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宋出兵已經兩年有餘,聯軍與歐洲軍對峙也超過了六個月,之前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打過了十餘次,現在戰爭進入到了一個平穩期,雙方都拿對方沒有什麼好辦法的,除非有破局之物出現,否則這場對峙只能夠等到艦隊到來才能出現轉機。閱讀М
但橫跨兩塊大陸之間的橋樑哪裡是那麼好修建的,即便是最精良的建築隊在面對這蒼茫的大地也要腦殼疼上半天。
這條運河雖然多年前就已經被挖掘了,但荒廢這麼些年頭,著實是有些讓人看著心裡慌張,雖然預定工期是兩年,但只要稍微懂點行情的人都知道,這個任務究竟有多艱巨。
不過幸好,大宋的特長就是築城和挖坑,現階段在建設方面已知的所有文明都跟中華文明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既然現在無法破局,這樣的對峙就要持續下去,甚至看不到盡頭。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好處,因為補給需要運輸,大量的資源都會集中在一起,在運營的過程中沿途的建設也會跟著一起水漲船高,雖然緩慢但卻夯實,整個亞洲都因為這樣的一場戰爭被調動了起來,經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
據說鐵路也會一路修到這個地方來,這代表著在未來的某些時候,天塹變坦途,而且一旦蘇伊士運河完成挖掘,再讓鐵路跟上,那麼陸地和水面的勾連就會變得緊密起來,甚至可以輻射到隔壁埃及文明。
「那是什麼?」
狗蛋剛完成日常作訓,打算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突然看到東方的天空中出現了許多黃豆大的黑點。
他取來瞭望遠鏡對著天空中看了過去,卻是發現一整個隊列的飛艇正在朝這個方向駛來。
看到這一幕,狗蛋的心突然突突的跳了起來。
大概在半個多鐘頭之後,那些黃豆大的飛艇已經逼近到了大營上方,巨大的身軀已經呈現出了它們的華麗和豐滿。
預定降落的地點正在進行最後的平整和檢查,而大營之中也聚滿了前來看熱鬧的士兵。
近三百米的大傢伙,視覺上的威壓就已經是近乎恐怖了,而且七十多艘的數量也真的是讓人心驚膽顫。
看著它們緩緩停在早已預製好的場地之上,上頭的工程人員下來進行檢查和調整,接著便是糾察大隊原地進行警戒隔離。
看著這整齊停靠著的飛艇,狗蛋不自覺的哇了一聲,費勁的擠過了人群之後,他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大傢伙的真容。
旁邊的技術人員正在跟主帥楊文廣匯報情況,狗蛋這也是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特權,湊到了跟前聽起了他們的對話。
「高度大概是在五百米左右,我們還不清楚敵人的武器是否能夠擊中我們。每艘飛艇大概能攜帶三百到五百公斤的炸藥,一個飛艇中隊就可以執行一次轟炸任務。」
楊文廣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執行?」
「等到技術人員進行性能檢查之後就可以了。不過為了保障安全,第一次出動三分之一以威懾就可以了。」
「好!」
楊文廣也顯得很高興,他知道這破局的東西終於到了,他們的對峙終究是有了結果。
而其實這個東西到底實際戰鬥力怎麼樣現在還真不知道,不過畢竟是新式武器,看著就帶勁。
飛艇和人員都需要一段時間來休整,但它們既然已經來了,那麼就代表著海峽已經不是問題了。
狗蛋也是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結束對峙的最終結果就是可以更快的結束戰爭。
和平是非常珍貴的,但就像父親說的那樣,真正的和平永遠是打出來的。
「大帥,宋大人口諭。」
楊文廣立刻立正:「請說。」
「宋大人說:不接受對面以任何形式投降,你們只管打,狠狠的打,打到他們徹底失敗為止,只要那面旗幟還有豎著,戰爭就沒有停止的一天。」
「是!」
「好了,沒事了,請問宋禎在哪?有家書。」
楊文廣默默的看向了旁邊的狗蛋,而那人回頭也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是詢問。
「宋禎。」
「到!」
狗蛋立刻應了一聲,跟飛艇一起來的人立刻畢恭畢敬的把給他的家書遞了上前。
狗蛋抱著家書寶貝的很,喜悅甚至超過了看到飛艇的激動。
而這一幕可是讓不少人看見了,人家的家書都是信使送來的,可這位爺的家書居然是飛艇送的?
