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他們撐腰,我怎麼可能給他們撐腰,讓他們幹這些事呢!」宋老將軍喃喃的說道:
「我一直都是在勸他們,在老家本本分分做人,好好的給老少爺們辦點實事。【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不要給老宋家丟臉,更是囑咐他們絕對不能給老宋家留下罵名。
我一直都是這樣說他們,千叮嚀萬囑咐的。
他們在我面前表現的很老實,說的也很好聽啊。
怎麼會這樣呢?
剛才你說的那些話,在我聽來感覺就像聽天書一樣。
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可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不得不說,宋老將軍心裡那種思維定勢形成幾十年了。
現在突然聽到這些話,把他以前的認知完全反轉。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基本認定梁進倉說的應該都是實話。
但是幾十年的思維定勢放在那兒,在短時間之內,讓他全盤否定以前的那些認知,他一下子還消化不過來。
總感覺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是不真實的,就像在夢中一樣。
他依然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梁進倉:
「小王帶著姓宋的婦女,打了你的家人,把你們家給砸了,那你們怎麼辦?」
「我們還能怎麼辦?」梁進倉一臉無奈:
「其實這種事在村里其他人家身上發生過好幾次。
也不是宋村長他們家跟別人鬧矛盾,因為村里沒人敢跟宋村長家鬧矛盾。
以前發生類似的事,就是你們宋氏族人跟其他的人家鬧矛盾。
一旦有事,姓宋的幾乎是傾巢而出,到人家家裡打砸,暴打那家裡的人。
姓宋的在村里就是強勢慣了。
別看姓宋的在村里戶數並不是很多,但是因為他們有凝聚力啊。
因為有村長帶頭,能夠把他們全部號召起來。
所以他們能夠擰成一股繩,對付所有跟他們對著幹,不服他們的其他姓氏。
或者說對付那些受了他們欺負,做不到老老實實忍氣吞聲,任由他們欺負的人。
當時六大娘帶著那麼多姓宋的婦女到我們家打砸,打了俺娘和俺三嬸兒。
我們姓梁的是村里第一大姓,人口比姓宋的多了很多,我們老梁家也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但是老梁家的人雖然多,但是我們敢去找姓宋的晦氣嗎?
不敢!
要是那樣的話,不就成造反了嗎!」
宋老將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母親和你嬸子被打,家裡被砸,你們也只能忍氣吞聲?」
「從道理上是這樣的,從以往的經驗也只能忍氣吞聲。」梁進倉說道: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做的有點太過了。
所謂的殺人不過頭點地。
姓宋的那些年以來一直都是強勢慣了,他們說什麼是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所以說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不讓我跟公安說實話,除了六大娘到我們家打人砸東西之外。
身為村長的六大爺和他的兒子宋其廣,他們還準備把我爺爺送進監獄。
當時宋其廣寫了一份證明,證明我爺爺拿著槍,腰裡掛著手榴彈,到村長家裡要把村長家給炸了。
讓幾乎所有的姓宋的都在上面簽了名,證明這件事真有其事。
其他一些跟村長走的比較近的人家,也被逼著簽了字。」
「那到底有沒有那回事?」宋老將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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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梁進倉肯定地說,「可是事出有因。
此前不是說宋其果離開村,所謂的下關東去了嘛。
到過年的時候他就回來了。
回來以後就到我們家門口找事,還用石頭打我們家的狗。
其實他在胡同那邊安排了好幾個姓宋的青年,就是想把我引誘出來,然後報復我。
好在當時我沒在家,他們把俺娘威脅一頓,就回家了。
爺爺知道這事以後,也是舐犢之情,就跟我的干爺爺倆人扛著槍去了村長家。
把宋其果拽出來嚇唬了一頓。
這事確實有,可他們掐頭去尾,只說爺爺扛著槍掛著手榴彈要把村長家炸了。
卻沒說宋其果帶著人埋伏在俺家周圍,準備對我下手啊!
你們去我們家找事,我們只能老老實實忍氣吞聲的份兒。
但凡做出反抗行為,這就得抓起來。」
姜老將軍聽到這裡怒道:「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你們能你帶著人去被人家找事,人家就不能去你家問個清楚了?
還要把我的老親家抓起來,妄想!
我知道,村長在村里一手遮天,在地方上很有勢力。
肯定跟當地的派出所也很熟,那些人肯定要給很有靠山的宋村長面子。
如果是那樣的話,真的把老親家抓走的話,當時辦案的警察絕對有問題。
這口氣首先在我這裡咽不下去。
我必須要過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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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問當初那些警察是怎麼辦案的?
