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的事情,林清霜想要諮詢一下史蒂芬。
剛拿起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她看著手機上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卻意外有些熟悉。
「林小姐,我是陳柏川!」清冷的男聲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
林清霜微微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案子沒有解決,都這麼些天過去了,林氏居然沒有一點動作,安靜的讓她有些疑惑。
「陳律師,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忘記跟你聯繫了!」林清霜訕訕地衝著電話解釋道。
男人不在意的開口道,「沒關係,林小姐現在方便嗎?」
林清霜看著手頭的資料,一時之間自己也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合上電腦回復,「嗯,我在公司呢,現在沒什麼事情!」
「那我預計五分鐘之後到,到時候在咖啡廳見吧!」男人給了個準確的時間。
林清霜應了下來,便收拾收拾下了樓。
乾淨透明的落地窗前,擺著一張銀灰色的沙發,俊美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下面是同樣黑色的西褲。
這是林清霜第二次見這個男人,每一次都給了她不同的驚艷。
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五分鐘。
林清霜不覺訝然,果然是金牌律師特有的時間觀念。
「陳律師!」林清霜朝著男人點了點頭,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見她到來,陳柏川清了清嗓子,直接而簡略,「林小姐這個案子,我仔細的分析過了,並且也側面的去調查了林氏的一些相關的案件,據我所知,林氏的大部分股份其實都是您母親的是麼?」
林清霜抬眸,點了點頭,「當年確實是我母親的幫助,才有林氏的今天!」
林父當年也就是一個無名的奮鬥青年,若不是遇上了母親全力支持,他也不會有本錢一步一步的做到現在這般地步。
陳柏川點了點頭,有些玩味的開口,「正是這個關鍵,所以林小姐還有你的哥哥林靳讓,是合法的股份繼承,這次股份轉讓的事情如果處理得當的話,基本上可以把剩下的股份也都名正言順的拿到手!」
男人一臉篤定的自信,林清霜聞言,臉上一喜確認道,「真的?」
陳柏川勾唇,面上是溫和的笑,臉上浮上自信,「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男人的話像是給林清霜安了個定心丸,若是連第一律師的話都不信了,那她這個案子就別指望著翻身了。
原本只是想要奪回哥哥那部分的股份,卻沒有想到還有這般意外的收穫。
對於林清霜來說,這個著實是一份驚喜了。
「陳律師,你是沈總請來的嗎?」
林清霜抬眸盯著眼前的男人詢問道。
上一次被他避過了話題,可這一次林清霜想要問個明白。
她不認為第一律師能夠這樣毫無所求的幫助自己。
陳柏川顯然對林清霜說出的名字有些愣怔,而這半分的愣怔被林清霜收入眼底,女人心頭一跳,試探著又說出了一個名字。
「或者是盛譯行?」
「他沒跟你說嗎?」陳柏川坐著往後倚了一下,坦然的看著林清霜。
林清霜抿唇,訕訕的道,「沒……」
陳柏川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而拿起杯子淡淡的喝著咖啡。
林清霜靠著落地窗,看著馬路對面的車水馬龍怔怔出神。
原來他知道她與林氏打官司的事情,也伸手去給與了幫助。
可他什麼都沒跟她說。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清霜慢慢的咬著唇,那個男人似乎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
林清霜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她進了客廳環顧了一圈,整個房子開闊又大氣,可此刻卻顯得格外的寂寥。
「小姐回來了,怎麼不舒服嗎?我去給你倒杯水!」管家看著林清霜一臉疲憊的模樣,還沒等她說話,就已經走到廚房倒水去了。
林清霜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桌子旁,深黑色的桌子上擺著一隻剛倒上熱水的玻璃杯,水汽會發,似輕言浮動,她伸手摸著杯口,暖和地有點兒滾燙。
管家見她沒動,「是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很差,我要醫生嗎?」
林清霜放下手裡的被子,扯唇朝著他擺了擺手。
「不用了,只是有點累,我先上去歇一會兒!」說完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等她上了樓,管家站在客廳愣了會兒,微微一搖頭。
這丫頭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在他眼裡一個小女孩現在也承受了這麼多。
豪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林清霜回了房間,只覺得整個臥室空曠的讓人心慌。
她進了浴室,洗手間的鏡子極大,燈光一打,照地她整個人白的透明。
林清霜坐在浴缸的邊緣,聽著放水地聲音。
五年之前的林清霜那個時候她跟家裡面關係雖不是很親密,但也是和睦的一家。有著自己喜歡的人,熱愛的工作,那個時候她的性格還沒有這麼冷漠傷感,長相出眾又聰慧的小姑娘,活生生的天之嬌女的模樣。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個對她來說無比耀眼追逐的男人,會帶給她噩夢一樣的經歷。
林清霜是驕傲的,就算盛譯行冷冷的對待她,她照樣嬌艷如火的跟在男人的身邊。
直到她如願以償的嫁給男人,卻意外撞見了冰冷如霜的男人會那般溫柔的對待另外一個女人。
滿腔的熱血都堆積成了內心的酸澀。
所有的堅強,都抵不過親眼所見來的震撼,更何況那個女人是顧思楠。
她永遠忘不了男人那冰冷陰鷙的目光,忘不了他的那句給顧思楠賠罪!