他們老早就知道宋家的太子爺在軍營之中了,但一直都不知道具體是誰。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兵王居然就是宋家的長子。
這算是高調宣布了,狗蛋還比較年輕根本想不到這一層,但楊文廣卻是門兒清,但他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太多的話。
要不怎麼說宋北雲這人詭計多端呢,這樣高調的給家書,無異於就是把狗蛋的身份直接給公布了出來,而且對狗蛋本人來說也不算是違反了他的低調計劃。
「操,你真的是宋家的太子爺啊?」
狗蛋回到營房之後,他的翻譯朋友第一時間就找上了門,滿臉驚奇的問了起來。
狗蛋只是笑了一聲:「你不去看飛艇,來這看我幹什麼?」
「飛艇哪有你好玩啊。」翻譯大佬嘿嘿的笑了起來:「快給我講講宋大人私下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窺私慾嘛,人之常情。畢竟要說人氣的話,宋北雲在大宋那絕對是頂級愛豆的水平,只要上過他課程的人幾乎都會成為他的迷弟,這個翻譯也不例外。
狗蛋麼,倒是很落落大方的人,他並不會刻意隱瞞也不會刻意張揚,既然人家都問到頭上來了,他自然也就說了,不過就關於宋北雲這一塊,其實他也並沒有了解很多,因為在他的童年、少年時,剛巧是宋北雲最忙碌的幾年,他們的想見的時間太短。
但從來都有一個概念,那就是父親是一個極儘可能保持公平的人,他基本不會對誰有過多的偏袒,家中幾個同齡孩子之間,他對每個人的態度都差不多,獎懲力度也都差不多。這就導致了兄弟之間的關係非常好。
以前的狗蛋沒有意識到,而現在他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父親的有意為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父親算是修煉到家了。
而且與別家不太一樣的是在他們宋家,其實一貫是慈父嚴母的模式,父親反倒是好說話的那一個。
其餘的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外人想的那樣,既不奢靡也不跳脫,家風都已經不能用優秀來形容,放眼整個世界來說,地位能達到這個程度人,家庭教育還有這樣的水平,可能真的是找不出第二家了。
所以從小到大他們幾兄弟在同齡人里都是鶴立雞群的,這雖然的確是一種壓力,但這種壓力來源的並非家庭而是他們自身。
也許兄弟之間的性格會有差異,但在是非面前其實並沒有什麼分歧。
「我倒是有些想家了。」狗蛋抱著膝蓋坐在營房裡笑道:「想念跟弟弟到處去玩耍的日子。」
「一個這樣的家族,能一碗水端平,宋大人可是太了不得了。」
「其實父親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家裡甚至都沒有下人,大部分時間都是由自家人來做飯的。」
「這更是了不得……」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外頭響起了隆隆聲,他們出門探查,卻發現一艘飛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升空,正朝著海峽對岸飛過去。
「這是幹什麼去?」
翻譯大佬仰頭看著天空,看著那巨大的飛艇拖著影子從他們頭頂滑過,而狗蛋也好奇的看著那東西慢悠悠的朝對面飛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
飛艇緩緩駛過,慢慢出現在海峽的上空,歐洲軍看到它的時候,其實也是非常驚訝的,他們第一時間就是舉槍射擊,但即便是飛艇從他們頭頂飛過,他們的武器卻似乎根本無法達到飛艇的高度。
子彈叮叮噹噹的重新落回地面,而天空上的大傢伙仍然完好無損,而且軟式飛艇有個很鮮明的特徵就是可以通過調節氣囊來完成高度的調整。
就像現在他們在滿負重狀態下,極限高度大概是九百米左右,而歐洲軍的武器極限射程也就八九百米,而且那還是平射的狀態,向上射擊根本無法抵達飛艇的飛行高度,也就是說現有的武器並不能對飛艇進行有效的攻擊。