小梁,那後來怎麼樣了?」
梁進倉道:「當時村長把派出所的警察都叫來了,準備把我爺爺帶走。
要知道我之所以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忍,即使自己差點被對方打死,我都不敢指控他。
只是因為我有軟肋。
為了保全我的家人我自己什麼樣的委屈都能吃。
但是現在他們的行為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所謂禍不及家人,他們已經不止一個向我的家人下手了。
這種情況之下我肯定不會再忍。
所以,那天晚上的結果就是,六大娘以及姓宋的參與打砸的那些婦女全部被抓。
而且巧得很,就在那天晚上,縣公安局的人把宋村長給抓走了,就是因為田興亮那個案子。
結果大家都知道,宋村長和行兇殺人的賈家父子都被槍斃了。
至於六大娘以及那些被抓的婦女,當時是公社裡組織車輛,把他們押到車上,到各個村里遊街示眾。」
「遊街示眾,把小王押到車上遊街示眾?」宋老將軍盯著梁進倉,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一個婦道人家被各個村里遊街示眾,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以後在村里怎麼立足?
奇恥大辱啊!」
一邊說著,宋老將軍眼前浮現出六弟媳婦的模樣。
他真的很難想像就是這樣一個人模人樣的婦道人家,在車上被押著挨村遊街的場景。
「奇恥大辱?」梁進倉冷笑一聲,「這就算奇恥大辱了?
宋村長在被槍斃之前,也是被押到解放車上,背後插著亡命牌子,在全縣各村遊街。
遊街三天才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的。」
「……」宋有田白眼一翻,差點昏死過去。
當年自己六弟被槍斃,宋有田堅持自己的忠誠和原則,決不會以權壓法,去過問這個案子。
跟其他人在這件事上也是裝鴕鳥,從來都是刻意迴避這個話題。
甚至他自己也不敢去多想自己弟弟被槍斃這個事實。
只是潛意識地認為行刑的日期到了,押出去槍斃就是。
但是,今天的梁進倉直接就是以標準的仇人角度,毫不留情地客觀描述這件事。
其中用的那幾個詞,「押赴刑場」,「執行槍決」,在宋有田耳朵里是那麼那麼地刺耳。
而且腦海里想像出自己的親弟弟被五花大綁,背後插著亡命牌子,兩邊是公安押著,在全縣遊街三天……
宋有田的頭腦就一陣陣發暈,心裡一陣陣的刺痛。
不過,很明顯,以宋家仇人身份自居的梁進倉根本就沒有在言語上有所保留的打算,他繼續說道:
「宋大爺既然認為六大娘她們被全公社遊街是奇恥大辱,那麼六大爺被全縣遊街更是奇恥大辱了?
可是宋大爺不會不知道,遊街示眾這事,在前些年可是社會常態。
咱們整個國家都這樣做。
先不從人權的角度去討論這種行為,單說遊街的原因,實在是有太多人被冤枉了。
遠的不說,就是咱們梁家河村的人,在我小時候被宋村長一聲令下,押著在全村,還有去外村遊街的,又何止一人。
想當年宋村長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把那些他看著不順眼,不那麼馴服的人五花大綁捆起來遊街。
同樣都是爹生娘養的一個人,你們被遊街是奇恥大辱,難道別人被遊街就不知羞恥嗎?
何況不管是宋村長還是夫人,他們被遊街那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可是我們梁家河村那些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呢?
他們經常無緣無故,甚至僅僅一句話得罪了宋村長,就被全副武裝的民兵捆起來遊街了。
那可是妥妥的被冤枉。
可是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老農民,即使被冤枉了,我們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吃虧是福,只求吃了這個虧,以後宋村長不要再找我們的麻煩就謝天謝地——」
「你不要再說了!」宋有田突然抬手打斷了梁進倉的話,另一手捂著胸口。
明顯一副心臟不適的表現。
姜老將軍朝著已經說得義憤填膺的孫女婿使個眼色,意思讓他先別說了。
老宋心臟不好。
先讓他緩緩。
果然,緩了一會兒,宋老將軍的臉色才漸漸恢復一點血色。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宋老將軍雖然年事已高,但軍人的強悍還在。
今天他受到的打擊雖大,但還不至於讓他崩潰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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