林清霜有時候不覺在想,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做錯了呢?
是不該愛上了遙不可及的男人,還是不該變得那麼懦弱。
在剛被丟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林清霜偷偷哭了好多回,她一直不能明白,為什麼她的父親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那麼的十惡不赦,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給她一絲一毫的信賴。
再到最後,面對著無止境的黑暗與暴打,林清霜忽然明白了,這個世界何其可笑,而之前的她又何其可悲。
浴缸里的水淅淅瀝瀝的溢了出來,林清霜猛然站起身,快速的關掉了水龍頭。
看著滿滿當當的一浴缸的水,還有自己被浸濕的衣服,眸中閃過一絲苦笑。
她聳了聳肩開始收拾起自己來。
林清霜從浴室出來,拿過床頭的手機,卻發現多了好幾個未讀的短訊。
點開來看,是通知她後天開庭審理的通知書。
女人眸光一眯,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終於有所行動了嗎?那他們也不會就這樣一直在原地坐以待斃了。
想到陳律師說的話,林清霜幾乎有十足的把握。
這次的案件,林氏是跑不掉了。
女人眸光一轉,拿起電話撥通了哥哥的號碼。
「清霜?」林靳讓疑惑的聲音響起。
「哥,我今天見到了陳柏川律師……」林清霜坦然開口,把陳律師說的話全部跟林靳讓溝通了一遍,包括自己收到開庭通知的事情。
聽著妹妹的話,電話那端的林靳讓沉吟半晌,沉聲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兄妹兩個商議過後掛斷了電話。
晚上,林家老宅。
林清霜和林靳讓站在老宅的大門外面,環顧著四周,心裡說不上是這樣一種滋味。
林清霜看著院子裡的石桌石凳,她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最愛纏著母親和哥哥坐在這裡給她講故事,而林父則坐在一旁淡笑著看著他們。
那時候的一家,卻是溫馨甜蜜,可此刻看來,不過是增添了一絲諷刺的悲涼。
「怎麼了?」見她頓在原地,林靳讓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她。
林清霜收回目光,淡淡的勾唇跟上了哥哥,「沒什麼!」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林靳讓的眸光若有所思的盯著石凳,那恍惚的情緒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了清冷。學府小說 .
老宅內,大廳里。
林父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兒一女,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還有什麼臉回來?」
林清霜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五六十歲左右,頭髮已經半白,背部不勝以往的站姿筆挺氣質硬朗,倒增添了幾分佝僂,臉上緊緊的繃著,不怒自威的站在大廳冷冷的看著他們兩人。
林父手裡住著拐杖,身後站著斜睨不可一世的隋琳。
對於他們兄妹兩人的到來,是非常詫異和冷漠的。
林靳讓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未明,似乎藏著些什麼情緒般的開口衝著妹妹道,「咱倆似乎並不受待見啊!」
林清霜冷笑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老頭和那個女人,只怕是恨不得他們趕緊在眼前消失,更別說是受待見了,只怕他們現在還覺得自己髒了他們的地毯呢!