不過那艘飛艇並沒有進行投彈,而是在歐洲軍驚愕的目光中從上頭拋下了大量的傳單。
這些傳單都是提前製作好的,因為在戰場之上,心理戰和輿論戰也是非常重要的環節。
傳單的正面是用他們那邊的語言寫著的各種關於家鄉美好的詩句、諺語和童謠,背面則是寫著「三日內我們將要轟炸你們所在的區域」這樣的話。
至於為什麼要把轟炸的事情說的這麼清楚,因為這次的轟炸可是要直接干君士坦丁堡的,而這個時間段的君士坦丁堡可是歐洲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裡頭擁有保守估計七十萬到一百萬的居民。
宋軍如果直接對君士坦丁堡進行轟炸,很可能會激發起當地百姓的仇恨心理,從而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而要說直接殺光吧,那又跟宋軍的軍事紀律相違背,幹的事情跟對面那個旗幟也就相差無幾了,又當又立顯然是違背了亞洲軍事盟約的章程,而且在輿論上也會受到質疑和譴責。
既然要走文明路線就一定不能去學習野蠻人,這是宋北雲對楊文廣的最高指示。
所以飛艇上大量的傳單,作用就是讓平民儘快撤離,而他們則會在三日後開始對當地進行地毯式轟炸。
這是一項君子協議,也是極富騎士精神的契約。
飛艇在灑完傳單撤離之後,君士坦丁堡中的場面可就混亂了起來。
首先他們並沒有見過飛艇那樣的怪物,但他們明白什麼是轟炸,在這樣的壓抑氣氛中,君士坦丁堡開始亂了起來,當地駐軍不得不開始鎮壓君士坦丁堡的居民。
其次,就是當這些傳單散入各級士兵之中後,原本就因為打仗而打出創傷應激的士兵現在士氣已經開始出現斷崖式下跌,飛艇的心理衝擊和對未來的不確定讓他們開始出現了譁變的前兆。
最後就是關於輿論內容的引導,因為不少傳單里都相信的列舉了一大堆關於歐洲先鋒軍的虐待和殺害行為。這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歐洲軍內出現了質疑的聲音。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人家轟炸都還沒開始,君士坦丁堡就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有趁亂掠劫的行為,並且還因為當地士兵的介入鎮壓,百姓和歐洲軍出現了割裂的痕跡。
這玩意已經不算是陰謀了,它就是一輪赤裸裸的陽謀,打得對方是無從還手。
而接下來宋軍的操作更是騷了起來,飛艇上能夠頭投遞的東西範圍也越來越多,第二輪前往散播傳單的飛艇上已經開始進一步的打輿論攻堅戰了,他們從飛艇上投遞了大量的食物、藥物等等。
三天,亞洲聯軍只給了歐洲軍團三天時間,這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長是因為如果條件允許,指揮官是會先給總部打上報告,接著就針對這個情況作出反擊計劃。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了,社會因為恐是陷入到非常可怕的境地。命令開始不受最高指揮官的先知,而且對那面旗幟的信任感開始逐漸動搖。
三天時間在修修補補中很快就鼓秋了,全部正常掛彈的飛艇終於是開始從亞洲聯軍基地內緩慢的飛了,氣到想著歐洲最快一口窩囊氣感受到了。
「剛才那那都是什麼玩意?」
一個伊斯坦堡城內的居民將一張傳單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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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命啊,這幾天頸椎的問題讓我稍微久坐一會兒就會頭暈目眩,根本就沒辦法久坐,人到中年不得已啊……在二十年前我甚至都不知道疲勞是個什麼概念,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