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位蹦爺梁建星最大的特點並不是只知道追求感官享受。
而是平時沒事的時候看他咋咋呼呼挺能耐,一旦遇上事了,他比誰都慫。
當他從辦案人員口中得知自己跟人合夥收的不是中藥木賊,而是管制藥品麻黃草的時候,這小子頓時麻爪了。
一開始他肯定是極力推卸自己的責任,只說自己根本就不知情。
這事他是全權委託別人去代辦的,而且自己也不懂,那人到底收購的是什麼,自己一概不知情。
反正對方跟自己說的是木賊,而且自己跟滬海的藥材收購商洽談的,也是中藥木賊。
從頭到尾,自己都是在做中藥木賊的生意,怎麼突然又出來個麻黃草呢?
但是,辦案人員稍微給他上點手段,並且追問這事是不是總公司一把手梁三倉指使乾的?
一說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梁建星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對啊,自己上面還有領導,如果工作當中出了問題,領導肯定是脫不開干係的。
所謂「死貧道不死道友」,梁建星的行為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在審訊中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三倉身上。
交待說自己真的一無所知,從頭到尾,收購的到底是什麼,賣到滬海的到底是什麼,用通倉速運的倉庫儲存的到底是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這一切都是按照總公司一把手梁三倉的指令去做的。
三倉有他這位光屁股長大的最好的髮小的證言,他是百口莫辯。
人證物證俱在,他做為公司一把手,要想洗脫自己的罪名,已經很難了。
好在當大哥留了一手。
自從那個很能幹的女員工進入公司,梁總安排的兩位線人就看出這個人來路不對頭。
要知道,在單位上上班,一般女員工都是小心翼翼躲避著老總的騷擾。
可是這個新來的女員工呢,好像就是為著吸引老總注意力來的。
別的女員工對這位老總梁建星避之唯恐不及,可新來的女員工來到以後就直接往上貼。
短時間之內就搞到一塊兒去了。
看那架勢,也不知道誰被誰潛規則了!
於是線人就對這位新來的女員工上心了,監視著她的任何舉動。
然後就是她攛掇梁總利用本公司的運輸和倉儲的便利,收購、販賣中藥。
他們的生意開始之後,線人通過比對,那個所謂的女員工哥哥的人搞的這些中藥材,貨運單子上標明的是木賊,其實是麻黃草。
涉及到國家管制藥材,而且如此源源不斷地發往滬海,此事非同小可。
兩位線人一邊監視相關人等,一邊立即向梁進倉匯報。
梁進倉知道,這個小蹦蹦不堪大用的戲肉來了。
而且來得這麼迅速,來得這麼猛烈。
如此數量巨大的麻黃草販賣出去,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在通倉公司的倉庫里存起來,一旦案發,三倉難辭其咎。
如此巨大的數量,如果三倉不能證明自己跟這事無關,可能三倉的性命都懸。
梁進倉不敢大意,立即又分派出得力人員,全力以赴調查收購麻黃草的來龍去脈,以及此事台前幕後的人物都是誰!
通過一系列的調查,跟蹤,梁進倉這邊掌握了麻黃草事件所有的確鑿證據。
不管是西北分公司那個新來的女員工,還是那個替梁建星收購中藥材的所謂的女員工的哥哥。
以及滬海這邊跟梁建星聯繫的藥材採購商,等等相關人物,這些人的幕後指使者最後都指向同一個人。
那就是宋其兵。
現在麻黃草案發,不管是通倉公司西北分公司那個新來的女員工,還是她所謂的哥哥,還有滬海那邊的藥材採購商,通通都人間蒸發。
警方根本就找不到梁建星交待出來的這些人。
聽梁進倉敘述到這裡,宋老將軍忍不住打斷他,問道:
「你剛才說,那些跟梁建星接觸的人都是我們家小兵指使的。
可現在他們人間蒸發,都找不見了。
意思是說,現在是死無對證了?」
「怎麼可能死無對證呢?」梁進倉冷笑著搖搖頭:
「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讓人盯著,但凡涉及這事的任何一個人都在我的監控當中。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死無對證呢!
倒是有某些人,在這件事上實在是下了血本,下了大決心。
麻黃草案發,三倉他們被抓,一直跟梁建星接觸的那幾個人消失,其實就是宋其兵指使的。
他表面上讓那幾個人躲起來,其實又安排了另外的人,要把這幾個人滅口。
只不過我得保留證人,所以,不管是一開始接觸梁建星的,還是被派去滅口的,那些人現在都在我手上。」
「在你手上?」宋有田冷哼一聲,「你手上拿出幾個人來,就能證明這事是我家小兵幕後指使的嗎?
誰能證明這些人不是你指使的,故意做偽證陷害小兵呢?」
梁進倉又是冷冷一笑,他拿過自己的公文包,從裡面抽出幾張照片,擺在宋有田面前:
「您請看。
這些照片,都是我手下的人監控相關人員的時候,拍下來的。
這些人跟宋其兵秘密會面,難道不能證明他們之間有往來嗎?
這是那個收購麻黃草的,跟宋其兵在野外的車上秘密會面。
這一張,是滬海的所謂的藥材採購商,跟宋其兵在咖啡廳會面,談得倒是很投機的樣子。」
宋有田戴上老花鏡,把幾張照片細細看完之後,往梁進倉這邊一推:
「這些照片最多能證明小兵跟這些人認識。
並不能證明小兵在指使他們幹什麼事!」
梁進倉又是一聲冷笑,從包里拿出錄音設備,放了一段對話,並解釋說:
「這是宋其兵在咖啡廳跟那個所謂的採購商的談話。」
對話的內容,就是關於麻黃草事件,宋其兵繼續指使那名採購商下一步如何操作。
字字句句,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宋有田臉色大變,指著梁進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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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私自對我家小兵上手段!
私自監聽、監視,這是侵犯人權,是嚴重的犯罪!」
梁進倉冷聲道:「我沒有對你家的三公子上手段。
我這些錄音,是跟蹤這些跟梁建星接觸的人的過程中,錄下來的。」
宋有田叫道:「那也不行,同樣是侵犯人權!」
「有什麼不行的?我認為很行!」梁進倉毫不客氣地回懟一句:
「假設現在有個人要殺死我,我是不是因為對方的人身權利不容侵犯,我就不能奮起反抗了?
我弟弟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現在我的公司里有人在幹著違法犯罪的事,我還不能對他展開調查了?
有人在滬海冒充藥材經銷商,跟西北分公司的一把手聯絡,達成業務關係。
因為這裡面涉及違法犯罪,我還不能對藥材經銷商進行調查了?」
「……」宋有田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梁進倉繼續說道:「因為我的舉報,宋其兵現在因為他一些違法違紀的問題被控制。
其實,現在警方對他展開的調查,掌握的有關於他的一些違法犯罪的證據,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別的不說,光是這宗麻黃草大案,他是幕後主使,是真正的主謀,這個案子就夠他喝一壺的。
更不用說雇兇殺人了。
我看,這位宋三公子,性命堪憂!」
這話讓宋有田瞬間臉色煞白,而且再次按住了胸口。
看那模樣,只差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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