼，是一個黎城的號碼。
她起身，走出去靠在牆壁上接，「餵。」
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陶醉，我是秦海之。」
陶醉一愣，半響沒回話。
秦海之慣來斯文的，他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潤，當然，即使他是個爛人，但是天生地就擁有這樣的好嗓音。
「知道你考上黎城大學，很為你高興，這一年多也太忙了，最近才有空聯繫你。」
秦海之很溫和。
陶醉一句話沒吭。
也不知道說什麼。
秦海之又道：「晚上有空嗎？
爸爸想請你吃飯。」
「沒空。」
陶醉立即道。
「你媽媽還有些東西放我這兒，我拿給你，是一對耳釘，順便我們父女也聚聚。」
陶醉：「你同城快遞吧。」
「陶醉，你來我就給你，你不來我就扔了。」
陶醉在那一刻很想說，那你扔吧。
但是她覺得她不能替陶馨做任何決定。
另外，也有一種好奇心，她想看看秦海之有多老多醜了。
最後，秦海之敲了一個餐廳地址給陶醉。
陶醉應了。
下午開完產品會議，陶醉簡單打理一下自己，出發去那間餐廳。
那間餐廳就挨著星空俱樂部，是一個日式餐廳，她下車後，看著日式餐廳的招牌，腳步有些遲疑，她其實高估自己了。
不在乎不等於不在意。
她多少還是有點在意秦海之這個人的。
陶醉笑了下。
覺得自己能想到這點，算是長大了點吧。
她走上台階，進去。
這個日式餐廳屬於比較私人的，所以這個點沒什麼人，每一個卡座都有屏風擋著，是挺有風格的。
最裡面的那個，就是秦海之訂的位置。
陶醉也一看就看到秦海之了。
他衣冠楚楚，坐在位置上，眼角帶著笑紋，明明是一副好長相，卻有那麼令人不舒服的性格。
陶醉落座。
秦海之提起茶壺給她倒茶，「陶馨把你帶得很好。」
陶醉哦了一聲，挪開茶杯，「我不喝茶。」
秦海之放下茶壺，看著她，眼角的笑紋更深，「你肯過來，爸很高興。」
「別爸爸爸爸地說，你不配。」
跟相片裡的比，秦海之是老了，到了那種她以後可以拔他氧氣瓶的時候，陶醉心裡舒服了很多。
秦海之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隨後，他笑了笑，道：「你性格隨你媽。」
「那是。」
陶醉冷笑。
秦海之看她伶牙俐齒，身子往後靠了靠，說：「那我有話就直說了。」
陶醉一臉你說，你隨便說的表情。
「上次你打了你妹妹那事情，爸不跟你計較。」
秦海之拿起一旁的錦盒，想是那個耳釘。
陶醉看那耳釘幾眼，後收回視線，她笑笑，十分淡定。
秦海之看她連點反應都沒有，就知道她當初打人是故意的，甚至還不怕。
這令他很不爽，秦海之又道，「我知道你現在住在李易那裡，也知道你之前似乎還有勾引他的意思，但是爸要告訴你，李易根本不是你能勾引得動的。」
陶醉滿臉的閒情淡定，在聽到這話時，立即變了。
她猛地抓住桌布。
秦海之看她這樣，一臉憐憫，「你也想嫁入世家，爸知道，但很可惜，你是真沒什麼機會。」
「嫁個屁。」
陶醉刷地站起來，端起桌面上的茶，潑在秦海之的臉上。
秦海之被潑了一臉，他眯著眼看著陶醉。
「我是在勸告你。」
「我不需要。」
「我謝謝你。」
陶醉咬緊牙根。
十分難堪，她勾引李易的事情，秦海之竟然知道，他還覺得她想嫁入豪門，才做的這個事情。
當初李易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陶醉想到這裡，轉身就跑。
秦海之約陶醉出來，說白了就是勸陶醉別在李易身上動心思，更不是想跟陶醉談點兒話，此時被潑了一臉茶水。
他更是不爽，順手把耳釘扔在垃圾桶里，一抬頭，卻看到一高大的男人站在桌對面，眼眸冷冷地看他。
秦海之一愣。
「李易。」
這時。
屏風的另外一邊，另外一個男生走了出來，秦海之看過去，是一名俊秀的男生。
李易轉頭一看，跟蕭牧對上。
蕭牧也是一愣。
李易沒搭理蕭牧，他抬頭看向秦海之。
下一秒，李易用力踩住高高的餐桌，隨後，用力一踹。
餐桌飛速撞了向秦海之，秦海之根本來不及躲，整個人被撞在了牆壁上，李易上前一步，腳抵住桌沿。
用力。
穿著西褲的長腿可見線條。
那陰狠的力道令秦海之差點吐血，他快卡死了。
「李易……我有話……」
李易嘴裡斜斜咬著煙，眉眼冷漠，「警告你一次。」
「陶醉是我在照顧。」
「沒你秦海之什麼事，就算我不娶她，將來我也把她扶上豪門，站在你頭頂讓你下跪。」
說完。
李易鬆了力道，轉身就走。
蕭牧頓了頓，也指著秦海之，「我，蕭家的。」
秦海之聽到蕭家，愣了半響，後臉色煞白，而那餐桌重得他推不開，脖頸都是青紫的，快要喘不上氣來。
蕭牧跟在李易的身後，遲疑地喊道：「李易哥。」
李易沒吭聲，拿出手機翻找陶醉的號碼，結果一抬眼，就看到了台階上坐著的女生，李易腳步一頓。
蕭牧也一頓，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朝陶醉那兒走去。
走近了發現。
她低著頭，在撕一玫瑰花瓣。
花瓣七零八落，她嘴裡念叨著。
「去蕭牧家，去李易家，去蕭牧家，去李易家……」她在用玫瑰花瓣做選擇，最後一瓣是誰的，就去誰家。
她怕了昨天那種情況，現在要二選一。
終於，最後一瓣了。
是去李易家。
但是陶醉遲遲沒掰下來，她遲疑了下，後用力地抖那支玫瑰枝，最後一塊花瓣迎風飄落，陶醉鬆一口氣。
「好的，去蕭牧家。」
身後。
蕭牧有點尷尬，他看到陶醉作弊了。
李易也看到了。
李易臉色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