林父威嚴而抖擻的徑直走到了林清霜的面前,渾濁銳利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半響後才緩緩的道,「怎麼?是收到開庭通知所以怕了?」
老爺子輕咳一聲,臉上明顯的輕蔑,「現在知道怕了來求饒是不是太晚了點?」
「可不是,當初是怎樣一個氣勢,把老爺子的心都給寒了,現在知道錯了?你們兩個當這裡是菜市場嗎?討價還價的!」隋琳不屑的瞥了一眼兩人,扭著身子坐到了沙發上。
林靳讓不予置否,狀似認真的點了點頭,聲音淡然,「也是,現在求饒是有點太晚了,不過你們怕不是搞錯了對象?若不是念著還有那麼一絲親情的面子,我們也不會特意來這一趟,讓你們有商量的餘地!」
聞言,林父眉頭一皺與隋琳對視了一眼,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林靳讓,搞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林清霜上前一步,站在隋琳的面前居高而下的俯視著她,「這還不是多感謝隋姨,若不是你撮使著打官司,我們也不會知道這場官司能夠帶來什麼好處,不妨提前告訴你們,這場官司我們是必勝的,如果你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一旁的林父眯起渾濁的雙眼,看向林清霜的眼神是明顯的不喜,卻顧忌著她話里的含義,他沒出聲,只是耐著性子等。
他知道這倆人今天來的目的不純,卻也不知道他們哪裡來的自信說官司一定必勝。
為了這次官司,林父可是下了很大一筆心血,請了最專業的律師絕對不會有什麼差錯。
除非林清霜是在虛張聲勢。
林靳讓看著妹妹,又淡淡掃了眼林父,輕描淡寫的道,「怎麼說這次的官司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強加給清霜的,更何況現在又有陳柏川律師做後盾,難不成還認為自己會贏?」
陳柏川?律政界第一律師?
隋琳倒是對這個名字不太清楚,林父卻是在第一時間變了臉色。
他們做企業的圈內人士基本上都知道陳柏川的大名,這個人據說接受的案子基本上都沒有輸過,但是卻也極其的刁鑽難請。
林父曾經也想要請陳柏川來做這次的案子,可是連面都沒見著就直接被拒絕了。
林清霜哪裡來的本事居然能夠請得動?
若按照她這樣說,兩人這般篤定也不是空穴來風了。
見老爺子的表情大變,隋琳也自知是遇到麻煩了,頓時臉色不悅了起來。
林父氣得直跳腳,激動的握著拐棍衝著兩人指指點點,恨不得一棍子打在兩人的身上,他顫抖著佝僂著身子喘著粗氣,「我沒有你們這雙兒女!你們現在給我滾出去!滾!」
「兒女?」林清霜咻的就冷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之極的事情,「林總你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吧,我們早已經在幾年前就斷絕關係了,還算哪門子的兒女?」
林父多年身處高位,早年呼風喚雨,可以說是顯赫的巔峰,這幾年雖然退了下來不必往年了,可幾十年的資歷跟習慣,除了林清霜這個目無尊長大逆不道的,家裡基本上沒人敢下她的面子,更別提以這樣的態度跟他說話。
林靳讓冷冷的看著眼前老態龍鐘的男人,「若是現在這個友好的建議不聽的話,你們不僅不能收回我母親的股份,還要給我和妹妹每人應得的25%的繼承股。林總,這個帳你總是能夠算得清吧?」
林父抬起拐杖就要給林靳讓一棍子,卻被男人一把抓住,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並把妹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林清霜仰著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哥哥英俊又略顯強硬的輪廓,心中微微的暖了起來,見他護著自己,索性攥著他的衣服躲到他的身後去了。
林父見他的這個動作,儼然就更怒了,連舉起來紙箱她的手指都在顫抖著,開口時卻又怒極反笑了,「林靳讓,你還真不怕這個災星害死你?」
林清霜一愣,心裡無限冰冷,手指也攥得更緊了。
林靳讓一張臉仍是波瀾不驚,「妹妹之前被你們那樣欺辱,那是我林靳讓身體差無能,現在,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災星?先自己照照鏡子再來說這句話吧!」
男人大手一推,林父堪堪收回拐杖柱在地上,看得出來他很用力,情緒波動也是起伏巨大,一雙渾濁蒼老又悲涼的眼睛看著林靳讓,雙唇蠕動倒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這般猖狂,隋琳頓時怒不可遏,失了以往闊太太貴婦人的架子,衝著兩人破口大罵,「林清霜,林靳讓,你們兩個沒娘養的,林家怎麼就慣出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林清霜冷冷的看著眼前癲狂的女人,如同潑婦罵街一般的姿態,倒讓她有些陣陣作嘔。
