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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如墨,涼風掃過。
裴嘉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有些發冷,商遠站在她身側,柔聲道:「要是那個男的逼你你一定要跟我說。」
裴嘉頓了頓,低聲道:「他沒逼我,我自己有分寸。」
商遠的腳步停下,轉身面對著她,他正色道:「你年紀小,你不懂,現在有些人就是專欺負你這種小姑娘。」
裴嘉:「知道了。」
嘴上說著知道了,但是看她這樣子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意思,商遠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些,他有些急切地伸手就要去搖晃裴嘉的肩膀。
手剛碰到裴嘉,就被突然而來的一股大力彈開了。
商遠吃痛地縮回手,抬眼就看見黑色的身影閃過隨後將面前的女孩緊緊護在了懷裡。
商遠緊蹙著眉,正要動手,就看見面前的人轉過頭來,赫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容,商謹面色冰冷帶著狠戾,雙眸含怒地鎖住他。
商遠:「……哥?」
裴嘉整個人埋在商謹的懷中,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擺。
「你們、你這是……」商遠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倆。
商謹漠然地看著他:「手別他媽瞎碰。」
商遠口中乾澀,半晌開不了口,裴嘉低聲道:「你不要凶商遠哥。」
聽到她這話,商謹的神色更冷,他道:「心疼了?」
裴嘉愕然抬眼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出來。
商謹卻不看她,只蠻力拽著她走了,將商遠拋在原地。
快回到家的時候,商謹的表情才和緩了些,他道:「你和商遠離遠些。」
「為什麼?」裴嘉迷茫地看著他。
商謹握住她的手,眼神晦澀不明:「我吃醋。」
裴嘉反應過來,握緊了他的手,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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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遠並沒有將他倆之間的事情告訴商母,裴嘉也很少再見到商遠,偶有的幾次碰面也就是匆匆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很快就迎來了高考,裴嘉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不遠處站在樹蔭下的商謹。
盛夏躁鬱,綠樹蔭濃。
商謹眉梢微揚,笑容張揚,他朝她張開了雙臂,她笑著飛奔過去撲進他懷裡。
「畢業快樂。」他將她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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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假期,商母帶著裴嘉去鄰市旅遊,回來的時候恰巧是自己十八歲的生日。
商謹開車來車站接他們。
母子倆一見面,免不了又是一頓吵。
裴嘉也覺得很奇怪,兩個人爭吵的方式是各種各樣的,任何一點小事情就能挑起戰爭,比如這次,商謹讓她坐副駕駛,商母讓她跟她一起坐後面。
她朝商謹使了個眼神然後跟著商母坐到了一起,商謹就生氣了,開始和商母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小學生吵架一樣,裴嘉連忙給商謹發消息讓他不要和商母吵架。
商謹看了一眼消息,看上去是聽進去了,果然安靜下來。
回到家之後,商母回房間放東西,裴嘉跟在商謹身後上樓,剛走上沒幾步,商謹忽然轉身將她壓在欄杆上吻她,動作激烈,唇齒交纏。
裴嘉伸手推他,又急又羞,唇齒間含糊地發聲:「有、有人……」
商母剛進門,現在只要探出頭來就能看見兩個人在樓梯上做些什麼。
商謹卻不管不顧,只將她親得喘不過氣才放開她。
裴嘉的臉頰紅成一片,嘴唇嬌艷欲滴,商謹看了一眼,又要湊上去親她,裴嘉想到隨時可能會看到他們的商母,連忙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轉身跑上了樓。
她心跳飛快,直接將門給反鎖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敲門聲。
裴嘉抵住門:「我收拾一下東西。」
商謹似乎是笑了,他輕聲道:「好。」
晚上商母訂了蛋糕,裴嘉閉上眼睛許了三個願——
希望商家人身體都健康。
希望爸媽在天堂能過得開心。
希望商謹能和我長長久久。
她睜開眼睛,吹滅了蠟燭。
一家人開開心心過了生日,就回了房間。
商謹跟在她身後擠進了她的房間,伸手將她手腕上的手鍊拽了下來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這是商遠送她的生日禮物。
裴嘉無奈:「你幹什麼?」
商謹的雙眸緊緊凝視著她:「你不許收他的禮物。」
裴嘉沉默了一瞬:「你別這樣,他是我哥。」
商謹頓了頓,眼睫微垂,低聲道:「我怕他搶走你,我很沒有安全感。」
裴嘉見他這樣脆弱的模樣,瞬間就心軟了,她踮腳吻他:「不會的。」
商謹反客為主地摟住她,將她抵在牆上親吻。
夜色深寂燥熱,裴嘉的身體一陣戰慄。
商謹的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擺。
裴嘉反應過來就要伸手推拒,商謹的手陡然停下,旋即他離開她的唇,下巴擱在她的脖頸處,呼吸急促,嗓音微啞著蠱惑她:「……可以嗎?」
裴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手心都是冷汗。
她知道商謹的意思,但是她思想相對保守,她一直認為,這種事情要等到兩人結婚後才可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商謹也感受到了她的拒絕,他緩緩直起身,眼裡的欲色也淡了下來。
他輕聲:「你好好消息,我等你準備好。」
說完他就要轉身。
不料裴嘉忽然抓住他的袖口,她抬起頭:「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不會。」
裴嘉從他身後抱住他,臉頰貼上他的後背:「可以。」
空氣似乎凝滯了幾秒,然後商謹扭身將她抱上了床,兇狠地吻著她。
裴嘉像是一葉浮沉的小舟,商謹沉身進入的一瞬間,裴嘉的脊背弓起,髮絲凌亂,額前被冷汗浸濕,下頜拉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商謹吻上她的唇角安撫著她。
裴嘉緊緊抓著他的背,哽咽道:「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會。」商謹說。
高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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