她冷冷地笑出聲,瞥了一眼林父又譏諷的看著隋琳,毫不留情雙唇輕啟,「那既然這樣,就當是談不攏了,我們法庭上見吧!」
女人說完,便沒有再看兩人一眼,轉身離開了林家老宅。
林靳讓跟在妹妹身後,兄妹兩人出奇的安靜。
走出了林家老宅,林清霜一直緊繃著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幸好被林靳讓一把扶住攬到了懷裡。
林靳讓低頭,卻見一向堅強的妹妹通紅著眼睛,豆大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她哽咽著說,「哥,我們沒有家了!」
林靳讓心中一痛,握住妹妹肩頭的手加大了力道。
「不會的,哥哥還在!」
林靳讓帶著林清霜上了車,坐在車上,林清霜心中一陣陣的疼痛。
這種感情讓她似乎又回到了五年之前,她緊緊的攥著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見她又開始有些承受不住,林靳讓趕忙拿過車上的水,從林清霜包里掏出藥給她服下。
自從林清霜從醫院出來之後,他也跟蘇臨昀溝通過關於林清霜情緒的事情,也常常備著藥以防不時之需。
「沒事了沒事了!」看著她服過藥,林靳讓大手不斷的在林清霜的腦袋上輕撫著,安慰著妹妹,臉上寫滿了疼惜。
從林家老宅回來之後,林清霜莫名的滿腦子都開始想盛譯行。
一閉上眼睛,就浮現出男人俊毅分明的臉龐,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絲毫要把她給深深的吸進去。
林清霜是什麼時候感覺到男人的變化呢?
她仔細想來,大概是從米國天坑的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吧。
男人似有若無的霸道與貼心,還有他那時而暖心時而冷淡的模樣。
林清霜竟也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一種想法。
她緊緊的攥住身前的被褥,目光落在陽台上,清淺的月光散落在陽台的欄杆上。
林清霜又仿佛回到了男人翻牆而入的那個夜晚,對她的警告,又幫她找律師,種種奇怪的行徑。
翻來覆去,她煩躁的撓了撓頭髮,竟是怎麼也無法安穩入睡。
東方漸漸的露出魚肚白,林清霜盯著大大的黑眼圈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幾乎一夜沒睡,卻也想不明白,那個男人這樣作為的目的。
與此同時,盛譯行在家收到了李特助發過來的簡訊。
頓時渾身一震,眉心緊緊凜冽了起來。
「老闆,通過消費記錄的線索對比追尋,目前已經可以確定之前那個目擊者的地址位置了。」
盛譯行看著手機上的那幾行字,竟不覺思緒陷了進去。
大手無意識的緊緊攥著手機,幾欲把它狠狠的捏碎。
盛譯行激動萬分,多年來的事情終於要有了眉頭了嗎?
盛心靈坐在餐桌前看著臉色青一震白一陣的爸爸,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狀似不解,「爸爸是覺得飯不好吃嗎?」
盛譯行扭頭,疑惑的看著小傢伙。
盛心靈朝著他努了努嘴,順著她的目光看來,盛譯行低著頭,發現筷子夾著飯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戳來戳去。
這般失態,他竟絲毫沒有發現。
盛譯行放下手裡的筷子,伸手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你慢慢吃,我上樓換衣服,去上班。」
「噢!」小傢伙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爸爸有些踉蹌的背影,心頭頓時疑惑起來。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樣,盛譯行這般失魂落魄竟也是第一次。
一大早,管家就感覺到了盛譯行的低氣壓,頻頻的順著後視鏡看著抿唇一言不發的男人,心頭也升起了一絲不安。
盛譯行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有多麼的反常,至從他收到簡訊之後,內心先是激動,再然後竟有了一絲莫名的恐慌。
他知道找到目擊者是一種什麼概念,就意味著能夠極大部分的還原當年的事件。
可是還原就意味著兩種結果,一是他沒有看錯,林清霜就是毋庸置疑的殺人犯,而另一個則是還了林清霜的清白,此事另有隱情。
幾乎在兩種結果出來的同時,盛譯行的內心就更加傾向於林清霜是清白的。
這一認知帶給了他極大的莫名情緒,對於林清霜他向來是憤恨的,憤恨她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女人,甚至恨不得親手殺了她為顧思楠報仇。
可是這麼憤恨林清霜的他,在這一刻居然殷切的想要相信林清霜是清白的。
盛譯行驚訝自己思想的改變,卻無法得知這些改變是來源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